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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還是沒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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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還是沒保住

易燁澤上前兩步,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怎麽在這裏?”他冷眉望著我。我低頭不敢擡頭看他,只想讓他快點松開手,讓我不要這麽落魄可憐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燁澤,是誰呀?”燁澤的奶奶在一個中年女人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過來,當看到我的時候,臉色明顯驟變。

“這位小姐是誰?”燁澤的奶奶故裝不認識我,眼角鄙夷地瞅了我一眼,怕被人看出端倪,瞬間收回她那高傲的眼神。

“不認識,認錯人了。”易燁澤松開我的手,那無情的話像箭般瞬間穿透我的心,疼得我無法呼吸。我腦子裏的神經突然抽了一下,我捂著太陽穴吃痛地走到一邊。

燁澤陪著他奶奶走進了醫院,我看著那個心心念念的背影在視線裏慢慢消失後,我落寞地落下淚水,一句不認識,將所有的情份抹得一幹二凈。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孩子會離開我了,因為易燁澤對我的情份已經到此為止。

我苦笑著,自我安慰著,沒什麽可傷心的,這樣更好了,從此以後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再也不用彼此糾纏了。

雖然這樣想,可心卻痛得要死。

我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了易燁澤給我發來的短信,他讓我去醫院的天臺找他,現在。

我看了一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病房的燈已經關掉,我通過走廊的燈光推開門走了出去,上了電梯,到了天臺,昏暗的天臺一片漆黑,只有遠處的路燈隱隱的有點光線折射上來。

我小心翼翼地走著,環望四周,覺得自己有點傻,幹嘛要聽他的話,一個人爬上天臺來,如果不小心摔下去,明天的報導可能會寫著曾經的模特因為生活落魄,被離婚拋棄後想不開自殺。

看著四周無人的天臺,涼涼的冷風拍打我的臉上,有點冰冷刺骨,我條件反射地摸著自己的雙臂取暖著。

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瞬間後背暖了起來,我知道是易燁澤,他身上那熟悉而獨特的香水味我一聞就認出來。

他的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耳側,不斷地摩擦著,聲音低沈而霸道地說:“回到我身邊。”

我不語,心中五味雜陳,剛剛在下面那句無情的話不斷地耳中重覆著。我沒掙紮,靜靜地讓他抱著。

短暫的溫暖也好,我竟然跟他在醫院再次相遇,這說明了一點,老天爺就是想讓我跟他糾纏不清。

“為什麽不說話?”易燁澤在我耳邊冷聲質問著,他松開手,將我的身子板了過來,低頭看著我。

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緩緩地擡起頭,長發被風吹亂而迷了眼,他的大手幫我整理著秀發,當頭發撥到耳後,我看著易燁澤的臉,淡淡地看著他傻傻地笑了笑,說道:“真是好巧。”

“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醫院?”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病服上,“生病了?”

我搖頭,倔強地應了一句:“沒事。”

“你總是有很多事瞞著我。”易燁澤松開我,生氣地轉過身去。我站立在原地,看著他那偉岸的後背。

“你為什麽會來醫院,你奶奶病了嗎?”出於關心的我多嘴問了一句後,易燁澤突然轉身,目光如炬地看著我。

“你怎麽知道誰是我奶奶?我好像沒把你介紹給她老人家,你跟我奶奶之前見過?”易燁澤的質問讓我啞口無言。

我真是太笨了,每次在他面前,盡管小心翼翼,卻總是漏洞百出,我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這樣一輩子都不會出錯了。

“沒有。”我否認著,“剛剛在樓下,看到那個頭發有點白的老人家,我猜可能是你奶奶。”

“是嗎?”易燁澤狐疑地看著我,“那你猜猜看,我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

我沈默地看著他,目不轉精地看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地朝我靠近,我適時地退後兩步,被天臺上凹凸不平的水泥堵了一下,整個人摔倒在地。

易燁澤見狀,立馬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我落寞地看著易燁澤,眼角發酸地看著他,我很想投進他的懷裏,哭訴著我們寶寶的離開對我的傷害有多深,然而這些話一直塞在我的喉嚨中久久沒有說出,我默默地咽了下來。

“我要下去了。”話落,我想推開他,可是易燁澤的手緊緊地拉著我的手腕,眼神覆雜地看著我。

“莫凝,你究竟在躲什麽?”他厲聲問著。

“我沒躲。”我鄭重地看著易燁澤,“我不喜歡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不喜歡我為什麽要上天臺來?”易燁澤厲聲質問著我,手心的力度加重了許多,我的手腕被他捏疼了。

“我……我上天臺是因為……”因為我想見他,這句話我沒說出來,卻換了另一句,“因為怕某人跳樓,這夜黑風高的,被風吹下樓也會被人誤會是自殺的。你是威斯集團的總裁,以後這種地方別來了。”

易燁澤揚起嘴角冷笑一聲,松開手,“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女人,特別是你這種女人。”

我不語,看著他譏諷的笑容,看著他轉身打開天臺的門,緩緩地下了樓。我的淚珠還沒掉就被風給吹散了。

我下了樓,回到病房,那一夜無眠,翻來覆去都是燁澤那張臉,那雙憂郁的眼神,還有他最後的那句話。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老媽的電話,問我在哪兒,怎麽睡一覺,人就不見了。

我知道瞞不過她,直接說了在醫院。

老媽一聽在醫院,立馬騎著電動車來醫院看我,她用保溫杯帶了一些粥還有青菜過來,在巡房時,一聽醫生說我是流產,立馬在病房內亂叫了起來。

老媽指著我的頭,罵了好多,說要去找陸俊算帳,要讓他賠精神損失費還有醫藥費,直到我說孩子不是陸俊時,她才靜了下來。

“孩子是誰的,總不能是天上掉下來的吧?”老媽用她那雙市儈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然後突然瞪大了眼睛,誇張地環望四周,又捂著嘴,問道:“你不會是婚內出軌,然後被陸俊發現才離婚的吧?”

“媽,能不追究這個孩子是誰的嗎?都已經沒有了,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我身心疲憊地靠在病床上,眼睛很澀。

“這是你第一個孩子,這樣流掉不知道對以後會不會有影響?”老媽擔憂地皺著眉頭,原來坐在床沿的她坐了幾分鐘之後終於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問問醫生去,會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問題。”

話一落,還沒等我叫住她,她已經走出病房門口。

老媽就是這種性子,一件事情不弄個明白,她根本不放心。沒多久,她回來了,然後跟我說:“醫生等一下會開藥,我剛剛問了熟人,這種藥只能吃一粒,不要吃兩粒。吃兩粒以後就不能再懷孕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無稽之談。我沒反駁她的話,點了點頭,回答道:“知道了。”

大概在十點左右,護士分藥了,醫生開了三粒米非司酮片,護士囑咐我說飯後先服一粒,如果胚胎沒掉的話,明天再吃一粒,如果還不掉,後天再吃,再不掉,只能人工剝離。

我點頭,當我接過那粒藥時,我卻猶豫自己要不要吃,萬一是醫生診斷錯誤的話,孩子就真得沒了。

我的心中仍舊有一絲期待,希望是醫院的誤診,但如果不是誤診,這個孩子在我腹中越久,對我的危害就越大。

“在想什麽?”老媽的聲音讓我恍了一下,我怔怔地搖搖頭,心力交瘁般地笑了一下,皺著眉頭,將那粒藥送進嘴裏。

那粒藥對我好像沒有任何影響,白天都過去了,到了傍晚肚子才微疼了起來,隔壁床的女子建議我多走走,這樣才容易掉。

容易掉?我苦笑著,誰願意讓自己的孩子這樣可憐的從身體裏掉出來?

我撐著身子,從病房走了出去,沒從電梯走,而是從樓梯爬著,我一層一層地爬著,再次爬到了天臺。

夕陽的餘光落在我的臉上,我看著它慢慢落下,黑幕漸漸地覆蓋住天空。我的小腹開始疼著,一陣一陣的抽痛著,下垂感很明顯。

我繞著天臺走著,走著,明顯感覺溫度在下降,而我的淚水不斷地滾動著,我知道孩子要離開我的身體了。

我痛的時候,他應該也是痛的,而我卻無能為力,不能保住他。

我不知道是我用力過猛還是這個孩子想急著離開我,我明顯感覺到有東西從我下面掉落出來,鮮血順著我的大腿流下,我沒敢看,心死地看著前方。

我的眼睛有點朦朧,卻看到了易燁澤的身影。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揚著嘴,沖著他淡淡地笑著,看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我倒在了他溫暖的懷裏,我迷迷糊糊地聽見他在叫我的名字,著急地呼喚著。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麽,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病房內,老媽心疼地看著我。

“我怎麽了?”我抿了抿有點發幹的嘴唇問道。

“你在天臺暈倒了,如果不是好心人送下來,你會因為大出血而死的。”老媽心疼又氣地拍打了一下我的手臂。

好心人?是誰,是易燁澤嗎?他知道我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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