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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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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洪淩珠搖了搖頭,或許這就是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吧。

“可是……”洪淩珠更加疑感了,她心底居然有了更加古怪的想法,連她自己也無法接受的想法。

“可是什麽?”宋丹青面色嚴肅了許多,他知道,這不可能僅僅是猜測,因為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種古怪的念頭,難道修士真的是神仙,可以預測未來嗎?

“我說了你別笑我,我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個女孩。”洪淩珠堅定的說道。激情過後,她居然認定自己會懷孕,而且還能斷定是個女孩,這種事情說出去,也只會被當作笑話,連她自己也無法相信呢。

“沒錯,的確是個女孩。”宋丹青平淡的說道,摟著洪淩珠的手臂卻是更加用力了。

“你也這樣認為?”洪淩珠奇道,她本以為自己是在糊說八道,從沒想過宋丹青會同意她的說法,可現在看來,宋丹青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想,我不但同意你剛才說的話,我還知道這孩子的名字。”宋丹青的說法更加古怪了,他的孩子自然是由他來取名,現在是否有孩子還不知道,居然連名字都出來了,而且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心中氣血一陣翻湧,成為修士之後,洪淩珠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瞬間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又加雜著些許痛苦。

“是百合嗎?”洪淩珠輕聲問道。

“嗯,是她。”宋丹青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無法相信自己說出的話,又肯定這種想法。宋丹青懷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會不會精神分裂,不知道修士長老會不會患上這種病。

“你心中肯定,卻又無法相信是嗎?”洪淩珠問道,其實不僅僅是在問。更是向宋丹青求證,因為這正是她心中所想。

“沒錯,我無法相信,卻是堅信。”宋丹青坐起來,靠著床頭,緊皺雙眉,如此怪異的事情,比起當年在海中吸收黑色能量,更讓他無法接受。

“其實……其實想求證並不難。”洪淩珠輕聲說道,她已經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

百合的來歷,洪淩珠早就問得一清二楚了,百合說過的每句話,洪淩珠都會記憶猶新,這是每個母親都能作到的。

她的過去,到始終是個迷,沒人知道百合是從哪兒來的,卻知道宋丹青離開地球前的一切。象先知般提醒著宋丹青應該作什麽。

第一次見到自己,那份熟悉的驚喜,讓洪淩珠到現在也無法忘懷。將百合抱在懷中,帶著滿臉滿足和幸福,沈沈睡去的每個夜晚,都令洪淩珠激動莫名。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宋丹青點點頭,他一直無法相信百合的來歷,可並不等於他沒有猜測過。猜測的結果只有一個,卻又是如此的荒誕離奇,讓他不敢相信。

“如果……如果我們回去找不到百合。你會傷心嗎?”洪淩珠擡起頭問道。

“你說我們應該傷心嗎?”輕輕拍了拍洪淩珠的腹部說道。

“順其自然吧。”

蜜月只渡過了十二天,宋丹青和洪淩珠回到了桃園星,自從那晚的對話之後,他們根本沒心情繼續蜜月旅行了。

懷著即希望看到百合,又不希望看到百合的覆雜心情,走進了家門。十二天的時間並不長,家裏似乎沒有任何改變,可兩人都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房間正中的桌子上,放著半張紙,以兩人的目力,進入房間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它。

紙是從中間撕開的,上面寫著:“爸爸,媽媽,我走了。”

“百合走了。”宋丹青輕聲說道。

“是的,她走了,但是她也快來了。”洪淩珠輕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說道。

陸清雅盤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成為修士長老一直是她的目標,如今她成功了,而且僅用了五年多的時間,雖然比宋丹青要慢上許多,卻絕對是超快的。

洪淩珠成為修士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也只有九十幾級的水準,聽起來似乎非常高,但有過同樣經歷的陸清雅非常清楚,九十級和一百級,相差的實在太遠了,絕對比一級到九十級還要遠。

可此時,她的心情起浮不定,卻不是因為成為修士長老。手中的半張紙上寫著:“我和陸清雅一起走的。”

字不是很多,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當時的百合,根本不相信自己,始終著有自我保護的意識。桌面上的字只是恍子,這小丫頭居然還跟自己玩心眼呢。

就算她沒告訴自己,陸清雅相信,自己是絕對不會留下把柄的,即使百合把紙條藏得再隱秘,也不可能逃過自己的眼晴。

可是她最後走的時候,為什麽都告訴自己呢?她清楚的記得,當時百合臉上沒有一絲痛苦,有的只是了然,一種大徹大悟的神情,她明白了什麽?

雙手輕揉,手中的紙條化作飛灰,這東西自然不能留下來,如果不是百合飛走的太過神秘,陸清雅早就將它毀掉了。

再次查看自己的身體,沒錯,的確已經超過了一萬單位,雖然僅僅超過了兩百,這已經足夠了。一萬單位能量,是修士的第一道關,過了這道關,一切都不同了。

每半年一次的考查開始了,這是宋丹青夫婦最忙的時候,由於桃園星營地的修士學員越來越多,近兩年來,都是兩人一起進行考查的。

其實考查的內容很簡單,沒有筆試,也沒有什麽擂臺比武之說,只是由兩人看看大家的進度,並作一個記錄,看看這半年來的成績如何,這次考查註定要帶給兩人驚喜。

“啊……”看到陸清雅的時候,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洪淩珠雖然還沒有達到修士長老的水準,可是她的眼光不差,對修士長老的了解,也是除了宋丹青之外最多的人,自然不難看出陸清雅體內強大的能量。

其實這種考查,應該用測試這個詞匯更準確些。查看修士體內能量多少,修士學院早就有了相關的測試器。桃園星上自然也有,質量雖然比不上修士學院的,誤差卻不會太大。

陸清雅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需要什麽測試器,宋丹青和洪淩珠兩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厲害,太厲害了,可你是怎麽作到的呢?”宋丹青問道,他倒沒有懷疑陸清雅什麽。可是半年時間,從六十級升到修士長老這種高度,還是太令宋丹青意外了。

陸清雅的確很聰明,而且天賦也好,更重要的是她拚勁足,在這個精英聚集的地方,誰也不敢說,誰比誰更加努力些,每個人都全力以付,不停的提高自身的能力,沒人會浪費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在這種情況下,天賦和後天的運氣就更為重要了。陸清雅能夠在五千人之中,始終保持著第一的位置,說明她不僅僅努力,天賦和運氣也著實不錯。

她的確是江家的領隊,可在這裏,有上百個勢力,也代表著有上百個領隊,這些人都可以從本勢力分派的能源和眼晴裏,拿到最大的份額。

陸清雅出的行動最多,拿到的眼晴也最多,這方面的確有著很強的優勢,何況割目族腦袋這個辦法,還是她第一個想出來的,所以在分派眼晴的時候,宋丹青偶爾也會多照顧江家一些。

即使這樣,陸清雅花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才達到六十級的水準,之後想要提高有多難,這裏沒人比宋丹青更清楚了。升到九十多級之後,還需要一顆金色眼晴才能達到修士長老的水準,可見最後幾級有多難升了。

宋丹青真的很好奇,陸清雅是用什麽辦法作到的。單單靠吸收能源,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就算有大量的藍眼晴,也不可能在半年時間裏成為修士長老,何況江家勢力雖大,卻不可能無限制的向陸清雅提供藍眼晴。

桃園星,也包括修士學院,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能拿到目族的眼睛,因此各勢力手中有多少眼晴,宋丹青還是很清楚的。

洪淩珠輕輕咬著下唇,目不轉晴的看著陸清雅,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在她身上,洪淩珠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以單獨說嗎?”陸清雅猶豫了一下說道,她知道,這一關總是要過的。雖然她早就想好了說詞,可是否能讓宋丹青相信,就很難說了。

如果按她的計劃,此時她要說的話還真不少,而且條理清楚,即使宋丹青不相信,應該不會懷疑自己。可百合走的時候,帶給她太大的沖激,至今仍無法恢覆。

“當然。”宋丹青怔了一下說道,桃園星營地裏,可是個真雜的小世界,別看這裏平時很安靜詳和,卻包含著地球上近百個大勢力的代表。

能夠快速提高修士能力的方法,無論是誰,都不願意與別人分享。不要說別的勢力,就算不告訴自己這個導師,宋丹青也不會感覺意外,更不會逼她說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宋丹青的秘密還要比別人更多些呢。除了洪淩珠,這些秘密他絕對不會與別人分享。

考查時間是一月,除了測試修士學員之外,還需要解答學員們各種各樣的問題。同時還要考慮以後如何分配能源和眼晴。對於那些有潛力的學員,宋丹青一向是非常大方的,無論他們是屬於哪個勢力。

坐在餐桌後面.宋丹青放下手中的筷子,洪淩珠則早在幾分鐘之前就已經吃好了。陸清雅只吃了幾口,似乎這裏的東西都不合她的味口。

成為修士長老之後,不吃食物不喝水也不成問題,體內的細胞已經完全能量化了,只要定時吸收一定數量能源,就可以保證身體健康。

成為修士有這樣的好處,可宋丹青卻並不喜歡,讓他放棄美食,可有些困難。好在成為修士長老之後可以不吃,但並不代表不能吃。

食物進入身體裏,還象以前一樣,可以吸收食物中那點可憐的能量,對於增長能力是沒有半分幫助的,只能滿足口腹之欲罷了。

“現在能說了嗎?當然,你也可以什麽都不說。”宋丹青說道,這樣問別人的秘密,絕對會引人反感的,即使陸清雅是他的學生也不例外,何況陸清雅不僅僅是他的學生,還是江家勢力中的一員。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會相信的。”陸清雅淡淡的說道,一周的時間,足以讓她調整好心情了。

“沒關系,我們本就處在一個瘋狂的時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是否相信並不重要,你已經成為修士長老是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人或者任何令人無法相信的事情而改變。”宋丹青說道。

這絕對是他的真心話,走出址球。見識到聯盟的強大科技,長生不老又擁有毀天滅地般能力的修士,身體硬度可比最好合金的目族。

這些哪一件不是超出地球人想象的?如果僅僅是這些還罷了,前一段時間,百合的事情,更是令他和洪淩珠意外,卻又感覺本當如此,難道還有比百合更怪的事情嗎?宋丹青自信,他現在的神經比目族的脖子還要粗。

“百合走了。”陸清雅說道,聲音很輕,輕到僅僅能讓坐在她對方的兩人聽到。

可這句話在兩人的耳中,卻如同雷嗚風暴般令人震撼。宋丹青擡起頭叫道:“你說什麽?”

“百合走了。你們知道嗎?”這次陸清雅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一點,宋丹青的表情同樣令她感覺意外。

這兩口子,回到桃園星之後,居然沒有急著找百合,考查又用去了一周的時間,依然沒有半點想要去找百合的意思。他們應該已經看到百合留下的那半張字條,他們會怎麽想呢?

“知道,當然知道,可你是怎麽知道的?”宋丹青問道。

“因為她走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陸清雅猶豫著說道,應該怎麽說,她早已經想好了,可宋丹青夫婦的表情,卻讓他大感不解,他們真的理解百合留下那句話的意思嗎?

“當時是什麽樣子的。能告訴我嗎?我想一定很美吧,如果是就講給我聽,如果不是,你什麽也不需要說。”洪淩珠輕聲說道,在她心目中,百合永遠是最漂亮的孩子。

“很美,真的很美……”陸清雅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百合離開的那一刻,當時她被驚呆了,心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些許的恐懼。可現在回想起來,正如洪淩珠所問的那樣,真的很美。

“她慢慢的從地上飄起來,身體仿佛沒有一絲重量,越飛越高,四周感覺不到能量流動。隨著她身體越升越高,好象慢慢在變小,背上有兩道銀亮的翅膀,輕輕舞動……”陸清雅閉上眼睛,述說著當時的情景。

“她笑的很甜,好象很幸福的樣子。”陸清雅睜開雙眼說道。

“嗯,她最後說了些什麽?”洪淩珠問道,眼裏己經有淚花閃動。

“我不會死的,你想要的,我知道。告訴我爸爸媽媽,我會回來的。”這是她最後一句話。陸清雅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會原原本本將這句話說出來,她本來還有另一套說詞的,可此時居然都用不上了,這句話脫口而出。

宋丹青和洪淩珠對視一眼,他們的猜測真的成真了,百合說了,她會回來的,此時她已經回來了。

至於前半句,應該是對陸清雅說的,那麽陸清雅成為修士長老的原因也清楚了。百合將身上全部的能量,轉註到她的身上。

“難怪在測試的時候,我會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百合身上的能量。”洪淩珠輕聲說道。

一切都清楚了,百合離開,能量給了陸清雅。只是在宋丹青記憶之中,百合不是一直不喜歡她嗎?怎麽最後給了她這麽大的好處?

這種想法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沒有深究。百合的離去,帶給他們的並非是痛苦,反倒是另一種快樂,他們將看著百合出生,守護著她慢慢長大。

不知道以後的百合,是否還記得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又或者,當百合十二三歲的時候,忽然從自己和妻子身邊離開七八年?這些問題,只能由時間來驗證了。

宋丹青拿出一份事先準備好的文件,放在陸清雅的面前說道:“這份文件交給你,可以讓所有人傳閱,也可以拿回地球覆印,至於怎麽作,以後就要看你們的了。”

“嗯?”陸清雅稍稍怔了一下,不明白宋丹青的意思。

文件的內容不多,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看完了。說它是份文件,還不如說是一封信更準確些,只不過這封信並不是寫給某個人的,而是所有人。

“你要離開?”陸清雅看完後問道。

“嗯,順其自然不好嗎?”宋丹青反問道。

“我不知道,雖然我也是修士長老了,可是對於修士方面的知識,我懂的太少了。”陸清雅現在巳經明白宋丹青的意思了,他要走了。

他走之後,這裏能挑起重任的,自然唯有她陸清雅,她是這些學員中,唯一一名修士長老,以目前的進度看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桃園星營地,很難再出現另一位長老的。

靠能源慢慢吸收,速度實在太慢了。即使有足夠的藍眼晴,陸清雅也不認為短時間內能造就出大量的修士長老來。而目族眼睛,宋丹青離開之後,根本不可能得到。

或許自己掌握的秘密可以批量生產出長老來,可代價似乎太大了。現在她可是知道修士是多麽稀少。對於地球人來說,能夠成為修士的比例還是滿高的,可誰又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呢?

“眼晴的事情好辦,每過一段時間,我會到這個作標去一次,或者我們也可以選擇另一顆星球,你們帶上目族的頭顱就行了。”宋丹青說道,在短時間內,還不能與修士學院翻臉,保持密切的聯系是非常必要的。

地球修士要走的路還很長,在他們真正擁有自保能力之前,宋丹青不介意偶爾幫助他們,不能太多,但每個月一次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們準備去哪兒?”陸清雅問道。

“不知道,隨便找個喜歡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或者去旅行,都是不錯的主意。”宋丹青笑了笑說道。

“為什麽?只要你在這裏,桃園星營地你就是永遠的導師,即使有人超過你,你依然是大家的導師。”陸清雅問道。

她說的沒錯,在這裏,宋丹青就是老大,地位同修士學院的東方院長相同。想想在綠柳星看到的那些人們,就知道東方院長在聯盟平民心中的份量,那是永遠也無法泯滅的崇敬,誰也無法改變。

桃園星上的學員的確是從各勢力中挑選出來的精英,而且他們的忠誠也不容懷疑。可人畢竟不是狗,在擁有了強大的實力之後,會有什麽樣的變化,誰也不能肯定。

目前這裏看起來很平靜,一來是有宋丹青坐鎮,對於這位帶領大家進入修士之門的導師,所有學員心底都有著一份對老師的敬畏。二來他們本身的能力還太差,遠遠達不到修士長老的水準。

通過宋丹青的講解,他們很清楚,在成為修士長老之前,他們還沒有狂妄的資本。在地球上,他們或許都是超人,可是走出地球之後,他們也不過比普通人稍強些罷了。

即使是修士長老們,在面對聯盟大軍的時候,結果也只能是敗逃,不可能同聯盟軍正面作戰的,在沒擁有絕對力量之前,數量是可以彌補質量的。

作為地球人,這些學員也無法認同聯盟,他們永遠也不會認為自己是聯盟人,同樣的,他們也不會認為自己是屬於修士學院的,他們只屬於地球,這裏才是他們的故鄉。

五年的時間,宋丹青不僅培養出五千名修士,同時也成功的給地球帶來了另一股強大的勢力,這股勢力目前還很紛亂,可幾百年後會怎麽樣呢?

“我知道,可我只是個普通人,即使我擁有強大的力量又如何?我不懂政治,不懂經濟,更不懂管理,我能作什麽呢?”宋丹青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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