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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慕華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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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華回到潘嶺縣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由於第一天慕華瓜兮兮的用雙腿過跑,所以第一天他並沒有走多遠,是在休息一夜看見路上有一匹沒人要的馬才騎上馬回家的。說是沒人要其實不過是慕華的自欺欺人罷了,誰沒事把馬拴在路旁的樹上,分明是有人有急事才把馬拴在那裏,而且慕華騎著馬往回跑的時候好像還聽見了有人叫他停下,只不過慕華腦袋裏自動選擇忽視,回家最重要。

慕華把馬拴在了潘嶺縣外的小樹上,慕華還記的自己離開的時候和語蘭到別的時候就是在縣城門口。慕華打算先回家看望父母,在找文博,語蘭,最後找鵬飛。

“哎,我說,你知道嗎,夏將軍的女兒要結婚了。”

“什麽,跟誰呀。”

“不管跟誰,那這個人算是有福了。”

“是呀是呀,夏小姐人又漂亮,又溫柔,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結婚!?”慕華聽到旁邊的人議論到的事情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餵,請問你說的夏小姐是夏語蘭小姐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路人本來議論的很起勁,但聽見有人問了一個白癡問題不得不有點發惱,“你在這潘嶺縣內再找一個夏小姐出來。”

慕華確定了這個消息後卻不知道該做什麽。而且這一切都來的太快了。以至於慕華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慕華失落的走在街上,突然卻看見了語蘭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慕華?“語蘭驚訝的看著慕華,問道。

”語蘭,你在這兒?“慕華也同樣看見了語蘭。

語蘭好像還有點不知所措:”你……你不是去宗道城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啦?“

慕華緊張的看了看語蘭:”宗道城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就先回來了。語蘭,我聽說你跟二皇子訂婚了的消息...是真的嗎......“

語蘭聽見慕華這麽問,也輕輕的點點頭:”是,我跟二皇子確實定親了。“

慕華在語蘭的口中得知確鑿的消息後,臉上表情非常的不自然。但是慕華最後好像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強忍著,苦笑道。

”那...那天我離開的時候……“

語蘭聽見慕華這麽說,表情也微微一楞,然後又立馬說道:“我那天只是一時間更我娘賭氣而已,我娘說我會一輩子嫁不出去,所以我故意當著下人的面問這個問題。”

慕華完全因為語蘭的說的話而震驚了,慕華低著頭慢慢的說道:“原來……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啊,我那天誤會你的意思了。”

“沒有,那也有我的問題,那天我問的問題,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語蘭立馬回答道。

說完慕華就急忙離開了。語蘭看著慕華離開的背影,卻什麽都沒有說。

慕華感覺自己好累。雖然知道自己和語蘭之間相差十萬八千裏,可是,為什麽又要讓曾經的自己懷有那麽個希望呢。或許就像他們說的一樣吧,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配。

街上燈紅酒綠,人聲鼎沸,街上每個人都交談著,大笑著,但。。。慕華不屬於這個世界。

“小二,給我拿一壺酒來。”慕華看見了街道旁邊買酒的,就進去坐下了,他聽別人說酒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人忘掉一切煩惱,但也有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以前慕華從不喝酒的,但是他今天想試一試。

“給,客官,你的酒。”小二遞上酒就離開了。

慕華打開酒瓶就喝了一大口。

“辣”

這是慕華唯一的感覺,慕華發現酒真的很難喝,他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喝酒,他只知道自己一直灌酒的原因大概就是喝酒時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流眼淚了。

“小二,再來一壺。”喝完了一壺慕華又叫了一壺。

“你們知道嗎,我們的夏小姐之所以答應二皇子的求婚,據說呀,是因為有一次跟二皇子獨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答應了。”旁邊一個人談到。

“什麽,什麽,你說清楚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你想想呀,我們的夏小姐現在可是正直青春呀,而據說這二皇子又是皇上三個兒子中最勇猛的一位,聽說是有一次夏小姐和二皇子獨處,大概是見識到了二皇子的勇猛過人之處,所以就答應了唄。。。。。哈哈哈。”

“哈哈哈。”

“原來如此,怪不得夏小姐這麽快就和二皇子要結婚了。。。。哈哈哈哈哈~”

“啊!,你幹什麽!”慕華歪歪倒倒的走過去把酒倒在了最先說話的人的臉上。

“嘿嘿嘿嘿嘿嘿~你你們笑的好大聲。”慕華說道。

“媽的,你敢把酒倒在我的身上。”那人反應了過來,然後一拳打在了慕華的身上,慕華直接被他一拳打到在地上,那人也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站了起來,用腳踹向了慕華。

“啊!”那一腳直接踹在了慕華的肚子上,慕華只好蜷縮著捂著肚子。

慕華現在已完全無力反擊了,本來按他是金丹期,即使什麽道術也不會也不至於被人打的那麽慘,但是慕華現在連聚氣運功的心都沒有了。

“你倒酒,我教你酒應該怎麽倒。”那人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酒壺,想把酒從慕華的頭上傾倒下去。

就在那人要動手的時候,他後面來了一個人一下子把他撞開了。

“啊!!!是誰呀,這麽大膽,敢撞我。”那人定了定身後說道。

“你說什麽!”一個男的怒道。“欺負一個喝醉了的小兄弟算什麽,有本事沖我來。”

“你敢。。。。。。”那人看見撞他的人身後還有四五個隨行的人便怯弱了,“哦,對不起對不起,。。。快走,走走。”

“泰石,這不就是一個醉鬼,你幫他幹什麽。”一個女子跑到男子的身邊說道。“他自己都願意喝醉,就說明他自己放棄了自己,我們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你不知道泰石就是一個熱心腸。”另一個男子走了過來。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說了,這次葉羽掌門叫我們去梁國的宗道城查看一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我們還是盡快趕路要緊。”

“嗯,掌櫃的,你們幫我弄點醒酒茶給這位小兄弟喝下,給,這是錢。”剛才幫慕華的人對掌櫃說道。說完,他們一行人便快速離開了。

慕華離開以後語蘭還是靜靜的站在後院。

“我們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

“小二,這是酒錢。”喝了醒酒茶的慕華現在頭腦清醒多了。

“客觀,剛才有一位貴人已經把你所有的帳都結了。”

“都結了?”慕華問道。

“是是是,都結完了。”

“賬都結完了。我還以為他們只是把醒酒茶的錢給了。”慕華小聲說道,其實剛才慕華在最醉的時候腦袋也都還有點意識,他聽得見那些人的議論,而把酒倒在那個人的身上也是慕華刻意這麽做的,同樣他也聽的見那個女孩對自己的看法。

“自己放棄自己,說我自暴自棄嗎。”慕華起身慢慢的往自家方向走。

“快快快,快救火,那裏著火了!”突然有人慌張的嚷嚷著。

“著火了。”慕華看著人們所說的著火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絲不安。連忙了過去。著火的方向是自己家的方向。

“快快快,,快去打水,,大家都快點。”慕華跑到發生火災的地方心裏頓時慌張了起來。正如慕華所擔心的那樣,著火的地方就是慕華的家。雖然周圍的鄰居都在極力幫忙救火,但是火已經燒大了,熊熊的大火已經完全吞噬了慕華家的房屋。

“爹!娘!”慕華看著自家的房子被大火吞噬連忙想往屋內沖去。結果剛沖到一半就被人給攔了住了。

“小孩子,走遠點,快到一邊去,別在這裏礙事。”

“不行,我爹和我娘很有可能在裏面。”慕華本來下午一點就可以回來了,但是因為語蘭的事,慕華又到酒店喝酒,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平時這個時候,自己家都已經吃飯了。

“不行,現在大火很猛,你現在進去了也是送死。”組織救援的人還是沒有要放慕華過去的意思。

“對不起了。”慕華運氣,直接撞開了攔住他的人,沖進了大火內。

“爹娘,你們在哪,我來了。。。爹娘。。。”慕華在燃燒的房屋內喊著,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大火燒著木頭所發出“嗶嗶。。嗶嗶嗶。。”的聲音。

慕華想要沖進爹娘所在的房間,可是就在慕華往前走的時候房梁上的一根木頭倒了下來。

“咚咚咚。。。。”慕華閃了過去。燃燒著的木頭直接掉到地面上,濺起了火星。

慕華本想跨過木頭進如房間尋找,結果就在慕華想要行動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在了慕華身後。

“砰。”那人直接將慕華打暈。慕華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這。。。這裏是。。。那裏?”慕華醒來後只感覺頭很混。

“你醒啦。”

慕華轉眼過去發現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杵著拐杖,枯瘦的很,感覺上去就只是一副骨架披著一層褶皺的的皮膚一樣。

“額。。。”慕華剛看見老人的時候還有一點不適應,“前輩,這是哪裏。”

“這裏就是潘嶺縣的後山,只不過要更深入一些。”老人不慌不慢地的回答道。

“潘嶺縣。。。。那我爹我娘!”慕華剛起床跑出屋外便看見了房屋外的兩座座墳墓便止步了。只不過墳墓前的墓碑上什麽也沒有刻。

“我想這應該就是你爹娘了吧。”老人走出來對著慕華說道,“昨天傍晚有一個黑衣人先把你抱到了我這裏來,然後又抱了一男一女過來,這不過隨後抱來的一男一女已經死了,那人什麽也沒有說便走了,我本想等你醒了再問你跟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我後來想了一想還是先把他們埋了,讓死者入土為安好一點。”

“不,,,不可能,,,我爹娘不會死的。”慕華慢慢的走向兩座墓,在其中一座墓前停留著,“不可能!我爹娘不會死的!”慕華大吼道。同時跪下用雙手不停的刨著墳墓。“不會的,他們不是我爹娘。”

“你幹什麽!”老者看見慕華的行為,連忙上前制止。

“不可能,不可能。”慕華沒有停手,一直繼續拋著。老者也停止了制止慕華的念頭,有時候讓他親自看一看,比自己說一萬遍都還要強。

慕華就一直用手刨,由於墳是才填上的,所以土比較好刨,但即便是這樣,慕華的手也被磨破了,慕華把兩座墳刨開抱出了裏面的屍體。

“爹!!!娘!!!”慕華的聲音回蕩在山林裏,老者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清晨的山林中還有一絲霧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會慢慢消散,陽光會重新撒向大地,這本因該是一個興興向榮的景色,但是慕華與這景色顯得格格不入。溫暖的陽光像是被慕華的外表隔絕了一樣,即使陽光在溫暖也照不進慕華的心。

慕華看著自己母親和父親有點泛黑的臉龐,想起自己第一次離開的時候父親母親站在房屋外看著自己遠去,還時不時的叫自己一定要小心,慕華當時有點慌張,匆匆答應便了事了,現在慕華開始後悔了,自己為什麽不多看看自己的父母,他們就站在門前,慕華原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和父母相處,但是世事難料,這一次回來父母居然就和自己陰陽兩隔了。還有自己如果沒有在酒店喝酒,或許自己就可以見到自己的父母了,他們或許也就不會死了,慕華承認聽到語蘭訂婚的消息後,他自暴自棄過,所以才去喝酒。現在慕華想到自己的父母,慕華覺得自己就是很不孝,自己自暴自棄的時候都沒有想到父母,沒有想到自己的父母還期盼著自己回家,如果父母知道自己這樣該會有多傷心。

慕華慢慢的用手又把自己父母的屍體埋在了一起,然後在墓碑上刻上了父母的名字以及“不孝子慕華”慕華做完一切之後便在父母墳墓的旁邊默默的站著。

“我去潘嶺縣詢問過了。官府經過調查後得出結論你父母是因為在家裏吃飯時,廚房裏的火燒了起來,但是你父母沒有發現最後才踉成的慘禍。”老者看見慕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便說道。

看著慕華沒有動靜老者又問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為我父母守靈三年。”慕華回答道。

“守靈三年,你還真是孝順吶,現在肯為父母守靈三年的人不多了。”老者說道。

慕華不知道老者是不是真正的誇自己。但是‘孝順’一詞再慕華聽起來感覺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我真的孝順嗎?”慕華看著天空問道。

慕華今天用手不僅埋葬了自己的父母,同時還埋葬了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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