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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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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畔,北峰頂上,順著山路可以見到兩側碧葉蒼樹,微風過處,發出沙沙聲響。

至半山腰是是一塊平地,平地上面建有一座極小的玉祥庵,庵門朱紅色,共兩扇,每扇門上都有一個拉環,此刻庵門緊閉。

站在玉祥庵山門前,崔西宇眉頭皺起,上前扣動拉環,可能是年久之故,發出的聲音悶悶的,傳不了多遠,許久也未見有人開門。

崔西宇不禁用拳頭敲那朱紅木門,發出聲響大了一些,許久才見開門,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小尼姑,那小尼姑年齡不過十一二歲,白皙的面皮,濃眉大眼,倒是清秀。

看到崔西宇站在門口忙禮貌的問道:“施主扣動庵門所謂何事?”

崔西宇看著眼前十一二歲女孩出家做了尼姑,要是按照往常脾氣是不會瞧得上眼的,如今因為得知妹妹崔玉寧在庵中出了家,不禁客氣起來:“麻煩小師父,日前有一個女子名喚崔玉寧的可是在這裏出家?”

那個小尼姑思忖了片刻道:“是有個女子幾個月前來到這出家,不過姓什麽叫什麽貧尼就不知道了!”

崔西宇一聽倒有些擔心了,忙問道:“在下是這個女子的哥哥,雖然她已經遁入空門,可是作為將要遠行的兄長,想要在離開前再看妹妹一眼,還請小師父行個方便!”

那小尼姑看了看崔西宇,向他說道:“施主稍候片刻,待貧尼請示主持後再行計較!”說完施禮返回庵中。

崔西宇看著小尼姑離開,在庵門口踱來踱去,焦慮非常,崔玉寧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母親在他們年幼的時候就死了,父親去歲也死了,留下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自然一切以她為要,因為知道妹妹為他所做的事所以更加關愛這個妹妹,妹妹八歲那年離開家,五年前母親祭日才去看望過她一次就直至今日也未再見!

正想著那小尼姑已經轉回來,對著焦急等待的崔西宇道:“施主請隨我來!”說著一路帶著崔西宇向庵中走去,整個玉祥庵不過四畝地大小,說話間就來到了禪房。

通過指引來到右側的一個禪房當中,正看到一個尼姑跪在香案前焚香誦經。

小尼姑轉身離開,留下崔西宇和那尼姑二人。

崔西宇來到她身邊,她卻渾然不動,仿若不知,口中仍舊喃喃念經。

“妹妹,你難道真的要出家麽?”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尼姑也不曾睜開眼睛看崔西宇一眼,他再也無法忍受世上唯一的親人對自己理也不理。

那尼姑正是崔玉寧,當日之事讓其灰心,煩惱纏身之痛無法清解,於是決定出家,走到這個小尼姑庵中帶發修行,雖然聽到了哥哥崔西宇的問話,可是依舊不言不語,自念經文。

“妹妹!”崔西宇不喜歡崔玉寧這個樣子,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面向自己,她才睜開眼睛看著崔西宇。

“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這裏沒有妹妹,只有絕塵一人!”崔玉寧到了庵裏,法號絕塵,意為‘與世隔絕,忘卻紅塵’。

看著崔西宇眼中飽含痛苦憂慮之色,心中雖然有所感觸,但是仍舊表情淡然。

“什麽絕塵?殺父之仇未報,你怎麽可以出家?妹妹,隨哥哥下山去吧,這裏不屬於你!”崔西宇用幾近請求的語氣和崔玉寧說話。

“恩恩怨怨,癡癡念念,無非過眼雲煙,何必執著?貧尼已經出家,法號絕塵,不再過問世事,施主還是請回吧!”崔玉寧是下定決心出家了,所以對崔西宇的所有心情想法全然不在意。

崔西宇看著崔玉寧,心底之恨更濃,把妹妹遁入空門也歸咎於夏子陽等,此恨看來絕無止境了!

崔西宇嘆了一口氣道:“好,妹妹既然心意已決,哥哥也不再說什麽,你在這庵中哥哥也可放心去了,十五年後哥哥報了家仇,再回來找妹妹共享天倫!”說罷轉身離去。

崔玉寧睜開眼睛,看著墻面上的《渡世觀音像》,嘆了一口氣後仍舊閉上雙眼開始念經。

暮鼓晨鐘,木魚聲聲。天地變幻,我心無爭。

崔西宇離開中原,到了西域一個深山之中閉關修煉集絕情絕義絕親絕緣絕恩於一身的五絕功,同時修煉西域一種陰寒的毒功,想要十五年後報了殺父之仇,同時以其武功號令天下,自此隱居於深山之中,暫且無話。

夏子陽此時已經身處南北交界,如今正在為張月菡治療寒毒之癥,尚且還住在客棧裏面,不曾繼續趕路,而蘇靜舞等人哪裏會知道夏子陽要去北方。

蘇靜舞等人輾轉了兩個月,又回到了大石林,可是終無所獲。

蘇靜舞不願意放棄,決定再到杭州城裏去找,她總覺得就算是找不到,也必定會有夏子陽一星半點的消息,於是又回到了杭州城裏。

當她走到“千客來”客棧的時候,定定的站在那裏,仰頭看著“千客來”客棧的朱紅色牌子。

“蘇靜舞,想起了往事麽?就是在這裏你們找到了彼此,如今物是人非了!”蘇靜舞自先後失去了谷蘭和夏子陽之後,心情尚不得覆,雖然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過多悲傷,不過心裏卻似死去一次,眼前看到熟悉的場面後,心中稍稍有些傷感,不禁在心中喃喃了一番。

蘇靜舞看著那塊牌子,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進去,來到當日一起用餐的地方,彼時正有一桌人在那裏邊吃邊聊,蘇靜舞環顧四周,並沒有異樣,蘇靜舞嘆了一口氣,隨著程佟二人坐在了靠裏面的一個位置。

店小二上來招呼道:“姑娘吃點什麽?”

蘇靜舞無心吃飯,只是略點了幾樣小菜,然後讓店小二給裝了一些幹糧留著趕路時吃,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菜還未上,樓梯邊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上來了幾個文人摸樣的人,一個手中還搖著一把文扇,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道:“說是文人舞墨,不知輕重,其實據我講,如今會舞墨的倒還好些,至少不會有那麽多負擔!”那手持文扇的人坐在了面對蘇靜舞等人的方向的桌子。

旁邊一人忙接話茬道:“話是這樣講,不過舞墨倒是能夠修身養性,不聞世事,可是名震天下的機會還是很渺小的!”

“庸俗!難道做個什麽一定要名震天下麽?”那持扇之人搖著扇子不屑的說道。

“倒不是一定要名震天下,不過據我們所想,人這一輩子除了吃喝拉撒,難道不就剩下名聲了麽?”另一個人雖然很是敬佩持扇之人,不過也有自己信封的一些道理。

再一個人也說道:“確實如此,想來在這武人的天下,舞墨之輩尚且不說如何了,但是這些武人中德行修為高的且沒有幾個!想想這天下誰人不想得到一個好名聲啊?”

那持扇之人不說話,先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另一個人倒說著:“誰說不是,且說一個月前那一人,在‘震破天’王學勇手中救下了春丫父女兩個之後,半個月的時間內先後在杭州及以北一帶懲惡除強,為不少老實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深得人心,可謂是修為高武德好的一代豪俠了!”

“沒錯!”還未等這人說完,又一人搶著說道:“最難得的就是此人行事極其低調,行善之後就悄然離開,不留姓名,倘或大家一再追問就笑笑說道:只是舉手之勞,姓名稱不得高貴,在下素喜江水之湯湯,猶自覺得來自江上,大家喜歡就稱在下‘江上客’罷!”說著左右看看眾人,顯示著自己竟然知道一代豪俠的稱呼,然後接著說道:“做人如此,真是不枉在這人生路上走一遭啊!”說話間好似是自己就是這位豪俠一般,自我陶醉起來。

“哼,原來你說的是他,不過你知道的只是這後事罷了,你可知道此人前事如何麽?”那持扇之人起初並不答言,聽有人談論起了“江上客”不覺得也開始炫耀自己有多了解關於“江上客”的一些事情。

一旁蘇靜舞等人的菜也漸漸上了,因為和這一夥人坐對面,且酒樓中聽到“震破天”三字之後也都安靜的聽著這桌人講著,蘇靜舞也就聽了,不過當蘇靜舞聽到“江上客”三字的時候激動非常,因為夏子陽有一個別號是江上客,於是她懷疑這就是講夏子陽,剛要上前詢問卻聽到他們說起江上客以往舊事,不禁按捺住心中激動慢慢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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