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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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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幽被他的執著氣得抓狂,忍不住罵道:“我沒有偷,你給我聽清楚,沒有偷!當時我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用來買藥了,那些藥用在你身上之後,我的婢女就命在旦夕,我之所以在情急之下拿了你的錢袋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絕對絕對不是偷!”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男人,戴著奇怪的面具不說,還口口聲聲指責她是小偷。

別說她不是小偷,就算她真的是小偷,又怎麽會看上他錢袋子裏的那點錢,不過就是幾塊碎銀子,還沒有她富裕呢。

“你把我的錢袋子藏在哪裏?”

“餵,我說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啊,翻來覆去就只認你的錢袋子,就算你想要錢袋子,也得先把這把劍放下來吧?”

對方猶豫片刻,慢慢放下劍。

阮靜幽長長地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地道:“你那錢袋子我現在是沒帶在身邊啦……”

話音未落,對方再一次把劍架了上來。

阮靜幽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跳腳道:“我說你夠了啊,我只說錢袋子沒帶在身邊,又沒說不還給你,你能不能別總拿著這麽嚇人的東西在我脖子上放著,我脖子上頂著的是腦袋,可不是西瓜。西瓜切了還能吃,我的腦袋切下來可是一口都不能吃的。”

對方似乎被她的話給逗笑了,笑容很淺,幾乎看不清楚。

“就算你剛剛的解釋成立,也改變不了你突闖禁地的事實,因為這是我的私人地方,未經同意者進入,只有死路一條!”

阮靜幽剛松下一口氣,再次被他的話給嚇著了:“拜托,我又不知道這是你的私人禁地,我只是貴府的客人,因為之前出了一些小意外,所以被別人帶到這裏準備換身幹凈的衣裳,沒想到……”

話說到這裏,她腦海中突然打了一道響雷:“啊!我知道了,有人想要害我,沒錯,就是這樣!”

見他仍舊舉著劍,她沒好氣地一把將劍拍到一邊:“沒想到你們府裏的婢女這麽可惡,為了害我,居然連這種把戲都做得出來,她就是欺負我無知,才用那種方法把我騙到這裏。我跟你講,這件事是這樣的……”

阮靜幽怕他手賤,說不定什麽時候又要舉劍架到她的脖子上,趕緊跳出他三米開外,並警告他不準靠過來,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給他講了一遍。

那人不動聲色地聽完,冷冷問了一句:“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

“你覺得我會信?”

阮靜幽差點被他這句反問氣得直接吐出一口血,她氣極敗壞地道:“你為什麽不信,我幹嘛要騙你?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當然有!”

“什麽?”

“你想霸占我的錢袋子!”

阮靜幽發誓,她這輩子從來都沒見過這麽怪異又欠扁的男人,打扮怪異不說,講話也很怪異,就連脾氣都更是怪異。他三句話離不開他那只該死的錢袋子,就好像她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霸著他錢袋子不肯放似的。

她已經被他氣得無力反駁,經過剛剛那番驚嚇,她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口也有點渴,當下也顧不得這是別人的地方,徑自進了內室,看到桌子上放著茶水和點心。那點心大概是剛出爐沒多久,松軟可愛,讓人看一眼就頓生食欲。

也許在潛意識裏,她並不覺得這面具人是壞人,而且之前她還救過他,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把她當敵人。

有著這樣的仗勢,阮靜幽也就敞開心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抓起一塊點心狠狠咬了一口,直到食物和水下了肚,那種無力酸軟的感覺才微微好轉。

剛剛在錦繡堂她並沒有吃多少東西,一來是害怕她那幾個姐妹趁她不備對她使壞,二來,面對那些虛偽的貴婦和名媛,她也沒吃東西的*。

如今接二連三被嚇了數次,一旦危機解除,肚子自然開始叫餓。

那黑衣男子大概是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大膽,無視於他的威脅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登堂入室,喝他的茶水,吃他的點心。

眼看著他渾身充斥著超強的冷氣又要向自己逼來,阮靜幽一邊吃東西一邊出言警告:“總之該說的話我都給你說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對得起天地良心,絕對沒有半句謊言。而且據我猜測,那個叫羽兒的丫頭之所以會用這種方式算計我,就是知道這裏是你的禁地,她料想我進了這個院子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如果你真的因為我闖進這裏就殺了我,不但害死了你的救命恩人,還間接成為被別人利用的工具。你好好想想吧,看你也不像是能輕易成為別人棋子的人,腦子也不像是笨的,如果真的被人算計了,日後豈不是要成為別人談論的話柄。我是不怎麽怕死啦,不過讓你背負上罵名就太不應該了。”

一口氣說完,她猛灌了一口茶水,也不知道這裏放的是什麽茶,還蠻好喝的。

沒一會兒,茶壺裏的茶被她給喝得一滴不剩,盤子裏的點心也被她吃了個精光。

一擡頭,才發現那份正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呃,當然,他戴著面具,就算臉上有表情,她也沒辦法隔著面具看到他的喜怒哀樂。

不管不顧地吃光了人家的東西,阮靜幽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剛剛在錦繡堂那邊我有些沒吃飽,一下子吃光你的點心真是有些抱歉,主要也是你這裏的點心做的太好吃了,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的嘴所以才讓你看了笑話。”

她表情不太自然地伸手擦了擦嘴角:“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姓阮,我爹是當朝兵部侍郎阮振林,我是阮家三女名叫阮靜幽,今兒是跟著家裏的幾個姐妹來這裏參加顧小公子的生辰宴。宴席上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我的裙子不小心濕了,所以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換一身幹凈的裙子,不過往這邊來的路上,風一吹,我的裙子已經幹了,所以不用再換新的。呃……不知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她自言自語好一通,見對方仍舊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失敗:“好嗎,你不想理我,我也不勉強,總之今天的事真的是一場誤會,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如果你因為我不小心闖進這裏而生氣,我大不了跟你說句對不起。不過……”

阮靜幽又有些不甘心道:“當日在鳳陽山,確實是我救了你,雖然我不知道後來你是怎麽離開的,但當時你流了那麽多血,如果沒有我及時相救,你真的未必能活下來的。我也不跟你索要什麽人情費,你也別計較我私闖禁地,咱倆扯平,從此互不相欠,你說咋樣?”

見對方還是不肯理自己,阮靜幽無可奈何地起身:“你不講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謝謝你的茶水和點心,我得走了。”

說道,擡腿就要往出走,卻被眼前這黑衣家夥給攔在面前。

她不解地擡起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雙腿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戒備道:“你……你什麽意思?”

“誰說我們倆互不相欠了?”他的聲音依舊很冷,尤其是隔著一張黑漆漆的面具,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既陰森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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