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成都開始，徐林便對齊思充滿期待，能讓趙出息下定決心去追的女人，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在西安的時候，徐林見過趙出息身邊先後出現的數位美女，每個都不比在座的這三位差，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也沒見趙出息心動過。趙出息說蘇西洛理智，其實他有時候比蘇西洛更理智。

賈繼恒從徐林和趙出息的言談中大概猜到給趙出息打電話的人的身份，壞笑道：“女朋友查崗？”

“算是吧，她一會過來。”趙出息有些不好意思道，對於齊思的身份並沒有明確定位，齊思沒有點頭，她不會在外人面前說齊思是自己女朋友。

賈繼恒沒弄懂意思，推笑道：“沒事，都是朋友，省的她以後把我拉黑名單。”

兩人相視一樣，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身邊的美女們已經熟練的倒好酒，徐林端起酒杯喊道：“來來，喝酒喝酒。”

趙出息坐在中間的位置，緊挨著賈繼恒，SOSOCLUB的氣氛很火爆，成都的夜店要比西安玩的開，賈繼恒陪著趙出息喝過幾杯後，不加掩飾地問道：“離開茶與酒，去簡姨那了？”

賈繼恒是開門見山，當初見到簡姨和趙出息認識時，便果斷選擇一定要交趙出息這個朋友，他去茶與酒蹲點，等的不就是能讓他翻身的貴人麽？賈繼恒很有耐心，這耐心終究算是讓他等到趙出息。

“混口飯吃，給簡姨當司機。”賈繼恒知道他和簡姨的事，趙出息便半推半就說道，他對賈繼恒的印象是不錯，同齡人麽，沒什麽大的代溝，性格相近，可這些還不至於讓他稱兄道弟，保持適當距離最好。何況賈繼恒絲毫不掩飾和他做朋友是有目的性的，這點趙出息倒是挺欣賞，有點個性。

“這川渝方圓千裏，想給簡姨當司機的人如過江之鯽，簡姨能選擇你，明顯是看重你想培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削尖腦袋攀上簡姨這條線，卻苦於沒有門路。”賈繼恒掏出一根煙，扶了扶黑框眼鏡，眼神裏有絲羨慕，範思雅給他點燃。

趙出息起身去拿酒，隨口問道：“包括你？”

“我又不是什麽慈善家，如果能攀上簡姨這條線自然高興，至少能讓我少走十年二十年的路。”賈繼恒眼神有些迷離，吐出口煙霧，眉毛輕佻道。

趙出息對於賈繼恒的交底很滿意，笑道：“伴君如伴虎，跟著簡姨得到的利益是大，可難免要提心吊膽過日子，誰知哪天便一命嗚呼。”

“人活一世，總歸要有一死，有些人喜歡平淡，覺得平平淡淡長命百歲更有意思。可我不喜歡這種生活，寧用百年陽壽換十年的驚天動地。從我出生起我便一直在折騰，反正沒停下過，只是之前方向一直錯誤，直到有一天才回過神，可惜有些事情已經晚了。付出些代價後，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邊。”賈繼恒有些唏噓感慨道。

“跟我性格差不多，可我沒你那麽極端，一切循循漸進就好，野心不要太大，步子不要太快，人麽，要認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最好，畢竟活著是件好事，能看更多風景。”趙出息回頭望眼有些幽怨的美女於欣，淺笑道。

賈繼恒給趙出息添滿酒回道：“我那話不過是說說而已，其實面對死亡，大多數人都是嘴炮，沒幾個不怕的。”

一直摟著唐曼麗打情罵俏的徐林小聲嘟囔道：“累不？”

徐林聲音不大不小，可足夠賈繼恒聽見，賈繼恒苦笑搖頭道：“有時候覺得是挺累的，不過想想挺值，便苦中作樂，偶爾忙裏偷閑。”

趙出息對賈繼恒的話說讚同算不上，說反對也不是。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和選擇，而每個人每個階段又有不同的想法，就連他，從鳳凰村到現在，想法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變化。

賈繼恒看見離他們不遠的位置有兩個還算熟悉的男人，便緩緩起身給趙出息說道：“那邊有兩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出息，你賠徐哥先喝著。”

賈繼恒走後，趙出息跟範思雅於欣喝了兩杯，這些經常廝混在夜店酒吧的美女酒量都不錯，如果有人想灌暈她們撿便宜，那估計會大失所望，到時候她們沒暈，自己先暈。

“這男人什麽背景？”徐林在趙出息的耳邊沈聲問道。

趙出息搖頭回道：“沒什麽深交，先前在茶與酒經常見，聊過幾句，知道我在簡姨那，有意拉攏我。”

“年紀輕輕，道行倒不淺。”徐林評價道。

趙出息笑道：“不著急，才認識，真要是坑，咱離遠點便是。”

“那倒是。”徐林意味深長道。

沒過會，賈繼恒便回來，臉色不怎麽好看，張思雅摟著他的胳膊在耳邊細語，賈繼恒只是搖頭。趙出息沒問，賈繼恒卻主動說道：“那兩個先前和我玩的不錯，之所以選擇少陵路，就是怕遇到這些熟人，沒想到他們兩今天來SOSO。以前我爸在的時候，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混飯吃的，家底差我家太遠，後來家道中落，我爸去世，公司破產，見我都是躲老遠，生怕我借錢，如今呢，見面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可我照樣得過去打招呼，沒辦法，現在不像以前那麽得勢。以後說不定就得用到人家，畢竟是一個圈子的，說不定他們有點善心，會幫我一把。”

“虎落平陽被犬欺，游龍潛水被魚戲？”趙出息冷哼道。

賈繼恒搖頭苦笑道：“算不上，也不至於，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以前要是沒那麽渾，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地步，兩個字活該，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吃。我爸一直覺得我長不大，可現在呢，真長大了，他也看不見了。”

“你爸？”趙出息皺眉問道。

賈繼恒不逃避地回道：“前年牽扯進一件腐敗案，被人陷害，在裏面沒出來，死了。”

賈繼恒說完便端起酒杯喝酒，卻被張思雅一把拉住，張思雅有些心疼的搖頭，看得出來，她對賈繼恒是真愛。可賈繼恒卻有些固執的堅持，趙出息開口道：“讓他喝。”

徐林若有所思，琢磨著賈繼恒的內心世界。

氣氛變的有些尷尬，趙出息不知道說些什麽，他沒想到賈繼恒的事情挺覆雜。還好齊思適時打來電話告訴趙出息她已經到門口，算是解圍。趙出息笑著讓她等會，自己這就出來接她。

SOSOCIUB門口，齊思站在哪都是那麽鶴立雞群的耀眼，誰讓她太漂亮太有氣質，可這樣的美女配上趙出息這樣的屌絲便有好白菜被豬的感覺。奈何齊思卻心甘情願讓趙出息這頭土豬供，這只能說是命，緣分。

穿著灰色高腰包裙的齊思站在這才沒幾分鐘，前前後後已經被數位男人搭訕過，可齊思沒等他們開口便笑道我老公馬上出來接我，眾位好漢們一聽名花已有主，還結婚了，便識趣離開。今晚的齊思格外的漂亮，因為出門前特意精心化妝，這是宋舒雅和米可兒都沒有的待遇，誰讓她要見趙出息的朋友，怕給趙出息丟面，何況還有別的美女。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趙出息見到齊思後，笑著問道，昨天齊思說過今天回來會很晚。一直關註著齊思的好漢們，瞅見齊思要等的男人後，不禁大失所望，以為是有王八之氣的高富帥，沒想到如此的普通。

齊思嬌笑著將包遞給趙出息，示意趙出息拎包，解釋道：“同事今天有事，昨晚讓我和她換班，所以回來早。”

趙出息拎著齊思的包包，目不轉睛的盯著齊思看。齊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有什麽好看的？”

“感覺你今晚很漂亮。”趙出息恬不知恥地說道。

齊思沒順著他的意思，反而說道：“難道以前不漂亮麽？”

趙出息才不會上當，嬉皮笑臉地回道：“每天都漂亮，差點把某人的魂勾走。”

“這還差不多。”齊思嬌嗔道，很隨意摟住趙出息的胳膊，緊握趙出息的手。趙出息有些意外，更有些激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牽齊思的手。

趙出息有些觸動，一時語塞。

“牽著我的手，是什麽感覺？”齊思有意逗趙出息玩，她喜歡趙出息這種傻傻的樣子，而不是那種憂傷道骨子裏的深沈。

趙出息情不自禁的用力握緊，轉頭溫柔看著齊思道：“柔軟無力，有些涼，以後多吃點紅棗，補血，老和尚說，手涼是氣血不順。”

“趙出息，你是不是我要等的那個人？”齊思突然很傷感的問道。

趙出息一臉認真地回道：“如果齊思不確定趙出息是不是她要等的人，那就再等等，不著急，反正趙出息不會跑，會一直等著她。他想一輩子牽著齊思手，陪著齊思慢慢變老。”

兩人旁若無人，絲毫不理會周圍異樣的眼神。被愛情傷過的齊思害怕再受傷，她雖然不確定趙出息是不是她要等的人，可她知道的是，和趙出息在一起的這幾天，只要趙出息在她身邊，就算是彼此不說話，她都像是被陽光包裹著，幸福，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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