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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於佰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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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佰抻目怒視於舍,想要於舍不要把事情給說出來。於舍在回避著父親的那銳利目光,說:“我祖母由於重病纏身,我爹清貧如洗,一下子也無法拿出錢來幫祖母醫治。況且我家的祖墳被洪水所浸泡而損壞,宗親們見爹是當官的便前來請求爹能籌些錢來修繕祖墳還有祖祠。祖母的病是一天比一天的加重,而且宗親的有色目光以及評論對爹越來越不利,爹只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會暫且挪用救災錢糧而已!況且數量也不是很多啊!話說回來若不是有這筆錢的話,我奶奶也不會活過來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在這裏亂說什麽!要不是你去賭錢欠了一屁股的債,讓人來你爹這追債,你也在旁慫恿我,我也不會行此錯事!”暴怒的於佰想要追打於舍,於舍躲到了李雄的背後,哀求道:“爹,孩兒知錯了!加上你為主公效力這麽久,可是最後連祖母生病卻沒錢醫治,這樣的官做來又有什麽用?而且你不但服侍了現在的主公而且還是侍候了主公的父親啊!爹!”

“哢嚓!”於佰把手骨頭捏得格格作響,恨恨地說:“逆子,你再口出妄言,我殺了你!”於佰說罷沖到了李雄的跟前立即擡起鐵掌立即一掌辟將下來。

李雄急忙抓住於佰的掌,說:“於叔叔,你有此難言之隱,我們也知道你忠心耿耿,想你為四弟一家辛苦效勞多年,四弟能網開一面饒恕你的!於舍還小,不懂的地方還可以慢慢的教,請你老先沈下氣吧!”於佰猛地搖了搖頭,說:“不!沒機會了!還望諸位將軍好好地照顧這個逆子,引導他從善!若他有為惡之舉,就為我清理門戶!”於舍頓時呆住了。

李雄、陳智、張鐵見狀都驚呆了,回過神來之後慌忙說:“於叔叔,事情還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啊!你不必如此!”於佰長嘆一聲,“哈哈”然後是傻笑了一陣,說:“亡國之罪莫不有三,其中之一就是貪汙扣餉。扣了士兵的軍餉就會令得士兵不能百分之百的為國效力,若有外敵入侵就有亡國之憂,而貪汙了救災錢糧之後就會令得災區混亂,流民一起,會威脅到統治!最為可怕的是會擾亂整個天下!動搖官府根基!似此大罪,我又怎麽可以逃脫得了呢?”

眾人都以詫異的眼神看著於佰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自己安上這麽大的罪名。於佰一字一句地說:“任意的賞賜無功之人,亂殺無罪之人,國家為此而遭受損失,造成混亂,都是從這裏開始的!漢高祖劉邦得天下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賞罰分明。當此困難的時候,若主公赦免我的話,那麽就給了想要貪汙枉法之徒以膽子!若殺了我,那麽就起到了一個威懾的作用,殺一人以止貪汙之風,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我是罪有應得啊!”於佰顯得是如此的堅定,他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一番話意味著些什麽,可是他視死如歸。

“爹!”於舍還不死心想要再勸於佰。於佰以不可抗拒的銳利目光直刺進於舍的心,說:“舍兒,從今以後你可不能蹈為父的覆轍啊!你要好好的為主公效勞!不要忘記主公二代對我們家都有大恩啊!這恩情哪怕是讓我們一家人全都以死來報答,那也不為過啊!”

於舍還是不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麽會對範家如此的忠心,他大喊著:“爹!”“好了!你要聽爹的話!”於舍見到於佰生氣緘口不語了。而李雄、陳智、張鐵等人楞在當地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去勸說於佰了。

猛然間,於佰朝李雄等三人跪了下來,懇求道:“李將軍,陳將軍,張將軍,請你們不要在主公的面前把你們所知道的一切給說出來啊!不要為我求情啊!”李雄、陳智、張鐵三人面面相覷,臉露為難之色。

於佰看著他們三人明白其中的原委,他立即跪了下來,向李雄等三人連叩了三個響頭,叩得鮮血直流。李雄急忙撲至於佰的跟前,想要扶起於佰,可是於佰卻使力不讓李雄扶起。他帶著懇求的目光緊瞪著李雄等,哀求:“求求你們了!我一生中沒有求過任何人,現在我求你們了!我若這樣活著,是生不如死啊!”

李雄、陳智、張鐵三人互視著,最後三人不得不違心地頷首答應。於佰還要確認一下:“你們真的不在主公面前為我求情?”陳智和張鐵兩人臉露難色說不出聲來。李雄知道於佰心意已決,他也見到兩個兄弟為難,他只好把苦全都往自己的身上扛,便說:“好吧!”雄說罷用力地扶起了於佰,說:“快起來!”於佰這才肯起來。

於佰在最後還不忘叮嚀於舍:“舍兒,你要記住父親給你的遺言,範家對我們家有大恩!就算是讓我們死上一萬次來報答也不為過!你記住了嗎?”“範家!範家!爹你怎麽中毒這麽深,腦子裏記得的全都是範家啊!”“舍兒!”於佰張嘴大喊。

李雄、陳智、張鐵三人齊註視著於舍,於舍咬了咬牙,最後才無奈地說:“好吧!爹,我答應你!”於舍是言不由心。

於佰知道李雄等人來不但是探望自己也是提自己提審的,於是他望著獄門,指了指,說:“就讓老奴再去服侍老爺吧!唉!可惜老奴以後不能再侍候在少爺的身邊了!少爺!”“嘿!唉!”於舍嘆息著父親的頑固,氣憤地跑了出去。

李雄偷偷地在張鐵的耳邊輕語:“三弟,你取近道先去把這一切情形全都告訴四弟,而我和二弟再陪同於叔叔一起前去!在這期間我們會盡量的拖延時間的!”張鐵皺起了眉,凝視著雄,說:“可是,大哥,我們不是答應了於叔叔不幫他求情的嗎?”

“唉!”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三弟,我們是答應了不求情,可是沒有答應不把實情全部告訴四弟啊!”“哦!對!”鐵面露喜色,畢竟他心中還是不想於佰死的,再說:“那我這就先去了!”雄點了下頭:“嗯!好!”

鐵抄近路直奔進了我的府中,便把於佰挪用救災錢糧的原委全部告訴了我。我聽後頓時楞住了,一臉呆滯地雙目無力地望著上空。鐵由於有承諾在先,他自然不能出言求情,只是目視於一旁的範巨,希望範巨能說上幾句。

範巨心知肚明便來到我的跟前,說:“四弟,你看於佰所做的是事有可原,而且他只是想暫時借用而已!不如就饒他一回,下不為例。怎麽樣?”

“饒了他?饒了他?”我自語著,頭腦飛速地旋轉著,我想饒於叔叔一命,可是要我怎麽去向挨餓受凍時刻盼望著救命糧的災民交待啊?我又如何對得起舍生忘死奮鬥於抗洪第一線的英雄們,又怎麽以慰死去的兄弟在天之靈啊?

受到洪災殘害的災民的苦狀一幕幕的映現出我的跟前,搞得我一陣陣的揪心。還有如待哺嬰兒的災民們,他們渴盼的眼睛以及表情在我腦海中不斷地回旋著。我是交州之主和長沙等地的最高統帥,我怎麽能為私情而棄公道不顧呢?唉!

鐵和範巨看著左右為難中的我,他倆都緘默不語了。此時,下人來報:“主公,李將軍和陳將軍正押著犯人於佰來了!”

“不!我不要和他面對面!”我失態地喊叫出聲,因為我怕我見到了於佰,心一軟,我會狠不下心來的。範巨和鐵互視,見到我這個舉動明白我將會要做出什麽決定。範巨卻想要再插上一句的時候,我伸出一手對著範巨說:“哥,你不用再說!不要再說了!”“唉!”範巨無奈地嘆氣。

待於佰進來之後見到的是我坐在珠簾後,他不由失望了,因為他想再見我最後一面,可是我卻不能見到他。當我把罪證一一呈現於於佰的面前之時,於佰供認不諱。在這其中李雄、陳智、張鐵、範巨四人痛苦極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沖動著想要說情,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負責審理此案的是舒仲,他見事情已經明了,便大聲地說:“犯人畫押!”我清楚畫押之後,死罪已定,再想挽留已經是不可能的啦。我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出聲:“不!不要!”舒仲聽到我的聲音,轉向我問:“主公,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我……”我呆住了,我該怎麽辦啊?是公大於私,還是私大於公呢?怎麽辦?

於佰見狀生怕我會反悔,他緊急地說:“少爺!老奴好久沒有這麽稱呼你了!少爺,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富賈少爺了,而是一個蓋世英雄是交州之主!老奴為你而驕傲,而老爺和夫人也能含笑九泉了!大公無私的您,既然已經知道該怎麽去做了,為什麽還要猶豫不決呢?”“於……”我伸出左手對著於佰,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於佰最怕事情有變動便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神速地奔到師爺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罪狀以及筆墨,然後揮筆疾描,再快速地咬破大拇指,把血手印給蓋到了罪狀上。於佰沖著舒仲微微地一笑,說:“舒大人,我已經畫押交供了!此案可以終結了!”於佰說罷把罪狀拱手遞到了舒仲的手上,舒仲楞了一下後,說:“把犯人押回死牢!以待午時三刻斬立決!”

獄兵聽令上前架住了於佰要將他押回死牢,而於佰每走一步都回過頭來望一眼珠簾裏的我,因為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我最後的一面。

“啊?斬立決!”我驚恐於斬立決這三個字,我心中一緊,情不自禁地沖出珠簾,瞪大雙目,伸出左手向著於佰大叫著:“慢著!於佰免……”

……

……

下章內容提要:劉焉的重要謀士董扶和鄭度二人極力地拉攏於舍,他們的企圖何在?舒仲為什麽要逼範立斬殺於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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