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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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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想你死

這段時間宋氏那邊一直是宋學安在管理,起初宋學安是不想去的,這好不容易送出去的燙手山芋怎麽又繞回來了?

宋棋冷哼一聲挑破了他裝病的事,為了安撫老頭子他接著又說兩個月就帶孫子一起回來。宋家的叔伯見宋學安回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秦沐問及宋氏的事,宋棋只說了兩個字放心。

八月份,大山裏進入雨季,基本每天都有一場雨,教室裏的盆盆罐罐裏都拿出去接水用了。這裏的人期待雨季,因為這個季節要存下未來一段時間的生活用水。

只是今年的雨水有些奇怪,附近的河壩都滿了,這雨也沒見停,反而越下越大,孩子們天天冒雨來學校,從未有缺席。

這天早上一起床,外面就下起瓢潑大雨,秦沐他們住的宿舍也開始漏雨,宋棋皺了皺眉抱了盆子接水。

上課的時候,秦沐發現三年級班裏少一個小孩,這個孩子家裏比較特殊,爸爸媽媽都到城裏打工去了,就留了他和奶奶在家。上次老奶奶還請了秦沐和宋棋上她家做客,老婦人的眼睛不怎麽好,飯都是那孩子幫著做的。

外面的雨勢未減,秦沐越想越不安,一下了課就和宋棋商量著要去他家看看。

宋棋一下攔了她,“六年級今天剛好考試,我去看看吧。”說著他轉身拿了把傘進入了雨幕,秦沐看著他的背影,心裏忽的生出些不祥的預感,猛地叫住了他。

宋棋回頭探究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秦沐楞了下開口,“路上小心。”

他忽的笑了,“放心,等我回來。”

早上的四節課結束,宋棋還沒有回來,電話打過去卻是不在服務區,忽然有老師說瓦楞山那邊發生了泥石流,上次那個孩子就指著對面的山頭和她說那個山叫瓦楞山。

宋棋……

秦沐一顆心卡在了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她忽然想到那天宋棋無厘頭問的那句話,如果那年死的是他不是陶博然會怎樣?會怎樣?

她緊緊地扶著那長廊的柱子,下定了決心,不,她不想他死!

轉身拿了傘就往雨幕裏沖,因為大雨,原本幹燥的土路變得泥濘不堪,她鞋子陷進去再□□,涼鞋遇水打滑,身子一歪,結結實實地摔進了那泥土裏,掙紮著起來,一把脫了鞋子,飛跑出去。

褲子衣服早被大雨淋的濕透了,她根本顧不得,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那孩子的住處,他家在瓦楞山的那南邊,泥石流在山的北面。

秦沐敲了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宋棋,他平安無事,秦沐這才往地上一坐,呼呼地喘氣。

宋棋本來站在那大椅子邊上給老太太捏腿,見了秦沐趕緊起身過來,她臉上身上沾滿了泥漿,顯然這一路過來費了不少力,他蹲在她邊上皺了皺眉,“怎麽弄得這麽狼狽?”

秦沐聞聲哇地哭了出來,憋在心裏的害怕、恐懼還有迷惘全部隨著那哭聲宣洩出來,“你的電話打不通,那邊說泥石流。我怕你死掉……我好害怕……求你不要死,”她渾身在發抖,聲音也跟著大顫,“你上次問的那個問題,我有答案了,我怕……一想到你會死,我就怕的要死……”

宋棋喉頭哽咽,攬著她到懷裏拍了拍,“怎麽會……”那個小孩眼尖趕緊繞到裏面去找毛巾了。

換了身幹衣服,秦沐還是僅僅握著宋棋的手不放,宋棋也不勉強她,摸了摸她的頭發好脾氣的安慰,“我去給你倒點水喝,就回來。”

“不喝水。”她篤定的回應,像個固執的小孩。

老太太笑盈盈地開口,“秦老師是記掛你才特意趕來的呢,我老太婆眼瞎心不瞎,你們啊,是一對。都怪我這老毛病,耽誤了你這麽長時間,”過了一會兒她又轉臉和孫女說,“娜娜啊,我們去做飯。”

小女孩應聲跟著她到裏面去了。

到了傍晚,雨漸漸停了,回去的路上,宋棋怕她再摔跤幹脆一路背了她,期初秦沐是不願意的,宋棋說這樣快,她就答應了。

到了宿舍,秦沐才發現屋子裏站了一群孩子,大大小小的,好多個年級的,見了他們回來,立馬喜笑顏開。

小孩子們立刻七嘴八舌地匯報起來:

“秦老師,我們今天把要背的都背了。”

“我還默寫了課文。”

“我的單詞全部會默寫了。”

秦沐心裏軟軟的,宋棋把秦沐放在床沿上坐著,轉身讓那些孩子先回去。那些孩子立刻點了點頭撤了。

宋棋拿了水壺去下面燒水才發現裏面早有了熱水,也不知是哪個孩子燒的,這些孩子的心格外細。

塑料盆裏的熱氣騰上來,宋棋捉了秦沐的腳細細地洗,他手上的溫度從腳底傳來,秦沐不自覺咬了下唇,“我自己洗吧。”

“不行。”宋棋擡眼,否定了她的提議。

他的動作輕緩而細致,秦沐的心顫了下,盆裏的水溫熱,從腳底到脊柱,身子漸漸暖了起來。宋棋起身倒水的時候看到秦沐整張臉紅了個透。

八月底,兩人的收拾了東西準備回n市,那些個孩子硬是跟著他們送了一路,攔也攔不住,有的哭,有的使勁抹眼淚。

直到上了去縣城的車他們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秦沐眼眶濕潤著,宋棋攬著她的肩連聲安慰,“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來。”

秦沐點點頭,乖乖低倚進他懷裏。盤旋的山路走了很久很久,懷裏的人漸漸睡了,宋棋欣慰地笑了笑,這次留下來很值。

秦沐見來接機的是董立行,有些驚訝,那個女秘書呢?

董立行一路交代了下宋氏最近的情況,宋棋連忙擺手,接著揉揉眉心,舒了口氣,“和老爺子說說,再頂兩天,我就來。”

到家第一天宋棋抱著自家老婆泡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澡,說是在那邊水少澡都沒洗幹凈,秦沐想跑也跑不了,他力氣太大了。

最後不得已被他使喚著去搓背,搓著搓著他的手就不老實了,秦沐羞憤地丟了澡巾往外爬,卻被他硬生生拖了進來,“老婆,我這都兩個月沒吃肉了,這會兒我才喝口湯,你就走了,這怎麽行呢?”

他嘴裏無恥,手裏更無恥,處處都招呼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秦沐意識漸漸渙散,只好抱著他的脖子嗚嗚地哭。

宋棋顯然不打算放過她,卷著她在懷裏坐端正,“小耳朵,來,宋老師今天教你點新知識,要這樣動……”他扶著她的腰模仿了一下。

秦沐恨不得捂著耳朵,恨不得失聰。宋棋很滿意自家老婆的反應,忽的起身,一扯墻上的毛巾裹住了她。

宋先生身體力行地吃了整整兩天肉,秦沐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介於此,這幾天家裏的飯都是定的外賣。

每次飯來了,宋棋總要一口一口地餵她,這人體力怎麽能這麽好!

期間宋學安來過幾次電話,宋棋回得格外利落,“爸爸,你想要抱孫子的話就趕緊主動分擔分擔,不想抱孫子的話我明天早上就過來。”

宋學安自然選擇抱孫子,呵呵一笑,趕緊讓他再多休息幾天。

臨著他要掛電話,宋棋忽然補充道,“對了,阿毛在你那裏要天天洗澡啊!對對,要多吃肉。”說到吃肉的時候,宋棋瞄了眼秦沐。

秦沐情不自禁地籠了籠被子,這人真是厚臉皮。宋棋轉眼剛好捕捉到秦沐眼裏的嫌棄,忽的俯身下來親了親她,“小耳朵你根本藏不住心思。”

秦沐偏了臉不說話,臉上卻紅了個透。

宋棋下定決心要調戲她,“沐沐,我可沒要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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