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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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晏暖的臉被打爛了, 一張臉腫成了兩倍大，李家三兄弟也被打成了豬頭。
晏曦讓人把他們都丟出去，晏劉後背的傷, 經過簡單的包紮後, 也丟出去。
只除了晏照, 晏曦讓張正把晏照送到那些傷員隔離的地方, 因為她看出，晏照被怪物咬了。
李桂紅瘋狂地尖叫起來，怎麽都不願意, 丈夫女兒弟弟們都傷得厲害, 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失去健康的兒子，哪怕這個兒子此刻昏迷不醒。
“他才沒有被怪物咬了，他只是病倒了！晏曦, 你想讓我們骨肉分離，你把我們全家都殺死好了，你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晏曦冷淡地看她一眼，不帶絲毫感情：“那就如你所願。”
這是她對李桂紅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們七個人, 和夏家那些人一起, 被趕到了平橋鎮中軸大馬路的西側。
——如今因為公廁在鎮東這邊，所以鎮東聚集了大量的人口，鎮西那邊則是十分沒落荒涼了。被趕到那裏，等同於驅逐。
她讓張正安排人盯著他們, 到了晚上，張正就一臉覆雜地來告訴她, 晏照真的變成了怪物。
當時李桂紅一個人要照顧五個傷員,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急得抱著晏照哭, 呼喊他醒來。
然後晏照就真的醒了，一口咬在李桂紅脖子上。
“李桂紅被咬傷了大動脈，當時就不行了，她的三個弟弟嚇破了膽，屁滾尿流地跑了，剩下晏劉和晏暖跑不動，也被抓傷了。”
張正說著當時的情況：“然後我們就將晏照擊斃了，但晏劉父女，恐怕兇多吉少了。”
晏曦毫不在意：“知道了。”
然後到第二天，她又聽說，晏劉父女發燒無人照顧，活生生病死了，總歸第二天天亮之時，他們的身體就已經硬了。
胖仔那些人，以及他母親和她的一大幫人脈，也在廣大群眾投票之後，以壓倒性的票數，被趕到了鎮西那邊去，這消息在他們那些人中傳遍了。
都說晏曦狠毒，活生生逼死了親戚全家。
再加上夏家人各奔東西，夏母被單獨留了下來，腿上還夾著一顆子彈的夏母呼救無門，也開始咒罵晏曦。
總之，一個晚上過去，晏曦的頭頂上就多了逼死大伯全家、還是未婚夫一家、打殘未來婆母等數條罪名。
於是晏曦的綽號從“長刀少女”，變成了閻（晏）王女。
晏曦得知後的關註點卻在於：閻王就閻王，非要加個“女”字，如果她是個男人，難道綽號會叫閻王男？
“閻王就不能是個女人嗎？看來我還是不夠狠毒，以至於不能讓大家抹消掉對性別的偏見。”
她說這話時，那位老中醫正在給她看腳，聞言手差點抖了下。
袁湘就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那老中醫表情都緊繃了起來，她對晏曦說：“或許這綽號是說，你是閻王的女兒呢？”
晏曦哈哈大笑：“那也不錯，聽起來還是有老子撐腰的呢。”
袁湘有些驚奇地看著晏曦，她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就好像身上有什麽束縛被解去了，整個人肆意飛揚了很多。
老中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等兩人不說話的空檔，才開口道：“你這個腳啊，更嚴重了，再不好好養，真的要落下病來！”
晏曦看看自己幾乎腫成了醬豬蹄的腳，也覺得怪嚇人的。
“行，那我暫時就不下地了。”
暫時……
聽聽這不甚在意的語氣，這要是個普通病人，老中醫就要開口說教了。
只是看看晏曦的臉，想想那教堂地面的血，還有被灰溜溜趕走的那幾百人和橫死的晏家四口。
算了，還是少說點吧，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把老中醫送走，袁湘折回來說：“現在大家都傳遍了，說你傳出自己快死了的假消息，就是為了引夏家人前來，然後又在婚禮當天唆使他們內鬥，只差把你說成個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滿肚子黑水的老狐貍。”
她感嘆道：“如果說之前大家是敬佩你，現在估計都挺懼怕你了。”
晏曦無所謂道：“敬佩也好，懼怕也好，對我又有什麽差別呢，只要不來招惹我就行了。”
袁湘搖搖頭，但對晏曦的這種態度，又挺佩服挺羨慕的。
她問道：“所以等腳好了之後，你還是要走？現在沒有了胖仔之流的攪屎棍，又剛趕走了一波入侵者，人們又變得團結有序，據說兩天後還要開大會票選管理人員，成立一個正式的管理部門，你不打算參加？”
晏曦道：“我就算了，張正估計會參加吧？”
“嗯，他要參加，而且他肯定能入選的，畢竟這次把夏家人趕出去，他是領頭人，不過能當第幾把手就不一定了。”
“聽說鎮政府和社區工作者，還有一些村幹部、有威望的企業家，還有什麽武裝部門的人，都會參與。”
晏曦笑道：“那他得提前拉拉票啊。”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張正就來了，身後還跟著他的同伴，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東西。
“袁湘也在這啊。”張正和袁湘打了個招呼，然後給晏曦展示了一張輪椅，“晏小姐，你腳受傷了，行動不便，我就讓人給你弄了一把輪椅，本來是嶄新的，就是有的地方壞了，拆了好幾張輪椅才湊出了這麽一把。”
接著張正又拿出兩把拐杖：“你要是覺得輪椅不方便，也可以用拐杖。”
晏曦不由和袁湘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笑意。
張正有些摸不著頭腦。
晏曦笑道：“剛才我們還說到，你該拉拉票，這不你就來了。”
張正忙道：“我這不是來拉票的，我就是想感謝你。”
要不是那個驅逐入侵者任務，讓他做了領導者，他也不能重新得到大家的認可。
當時參與任務的人，如今都挺信服他的。
他費盡心思想拉起來的核心團隊，這一下子就有了一個雛形。
別人只單純以為是公廁發布的任務，但張正知道，這背後真正發布任務的人，恐怕是晏曦。
他之前很想拉晏曦加入他的團隊，她雖然沒有加入，卻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機會，給他鋪了一條路。
不過鑒於袁湘在這裏，他沒有說得太明白。
晏曦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收下了他帶來的這些東西。
張正沒有待多久就起身告辭了，還讓晏曦有事就讓人找他。
晏曦說：“事情倒沒有，不過你最好看住隔離區的人。”
隔離區，說的就是那些被怪物弄傷的人所在的區域，那些人到底還是被全部隔離起來了。
離開後，李麗麗不解地問張正：“張哥你怎麽不拜托她支持一下你？”
如今晏曦名聲極響亮，雖然大家都忌憚她，但只要她不自己參選，而只是支持某個人的話，大家都會給她面子的。
兩天後第一次票選，基本上管理班底就會定下了，所以這次得到的位置和職務高低，就很重要。
張正搖了搖頭：“事情不是這麽做的，她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要求就過分了。”
李麗麗嘟了嘟嘴，不是很理解，不過也沒有再問。
張正卻在想晏曦讓他看好隔離區的人是什麽用意，是擔心傷員被同化後跑出來傷人嗎？
想到晏照變成怪物的那一幕場景，他心中發沈，好生生的人變成了那樣，讓家屬怎麽接受得了。
……
袁湘也離開後，晏曦靠在床頭默默想著事情。
隔離區那裏，第一批受傷的人，到底是會被同化還是會覺醒異能，應該也是時候見分曉了。
等異能者出現，格局會大大不同。
她拿出劍玉佩碎片拼湊起來。
拼湊了好一會兒，她頭大如牛，有些碎片她真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啊。
“早知道當時就不摔得那麽用力了。”她嘀咕道。
小水滴在邊上幫忙，它也有些眼暈，十分同情這位小劍劍同事，它的意識恐怕也被摔得七零八落了。
它提議道：“要不，把這些碎片都塞到它的位置上，讓它自己慢慢愈合好了。”
“這樣行嗎？”
“可以的，就是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養好。”
那行吧。
晏曦進了空間，來到平臺邊，把碎片裏大塊的在凹槽裏放好，剩下的碎片小心地倒進去，用手抹抹平。
真像一個摔碎的粉餅。
接著這個粉餅幽幽地散發出微弱而破碎的紅光。
現在平臺上是這樣的：
小水滴玉佩散發出穩定的淺藍色光芒。
小麥穗玉佩散發出較弱但溫暖安寧的淺金色光芒。
而這個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的小劍劍玉佩，散發出破碎的紅光，光芒是最暗淡的。
中間那個大綠寶石還只是一個投影。
晏曦靠著平臺，心念略動，將不遠處的一把椅子招過來坐，把豬蹄般的左腳小心地晾著。
“我這會兒也幹不了別的，我們來做點正事吧。”
小水滴蹦蹦跳跳：“什麽正事啊？你還要練刀嗎？”
“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了，還練什麽刀，我們來談談公廁建設的事情。”
晏曦說道：“現在大家把中央大馬路的東側，也就是平橋鎮的東面地區，作為大本營，接下來還要在外面建圍墻，是要認認真真搞一個幸存者基地了，這麽個地方，總不能只有一個公廁。”
小水滴熱情減了一半：“……哦。”
晏曦捏了捏它：“還在鬧情緒呢？不要把目光放在，這群人好不好值不值得上面，而是看怎麽做對我們自己有利。
“廣場周邊地區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出現怪物了，人們現在要跑到其他地方去殺怪，然後拖著屍體走老遠的路過來賣，然後買東西，效率太低了。你之前不是把全鎮的地形都掃描了一遍嗎，還有哪些地方適合布置公廁？”
小水滴哼哼唧唧的，不是很情願，它之前還放過狠話，不再給這裏繼續搞其他設施了呢。
晏曦繼續捏它，像捏一只橡皮泥和果凍的結合體，手感超好。
“我決定了，之前公廁免費給人們用，是因為需要吸引很多人來，以後的公廁啊，我們搞收費制，使用一次1積分怎麽樣？”
小水滴眼睛一亮：“收費？”
“是啊，你不是一開始就想利用公廁賺小錢錢嗎？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
小水滴不斷點頭，兩只眼睛裏都快映出小錢錢的影子來了。
它吸溜了一下口水，但接著又有些猶豫：“可是會不會有人覺得太貴了。”
晏曦想了下：“一個人一天要上好幾次廁所，一只1級怪物的屍體才能換到1個積分，一枚金幣可以換10個積分，如果一個人一天殺一只怪，那也才能收入11個積分，花一小半在廁所上，是有些貴哦！”
小水滴目光黯淡下去：“那、那那還是算了吧。”
晏曦忍笑：“你不是說還要回收別的東西嗎？比如垃圾什麽的，屍體不容易得到，垃圾總容易得到，你說說看，要回收什麽垃圾？”
“最重要的垃圾，就是毒氣。”
“毒氣啊！”晏曦沈吟，“今天是末世第五天，末世第二周開始，毒氣開始真正起到危害作用，毒氣是該回收，但要怎麽回收，用吸氣裝置來吸嗎？”
前世在某些基地裏，為了讓基地裏的毒氣濃度保持在低水平，科學家做了很多努力。
其中用大功率吸氣裝置把毒氣吸走就是一個辦法，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而且毒氣無法處理，最後還是要排在空氣裏，無非是把密閉房間的毒氣排到外面，把基地內城的毒氣排到外城，外城的又排到基地外面。
感覺跟拆東墻補西墻差不多，就是把毒氣搬來搬去。
而且那種裝置，很費電力的。大基地把發電廠重新搞起來，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更不要說現在在這個小鎮裏了。
小水滴皺眉：“我想想啊，嗯，我需要小劍劍給我制作一些吸收裝置，這個還是先等小劍劍恢覆。至於說別的垃圾……什麽是有害垃圾，我就收什麽。”
有害垃圾啊，那多了去了。
廢電池、廢燈管、過期藥、廢油漆、廢殺蟲劑、廢化妝品、含汞的各類東西比如廢溫度計之類的。
晏曦腦海裏立馬冒出一串名單，而且別看這些東西大多帶了個“廢”字，但現在的東西，有幾個不是廢的？
也就是說，現在等於滿地都是有害垃圾，但凡找到這些東西，直接就可以拎過來賣錢了。
“那我們積分怎麽定？你得先告訴我，你凈化這些東西，能得到什麽，我得知道成本和盈利。”
“哦，是這樣的。”小水滴說，“這些有害垃圾我凈化起來需要耗費很大的能量，而從中得到的能量基本很少，完全是往裏倒貼，不過我能得到升級所需的積分，而且我不會把它們凈化徹底，那些毒素啊、有用的材料啊什麽的，我會保留下來，以後給小劍劍制作武器用。”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暫時是要虧本收嘍。”晏曦點點頭，那價格不能定太高了，一不小心她們就把褲衩都賠掉了。
“不對啊，制作武器的話，不是需要很多原材料，你不收點鋼鐵之類的東西？”
“這些不算有害垃圾哦，既要耗能量，又得不到積分，以後讓小劍劍自己弄吧。”
小水滴還是有點雞賊在身上的，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它才不幹。
晏曦對它豎了個大拇指。
接下來一人一水滴商量許久，終於定下來一個回收價。
接著小水滴釋放出水波紋，淺藍色的水波紋慢慢組成了一張地圖。
這是鎮東的平面圖。
“這裏、這裏、這裏，都適合放公廁，我現在的等級總共能放4個公廁。”
晏曦看著這些地方，想了想：“每一個公廁的光罩破了，你都會碎？”
“不是的，光罩越多，分攤傷害也越大，如果有四個光罩，其中一個碎了，對我影響不會很大。當然，光罩越多，維持光罩所需的能量也越多。”
晏曦點頭：“明白。”
晏曦在空間裏呆了很久，和小水滴商議了半天，又睡了一覺，一直到天黑了才出來。
晚上危險，怪物隨時會出現，以她現在的半殘程度，躲在空間裏自然是最好，但她未必能整晚上都躲著，所以還是去光罩裏面比較好。
她坐著輪椅出去，地面上雖然有很多裂縫，但這些裂縫剛出現時很大，過一段時間會自己收斂一點，所以地面上也不至於一腳一個坑，輪椅還是能走的。
此時晚上七點多，院中涼風習習，空氣中只餘淡淡的獨屬於盛夏的燥熱，頭頂夜空漆黑如墨，高懸著一輪已經不是那麽圓的月亮。
月光傾灑，落在地上如同一層暗淡的白霜，正是納涼的好時候。
只不過如今花草樹木都枯萎了，動物也在末世的頭天晚上幾乎完全消失，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屍臭和血腥味，還有垃圾的氣味，誰也沒心思納涼了。
晏曦來到院門口，可以看到，街道上每隔幾米距離就燃燒著一個火堆，火光代替了路燈，將街道照亮。
有些火堆邊圍坐著人，正在聊天，或是擦拭自己的武器，而街上時而走過一隊巡邏的人。
如袁湘所說，這裏秩序已經恢覆了過來。
晏曦叫了幾個人幫她拿家當，自己轉動著輪椅來到光罩這裏。
光罩裏，今晚也有不少老弱婦孺睡在這裏。
看到晏曦過來，人們下意識地讓開來，以至於晏曦身邊出現了一個真空帶。
她找了個地方，讓人把自己的小帳篷搭好，裏面的床鋪也鋪好，接著去購物機上，每個人買了個面包給他們，就當是酬謝了。
這幾個都是十四五六歲的少年少女，拿著東西嘻嘻笑道：“晏小姐，我們晚上給你值夜吧，明天早上給我們每人買一杯粥就行。”
晏曦挑了下眉：“行啊。”
幾個人就都很高興。
明明他們也不比晏曦小幾歲，但無論是晏曦還是他們自己，都把他們當成小孩子來看待，而晏曦則是一個已經能頂風抗雨的大人。
晏曦看向購物機，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看這個機器。
黃色的殼，和末世前的自動售貨機有點像，右邊有一個卡槽，可以插積分卡，卡槽下面是金幣投放口，投入1金幣，可以換到10積分，接著再用積分買東西。
不過購物機的屏幕是虛擬電子屏，上面的商品有三類：衣、食、用。
點擊其中一欄，就會進入子頁面，然後呈現出可選擇商品，點擊商品，就能放大商品圖，邊上還帶著價格和規格選擇框。
如今可購買的商品還很少，分別是——
衣：內衣、內褲、上衣、長褲、襪子、鞋子
食：礦泉水、面包、餅幹、粥
用：紙巾、衛生巾、雙肩包、牙刷、牙膏
都是再基本不過的了。
買了某樣物品後，東西就會從出貨口出來，全部都是當場能量合成的，每一件都是新鮮出爐。
人們購買著這些基礎生活物資，再通過打怪爆出一些裝備、食物和生活用品，兩邊結合一下，日子就還能過得下去。
能力強的人甚至還能過得不錯。
如今廣場上，有十多臺購物機，十多臺屍體回收機，但即便有這麽多機子，很多時候人們還是要排很長的隊伍。
此時就是如此，基本每臺購物機前都排著隊，但晏曦一個人在購物機前研究了好久，卻沒人敢來驅趕。
晏曦看著點燃著一堆堆火堆的廣場，人們幕天席地，仿佛一場盛大的野炊，她忽然就有點想吃方便面。
她舔了舔嘴唇：“小水滴，食物列表加個方便面。”
“好的，現在就加嗎？”
“嗯，來個限量版……要不這樣吧，積分卡裏累積所得積分超過四位數的人才可以購買。”
她暗暗地和小水滴這樣那樣地一說，然後她扶著機子站起來，把卡重新插進去。
屏幕上立即跳出：“你好，因廣大顧客反饋本商城可購買商品種類太少，本商城開通了VIP功能，您卡中歷史總積分達四位數，為四星級顧客，是否開通四星級商城？裏面可以購買到四星級豪華大餐哦！”
那幾個少男少女看到這跳出來的不同尋常的文字，都湊了過來，挨得近的人也湊過來看。
“哇哦，居然還有VIP功能！”
“四星級商城，好高級的感覺啊！”
“四星級大餐，是什麽是什麽？我天天吃面包餅幹粥，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人們緊緊盯著晏曦，晏曦淡定地選擇是。
然後界面一閃，還是那衣、食、用三個欄目，但左上角已經出現了黃色的“lv.4”的表示，後面還跟著四顆黃色小星星。
晏曦點進了“食”，然後人們就發現，比起一般的礦泉水、面包、餅幹、粥四種食物，這裏多出了兩種。
一種是火腿腸，一種是紅燒牛肉味方便面。
晏曦先點擊了一下火腿腸，顯示為“三星級食品，3積分一根”
再點擊方便面，顯示為“四星級食品，5積分一碗”
人們眼睛都看直了。
看著就好好吃！
吸溜！吸溜吸溜！
不行了，口水泛濫了！
而晏曦在一雙雙惡狼般的目光中，買了一根火腿腸，一碗方便面。
購物機還貼心地跳出一個詢問：是否需要花費1積分，購買沖泡泡面服務？
是。
於是下一刻，出貨口伸出來一個穩穩當當的臺子，上面放著一碗外殼紅彤彤的紅燒牛肉味方便面，淡黃色的叉子把蓋子插下來，邊緣的縫隙，一股股熱氣冒出來，同時也飄出方便面那股霸道的香味。
咕咚咕咚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更多更響了！
晏曦取了卡，坐回輪椅上，先拿起香腸放在口袋裏，然後抱起方便面，一只手要轉動輪椅的輪子。
那幾個少男少女撲了過來，殷勤備至地給她推輪椅：“我們來我們來，您坐穩就是了！”
其他想要獻殷勤的人：“……”
淦！這就是四星級豪華大餐哦！
他們也想吃，吃不到近距離聞聞味也好啊！
於是人們都沖向了購物機。
“我歷史總積分有三位數，我是三星級，我買到了火腿腸哈哈哈！”
“我差一點就是四星級了！”
“我沒到三位數，就八十多積分，還是二星，二星和一星一樣就是普通的商城！”
“淦！這個需要持卡者本人購買，才能進入星級商城，大佬，幫我買一個香腸行不，3積分我轉你。”
“哈哈哈，哪裏有什麽轉賬功能啊，想多了吧！”
熙熙攘攘吵吵鬧鬧中，忽然有人驚呼一聲：“臥槽！這位也是個四星級大佬！”
人們看過去，只見一個冷面男人也端著一碗已經泡上了的方便面，從機子前走開，到一旁享用去了。
接著又是一個人買到了泡面。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買到泡面！
我去，四星級的這麽多？四位數的積分這麽好賺的嗎？
這得殺多少怪，弄到多少屍體和金幣才行啊？
尤其這四個人跑到不同的地方吃，那方便面的氣味仿佛是從四面八方飄過來的，躲都躲不開。
還有個特缺德的一男的，一邊吃還一邊發出吸溜吸溜呼哧呼哧的聲音。
人們一邊聞一邊聽，一邊直咽口水，肚子裏則直冒酸水，手裏的面包餅幹一點都不香了，眼淚從嘴角滑了出來。
“啊啊啊，世上富豪這麽多，為什麽不能有我一個！”
今晚廣場地帶終於有怪物冒頭了，但它們剛咧著嘴齜著牙，兇神惡煞地從地縫裏冒出來，對上的就是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仿佛餓了無數天的狼！
比它們還兇神惡煞。
“啊啊啊，方便面，我的方便面來了！殺啊！”
“為了四星級豪華大餐，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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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曦讓人把他們都丟出去，晏劉後背的傷, 經過簡單的包紮後, 也丟出去。
只除了晏照, 晏曦讓張正把晏照送到那些傷員隔離的地方, 因為她看出，晏照被怪物咬了。
李桂紅瘋狂地尖叫起來，怎麽都不願意, 丈夫女兒弟弟們都傷得厲害, 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失去健康的兒子，哪怕這個兒子此刻昏迷不醒。
“他才沒有被怪物咬了，他只是病倒了！晏曦, 你想讓我們骨肉分離，你把我們全家都殺死好了，你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晏曦冷淡地看她一眼，不帶絲毫感情：“那就如你所願。”
這是她對李桂紅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們七個人, 和夏家那些人一起, 被趕到了平橋鎮中軸大馬路的西側。
——如今因為公廁在鎮東這邊，所以鎮東聚集了大量的人口，鎮西那邊則是十分沒落荒涼了。被趕到那裏，等同於驅逐。
她讓張正安排人盯著他們, 到了晚上，張正就一臉覆雜地來告訴她, 晏照真的變成了怪物。
當時李桂紅一個人要照顧五個傷員,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急得抱著晏照哭, 呼喊他醒來。
然後晏照就真的醒了，一口咬在李桂紅脖子上。
“李桂紅被咬傷了大動脈，當時就不行了，她的三個弟弟嚇破了膽，屁滾尿流地跑了，剩下晏劉和晏暖跑不動，也被抓傷了。”
張正說著當時的情況：“然後我們就將晏照擊斃了，但晏劉父女，恐怕兇多吉少了。”
晏曦毫不在意：“知道了。”
然後到第二天，她又聽說，晏劉父女發燒無人照顧，活生生病死了，總歸第二天天亮之時，他們的身體就已經硬了。
胖仔那些人，以及他母親和她的一大幫人脈，也在廣大群眾投票之後，以壓倒性的票數，被趕到了鎮西那邊去，這消息在他們那些人中傳遍了。
都說晏曦狠毒，活生生逼死了親戚全家。
再加上夏家人各奔東西，夏母被單獨留了下來，腿上還夾著一顆子彈的夏母呼救無門，也開始咒罵晏曦。
總之，一個晚上過去，晏曦的頭頂上就多了逼死大伯全家、還是未婚夫一家、打殘未來婆母等數條罪名。
於是晏曦的綽號從“長刀少女”，變成了閻（晏）王女。
晏曦得知後的關註點卻在於：閻王就閻王，非要加個“女”字，如果她是個男人，難道綽號會叫閻王男？
“閻王就不能是個女人嗎？看來我還是不夠狠毒，以至於不能讓大家抹消掉對性別的偏見。”
她說這話時，那位老中醫正在給她看腳，聞言手差點抖了下。
袁湘就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那老中醫表情都緊繃了起來，她對晏曦說：“或許這綽號是說，你是閻王的女兒呢？”
晏曦哈哈大笑：“那也不錯，聽起來還是有老子撐腰的呢。”
袁湘有些驚奇地看著晏曦，她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樣了，就好像身上有什麽束縛被解去了，整個人肆意飛揚了很多。
老中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等兩人不說話的空檔，才開口道：“你這個腳啊，更嚴重了，再不好好養，真的要落下病來！”
晏曦看看自己幾乎腫成了醬豬蹄的腳，也覺得怪嚇人的。
“行，那我暫時就不下地了。”
暫時……
聽聽這不甚在意的語氣，這要是個普通病人，老中醫就要開口說教了。
只是看看晏曦的臉，想想那教堂地面的血，還有被灰溜溜趕走的那幾百人和橫死的晏家四口。
算了，還是少說點吧，老頭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把老中醫送走，袁湘折回來說：“現在大家都傳遍了，說你傳出自己快死了的假消息，就是為了引夏家人前來，然後又在婚禮當天唆使他們內鬥，只差把你說成個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滿肚子黑水的老狐貍。”
她感嘆道：“如果說之前大家是敬佩你，現在估計都挺懼怕你了。”
晏曦無所謂道：“敬佩也好，懼怕也好，對我又有什麽差別呢，只要不來招惹我就行了。”
袁湘搖搖頭，但對晏曦的這種態度，又挺佩服挺羨慕的。
她問道：“所以等腳好了之後，你還是要走？現在沒有了胖仔之流的攪屎棍，又剛趕走了一波入侵者，人們又變得團結有序，據說兩天後還要開大會票選管理人員，成立一個正式的管理部門，你不打算參加？”
晏曦道：“我就算了，張正估計會參加吧？”
“嗯，他要參加，而且他肯定能入選的，畢竟這次把夏家人趕出去，他是領頭人，不過能當第幾把手就不一定了。”
“聽說鎮政府和社區工作者，還有一些村幹部、有威望的企業家，還有什麽武裝部門的人，都會參與。”
晏曦笑道：“那他得提前拉拉票啊。”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張正就來了，身後還跟著他的同伴，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東西。
“袁湘也在這啊。”張正和袁湘打了個招呼，然後給晏曦展示了一張輪椅，“晏小姐，你腳受傷了，行動不便，我就讓人給你弄了一把輪椅，本來是嶄新的，就是有的地方壞了，拆了好幾張輪椅才湊出了這麽一把。”
接著張正又拿出兩把拐杖：“你要是覺得輪椅不方便，也可以用拐杖。”
晏曦不由和袁湘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笑意。
張正有些摸不著頭腦。
晏曦笑道：“剛才我們還說到，你該拉拉票，這不你就來了。”
張正忙道：“我這不是來拉票的，我就是想感謝你。”
要不是那個驅逐入侵者任務，讓他做了領導者，他也不能重新得到大家的認可。
當時參與任務的人，如今都挺信服他的。
他費盡心思想拉起來的核心團隊，這一下子就有了一個雛形。
別人只單純以為是公廁發布的任務，但張正知道，這背後真正發布任務的人，恐怕是晏曦。
他之前很想拉晏曦加入他的團隊，她雖然沒有加入，卻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機會，給他鋪了一條路。
不過鑒於袁湘在這裏，他沒有說得太明白。
晏曦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收下了他帶來的這些東西。
張正沒有待多久就起身告辭了，還讓晏曦有事就讓人找他。
晏曦說：“事情倒沒有，不過你最好看住隔離區的人。”
隔離區，說的就是那些被怪物弄傷的人所在的區域，那些人到底還是被全部隔離起來了。
離開後，李麗麗不解地問張正：“張哥你怎麽不拜托她支持一下你？”
如今晏曦名聲極響亮，雖然大家都忌憚她，但只要她不自己參選，而只是支持某個人的話，大家都會給她面子的。
兩天後第一次票選，基本上管理班底就會定下了，所以這次得到的位置和職務高低，就很重要。
張正搖了搖頭：“事情不是這麽做的，她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要求就過分了。”
李麗麗嘟了嘟嘴，不是很理解，不過也沒有再問。
張正卻在想晏曦讓他看好隔離區的人是什麽用意，是擔心傷員被同化後跑出來傷人嗎？
想到晏照變成怪物的那一幕場景，他心中發沈，好生生的人變成了那樣，讓家屬怎麽接受得了。
……
袁湘也離開後，晏曦靠在床頭默默想著事情。
隔離區那裏，第一批受傷的人，到底是會被同化還是會覺醒異能，應該也是時候見分曉了。
等異能者出現，格局會大大不同。
她拿出劍玉佩碎片拼湊起來。
拼湊了好一會兒，她頭大如牛，有些碎片她真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啊。
“早知道當時就不摔得那麽用力了。”她嘀咕道。
小水滴在邊上幫忙，它也有些眼暈，十分同情這位小劍劍同事，它的意識恐怕也被摔得七零八落了。
它提議道：“要不，把這些碎片都塞到它的位置上，讓它自己慢慢愈合好了。”
“這樣行嗎？”
“可以的，就是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養好。”
那行吧。
晏曦進了空間，來到平臺邊，把碎片裏大塊的在凹槽裏放好，剩下的碎片小心地倒進去，用手抹抹平。
真像一個摔碎的粉餅。
接著這個粉餅幽幽地散發出微弱而破碎的紅光。
現在平臺上是這樣的：
小水滴玉佩散發出穩定的淺藍色光芒。
小麥穗玉佩散發出較弱但溫暖安寧的淺金色光芒。
而這個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的小劍劍玉佩，散發出破碎的紅光，光芒是最暗淡的。
中間那個大綠寶石還只是一個投影。
晏曦靠著平臺，心念略動，將不遠處的一把椅子招過來坐，把豬蹄般的左腳小心地晾著。
“我這會兒也幹不了別的，我們來做點正事吧。”
小水滴蹦蹦跳跳：“什麽正事啊？你還要練刀嗎？”
“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了，還練什麽刀，我們來談談公廁建設的事情。”
晏曦說道：“現在大家把中央大馬路的東側，也就是平橋鎮的東面地區，作為大本營，接下來還要在外面建圍墻，是要認認真真搞一個幸存者基地了，這麽個地方，總不能只有一個公廁。”
小水滴熱情減了一半：“……哦。”
晏曦捏了捏它：“還在鬧情緒呢？不要把目光放在，這群人好不好值不值得上面，而是看怎麽做對我們自己有利。
“廣場周邊地區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出現怪物了，人們現在要跑到其他地方去殺怪，然後拖著屍體走老遠的路過來賣，然後買東西，效率太低了。你之前不是把全鎮的地形都掃描了一遍嗎，還有哪些地方適合布置公廁？”
小水滴哼哼唧唧的，不是很情願，它之前還放過狠話，不再給這裏繼續搞其他設施了呢。
晏曦繼續捏它，像捏一只橡皮泥和果凍的結合體，手感超好。
“我決定了，之前公廁免費給人們用，是因為需要吸引很多人來，以後的公廁啊，我們搞收費制，使用一次1積分怎麽樣？”
小水滴眼睛一亮：“收費？”
“是啊，你不是一開始就想利用公廁賺小錢錢嗎？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好。”
小水滴不斷點頭，兩只眼睛裏都快映出小錢錢的影子來了。
它吸溜了一下口水，但接著又有些猶豫：“可是會不會有人覺得太貴了。”
晏曦想了下：“一個人一天要上好幾次廁所，一只1級怪物的屍體才能換到1個積分，一枚金幣可以換10個積分，如果一個人一天殺一只怪，那也才能收入11個積分，花一小半在廁所上，是有些貴哦！”
小水滴目光黯淡下去：“那、那那還是算了吧。”
晏曦忍笑：“你不是說還要回收別的東西嗎？比如垃圾什麽的，屍體不容易得到，垃圾總容易得到，你說說看，要回收什麽垃圾？”
“最重要的垃圾，就是毒氣。”
“毒氣啊！”晏曦沈吟，“今天是末世第五天，末世第二周開始，毒氣開始真正起到危害作用，毒氣是該回收，但要怎麽回收，用吸氣裝置來吸嗎？”
前世在某些基地裏，為了讓基地裏的毒氣濃度保持在低水平，科學家做了很多努力。
其中用大功率吸氣裝置把毒氣吸走就是一個辦法，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而且毒氣無法處理，最後還是要排在空氣裏，無非是把密閉房間的毒氣排到外面，把基地內城的毒氣排到外城，外城的又排到基地外面。
感覺跟拆東墻補西墻差不多，就是把毒氣搬來搬去。
而且那種裝置，很費電力的。大基地把發電廠重新搞起來，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更不要說現在在這個小鎮裏了。
小水滴皺眉：“我想想啊，嗯，我需要小劍劍給我制作一些吸收裝置，這個還是先等小劍劍恢覆。至於說別的垃圾……什麽是有害垃圾，我就收什麽。”
有害垃圾啊，那多了去了。
廢電池、廢燈管、過期藥、廢油漆、廢殺蟲劑、廢化妝品、含汞的各類東西比如廢溫度計之類的。
晏曦腦海裏立馬冒出一串名單，而且別看這些東西大多帶了個“廢”字，但現在的東西，有幾個不是廢的？
也就是說，現在等於滿地都是有害垃圾，但凡找到這些東西，直接就可以拎過來賣錢了。
“那我們積分怎麽定？你得先告訴我，你凈化這些東西，能得到什麽，我得知道成本和盈利。”
“哦，是這樣的。”小水滴說，“這些有害垃圾我凈化起來需要耗費很大的能量，而從中得到的能量基本很少，完全是往裏倒貼，不過我能得到升級所需的積分，而且我不會把它們凈化徹底，那些毒素啊、有用的材料啊什麽的，我會保留下來，以後給小劍劍制作武器用。”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暫時是要虧本收嘍。”晏曦點點頭，那價格不能定太高了，一不小心她們就把褲衩都賠掉了。
“不對啊，制作武器的話，不是需要很多原材料，你不收點鋼鐵之類的東西？”
“這些不算有害垃圾哦，既要耗能量，又得不到積分，以後讓小劍劍自己弄吧。”
小水滴還是有點雞賊在身上的，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它才不幹。
晏曦對它豎了個大拇指。
接下來一人一水滴商量許久，終於定下來一個回收價。
接著小水滴釋放出水波紋，淺藍色的水波紋慢慢組成了一張地圖。
這是鎮東的平面圖。
“這裏、這裏、這裏，都適合放公廁，我現在的等級總共能放4個公廁。”
晏曦看著這些地方，想了想：“每一個公廁的光罩破了，你都會碎？”
“不是的，光罩越多，分攤傷害也越大，如果有四個光罩，其中一個碎了，對我影響不會很大。當然，光罩越多，維持光罩所需的能量也越多。”
晏曦點頭：“明白。”
晏曦在空間裏呆了很久，和小水滴商議了半天，又睡了一覺，一直到天黑了才出來。
晚上危險，怪物隨時會出現，以她現在的半殘程度，躲在空間裏自然是最好，但她未必能整晚上都躲著，所以還是去光罩裏面比較好。
她坐著輪椅出去，地面上雖然有很多裂縫，但這些裂縫剛出現時很大，過一段時間會自己收斂一點，所以地面上也不至於一腳一個坑，輪椅還是能走的。
此時晚上七點多，院中涼風習習，空氣中只餘淡淡的獨屬於盛夏的燥熱，頭頂夜空漆黑如墨，高懸著一輪已經不是那麽圓的月亮。
月光傾灑，落在地上如同一層暗淡的白霜，正是納涼的好時候。
只不過如今花草樹木都枯萎了，動物也在末世的頭天晚上幾乎完全消失，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屍臭和血腥味，還有垃圾的氣味，誰也沒心思納涼了。
晏曦來到院門口，可以看到，街道上每隔幾米距離就燃燒著一個火堆，火光代替了路燈，將街道照亮。
有些火堆邊圍坐著人，正在聊天，或是擦拭自己的武器，而街上時而走過一隊巡邏的人。
如袁湘所說，這裏秩序已經恢覆了過來。
晏曦叫了幾個人幫她拿家當，自己轉動著輪椅來到光罩這裏。
光罩裏，今晚也有不少老弱婦孺睡在這裏。
看到晏曦過來，人們下意識地讓開來，以至於晏曦身邊出現了一個真空帶。
她找了個地方，讓人把自己的小帳篷搭好，裏面的床鋪也鋪好，接著去購物機上，每個人買了個面包給他們，就當是酬謝了。
這幾個都是十四五六歲的少年少女，拿著東西嘻嘻笑道：“晏小姐，我們晚上給你值夜吧，明天早上給我們每人買一杯粥就行。”
晏曦挑了下眉：“行啊。”
幾個人就都很高興。
明明他們也不比晏曦小幾歲，但無論是晏曦還是他們自己，都把他們當成小孩子來看待，而晏曦則是一個已經能頂風抗雨的大人。
晏曦看向購物機，這還是她第一次仔細看這個機器。
黃色的殼，和末世前的自動售貨機有點像，右邊有一個卡槽，可以插積分卡，卡槽下面是金幣投放口，投入1金幣，可以換到10積分，接著再用積分買東西。
不過購物機的屏幕是虛擬電子屏，上面的商品有三類：衣、食、用。
點擊其中一欄，就會進入子頁面，然後呈現出可選擇商品，點擊商品，就能放大商品圖，邊上還帶著價格和規格選擇框。
如今可購買的商品還很少，分別是——
衣：內衣、內褲、上衣、長褲、襪子、鞋子
食：礦泉水、面包、餅幹、粥
用：紙巾、衛生巾、雙肩包、牙刷、牙膏
都是再基本不過的了。
買了某樣物品後，東西就會從出貨口出來，全部都是當場能量合成的，每一件都是新鮮出爐。
人們購買著這些基礎生活物資，再通過打怪爆出一些裝備、食物和生活用品，兩邊結合一下，日子就還能過得下去。
能力強的人甚至還能過得不錯。
如今廣場上，有十多臺購物機，十多臺屍體回收機，但即便有這麽多機子，很多時候人們還是要排很長的隊伍。
此時就是如此，基本每臺購物機前都排著隊，但晏曦一個人在購物機前研究了好久，卻沒人敢來驅趕。
晏曦看著點燃著一堆堆火堆的廣場，人們幕天席地，仿佛一場盛大的野炊，她忽然就有點想吃方便面。
她舔了舔嘴唇：“小水滴，食物列表加個方便面。”
“好的，現在就加嗎？”
“嗯，來個限量版……要不這樣吧，積分卡裏累積所得積分超過四位數的人才可以購買。”
她暗暗地和小水滴這樣那樣地一說，然後她扶著機子站起來，把卡重新插進去。
屏幕上立即跳出：“你好，因廣大顧客反饋本商城可購買商品種類太少，本商城開通了VIP功能，您卡中歷史總積分達四位數，為四星級顧客，是否開通四星級商城？裏面可以購買到四星級豪華大餐哦！”
那幾個少男少女看到這跳出來的不同尋常的文字，都湊了過來，挨得近的人也湊過來看。
“哇哦，居然還有VIP功能！”
“四星級商城，好高級的感覺啊！”
“四星級大餐，是什麽是什麽？我天天吃面包餅幹粥，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人們緊緊盯著晏曦，晏曦淡定地選擇是。
然後界面一閃，還是那衣、食、用三個欄目，但左上角已經出現了黃色的“lv.4”的表示，後面還跟著四顆黃色小星星。
晏曦點進了“食”，然後人們就發現，比起一般的礦泉水、面包、餅幹、粥四種食物，這裏多出了兩種。
一種是火腿腸，一種是紅燒牛肉味方便面。
晏曦先點擊了一下火腿腸，顯示為“三星級食品，3積分一根”
再點擊方便面，顯示為“四星級食品，5積分一碗”
人們眼睛都看直了。
看著就好好吃！
吸溜！吸溜吸溜！
不行了，口水泛濫了！
而晏曦在一雙雙惡狼般的目光中，買了一根火腿腸，一碗方便面。
購物機還貼心地跳出一個詢問：是否需要花費1積分，購買沖泡泡面服務？
是。
於是下一刻，出貨口伸出來一個穩穩當當的臺子，上面放著一碗外殼紅彤彤的紅燒牛肉味方便面，淡黃色的叉子把蓋子插下來，邊緣的縫隙，一股股熱氣冒出來，同時也飄出方便面那股霸道的香味。
咕咚咕咚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更多更響了！
晏曦取了卡，坐回輪椅上，先拿起香腸放在口袋裏，然後抱起方便面，一只手要轉動輪椅的輪子。
那幾個少男少女撲了過來，殷勤備至地給她推輪椅：“我們來我們來，您坐穩就是了！”
其他想要獻殷勤的人：“……”
淦！這就是四星級豪華大餐哦！
他們也想吃，吃不到近距離聞聞味也好啊！
於是人們都沖向了購物機。
“我歷史總積分有三位數，我是三星級，我買到了火腿腸哈哈哈！”
“我差一點就是四星級了！”
“我沒到三位數，就八十多積分，還是二星，二星和一星一樣就是普通的商城！”
“淦！這個需要持卡者本人購買，才能進入星級商城，大佬，幫我買一個香腸行不，3積分我轉你。”
“哈哈哈，哪裏有什麽轉賬功能啊，想多了吧！”
熙熙攘攘吵吵鬧鬧中，忽然有人驚呼一聲：“臥槽！這位也是個四星級大佬！”
人們看過去，只見一個冷面男人也端著一碗已經泡上了的方便面，從機子前走開，到一旁享用去了。
接著又是一個人買到了泡面。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買到泡面！
我去，四星級的這麽多？四位數的積分這麽好賺的嗎？
這得殺多少怪，弄到多少屍體和金幣才行啊？
尤其這四個人跑到不同的地方吃，那方便面的氣味仿佛是從四面八方飄過來的，躲都躲不開。
還有個特缺德的一男的，一邊吃還一邊發出吸溜吸溜呼哧呼哧的聲音。
人們一邊聞一邊聽，一邊直咽口水，肚子裏則直冒酸水，手裏的面包餅幹一點都不香了，眼淚從嘴角滑了出來。
“啊啊啊，世上富豪這麽多，為什麽不能有我一個！”
今晚廣場地帶終於有怪物冒頭了，但它們剛咧著嘴齜著牙，兇神惡煞地從地縫裏冒出來，對上的就是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仿佛餓了無數天的狼！
比它們還兇神惡煞。
“啊啊啊，方便面，我的方便面來了！殺啊！”
“為了四星級豪華大餐，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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