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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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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不去行動,我們早晚被這盲目的淩亂,分割幹凈。

夜晚,躺在鵝毛床墊,全身骨骼仍然疼痛無法入睡,

它們不能變軟,我還要用膝蓋用釘釘子,

只因多年前,你曾說,找不到比它還要堅硬的東西。

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怕黑、怕嗆水、怕隔壁鄰居家的京巴狗。

卻為你一句話,反抗了我的怯懦,

你在不久以後,成為了一名馬戲團演員

臉頰畫滿引人發笑的油彩,

穿著百褶小裙和一條色彩跳躍的緊身褲

在高空翻轉,走鋼索,擺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或姿態滑稽,將滿臉堆笑的自己跌入一枚小木桶。

我經常去看你的演出,

在哄堂的笑聲中無措哭泣,

你從沒發現我,,

舞臺燈光太亮、掌聲太響

你拋向你的彩球都看不到

更何況是多年不見的我

那有什麽關系,

絲線系在你的手臂、腳踝

有人在操控這場精彩的表演,有人操控我放聲大笑的時間。

清空了電腦,桌面換成了純黑色

將辦公桌上的私人用品,水杯,筆記本,墨水筆,一一放入紙箱,最後拖著一把不知哪個雨天一直存在座位下的傘,環顧一遍不會再回來辦公室,轉身離開。大家都蒙頭做事,沒時間關註身外的我,這位沒說過幾句話的陌生人。

走過前臺,有位剛入職的女孩,淺藍色防曬開衫搭配白色的修身長褲,在斑馬條紋的懶人鞋之間露出纖細的腳踝,一個坐在沙發,靜候有人過來告訴她下一步何去何從 ,低著頭,垂下齊肩的馬尾,左面臉頰旁邊搖擺。我見過她來面試,多少有些印象,便走過去把紙箱遞給她,

“一些辦公用品,我用不到了,送給你”

她擡起頭,驚詫的望向我。豐滿的鵝蛋臉,小小的五官,在鼻翼兩側散布著成片的雀斑。

“祝你第一天上班愉快。”

托爾斯泰曾評論《卡拉馬佐夫兄弟》,即使小說中的人物多麽揮霍無度,多麽瘋狂,但他們的內心卻是如此堅定,那些“守規矩”,什麽都能循規蹈矩的人必定是碌碌無為的。”

經過多次的試驗和研究,炸藥的效能足以摧毀工廠的圍墻,因為因西傑在研究他偉大發明時,住所時常發生小規模的爆炸,讓每次引爆可以天衣無縫的掩人耳目。

沒有秋雨,氣溫沒有顯著下降,窗外的樹木尚未褪去綠色,卻愈發單薄、清冷,失去了蓬勃的活力。天空越發清澈高遠,很少被浮雲打擾。

風翻開書頁,吹涼新煮的咖啡,在窗外鶴唳,拉開聲勢,宣告自己不可摧毀的權力。

時光向前,不知不覺中,眼前的一切仿佛已是相處多年的樣子。

我俯身去撿滑到角落的鉛筆,撐地的手掌陷入破損的地板,

還沒來得及喊痛,只聽幾聲地板碎裂的哢嚓聲,我整個人都掉了進去。

地板的邊緣拉扯開毛衣,我在地面狼狽的滾成一團,觸地的左側身體被疼痛壓迫,讓我在一堆碎木上緩解了好一會兒,才能擡起持續疼痛鉆心的食指,看到指甲被掀翻,血肉模糊的被塵屑包裹著景象。

我勉強坐起來,吹了吹疼痛不已的手指,將掛在地板的毛線扯下。

我擡頭看了看地板的破洞,距地面大約2人高,無法憑自己的力量爬回去



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應該是一個人工修建的洞穴,洞壁光滑近乎一個完整的圓形,

地面仿佛金屬鋪設,帶有不易覺察的弧度,我拂去表面的積塵,金屬原有質感色澤俱在,絲毫沒有銹蝕的痕跡。

洞穴一端似乎通向一個更為開闊的空間,可以被黑暗完全籠罩,沒有任何照明設施的我,不敢逾越半步。

而另一端隱隱滲出光線,傳來遙遠的海浪聲,一陣陣清新潮濕的氣息,催促我們靠近,避開身後的不可預知。

我用左手握住受傷食指的指節,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離西傑回家尚有一段時間,坐等救援又太過無聊,還不如看一下這一邊有怎樣的風景,賞海觀潮水,總比看著地板的破洞好。

沒走幾步,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禍不單行,

我被一個突出地面的硬物絆倒,受傷的手指戳到地面的同時摔破了鼻子

我以前所未有的迅捷蹦起來,任憑橫流的鼻血,跳了一段踢踏舞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要去見馬克思以及加西亞馬爾克斯了。”

大約了過了五分鐘,我平靜下來用手背擦去流出的鼻血,借著微茫的光線,摸索到絆倒的我的罪魁禍首。一個四四方方的箱子,沒有上鎖,裏面放著一疊類似設計圖紙的東西。

我承認好奇心是一切力量的來源,它可以驅使我們去完成挑戰身體極限的任務,我只能乖乖服從於它,用傷痕累累的身體抱起箱子,一步一步向洞穴的另一端挪去。

我的長征雖然只有幾百米,卻是舉步維艱,血跡斑斑,嘴唇被咬破才忍下來的。

盡頭是一段臨海懸崖,海浪拍壁,濤聲千疊,壯麗奇絕,卻不是出口,

我只能坐待原地,靜候救援的同時迫不及待打開箱子,一探究竟。

箱子是木制的,裹著一層細密的棉布,邊角包有和洞穴地面相同的金屬,更令我奇怪的是,表面雖就卻十分幹凈,沒有積塵。

我仔細研究了裏面的圖紙,覆雜的制動裝置,模擬雙腿的機械草稿,是行走小鎮的設計圖,其中無不體現出宏偉構想和超出時代限制的科技水平,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之後,我在箱底找到了一張相片,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全家福,英俊的父親雙眼飽含溫柔,嫻靜的母親的懷中抱著一露出天使般微笑的嬰兒,他們身後是一棟被花朵包圍的房子。

愈仔細觀察,愈感覺照片中男人的長相好熟悉,

“西傑,不可能啊。”

“他們是我父母。”西傑抱起我,“我們先回家,包紮傷口,之後我會跟荇已解釋清楚。”

“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這要問您老人家的地板了。”

“小鎮在十幾年前發生過政變,而事件的當事者是我的父母。當時小鎮的生活平等安詳,是相對於外界獨立的世外桃源。直到有一天,少數人的貪欲積累,試圖或許更多的財富,他們開始借采購人的職務從輸入大量商品在鎮上低價出售,又把鎮上特有的商品帶到外界賺取大量差價,嚴重破壞小鎮經濟秩序,讓小鎮從一個相對獨立的經濟系統,瞬間倒塌,造成了貧富差距,一段時間後,他們過上了奢華的生活,而一部分人食不果腹,被迫賣身進工廠,充填日益擴張的生產線。人們開始自責政府,逐漸形成了革命黨,矛盾爆發就是在父親當職的時候,正在他決心開放小鎮,讓每個獲得貿易機會,打破小鎮與外界的界限。革命黨人早已蠱惑群眾,告訴他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小鎮的外來人,是政府把外來人帶到小鎮,是他們把不平等帶到了小鎮,打破我們數年百年來的平衡。之後 ,父母被革命黨暗殺,我記得他的長相,他的詭計得逞後猙獰的表情,想忘都忘不掉。

他就是現在行走小鎮的鎮長,在反對黨推翻一切的鬥爭中,他們毀掉了小鎮的行走裝置,將它永遠擱淺在海灣,作為獲得權力的象征,他們徹底關閉小鎮,開啟小鎮的防護屏障,徹底杜絕外來人,利用高壓統治,封凍了懷疑他們的人心,轉移了我們的仇恨。但是,他讓平靜重新回到我們的生活,人們再次悠閑起來,不必再為衣食擔心。或許,這才是我們想要的,應該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人以仇恨的名字,重新拿起暴力,哪怕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小鎮的設計圖是我在整理父母遺物發現的,它一直被歷代鎮長保管,我把它放在了地下洞穴,當年我就一直躲在那裏,避開了革命黨人的搜查,之後,新政府上任,收攬了被他們謀殺父母的孩子,用來宣傳新政府的寬容無私,我在孤兒院長大,在18歲生日的時候,鎮長將以前住所的鑰匙給了我,只是僅剩下了地下室,也不錯,有了住的地方。”

真的很多年過去了,時光消磨了太多的東西,甚至連恨都提不起來。

西傑心事:

還記得那時一年前的夏天,夜星低垂,蟬靜風輕,是一個難得涼爽的仲夏傍晚。

正在專心研究飛行器的我,被幾下叩門所擾。

“鎮長。”我對門外的人不可置信的說

“要不要叔叔給你換間新房子?”他拍了拍西傑用木料釘制的大門。

“有什麽事可以直說。”我禮貌把他請到屋裏,卻無心跟他閑話家常。

“叔叔知道小鎮的設計圖在20年前就遺失了,但以西傑的天分重新修好肯定不是難事?”

“修覆自己親手摧毀的東西,是叔叔的興趣愛好嗎?”

“何必挑起爭議,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逼我做出殘忍的事來?”

“感謝叔叔的厚愛,我自知沒有能力擔當您的重任,天色不早,我還要養足精神為叔叔賣力工作。”

之後,他派了不同的人試圖說服我,大多不歡而散,其實我早就開始研究修覆小鎮制動裝置的方法,有了修覆的把握,是我不願再次把小鎮的未來交予他手,等待轉機出現。

走出回憶,你已經入睡,似無邊海洋中的一葉孤舟,向往安寧,我輕步走到你身邊,淺吻你的雙唇。

還記得你初到小鎮的暴風雨之夜,我也是擁著同樣的心情,看你的睡顏,守了整夜。

還真是奇跡,你的出現,我的愛情。

從遇到你開始,我的生命沒有片刻屬於自己,我是你的附屬品,

什麽叫做無法自拔,我還是第一次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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