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窮歲盡之日。

俗稱：大年三十， 除夕夜。

早飯吃過之後白淵就打發萬驕、白棲肥啾去貼對聯和福字。新擴建的師門院子和房間很多，白棲幹體力活拎著裝滿了對聯和福字等東西的袋子，萬驕負責貼窗花福字等低處的物件， 肥啾會飛負責張貼高處的對聯橫批。

用咒術貼更加的便利， 不過就沒有過年的氣氛了。

每年他們都會親手把去年的撕下來再來張貼新的。

白棲在下面看著方向指揮肥啾， “歪了， 右邊。不對，太過了， 再往左邊一點，左邊就是你拿勺子的那只手。好了貼好了。”他還順帶抽空關註萬驕那邊的情況，“哥，你往左邊一點點對準墻上那個棱，哦， 好了。”

把幾個人的院子都貼好了之後去下面的道觀。

衍一觀。

初代操刀師的表字名衍一。

要是喜歡獨自流浪就算了，想要建立道觀當容身之所一般都用這個名字來當觀名。不過操刀師只註重傳承者的人不在意死物的居所， 操刀師傳承幾百年以來有部分很宅的人開過道觀，喜歡浪不喜管理或缺錢了就轉手賣了。

操刀師的師門沒有別的門派那麽多的規矩。

他們只有一條核心：操刀師的刀只斬罪惡。

其餘隨心就好。

白淵就喜歡滿世界的浪，之所以會接手一家道館有萬家附贈的山頭就有家縣城的道觀只需要換個牌匾，另一方面也有為了給白棲上戶口的原因。

說句題外話， 白棲目前的戶口在萬驕母家白家。

去往道觀的路上。

白棲叮囑了一句：“阿幼， 等會不能飛了。”

萬驕出手當然要做就做最好的，因此道觀的規模還是挺大的。白淵和海東青時不時還會出去浪不會老實的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白棲要歷練，又不能讓新道觀直接荒廢， 幹脆聘請了幾個普通道士過來掛單順帶管理。

觀主是裏世界的修行者。

不過其餘幾個招聘過來的只是普通人。

道觀連帶觀主一共三個人， 今年除了一個有家的放假了，其餘有兩個無父無母的留著看家。除了他們常駐之外還有山腳下經常過來鍛煉身體的普通路人。師門新修的階梯很長， 登頂也很有挑戰性，每到周六星期天的假期或者平日裏就是閑人沒地方去的時候就來爬天梯娛樂鍛煉身體。

尤其是不知道是誰扒出了白棲出身這裏。

自從他們出名之後，本地的粉絲，偶爾也有幾個外地的粉絲有空就會過來繞一圈。就算知道白棲不在這裏，內心也有種瞻仰名人‘故居’的心態。

他們居住的院子裏布置了防護結界。

可以無顧忌。

在外面還是要收斂點以免暴露異樣。

貼完他們居住的五個院子大大小小的門窗和墻壁之後袋子裏的存貨不多也減輕了很大的重量。這次換萬驕拎著袋子在下面指揮方向，白棲這次換了個任務負責扛著梯子和給肥啾扶著梯子，肥啾依然來貼對聯和高處的東西。

“往左邊一點。”

道館的正門比較高，梯子的長度不夠。肥啾本來就是墊著腳尖勉強才能夠到頂端，現在他的身子往左側了下一時沒有保持住平衡直接摔了下來。

“啾啾～”

白棲在下面扶梯子就是防著這事的。

肥啾也知道白棲是不會讓他摔到的，這是長久相處對彼此的信任。他掉下來的時候壓根沒有慌和害怕，在被白棲成功接住的時候還高興的直笑。

“小白待會小心點。”

白棲和肥啾兩個都沒怎麽，萬驕卻被驚的提了下心。

他看過的異常事情很多，不過因著本人只是普通人，習慣了普通人的日常就下意識的用普通人的思維來看待事物，要是換做旁人這會都要受傷了。

兩個人滿口應著。

萬驕也說了白棲一句：“等會換地方的時候讓小白先下來再說。”剛才貼完一處的時候白棲直接舉著梯子連帶肥啾一起換了個位置，即使知道肯定不會出事的，不過著實有些挑戰神經，看著就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肥啾有些小失落。

白棲轉頭又安慰肥啾：“等會我們去玩纜車。”

肥啾秒開心：“好～”

維持這麽大的道觀也需要花很多錢，白淵他們不打算利用道觀從中賺什麽大錢，怎麽也要收回點成本來完成日常維修還有給聘請的道士發工資。

爬天梯不要錢。

如果懶或者實在沒力氣走下去可以用纜車下去，另外道觀內也賣一些香火平安符等零碎也有些收入，爬天梯上來的人抱著來都來了順帶也會消費。

“大白，小白，萬總。”

貼到前面的時候留守的其中一個道士看到他們打招呼。

幾人點頭打招呼。

“正好你們都在，我之前做過一波宣傳廣告，初一的會有很多人過來參拜。庭院內那顆百年老樹挺有意境的，我打算圈起來做成祈願樹。如果覺得可行的話，山腳下我剛好認識一個家裏有切割機的，還來得及做點木牌。”

觀主是裏世界的修行者他只負責做道場。

另外一個做招待。

這個人才是請來的職業‘經營者’，觀內目前所有的收益項目大多數都是出自他手。他很有經營手段，萬驕都想把他挖回去跟他幹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才窩在這個香火冷清的私人道觀裏，他本人不說也沒有人問。

只要不作奸犯科。

有點私人小秘密什麽的無所謂。

白棲又不指著這份錢過日子，無所謂的點頭：“可以啊。”

想了下又道：“木牌我來辦。”

貼完了所有對聯福字白棲拉著肥啾去了後山。

挑了顆不大不小的樹。

白棲凝聚出自己的靈力刀，他準備切的時候肥啾轉化成靈體的狀態依附在刀上面。單純的靈力刀切斷普通的木頭也很輕松，肥啾這是想一起參與。

看著大小均一的木牌滿意的點頭。

他的控制力提高了很多。

接下來的工作就有些枯燥了，挨個的把木牌邊緣的毛刺給磨幹凈，然後把裏面的水分用靈力給蒸發出來烘幹。這個活計白棲權當是在進行修行了。

好在熟練之後手速也上來了。

肥啾拿著木牌一邊戳孔洞，一邊掙表現的說道：“牌牌還要編繩子和掛長長的惠子才好看。”這是他在一部古裝電視劇裏面看到的情節，男女主角定情的時候就一起掛過許願牌。

白棲用衣服外套把木牌全部打包。

“阿幼，我們去隔壁轉一圈。”

隔壁有只蜘蛛精。

編織幾個掛繩和惠子什麽的小意思。

白城多山脈，操刀師的師門只占了其中一座最大的主峰。其他山峰也住著受海東青庇護或以前就臣服他的妖怪，大妖或多或少都有幾個跟隨者。

他們下山的時候通過纜車線。

肥啾並不是喜歡纜車，而是喜歡從纜車上面的線上面直接奔跑下去。今天年三十周圍幾乎沒有外人來往，白棲就陪著肥啾風一樣的踩著線往下跑。

萬驕看到後眼皮狠狠的跳了幾下。

又怕突然出聲訓斥怕驚到他們給掉下來，只能轉過頭當做沒有看見眼不見為凈。他覺得再多和這倆膽肥什麽都敢玩的住幾天都能刺激出心臟病來。

還是回屋辦公安全。

從蜘蛛精那裏回來。

白棲拿著吊著同心結的木牌拉著肥啾準備當第一對祈願者。

他還特意從庫房翻出來顏如玉一族的書畫妖怪送過來的墨，用這種墨水寫出來的字體遇道雨水不但不會花，而且最少能維持幾百年的時間不褪色。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顏如玉並不是特指一個人。

只要誕生於書畫古籍等文字類的妖怪和精靈統稱為顏如玉。

上次在影視城中肥啾一口吃掉一百萬的墨蟲對顏如玉來說就是救命的頂級法寶。顏如玉存在的時間久了就會產生一種‘墨垢’，這種汙垢很難清除不是清水能洗幹凈的，不過這種汙垢對墨蟲來說確是無上的美味食物。

話轉回來。

肥啾不知道要寫什麽，他拿著筆在木牌的一面畫了兩個手拉這手的火柴小人來表達心意。白棲理所當然的理解成肥啾的心願是和他永遠在一起。

心美滋滋的冒泡。

他接過肥啾手上的筆寫了一行字。

肥啾好奇的問道：“大白寫的什麽字？”他才剛剛學會常用的簡體字讀寫，白棲為了祈福的效果寫的是纂體。這跟繁體字看半邊也能差不多大致的猜到其中的意思不同，彎彎繞繞鬼畫符一般的字體他根本看不懂。

他們的祈福是寫在木牌的正反面的。

白棲在寫完最後一筆結尾的時候並沒有停筆，而是筆尖微擡直接用靈力拉出一條線來把木牌給纏繞住，最後打了個漂亮的死結蝴蝶結。

這樣兩個人的誓言就會纏繞在一起。

白棲微笑：“祈願之後的每年都會平安喜樂。”

肥啾開心的把木牌掛在了最上面。

吃過年夜飯。

今天按照習俗要熬夜守歲，為了不讓平日裏作息規律的肥啾在中途睡著了，白棲買了很多的煙花爆竹屯著，足夠他們從現在一直玩到明天還有剩。

玩游戲能讓肥啾的精神保持興奮狀態。

老年組白淵、海東青還有鶴夢悠閑的坐在廊下一邊喝酒一邊看兩只熱鬧的放煙花。萬驕抱著筆記本和兩部手機一邊給親朋好友送祝福一邊看煙火。

當開著電視播放的春晚開始倒計時。

白棲真摯的道：“阿幼，我喜歡你。”

肥啾很敷衍的回了一口催到：“啾也喜歡大白，快點放煙火吧。”

白棲：“......”

新年第一天。

告白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

白棲：小白，我喜歡你。

肥啾：大白，我也喜歡你。

白棲：哎，告白又失敗了。

眾人：非洲問號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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