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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聰明的京城第一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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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華音謹記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朱黎黎,被李秋狄這麽當面道破,她一定會惱羞成怒的。因為借了個身份,她倒是能大方地接受別人議論自己,還接口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人家都為你跳了池塘,還說不喜歡你?”

李秋狄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幽幽似乎在回憶,華音看得有些走神。加上今晚這次碰面,她和李秋狄嚴格說來,也不過見了四五次面。因為這張臉的關系,前幾次她見他的時候多少總隔著些距離,看不真切,現在走在他身邊,看著他眉目如畫的側臉,她才忽然覺得,這個人確實當得上京城第一美男子。

李秋狄低頭笑了笑,才擡頭道:“別人也許會誤會,但我絕不會猜錯。她寫給我那些信,落款和正文的筆跡完全不同,想來,是幫人代筆,但是那個人最後卻落了她的款。”

我去,華音覺得夏菊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她就不曉得把信再謄一遍嗎?不過虧了夏菊這麽笨,她的冤屈才洗刷了。華音覺得,對李秋狄的好感度又蹭蹭地漲了回來。

高興之餘,她不免又疑惑:“既然你知道不是華大小姐,為什麽還有那些流言傳出來?難道是你故意說出去的嗎?”

李秋狄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每天送信給我的人實在太多,所以陌生人的信一向是由我的幾個書童拆閱,然後再挑重點的稟報給我。傳言也是這麽流出去的,雖然事後我已經責罰過他們,可惜,還是讓華大小姐受了許多冤屈。”

原來是這樣。華音心想,她倒是一直誤會了李秋狄,聽他的口氣,好像挺負疚的,既然話說明白了,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往後自然不會再記恨著他的。

“不會再記恨”五個字還沒繞過心頭,李秋狄又續道:“不過我瞧著她性格大而化之,約莫也根本不在意,是以我也就不那麽內疚了。”

……華音覺得,有時候大方寬容也是要視情況而定的,她決定記恨李秋狄這廝一輩子!哼!

見華音臉色陰晴不明,李秋狄又轉回剛才的話題:“你問我為何至今仍不婚娶,那是因為還沒遇到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子罷了。”

華音指著方才華珍珍離去的方向:“那她呢?”

李秋狄木然地看著那個方向,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華珍珍,道:“我和她?我和她什麽也沒有。”

華音琢磨著,李秋狄這句“什麽也沒有”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沒有感情?還是沒有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她想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再問李秋狄,只好憋在心裏。

李秋狄將她送到了一處街口,華音謊稱自己家就住在這條街的某處民房,然後在李秋狄轉身走遠後,又拐了幾條街,回到了華府。

剛回房間,夏菊就急匆匆地來報告好消息,說是原本蔣瑞芝想給她定親的張家忽然又不同意婚事了,現在,蔣瑞芝正打算上門質問張家的人呢。

華音從容地喝了口茶,沒有一點意外的神色。夏菊恍然驚問:“難道是小姐你搗的鬼?”

華音白了夏菊一眼,自然不是她。這件事情又得從那天早上闖進閔雋塵的房間說起。話說她那天偷窺閔雋塵的半裸之姿被發現以後,丟臉得差點想投河自盡,苦勸自己半天,找了各種理由,比如“你平日裏規行矩步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外界誘惑難免把持不住”,以及“常言道食色性也,可見愛慕美色乃人之常情”,總算將自己那份羞臊給壓了下去。

對閔雋塵說明來意後,他默然了半天。華音暗暗思忖,閔雋塵到底只是一介大夫,對於別人的家事和婚事即便有心插手也是愛莫能助,是以才采取了無言以對的態度。又想著前些日子她已經請教過他一次,當時他斬釘截鐵地表示張公子這件事情沒有第二個辦法,所以此刻她再強求他,估摸也是白費心力。華音覺得,這件事情的關鍵還在二娘蔣瑞芝身上,她尋思著,要不幹脆折返回府把二娘一棍子敲暈,再讓閔雋塵給她吃點幾個月起不來床的藥,能拖一陣是一陣。

還沒思索完畢,閔雋塵卻突然開口:“那張家還沒拒絕婚事嗎?”

華音搖了搖頭,正奇怪張家好端端地為什麽要拒婚,就見閔雋塵優雅地喝了口粥,慢條斯理道:“我前些日子去給張少爺診治,順口提了下你的事。”

“你怎麽說的?”

“也沒什麽,就說你身子虛,五載十年內估計不好生養。”

“閔雋塵!”華音咬牙,雙眼幾欲噴火。

“放心,我說完又補了一句,‘此事乃華家高度機密’,想來,張家應該會另尋借口來解決的。你應該好好感謝我。”

“我感謝你個頭!”

現在看來,她的確該感謝下閔雋塵。沒想到,這樁事情就這麽輕松被解決了。不過,以她對蔣瑞芝的了解,不是張家,還會有其他的趙錢孫李家,她總能找到不介意華家大小姐相貌的人家的。當務之急,還是她趕緊把臉治好,才能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

而據閔雋塵說,治好她臉的一枚關鍵藥就存在李秋狄的家中,還是李家的傳家之寶。雖然當時華音覺得這是閔雋塵胡謅來掩飾他喜歡華珍珍的借口,不過閔雋塵這個人向來神秘莫測,她又實在摸不準他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權且當他說的是真的,要拿到那枚雪芝也不一定非要去追求李秋狄吧。華音暗暗想,說不定請二妹出馬,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呢?

夏菊聽完表示不太相信,華音不得不對她進行了一番教導:“你年紀輕輕怎麽就對人心這麽絕望呢?珍珍這個人雖然有點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是她怎麽說也是我的妹妹,絕不會對我的終身幸福坐視不理的。再說了,雖然我覺得她和李秋狄不太般配,但我身為姐姐也不好橫插一腳。最好是讓二妹去和李公子要到那棵雪芝,這樣她也安心,我也省心,是不是?”

夏菊聽了半晌,忽然開口:“小姐,要不咱倆打個賭?”

第二天,華珍珍經過花園時,聽到樹叢後頭有兩道聲音在偷偷交談,其中一道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是怕人知道了秘密,不過另一道聲音出於驚訝,卻沒能控制住音量。

“什麽?小姐是說,閔大夫找到辦法治好你的臉了?……還差一道最重要的藥引?……城郊那片土坡上的紫星草?越多越好?”

當天晚上,華音對夏菊奉上她存了多年的私房錢。夏菊一邊數錢一邊語重心長地勸慰自己的主子:“你也看開點,二小姐對你的敵意不是一天兩天了。”

華音還處在震驚之中,不敢置信地搖著腦袋:“太狠了,一整個山坡的草,她竟一根也沒給我留下。”

夏菊一副什麽都逃不開她法眼的自得:“幸虧沒對她說出雪芝的事,不然我猜她真能為了毀掉那棵東西直接答應嫁給李公子。”

華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對人心的了解還不如夏菊通透,頓時悲從中來。又想到自己還得去接近李秋狄,心裏更加地煩躁。閔雋塵片刻之前,還差小謝給她送來消息,說李秋狄就讀的太學過幾天有一場雪地蹴鞠比賽,讓她自己好好掂量著辦。

雪地蹴鞠,真虧他們有興致。華音翻出自己壓箱的貂皮鬥篷,這一回說什麽也得披上鬥篷,絕不能再白白傻凍著了。

太學設在金陵城中,是貴族子弟學習詩書禮樂騎射的所在。華音從前也去偷偷參觀過,之所以偷偷,是因為那個地方只有男子可以去,女孩子是不能去的。金陵的大家閨秀也不乏知書習字的,不過都是請了夫子到家裏去教,是以華音曾經很向往太學。

既然是舉辦大賽,想來太學應該會放松一些管制。不過為防萬一,華音還是扮了個男裝,帶著夏菊這個小廝趕了過去。剛到太學門口,就被看門的保鏢攔了下來,華音粗略一數,七八個壯漢。誰家那麽大陣仗?

“去去去,今天是我們四位少爺比賽的日子,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來。”

四位少爺?京城四美?華音拍了下腦袋,早該想到的,李秋狄既然在太學中,自然其他三個也會來。京城四美一旦集齊,就必然會召喚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比如超大超豪華的馬車,又比如眼前這堪稱皇帝出行的保鏢陣仗。

衡量了下敵我之間的差距,華音很識相地選擇了伏低,迎上那幾位保鏢哥哥,柔聲道:“幾位大哥就通融通融,讓我進去欣賞下幾位公子踢球時的英姿嘛。我保證站得遠遠的,絕不添亂,看完就走,好不好?”

“不行不行!”深具職業道德的保鏢大哥一口就拒絕了華音的要求。

硬的拼不過,軟的又不行,華音在太學門口徘徊了一陣,繞到了墻邊,打算踩著夏菊的肩膀翻進去。正在此時,背後卻傳來一道熟悉清冷的聲音。

“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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