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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自己的戰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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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編輯給的消息,最近有一次上頭督辦的反虛無主義大清洗。本書時間點上不是很好,所以書要在27日馬上完本。

這本書已經到了最後,所以就簡略的把所有內容寫完。如此倉促非我本意,卻也只能如此,望大家見諒。

祁睿大將出現在講臺上的時候,一眾年輕軍校生都忍不住屏息凝神。等祁睿大將的裝甲兵簡介課程講到一半,學生們的情緒就激動起來。身為訓練有素的軍校生,大家自然不會傻到亂說話。不過專心致志聽講的時候屋內卻也不會是完全安靜。

有些聽的全神貫註,身體不由自主的想坐的更舒適些,以至於讓桌椅稍稍發出些聲音。有些同學筆記記得刷刷點點,翻動紙張的聲音也雖然輕,卻也是存在的。

祁睿這些年有一半工作時間用在各種培訓與研討會上,針對這幫軍校生的學習內容,他的講稿很輕松的涵蓋了學員們的所有科目。等到裝甲兵簡介講完,也不知道是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先開始鼓掌,接下來所有的學員都起立熱烈鼓掌。

如此被認同,對於祁睿來講已經比較習慣。此次講課也讓祁睿感覺很滿意,極端考慮,哪怕是他現在突然去世,只要這幫學員中有那麽幾個出色的軍人,結合現有的裝甲兵實力,光覆軍的裝甲兵依舊可以領袖群倫。祁睿覺得自己真心做到了問心無愧。

聆聽了祁睿大將講課的這幫學員都是精選出來的,他們不僅僅來自南京陸軍學院一家,整個南京所有軍校都把自己學校最優秀的學生派來聽課。聽完課之後,學員們就各自回到學校,召開研討會。

幾乎每個學校的學員都提出了一個看法,“這堂課讓大家明白自己學習的科目都具有極大的實用性,提高了我們對這些科目的認識水平”。

軍校教員們聽了這話後心裏面有些吃味,祁睿大將的軍事水平的確不是他們能比。軍隊體系改革之後,除了少數行政人員之外,教員們也是在軍隊與教學機構之間往來。其中不乏理論基礎紮實的,也不乏實戰經驗豐富,隨機應變能力超強的軍人。但是兼具之上優點的軍人真的極少。

“大將的出身,我們真比不了!”有些人忍不住苦笑著給了個解釋。這種答案是引發了很大的共鳴,也讓其他人根本不敢參與這樣的討論。即便不說出身問題,祁睿大將的實力也讓軍人們必須抱以尊敬。最後這個問題被完全拋在一邊,各軍校都開始討論本校在裝甲兵發展中能夠占據的位置。

作為被討論的祁睿,他和平日一樣在看文件。老爹韋澤提供的思路實在是太有趣了,想利用曲射火炮消滅坦克的難度太大,不管是坦克炮或者是反坦克炮,都是視線內作戰的平射炮。更厚重的正面裝甲無疑是坦克發展的正確方向。和以前一樣,老爹韋澤另辟蹊徑,考慮出了空中打擊的思路。既然是平射炮,炮口上下仰角非常有限。面對來自空中的打擊毫無還手之力。

正看得入迷,秘書進來打斷了祁睿的思路。有人來訪。

祁睿一聽名字,好像有印象。是二十年前北美戰爭中的老部下。這種關系當然不能拒之門外,祁睿有些不情不願的決定見一見。

“政委!這些年不見,好想你。”老部下進門就極為熱情地說道。

一時間祁睿也有些感動,和老部下坐下交談。稍微講了幾句,聽已經是市委書記的老部下準備長篇大論的講些廢話,祁睿心裏面就這忍不住開始不爽。他還算禮貌的提醒到“說重點”。

老部下不愧是老部下,對這話並沒有意外。二十年前摩托化步兵籌建,其中千頭萬緒,那時候祁睿就經常會來一句“說重點”阻止與核心問題無關的廢話。他微微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政委。我想問問聖上還要不要出來執政。現在局面這麽糟糕,有聖上執政,上頭幹的破事,我們還覺得有人管。若是聖上不出來執政,我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啦。”

這話如此的關註重點,以至於祁睿呆住了。不僅祁睿呆住了,屋裏面祁睿的秘書也呆住了。沒等祁睿有反應,他的老部下以破釜沈舟的態度說道:“政委。聖上要搞共和制,我當然不會反對。但是搞共和制不能搞到封建制吧。沒人管事且不說,各種事情中央都要自己說了算。那是真的中央說了算,人家根本不和你講道理。聖上還在位……不是!是在工作的時候,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亂象!政委,您說個明白話,聖上還要不要出來。”

長久的學習、實踐、軍事鬥爭,祁睿很久沒遇到過他束手無策的事情。唯一能完全超出祁睿想象力之外,大概就只有老爹韋澤這麽一個存在。看著老部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但是有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看的樣子。祁睿又感受到束手無策的無奈感。

在一陣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默中,秘書開口了,“政委已經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你。”

那位老部下還算聽話,在秘書半強力送客的行動裏面也沒有特別的反抗。秘書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心裏面一陣的後悔。他知道祁睿並沒有惹麻煩的興趣,突然蹦出來這樣的家夥,也許祁睿大將此時已經非常不高呢。

秘書惴惴不安的回到書房,卻見祁睿居然繼續行若無事的在看資料。覺得松口氣的同時,秘書又覺得很意外。祁睿大將的定力實在是太好了。就在秘書準備退下的時候,就聽祁睿說道:“準備票,我要回北京。”

沈心見祁睿回來的這麽快,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祁睿要在南京待上幾天。接下來沈心就聽祁睿說道:“副主席,我要當掌管軍令的工作。”

一時間屋裏面沈默了,沈心過了好一陣子才意外地問道:“這……這是都督的意思?”

“我父親不會說這種問題。我是自己決定趕緊接這個工作,趕緊忙起來。”祁睿回答的很冷靜。祁睿老部下的態度其實挺有代表性,只是北美地區日子滋潤,又距離亞洲部分十分遙遠,對中央的不滿也沒有那麽嚴重。也有些別的省級幹部找過祁睿,希望能夠恢覆原先的北美有自己的統合中心的舊制度。當年執行這種舊制的可是祁睿呢。

“到底出了什麽事?”沈心被祁睿弄到有些糊塗。

“我準備出來工作。沒別的事。”祁睿回答的很爽快。

“你先下去。”沈心命令道。等祁睿離開辦公室,沈心操起紅色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沒多久,電噪音頗強的聽筒裏面傳出了韋澤的聲音,“餵。哪位。”

“都督。我是沈心。剛才……祁睿同意當國防部長。是不是您說他了。”沈心很謹慎地說道。

“呵呵。”韋澤在電話裏面笑出聲來,“我說什麽就有人聽什麽?沈心,你這也太不實事求是了。我講過多少次,每個人做事情都是源自內因,外因只是誘因。至於祁睿為什麽肯承擔,你要問他。問我沒用。”

聽韋澤說出這樣的話,沈心突然覺得有些悲涼。即便明知道韋澤說的是實話,但是權傾天下的人尚且如此,沈心的感覺自然更糟糕。整理了一下情緒,沈心謹慎地問道:“那都督您的意思呢?”

韋澤平靜地說道:“他有他的決定,你有你的看法。我說什麽都不合適。要是非有什麽要講的,那我只想說,這個世界終歸是這些年輕人的。願意不願意,總是有放手的那一天。”

放下電話,韋澤疲憊的嘆口氣。有些事情他其實不想說的這麽輕描淡寫,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之後,韋澤很清楚每一件事情背後往往都有很多惡意。不過轉念一想,韋澤又努力逼著自己釋然。哪怕是再紛亂的時局,韋澤照樣度過了。在他的時空,中國面對覆滅的局面,照樣有一群革命者們依舊完成了小概率事件,讓中國獲得解放,讓中國重新覆興。

要是現在的民朝還能最終搞到滅國,那只說明民朝該滅亡。做了這麽一個冷酷的判斷,韋澤就拿起文件繼續看起來。方才沈心的電話打斷了韋澤的工作,最近幾年,向韋澤求助的人越來越多。雄心勃勃的地方官員,面對發展愁眉不展的國企管理層,還有覺得一身能耐無法施展的各種真假專家。

這些人最終都選擇向韋澤求助,韋澤也不吝於指點幫助。即便對於假專家,韋澤也願意對他們進行少許善意的點撥。所以他每天工作量很大,根本沒有空虛的時候。

幾天後,參加三會的代表們就得知了消息。第二天,各大報紙也都發布了此次晉升。剛晉升大將沒多久的祁睿,在軍委會議上成為軍委副主席,並且出任國防部長一職。

在南京江寧區的豪宅裏,祁紅意滿意的放下報紙。旁邊韋雪問道:“媽,這個國防部長和軍委主席什麽關系?”

祁紅意給女兒解釋了一下。軍委和國防部本就是一套班子兩套牌子的事情,整個國防部的編制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國防部長,一個是國防部發言人。軍委有一位主席,兩位副主席。兩位副主席一位管軍政,一位管軍令。國防部長的最大意義就是對等的和外國國防部接口。也許更大的作用就是和執掌軍政的副主席做出區別。

韋雪是來照顧老娘的,七十多歲的人,身邊得有人照顧。韋雪身為祁紅意的女兒,自然就承擔起了這個責任。對於大哥的晉升,韋雪當然很高興,卻也僅僅限於高興而已。韋家的兒女們當中,韋澤這一支裏面只有兩個“長子”對功名有興趣,其他的都更喜歡平淡點的生活。

祁紅意知道女兒的秉性,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兒子距離權力的頂峰只有一兩步,這樣的進步並沒有祁紅意覺得心滿意足,反倒讓她的心情更激烈起來。此事的祁紅意只希望兒子能夠盡快跨過最後一步。民朝1869年建國,韋澤踏上最高權力的時候才36歲。他實際上掌握大權的時候更早,在1863年,眾人就已經知道沒人能夠阻擋韋澤席卷天下的步伐,那一年韋澤才30歲。現在的祁睿已經是40多歲了。祁紅意微微擡起頭,這只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她的心思已經到了北京,不是在兒子身上,而是在當下的主席梓煬身上。

梓煬稍稍打了個寒顫,冬日的天氣很冷,而梓煬的內心更感受到了寒意。在他面前的那群省部級領導各個一臉愛誰誰或者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管表情如何,大家的意思都是不合作。這讓梓煬的情緒跌入谷底。

強打精神,他幾乎是虛張聲勢的喝道:“經濟工作是大事。若是局面繼續這麽惡化下去,一定會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眾人就是聽。這話聽了好些遍,耳朵也差不多磨出繭子來。既然好幾年都解決不了問題,好些部門的領導都換了幾輪。事實證明梓煬已經沒有能力解決問題。跟著一個沒有能力的頭頭,大家自然也沒了興趣。

講了一陣,梓煬自己也沒了勁頭。他頹然收住話頭,整個屋內都陷入了沈默。過了好一陣,財政部長幾乎是自暴自棄的開口了,“錢不能不放,如果不發錢,企業工人吃什麽?現在已經有好幾個省的國企出了問題……”

一談到發錢,省部級幹部更是沈默。從發現這個問題到現在好幾年,的確有那麽一些企業擺脫了困境,但是更多企業陷入更深的困境。還有不少原本沒問題的企業陷入了困境之中。所有的說法都是老生常談,解決的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

“……我們再提高些北美和南海的稅收吧。”財政部長終於講出了重點。

下面的同志聽了這話之後,更是一言不發。專家矛盾就如喝海水止渴,喝的越多,渴的越厲害。連財政部長都是這麽一個應對,這幫人對這屆上層是真的失去了信任。

祁紅意並不知道上頭是怎麽應對問題的。她也不在乎這群“小家夥”們怎麽應對。跟了韋澤這老東西幾十年,祁紅意有自己看待政局的模式。韋澤這種舉重若輕揮灑自如的家夥才能真正解決問題。除此之外的頂多是個裱糊匠的存在,讓他們玩玩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把戲還行,讓他們解決問題大概是沒戲的。

現在的局面讓祁紅意非常滿意。韋澤這老東西把手中的權力交給共和制。共和制下就出現了這麽一群僭主。若是想讓局面回歸正道,就必然得有人遭遇不幸。席卷全國的大不幸才能證明共和制錯了。祁紅意深知自己的幸福必須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既然這些痛苦不是祁紅意親手加諸於政府和人民身上的,祁紅意連一絲一毫的自責都沒有。她等啊等。只是過了年,1912年的春天,各個城市都出現了零星的游行示威。“反官倒”之類的老口號自然還在。“反失業”“反饑餓”的新口號也開始出現了。

這種騷動最初規模不大,很快就以幾何級的速度擴展開來。特別是幾個國營企業數量巨大的省份。到了五月,祁紅意心滿意足的看到了她期待的標語“要皇帝,不要共和”!

仔細的看著這條標語,哪怕只是想到老東西韋澤將有的愕然與失望的表情。祁紅意忍不住放聲大笑。她笑了好久才勉強收住。心裏的歡喜難以言喻。如果一定要說的話,祁紅意大概只有一句話“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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