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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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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林盛和徐輝得到消息都放下手邊的事趕過來了。

房元德與張桃花一行人站在張氏血旺鋪子的門口,那間店鋪還是原來的模樣,門上上著鎖。房元德看了兩眼周圍指指點點的人,有熟人認出他就是上次說自己是張桃花男人的人。在場還看的出上次來過的痕跡。

張桃花就不用說了,在碼頭上混飯吃的人都認識張桃花這位潑辣利索有手藝的老板娘。有膽大的上前搭話,張桃花拉著房元德陪聊,沒多久林盛和徐輝趕來了。

林盛招呼一聲打開門把兩人領進門,可進屋一屋子的灰有點尷尬,他又陪笑兩聲,“上次房老爺離開了之後就沒動過了,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呵,碼頭上那些個糙漢子還巴望血旺鋪子繼續開張……”

林盛誇了好幾次張桃花的手藝,話裏話外也是拐著彎拍房元德馬屁。自上次房元德離開之後他和徐輝都有機會拿下這裏,可徐輝接手了碼頭上一些閑散的幫派。林盛接手了這血旺鋪子。

一是沒計劃上做什麽生意。二呢,林盛從吳桐生那裏套了一下口風,這鋪子沒那麽好改行。於是林盛打算過一陣子再說,沒想到今兒房元德又上門了。

若是以前他這馬屁妥妥的拍馬腿上,可今兒個見了吳桐生的態度,又見自家媳婦稀罕這破鋪子。房元德順勢考慮了一下拿回這鋪子。

當然房元德是不會虧了林盛,人家就是地頭蛇,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房元德與林盛約好張記血旺鋪子重新倒騰一下,要擴張之後,房元德帶著張桃花離開了。

一路上房元德都在請教張桃花關於血旺鋪子開張的意見,張桃花也分不清他是哄她的還是認真的。不過想著自家男人入夜哄著她睡覺,半夜又起床看公文。再加上宮裏政爭坊間草民都能笑談兩句,她哪裏會再給房元德添麻煩。

不過那人認真,張桃花也當那個油嘴滑舌的二流子是認真的,“既然血旺鋪子要開張哪裏能少了張記豆花?”

“是,是,聽你的。”房元德寵著張桃花,可張桃花立刻不幹了,她想起一茬來,“房元德你可是我張家的人,哼!這幾日你給灌的迷魂湯,我差點就記成……”

後面她沒說,可不知不覺中她突然察覺以前都記得是老張家老張家的,怎的老了,老了外向了。

不行,這得反醒。

張桃花刻意板著臉瞪了房元德一眼,房元德立刻哄著自家媳婦,“我是張家人,死是張家鬼,啊?”

“啊!”房元德嬉皮笑臉的笑,整個人老不正經了。“高興了?”

張桃花罵了一句,“滾!”

“譯文那兒女要老大姓張,老,二姓房,一個張家,一個房家的……”

“反正都是我房家種傳下去的。”

“去,我認真的。”

“老古董。”房元德嘟囔一聲。可張桃花就坐在旁邊呢,聽了個全。“嘿,我老古董?有本事全姓了張去。”

“……”

“我不管,你知道的,當初爹娘交代……”

後面的話房元德不敢讓張桃花說了,他告饒道:“聽你的,聽你的。”

當初張家招婿,房元德是知道的。封建社會,入贅女婿就是嫁出去的兒子。兩人成親之後,第一個孩子出生,張桃花不顧爹娘反對,張家第一個孩子,也是房聞人這一根獨苗就姓了房。

他笑張桃花老古董,實際上張桃花是非常開明的女子,遇上她房元德是上輩子積了德,也可以說是穿越帶來的金手指。沒這個願意為他吃苦受累的女子,也沒有房元德今日。

“張家香火不能斷,聽你的。不過譯文人還小啊!”骨子裏是個現代人,可不能接受十四五歲的小夥子就開始茶毒人家小姑娘。“十九歲或者二十歲?”

房元德還在猶豫,張桃花眼神不善的看過來,“二十歲?”

“二十歲才請媒人,誰嫁你家單身狗啊?”

得,單身狗倒是知道了,房元德苦笑,“最少也要十八歲吧?”

“譯文才十四五歲,還要念書,等兩年,十八歲也好。”

張桃花年輕時候被房元德嘴裏不時冒出來的奇言妙語也理解的差不多了,有時還能怒懟房元德。過了好些年,人和事變了很多,可兩人對讀書這事意見相同。

偶爾張桃花會嘴硬。

房譯文不知道自己多大年齡娶媳婦的事被爺爺奶奶三兩句商量完了。只是回房府見到奶奶的時候,奶奶又念叨起碼頭上血旺鋪子的事。

爺爺和奶奶去了劉家村接娘親和劉叔,可沒見著他們人影,但奶奶說等血旺鋪子重新開張就讓劉叔他們一起經營。爺爺說還早,血旺鋪子還改建。

不知道會改建成什麽模樣。不過房譯文和這位爺爺相處下來,他覺得什麽時候開張,還得爺爺說了算。

吃晚飯的時候就他們三個人一起,只是順便問了一句劉家人的事。爺爺開口就是上房家家規,他都不知道房家什麽時候有家規?

吃過飯房譯文想陪著張桃花聊天,可張桃花盯著房譯文看,看得房譯文都害怕了。

“總有騷味?”張桃花盯著房譯文,“孫子哎,你上哪去了?”

房譯文縮了縮脖子,“我,我都在學府讀書哪也沒去。”

“嗯?”張桃花盯著房譯文半響,喚來茯苓道:“伺候我歇下了。”

房元德坐在對面案幾邊看公文,可一直都註意著這邊兩人聊天。一見張桃花要歇下了,他走過來道:“這就歇下了。”

張桃花點點頭,“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拿人俸祿認真點,別胡裏胡糊塗掉了腦袋了。”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孫子都會騙人了。”

房譯文看向芍藥,芍藥站在旁邊掃了一眼夫人和老爺張了張嘴,側開頭沒吱聲。

夫人說的沒錯,是有一個sao味。

芍藥對房譯文不會有什麽想法,可真聞道伺候清秀的少年身上有一股子脂粉味,也不舒服。

像老爺說的,小公子還小。

房譯文望著房元德喚了一聲,“爺爺。”

認識房元德以來就他這次叫爺爺叫的嘴甜了。

房元德微笑道:“譯文,時候還早,陪爺爺走走。”

房譯文跟在身後,芍藥想侍候在一旁房元德示意她留下,把蘇冷秋帶走了。三人徑直去了房譯文住的小院,房元德走進去坐在正房上位,見房譯文進堂廳裏就吼道:“給我跪下!”

後面蘇冷秋剛要進屋的步子退了出來,守在門口。

房譯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房元德問,“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不該惹奶奶生氣。”

“……再想?”

“不該今日才回來 ——”

“認真的嗎?”

“確定嗎?”房元德臉黑,“最後一次機會。”

“我,我不該,不該……”

“不該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渾身脂粉,你個混賬小子你幹什麽去了?”

“去學府讀書讀什麽書?”

“啊?”

房元德大怒把房譯文罵了個狗血淋頭。房譯文低垂著頭,像個鵪鶉似的。張桃花進入房府,房譯文被直接接了進來,他與房元德不止不親近,還很怕這個“爺爺。”被罵了,也只能忍著。

房元德三令五申不能再見那個女子,更不能再惹奶奶生氣了。

房譯文小聲道:“她是個好姑娘。”

“滾!你滾!”房元德罵。房譯文跪在地上半響沒動。接著又站起身要離開。房元德揉揉太陽穴,“不是你滾,我滾!”

“孫子哎。你就在屋裏面壁思過,沒想明白不準出來。”

房元德氣呼呼的離開,示意蘇冷秋看著那個小子。孫兒雖然有點不聽話,可畢竟是桃花的心尖肉,房元德一點都不敢冒險。

可人都要出院子了,房元德又氣不過,轉身回院子對房譯文道:“譯文,不管你想怎麽樣,我不準你再與那位姑娘來往了。”

“一個女人會把脂粉味故意留在別人身上,她就不安好心,不是個好人。”

這邊教育完孫兒,回到桃源裏房元德又準備哄哄媳婦。他知道張桃花沒睡。

遇上這事,桃花怎麽睡的著。

可進屋繞過屏風對上那雙眼睛,房元德一楞,張桃花說:“罵我孫兒了,還不讓我聽?”

房元德沒吱聲,坐在張桃花床面前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人很好。可張桃花不饒他,“哪家的姑娘啊?”

“什麽哪家的姑娘?”

張桃花看向他。

房元德不在乎道:“滿身脂粉味,我管他哪家姑娘,反正我不準他們來往。”

“你不準,就不準了?”張桃花不信,她不顧房元德反對起身做起,“你說你聞到脂粉味了,茯苓也告訴我很香,可我就是聞到了一股子什麽味?那什麽味一時說不上來?反正……”

“騷,味?恩,就是騷,味。就像那山裏黃鼠狼那味差不多。”

房元德憂心,面上不顯,也沒搭話。

張桃花說完也笑笑,“你不相信就當不知道好了。”

“我只覺得譯文身上那味不好聞,有機會我們見見那姑娘?”

“與其什麽都不知道亂下結論,還不如見見那姑娘再說,元德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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