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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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曦和許勁晨用最快的速度從橋上下來, 終於走下引橋的這一刻，晏曦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同時她又有些疑惑，為什麽游戲沒有再次攔截她？
是因為又搞攔截又忽悠人來殺她, 做得太過了嗎？
就像末世第一天就派出20級大怪那樣, 違規的操作短期內只能使用一次？
不過很快身上的疼痛就讓她沒法思考了, 身上傷口開裂了。
她對許勁晨道：“去那邊坐一會兒。”
“好。”
許勁晨扶她坐下, 繼續給她治療，而此時，小水滴道：“橋上公廁模型現已全部收回, 需要掃描一下湖安鎮的地形嗎？”
“嗯, 找幾個最適合放公廁的地方，在這裏，我只準備放一個公廁, 所以光罩範圍要夠大，找個足夠大的空地。”
“明白！”
小水滴飛了出去。
晏曦環視四周。
面前就是一個三岔路口，左邊是一座禮品城，右邊是一排六七層樓高的商品房。
禮品城和商品房裏顯然都有人, 她看到窗戶後頭有人影閃躲。
也對, 橋上發生那麽大的動靜，湖安鎮的人又不是死的，肯定發現了，就算沒有住在這樓上的, 也會上來看個究竟，畢竟樓上視野更好。
她擡頭看向樓房頂上, 果然天臺上也有人趴在那觀察她, 被她發現後就躲了起來。
許勁晨也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們, 不由有些緊張。
晏曦一手擺弄著槍, 另一手伸著讓許勁晨治療手臂上的傷口，淡淡說：“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她手裏變出一瓶運動飲料：“喝點飲料，休息一會兒。”
許勁晨接過來，好奇問：“晏曦小姐，這是你的異能嗎？”
“嗯，空間異能。”
“就是能夠把東西收進一個異次元空間，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的能力嗎？人也能進去？”
“嗯，所以如果發生危險，我可以把你帶進空間裏，所以你不需要緊張，只要跟緊我就行了。”
許勁晨使勁點頭，兩眼放光，一個大男人，此時就跟個乖寶寶一樣。
這時前方有人過來了。
人數還不少，有二三十個。
許勁晨立即站了起來。
晏曦坐著沒動。
她打量著眼前這些人。
這一看就看出這裏的人和平橋鎮的人的區別了。
平橋鎮的人因為能在購物機上買東西，即便購物機上商品種類很少，但起碼能買到全套衣服。
比如內衣、外衣、鞋子、襪子，這些最基本的蔽體之物是不缺的，而且定價都挺便宜。
所以在平橋鎮基地的人，基本衣服都能穿得挺體面的。
但眼前這些人，衣服都破破爛爛，甚至有人穿著極為厚實的化工防護服，但那防護服也有了破口子。
還有個大哥直接用雨衣料子剪了個無袖套頭衫出來，腰帶用手指粗的尼龍繩一紮便是了。
鞋子也是裂開了大口子，用繩子捆綁固定的。
只有幾個人身上穿著打怪爆出來的衣服。
反觀晏曦兩人，穿著購物機買的衣服，雖然分男女款，而且晏曦穿得是黑色長袖，許勁晨是白色短袖，但整體樣式風格是一樣的。
而那鞋底加厚的黑色運動鞋，更是一看就像是同一個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
兩邊人更大的不同還體現在，晏曦兩人基本上是幹幹凈凈的，而對面這群人，無論是衣服還是頭發還是臉上手上，都挺臟的，他們的嘴唇甚至幹裂了，說明極度缺水。
這二三十人來到近前，手裏都拿著武器。
磨尖了的實心鋼棍、剁骨刀、鐵鍬、大斧頭……
他們的眼神也十分兇戾，在無比惡劣殘酷的環境中度過了這麽多天，這裏的人比起平橋鎮的人，多了一份野獸般的氣質。
他們看著晏曦兩人，目光有些不善，一個應該是領頭的大漢說道：“對岸來的？你們好日子放著不過，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話語嘲諷，但他們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許勁晨手裏的運動飲料，都帶著一絲隱晦的好奇和渴望。
這就是那個公廁出來的東西嗎？
晏曦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手一揮，地上出現了幾十瓶礦泉水，就是購物機出售的全透明無商標的塑料瓶，瓶子裏裝滿了水。
人們驚了一下，猛地握緊了武器。
晏曦道：“不要緊張，這是公廁購物機出售的水，純凈水，請你們喝。”
人們互相看了看，又警惕地看著晏曦，還是那個帶頭大漢說：“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公廁得知湖安鎮有好些人想去平橋鎮，但很多人卻含恨倒在了橋上，它深覺出門不易，所以派我過來，在湖安鎮建一座公廁。”
人們又是一呆，深覺意外地互相看了看，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一個年輕男人沈不住氣道：“你說得這個公廁，就是你們那邊的公廁，帶著屍體回收機和購物機的公廁？”
晏曦點頭：“不錯，有了公廁，湖安鎮的人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大老遠地跑到橋對面去賣屍體了，你們可以用屍體和垃圾換錢，買到基本的衣物和食物。”
這些人裏有人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但也有人依舊冷著臉，打量著晏曦：“你能造出公廁？”很不相信的樣子。
晏曦面不改色：“我是公廁會員，代表公廁而來。”
又一人憤憤道：“那勞什子公廁到底是什麽玩意？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們！”
晏曦微笑道：“那你也可以不鳥公廁，以後繞著公廁走就行了，當然如果整個湖安鎮的人都像你這樣想，那也沒關系，我馬上離開。湖安鎮邊上是什麽鎮？好像叫廣安鎮，還有青石鎮、巖山鎮，現在公廁名額有限，你們湖安鎮不要，那別的鎮就可以多一個，也挺好的。”
那人頓時臉色漲紅，嘴唇動了又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晏曦看著他們道：“所以，你們是真的要攔著我，不讓我進鎮嗎？”
這些人哪裏擔得起這個罪名？
這些天偶爾有人從對岸回來，說那邊出了個公廁，還賣吃的喝的，平橋鎮聚集了好多人，還宣布成立了幸存者基地。
因為吃喝拉撒得到了解決，垃圾都能賣錢，所以那邊整個生活環境好了很多，人們也活得比較輕松，就連感染者都能被集中起來管理，甚少出現感染者傷人事件。
總之比他們這裏好多了。
他們這邊好多人都想去平橋鎮，可惜橋上會出現很多怪物，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橋上，這讓不少人打消了念頭，但依然有活不下去的人過去冒險。
公廁背後可能有陰謀？出售的食物中說不定會有毒？公廁賣吃的總覺得怪怪的，會不會不幹凈？
呵呵，活都活不下去了，還計較這些？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有口喝的有口吃的，能把日子過下去就行。
別說是公廁邊上賣吃的，就算是火葬場裏賣吃的，人們也會一窩蜂撲上去。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把能建公廁的人趕走了，他們會被撕碎的。
那個憤憤的人粗聲粗氣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在這建個公廁！”
晏曦看向他：“你不是懷疑公廁要害人？”
對方梗著脖子道：“那也不能別的鎮有，咱們鎮沒有！”
晏曦：……
……
最終晏曦被客氣地請進湖安鎮。
一路走來當真是滿目瘡痍，滿地的垃圾，糞便的氣味飄得到處都是，被火辣的陽光一照射，整個小鎮如同一個發酵的垃圾堆。
到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人們，每個人都是臟乎乎的，餓得面黃肌瘦，為了一塊打怪爆出的餅幹就能打得你死我活，或者癱坐在家門口，仿佛一具尚能喘氣的屍體。
許勁晨看得一陣陣不適，他這才意識到，平橋鎮的生活有多好。
一個公廁，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晏曦兩人被帶到一個還算寬敞整潔的大廳，這裏之前是一個手機賣場，如今裝潢都破破爛爛了，但底子還在，而且估計是這些人平時商議事情的地方，所以衛生保持得還行。
那些人讓他們在這裏等一下，他們要通知一些人過來，商量一下公廁安置在什麽地方。
晏曦坐在一把椅子上，讓許勁晨也坐。
兩人一路走來，被屎尿垃圾發酵的氣味熏得有些不舒服，晏曦還好，許勁晨就有點面帶菜色了。
晏曦看了看他：“你早飯吃了嗎？”
許勁晨點頭：“吃、吃了一點。”他有些反胃。
其實之前在橋上看到那麽多屍體，尤其是看到被蛛網腐蝕的那些屍體，還看到魚群撕咬屍體結果自己被毒翻了的畫面，他就一直不舒服，強忍到現在。
他其實挺慶幸早上吃得不多，不然會反胃得更厲害。
忽然，幾個孩子打打鬧鬧地從門前經過，一個小孩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吐出了胃裏的東西，另一個小孩迅速撿起其中一塊還沒消化掉的餅幹，往嘴裏一塞，撒丫子就跑。
晏曦：“……”
許勁晨：“……嘔！”
他這下是真的要吐了。
留下來招待他們的是一個女人，看了許勁晨一眼，冷冷說：“你要是真的吐了，他們能沖進來搶你的嘔吐物吃。”
許勁晨一擡頭，果然那幾個小孩扭頭直直盯著他，準確地說是盯著他的嘴巴。
許勁晨：“！！！”
晏曦額角抽了抽，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面無表情。
好在緊接著，幾個大人驅散了外頭的小孩。
晏曦拿了一瓶礦泉水給許勁晨，然後給了他一粒薄荷糖：“壓一壓。”
許勁晨白著臉道謝。
女人盯著晏曦的動作：“你有個空間？”
晏曦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女人看看許勁晨喝的那瓶水，也是透明塑料瓶，上面沒有半個標簽，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水。
之前晏曦在地上放出了幾十瓶水，最後人們一人拿了一瓶，有人還拿了不止一瓶。
她問：“這水真的能喝？”
晏曦道：“當然了。”純能量凝結成的純凈水，原理和水系異能者變出水差不多，都是能量凝結成水。
不過因為這水的能量，來自於公廁和回收機回收屍體垃圾所得，深知內情的晏曦是拒絕喝這水的，心理上會有些膈應。
女人神情恍惚，忽然眼眶就有些泛紅。
晏曦訝異：“怎麽了？”
她沒有回答，而是出去，找了個人換班，自己匆匆離開了。
被換進來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女生圓圓臉，雖然肉眼可見的消瘦，但笑起來還是有可愛的酒窩。
她跟晏曦解釋：“你別介意啊，薇薇她侄女之前發燒，一直嚷著想喝水，他們家所有水都給喝了，還是不止渴，她哥一咬牙，就跟著一支隊伍去河對岸了，結果在橋上出事了。薇薇就是在禮品城上，親眼看到他哥被怪物推下橋的。”
說著很唏噓不忍。
誰都知道，掉下橋是什麽下場。
“薇薇就覺得，那公廁不是個好東西，如果真的那麽好，憑什麽平橋鎮有，我們這裏沒有，太不公平了！”
女生說著有些憤然，但突然意識到，晏曦是代表公廁而來的，她忙住了嘴，轉移話題問：“那邊真的一瓶水只賣兩積分？十多個積分就能買到一件衣服？”
晏曦點頭：“是的，不過積分這個單位換成貢獻點了。”
“那真的一個金幣可以換十個、額，貢獻點？”
晏曦再點頭。
圓臉女生眼睛一亮，感嘆道：“那不是殺一只一級怪物，就能買到好幾瓶水？”
“不錯。”
一只一級怪的屍體本身就能賣一個貢獻點，同時還能爆出一個金幣，也就是一只一級怪可以賣出11個貢獻點，確實是好幾瓶水。
“那上廁所呢，聽說上廁所也要花錢的？”
“一個貢獻點可以上十分鐘廁所。”
“呀，那跟免費也沒什麽區別嘛！”
女生開始掰手指算自己攢下來的金幣，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她發財了！
她激動地問：“什麽時候在哪裏建公廁啊，我迫不及待要買東西了，建公廁需要幫忙嗎？到底怎麽建啊？”
她身邊的男性搭檔沒有開口，但也認真地聽著，門口更是圍過來不少人。
晏曦道：“建在哪裏，要看你們當地人的意見，畢竟湖安鎮不小，只有一個公廁的情況下，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
“對對對，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那大漢回來了，還帶回來不少人，據說都是手底下有一幫兄弟的人，也就是說在這一帶說話比較有分量的。
得知他們這確實要有公廁了，而且只能有一個公廁，他們立即討論了起來。
每個人都希望公廁選址在他們活動的區域，那樣的話，買賣東西和上廁所就方便了。
晏曦淡淡聽著，小水滴早已回來，把整個湖安鎮的地形圖都掃描到手了，標出了好幾個適合放公廁的地方。
和這些人說的，沒有一個地方合得上的。
她也不著急，正好歇一歇，許勁晨休息了一會兒後，繼續給她治療起來。
再過一會兒，來的人更多了。
晏曦聽了半天，開口道：“聽我說一句。”
人們都看向她。
晏曦道：“公廁的選址有這麽幾個要求，第一，公廁外會有一個光罩，光罩的最小半徑是十米，隨著升級，最高可達一百米。平橋鎮那邊，把感染者統一安排在光罩裏，你們要是想效仿的話，也可以這麽做，那麽光罩就需要盡可能大了，所以公廁的選址，最好有一塊足夠寬敞的土地。”
“第二，公廁周圍的環境，最好能讓盡可能多的人居住，並且附近道路要足夠通達，方便人們往來。公廁和光罩的存在需要消耗能量，光罩越大，消耗越多。能量主要來自於屍體和有害垃圾，如果你們整個鎮賣給公廁的屍體和垃圾太少，不足以支持公廁每日消耗的話，最嚴重的情況下，公廁會直接關停。”
“第三，公廁邊上最好有一片空地，嗯，接下來作為生產田使用，當然，也不必完全緊挨著。”
沈默，沈默。
人們沈默片刻，有人顫聲問道：“生產田？是、是能種東西的意思嗎？”
晏曦點頭：“是啊。”
“那什麽時候能有生產田？”
晏曦想了下，語焉不詳地說：“付出和回報是相對的，你們給公廁越多，公廁也會給你們越多。”
人們互相看了一眼，這話意思，顯然是要看他們的態度。
人們頓時摒棄了眼前這點個人的小利益，開始正正經經地商量選址。
最後他們選擇了長途車站前的廣場。
廣場很大，把花壇等物移去後，面積就更大，周圍馬路四通八達，房屋還多，能住不少人，而且車站後面就是大片的農田。
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也是小水滴標註的地點之一。
這還像話。
晏曦當即便決定過去。
但她身上有傷，走也走不快，於是心急的湖安鎮人們，直接拉來了一個拼拼湊湊而成的手推車，上面還墊了幾層棉被。
晏曦猶豫了一下，坐上去，直接就被拉著走了。
許勁晨坐另一輛手推車。
就……莫名喜感。
晏曦坐在車上悠悠晃晃的，推車的人腳程不慢，但太陽當空照下來，曬得厲害，她有些後悔上橋前沒有把那輛氣囊車收進空間裏。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車站前廣場，晏曦從車上下來，已經有人在清掃廣場上的雜物，將住在廣場上的人勸走。
“要怎麽建設？你說吧，我們這麽多人，有的是人力。”
一個年長的人對晏曦說道。
晏曦道：“讓人們離開廣場就行了。”
她心裏對小水滴道：“開始吧。”
小水滴飛了出去，接著廣場中央，一個倒扣的碗一般的藍色東西就一點點膨大起來，將地面上的雜物推開。
在人們震驚的目光中，一個光罩由小變大，最終形成了半徑四十多米的巨大光罩，光罩的四周，藍、黃、黑三個機子一組，足足出現了十多組。
而光罩中央，一個房子憑空出現，正門懸著一個牌子：公廁NO.002。
這是第五座公廁，也是第二座大公廁。
晏曦道：“好了。”
人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就成了？
不過反應快的人，已經準備好屍體在等待了，這會兒拖著屍體上前：“這個藍色的，就是屍體回收機？就、就把屍體扔進去就行了？”
這人把幾具怪物屍體丟進機子，辦出一卡通，然後去購物機上買到了水和面包。
他拿著吃的，發楞。
這麽簡單？！
醜陋的、惡心的、放在那裏只會滋生臭味和細菌的，如同爛泥一般的屍體，只需要這麽簡單的搬運一下，就變成了吃的喝的。
男人不禁流下了淚水，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好吃！真好吃！”
“真的能吃？”
“不會有毒吧？”
“扔進去屍體，拿出來食物，我怎麽這麽膈應呢？”
“那你膈應吧，老子要去搬屍體了。”
“我們之前把屍體都埋地裏了，這就去挖出來。”
“先占位，先排隊！”
“先讓我辦卡，我要上廁所！”
“廁所裏有免費的水用呢！都去洗洗！”
“這裏真的能買到衣服！”
人們叫著、喊著、議論著，幾乎是片刻之間，人們都動了起來。
所有屍體回收機前排滿了人，接著有害垃圾回收機前、購物機前也排起了長龍，場面火熱到爆。
晏曦不管這些紛紛擾擾，湖安鎮的人顧不上他們了，她便帶著許勁晨進了光罩。
找了個地方，拿出空間裏的遮陽棚，讓許勁晨撐上，四周簾子一掛，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比帳篷可好使多了，就是有些悶熱。
兩人一人一把椅子，就在棚裏坐著休息。
晏曦還拿出盒飯：“吃吧，吃飽了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去下一個鎮。”
許勁晨看著兩葷三素的盒飯，驚訝地張大嘴巴，不過他聰明地沒有多問，只管埋頭幹飯。
糖醋排骨好吃，黑椒柳牛好吃，素炒冬瓜好吃，手撕包菜好吃，酸辣土豆絲好吃。
飯菜是冷的，但冷的也別有一番風味，大熱天吃冷飯也不怕鬧肚子。
許勁晨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活著是真好啊！
兩人呼哧呼哧地扒飯，晏曦還拿出了兩瓶可樂，一人一瓶，就著飯更覺滋味好。
光罩撐起來後，很快光罩裏面的空氣得到了凈化，臭味全部消失了，毒霧也沒了，空氣變得清新舒爽。
即使太陽很曬，棚子裏溫度不低，但兩人還是覺得舒坦極了。
把打包盒吃得一幹二凈，晏曦長嘆一聲：“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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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她又有些疑惑，為什麽游戲沒有再次攔截她？
是因為又搞攔截又忽悠人來殺她, 做得太過了嗎？
就像末世第一天就派出20級大怪那樣, 違規的操作短期內只能使用一次？
不過很快身上的疼痛就讓她沒法思考了, 身上傷口開裂了。
她對許勁晨道：“去那邊坐一會兒。”
“好。”
許勁晨扶她坐下, 繼續給她治療，而此時，小水滴道：“橋上公廁模型現已全部收回, 需要掃描一下湖安鎮的地形嗎？”
“嗯, 找幾個最適合放公廁的地方，在這裏，我只準備放一個公廁, 所以光罩範圍要夠大，找個足夠大的空地。”
“明白！”
小水滴飛了出去。
晏曦環視四周。
面前就是一個三岔路口，左邊是一座禮品城，右邊是一排六七層樓高的商品房。
禮品城和商品房裏顯然都有人, 她看到窗戶後頭有人影閃躲。
也對, 橋上發生那麽大的動靜，湖安鎮的人又不是死的，肯定發現了，就算沒有住在這樓上的, 也會上來看個究竟，畢竟樓上視野更好。
她擡頭看向樓房頂上, 果然天臺上也有人趴在那觀察她, 被她發現後就躲了起來。
許勁晨也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們, 不由有些緊張。
晏曦一手擺弄著槍, 另一手伸著讓許勁晨治療手臂上的傷口，淡淡說：“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她手裏變出一瓶運動飲料：“喝點飲料，休息一會兒。”
許勁晨接過來，好奇問：“晏曦小姐，這是你的異能嗎？”
“嗯，空間異能。”
“就是能夠把東西收進一個異次元空間，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的能力嗎？人也能進去？”
“嗯，所以如果發生危險，我可以把你帶進空間裏，所以你不需要緊張，只要跟緊我就行了。”
許勁晨使勁點頭，兩眼放光，一個大男人，此時就跟個乖寶寶一樣。
這時前方有人過來了。
人數還不少，有二三十個。
許勁晨立即站了起來。
晏曦坐著沒動。
她打量著眼前這些人。
這一看就看出這裏的人和平橋鎮的人的區別了。
平橋鎮的人因為能在購物機上買東西，即便購物機上商品種類很少，但起碼能買到全套衣服。
比如內衣、外衣、鞋子、襪子，這些最基本的蔽體之物是不缺的，而且定價都挺便宜。
所以在平橋鎮基地的人，基本衣服都能穿得挺體面的。
但眼前這些人，衣服都破破爛爛，甚至有人穿著極為厚實的化工防護服，但那防護服也有了破口子。
還有個大哥直接用雨衣料子剪了個無袖套頭衫出來，腰帶用手指粗的尼龍繩一紮便是了。
鞋子也是裂開了大口子，用繩子捆綁固定的。
只有幾個人身上穿著打怪爆出來的衣服。
反觀晏曦兩人，穿著購物機買的衣服，雖然分男女款，而且晏曦穿得是黑色長袖，許勁晨是白色短袖，但整體樣式風格是一樣的。
而那鞋底加厚的黑色運動鞋，更是一看就像是同一個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
兩邊人更大的不同還體現在，晏曦兩人基本上是幹幹凈凈的，而對面這群人，無論是衣服還是頭發還是臉上手上，都挺臟的，他們的嘴唇甚至幹裂了，說明極度缺水。
這二三十人來到近前，手裏都拿著武器。
磨尖了的實心鋼棍、剁骨刀、鐵鍬、大斧頭……
他們的眼神也十分兇戾，在無比惡劣殘酷的環境中度過了這麽多天，這裏的人比起平橋鎮的人，多了一份野獸般的氣質。
他們看著晏曦兩人，目光有些不善，一個應該是領頭的大漢說道：“對岸來的？你們好日子放著不過，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話語嘲諷，但他們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鞋子，以及許勁晨手裏的運動飲料，都帶著一絲隱晦的好奇和渴望。
這就是那個公廁出來的東西嗎？
晏曦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手一揮，地上出現了幾十瓶礦泉水，就是購物機出售的全透明無商標的塑料瓶，瓶子裏裝滿了水。
人們驚了一下，猛地握緊了武器。
晏曦道：“不要緊張，這是公廁購物機出售的水，純凈水，請你們喝。”
人們互相看了看，又警惕地看著晏曦，還是那個帶頭大漢說：“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只是公廁得知湖安鎮有好些人想去平橋鎮，但很多人卻含恨倒在了橋上，它深覺出門不易，所以派我過來，在湖安鎮建一座公廁。”
人們又是一呆，深覺意外地互相看了看，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一個年輕男人沈不住氣道：“你說得這個公廁，就是你們那邊的公廁，帶著屍體回收機和購物機的公廁？”
晏曦點頭：“不錯，有了公廁，湖安鎮的人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大老遠地跑到橋對面去賣屍體了，你們可以用屍體和垃圾換錢，買到基本的衣物和食物。”
這些人裏有人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但也有人依舊冷著臉，打量著晏曦：“你能造出公廁？”很不相信的樣子。
晏曦面不改色：“我是公廁會員，代表公廁而來。”
又一人憤憤道：“那勞什子公廁到底是什麽玩意？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害我們！”
晏曦微笑道：“那你也可以不鳥公廁，以後繞著公廁走就行了，當然如果整個湖安鎮的人都像你這樣想，那也沒關系，我馬上離開。湖安鎮邊上是什麽鎮？好像叫廣安鎮，還有青石鎮、巖山鎮，現在公廁名額有限，你們湖安鎮不要，那別的鎮就可以多一個，也挺好的。”
那人頓時臉色漲紅，嘴唇動了又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晏曦看著他們道：“所以，你們是真的要攔著我，不讓我進鎮嗎？”
這些人哪裏擔得起這個罪名？
這些天偶爾有人從對岸回來，說那邊出了個公廁，還賣吃的喝的，平橋鎮聚集了好多人，還宣布成立了幸存者基地。
因為吃喝拉撒得到了解決，垃圾都能賣錢，所以那邊整個生活環境好了很多，人們也活得比較輕松，就連感染者都能被集中起來管理，甚少出現感染者傷人事件。
總之比他們這裏好多了。
他們這邊好多人都想去平橋鎮，可惜橋上會出現很多怪物，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橋上，這讓不少人打消了念頭，但依然有活不下去的人過去冒險。
公廁背後可能有陰謀？出售的食物中說不定會有毒？公廁賣吃的總覺得怪怪的，會不會不幹凈？
呵呵，活都活不下去了，還計較這些？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有口喝的有口吃的，能把日子過下去就行。
別說是公廁邊上賣吃的，就算是火葬場裏賣吃的，人們也會一窩蜂撲上去。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把能建公廁的人趕走了，他們會被撕碎的。
那個憤憤的人粗聲粗氣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在這建個公廁！”
晏曦看向他：“你不是懷疑公廁要害人？”
對方梗著脖子道：“那也不能別的鎮有，咱們鎮沒有！”
晏曦：……
……
最終晏曦被客氣地請進湖安鎮。
一路走來當真是滿目瘡痍，滿地的垃圾，糞便的氣味飄得到處都是，被火辣的陽光一照射，整個小鎮如同一個發酵的垃圾堆。
到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人們，每個人都是臟乎乎的，餓得面黃肌瘦，為了一塊打怪爆出的餅幹就能打得你死我活，或者癱坐在家門口，仿佛一具尚能喘氣的屍體。
許勁晨看得一陣陣不適，他這才意識到，平橋鎮的生活有多好。
一個公廁，可以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晏曦兩人被帶到一個還算寬敞整潔的大廳，這裏之前是一個手機賣場，如今裝潢都破破爛爛了，但底子還在，而且估計是這些人平時商議事情的地方，所以衛生保持得還行。
那些人讓他們在這裏等一下，他們要通知一些人過來，商量一下公廁安置在什麽地方。
晏曦坐在一把椅子上，讓許勁晨也坐。
兩人一路走來，被屎尿垃圾發酵的氣味熏得有些不舒服，晏曦還好，許勁晨就有點面帶菜色了。
晏曦看了看他：“你早飯吃了嗎？”
許勁晨點頭：“吃、吃了一點。”他有些反胃。
其實之前在橋上看到那麽多屍體，尤其是看到被蛛網腐蝕的那些屍體，還看到魚群撕咬屍體結果自己被毒翻了的畫面，他就一直不舒服，強忍到現在。
他其實挺慶幸早上吃得不多，不然會反胃得更厲害。
忽然，幾個孩子打打鬧鬧地從門前經過，一個小孩被一拳打在肚子上，吐出了胃裏的東西，另一個小孩迅速撿起其中一塊還沒消化掉的餅幹，往嘴裏一塞，撒丫子就跑。
晏曦：“……”
許勁晨：“……嘔！”
他這下是真的要吐了。
留下來招待他們的是一個女人，看了許勁晨一眼，冷冷說：“你要是真的吐了，他們能沖進來搶你的嘔吐物吃。”
許勁晨一擡頭，果然那幾個小孩扭頭直直盯著他，準確地說是盯著他的嘴巴。
許勁晨：“！！！”
晏曦額角抽了抽，看了那女人一眼，女人面無表情。
好在緊接著，幾個大人驅散了外頭的小孩。
晏曦拿了一瓶礦泉水給許勁晨，然後給了他一粒薄荷糖：“壓一壓。”
許勁晨白著臉道謝。
女人盯著晏曦的動作：“你有個空間？”
晏曦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女人看看許勁晨喝的那瓶水，也是透明塑料瓶，上面沒有半個標簽，再看看自己手裏的水。
之前晏曦在地上放出了幾十瓶水，最後人們一人拿了一瓶，有人還拿了不止一瓶。
她問：“這水真的能喝？”
晏曦道：“當然了。”純能量凝結成的純凈水，原理和水系異能者變出水差不多，都是能量凝結成水。
不過因為這水的能量，來自於公廁和回收機回收屍體垃圾所得，深知內情的晏曦是拒絕喝這水的，心理上會有些膈應。
女人神情恍惚，忽然眼眶就有些泛紅。
晏曦訝異：“怎麽了？”
她沒有回答，而是出去，找了個人換班，自己匆匆離開了。
被換進來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女生圓圓臉，雖然肉眼可見的消瘦，但笑起來還是有可愛的酒窩。
她跟晏曦解釋：“你別介意啊，薇薇她侄女之前發燒，一直嚷著想喝水，他們家所有水都給喝了，還是不止渴，她哥一咬牙，就跟著一支隊伍去河對岸了，結果在橋上出事了。薇薇就是在禮品城上，親眼看到他哥被怪物推下橋的。”
說著很唏噓不忍。
誰都知道，掉下橋是什麽下場。
“薇薇就覺得，那公廁不是個好東西，如果真的那麽好，憑什麽平橋鎮有，我們這裏沒有，太不公平了！”
女生說著有些憤然，但突然意識到，晏曦是代表公廁而來的，她忙住了嘴，轉移話題問：“那邊真的一瓶水只賣兩積分？十多個積分就能買到一件衣服？”
晏曦點頭：“是的，不過積分這個單位換成貢獻點了。”
“那真的一個金幣可以換十個、額，貢獻點？”
晏曦再點頭。
圓臉女生眼睛一亮，感嘆道：“那不是殺一只一級怪物，就能買到好幾瓶水？”
“不錯。”
一只一級怪的屍體本身就能賣一個貢獻點，同時還能爆出一個金幣，也就是一只一級怪可以賣出11個貢獻點，確實是好幾瓶水。
“那上廁所呢，聽說上廁所也要花錢的？”
“一個貢獻點可以上十分鐘廁所。”
“呀，那跟免費也沒什麽區別嘛！”
女生開始掰手指算自己攢下來的金幣，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她發財了！
她激動地問：“什麽時候在哪裏建公廁啊，我迫不及待要買東西了，建公廁需要幫忙嗎？到底怎麽建啊？”
她身邊的男性搭檔沒有開口，但也認真地聽著，門口更是圍過來不少人。
晏曦道：“建在哪裏，要看你們當地人的意見，畢竟湖安鎮不小，只有一個公廁的情況下，位置還是比較重要的。”
“對對對，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那大漢回來了，還帶回來不少人，據說都是手底下有一幫兄弟的人，也就是說在這一帶說話比較有分量的。
得知他們這確實要有公廁了，而且只能有一個公廁，他們立即討論了起來。
每個人都希望公廁選址在他們活動的區域，那樣的話，買賣東西和上廁所就方便了。
晏曦淡淡聽著，小水滴早已回來，把整個湖安鎮的地形圖都掃描到手了，標出了好幾個適合放公廁的地方。
和這些人說的，沒有一個地方合得上的。
她也不著急，正好歇一歇，許勁晨休息了一會兒後，繼續給她治療起來。
再過一會兒，來的人更多了。
晏曦聽了半天，開口道：“聽我說一句。”
人們都看向她。
晏曦道：“公廁的選址有這麽幾個要求，第一，公廁外會有一個光罩，光罩的最小半徑是十米，隨著升級，最高可達一百米。平橋鎮那邊，把感染者統一安排在光罩裏，你們要是想效仿的話，也可以這麽做，那麽光罩就需要盡可能大了，所以公廁的選址，最好有一塊足夠寬敞的土地。”
“第二，公廁周圍的環境，最好能讓盡可能多的人居住，並且附近道路要足夠通達，方便人們往來。公廁和光罩的存在需要消耗能量，光罩越大，消耗越多。能量主要來自於屍體和有害垃圾，如果你們整個鎮賣給公廁的屍體和垃圾太少，不足以支持公廁每日消耗的話，最嚴重的情況下，公廁會直接關停。”
“第三，公廁邊上最好有一片空地，嗯，接下來作為生產田使用，當然，也不必完全緊挨著。”
沈默，沈默。
人們沈默片刻，有人顫聲問道：“生產田？是、是能種東西的意思嗎？”
晏曦點頭：“是啊。”
“那什麽時候能有生產田？”
晏曦想了下，語焉不詳地說：“付出和回報是相對的，你們給公廁越多，公廁也會給你們越多。”
人們互相看了一眼，這話意思，顯然是要看他們的態度。
人們頓時摒棄了眼前這點個人的小利益，開始正正經經地商量選址。
最後他們選擇了長途車站前的廣場。
廣場很大，把花壇等物移去後，面積就更大，周圍馬路四通八達，房屋還多，能住不少人，而且車站後面就是大片的農田。
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也是小水滴標註的地點之一。
這還像話。
晏曦當即便決定過去。
但她身上有傷，走也走不快，於是心急的湖安鎮人們，直接拉來了一個拼拼湊湊而成的手推車，上面還墊了幾層棉被。
晏曦猶豫了一下，坐上去，直接就被拉著走了。
許勁晨坐另一輛手推車。
就……莫名喜感。
晏曦坐在車上悠悠晃晃的，推車的人腳程不慢，但太陽當空照下來，曬得厲害，她有些後悔上橋前沒有把那輛氣囊車收進空間裏。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車站前廣場，晏曦從車上下來，已經有人在清掃廣場上的雜物，將住在廣場上的人勸走。
“要怎麽建設？你說吧，我們這麽多人，有的是人力。”
一個年長的人對晏曦說道。
晏曦道：“讓人們離開廣場就行了。”
她心裏對小水滴道：“開始吧。”
小水滴飛了出去，接著廣場中央，一個倒扣的碗一般的藍色東西就一點點膨大起來，將地面上的雜物推開。
在人們震驚的目光中，一個光罩由小變大，最終形成了半徑四十多米的巨大光罩，光罩的四周，藍、黃、黑三個機子一組，足足出現了十多組。
而光罩中央，一個房子憑空出現，正門懸著一個牌子：公廁NO.002。
這是第五座公廁，也是第二座大公廁。
晏曦道：“好了。”
人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就成了？
不過反應快的人，已經準備好屍體在等待了，這會兒拖著屍體上前：“這個藍色的，就是屍體回收機？就、就把屍體扔進去就行了？”
這人把幾具怪物屍體丟進機子，辦出一卡通，然後去購物機上買到了水和面包。
他拿著吃的，發楞。
這麽簡單？！
醜陋的、惡心的、放在那裏只會滋生臭味和細菌的，如同爛泥一般的屍體，只需要這麽簡單的搬運一下，就變成了吃的喝的。
男人不禁流下了淚水，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好吃！真好吃！”
“真的能吃？”
“不會有毒吧？”
“扔進去屍體，拿出來食物，我怎麽這麽膈應呢？”
“那你膈應吧，老子要去搬屍體了。”
“我們之前把屍體都埋地裏了，這就去挖出來。”
“先占位，先排隊！”
“先讓我辦卡，我要上廁所！”
“廁所裏有免費的水用呢！都去洗洗！”
“這裏真的能買到衣服！”
人們叫著、喊著、議論著，幾乎是片刻之間，人們都動了起來。
所有屍體回收機前排滿了人，接著有害垃圾回收機前、購物機前也排起了長龍，場面火熱到爆。
晏曦不管這些紛紛擾擾，湖安鎮的人顧不上他們了，她便帶著許勁晨進了光罩。
找了個地方，拿出空間裏的遮陽棚，讓許勁晨撐上，四周簾子一掛，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比帳篷可好使多了，就是有些悶熱。
兩人一人一把椅子，就在棚裏坐著休息。
晏曦還拿出盒飯：“吃吧，吃飽了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去下一個鎮。”
許勁晨看著兩葷三素的盒飯，驚訝地張大嘴巴，不過他聰明地沒有多問，只管埋頭幹飯。
糖醋排骨好吃，黑椒柳牛好吃，素炒冬瓜好吃，手撕包菜好吃，酸辣土豆絲好吃。
飯菜是冷的，但冷的也別有一番風味，大熱天吃冷飯也不怕鬧肚子。
許勁晨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活著是真好啊！
兩人呼哧呼哧地扒飯，晏曦還拿出了兩瓶可樂，一人一瓶，就著飯更覺滋味好。
光罩撐起來後，很快光罩裏面的空氣得到了凈化，臭味全部消失了，毒霧也沒了，空氣變得清新舒爽。
即使太陽很曬，棚子裏溫度不低，但兩人還是覺得舒坦極了。
把打包盒吃得一幹二凈，晏曦長嘆一聲：“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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