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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死間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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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歷練中雖然花千骨憑借自己的才智幾次化險為夷,最後成功令魔界退兵,但仍暴露出許多不足之處,缺乏對敵經驗。趁著此次短暫的休息時間,白子畫決定帶著花千骨闖蕩一番。

剛開始得知自己可以繼續歷練,花千骨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在看到眼前這個青面獠牙,張著血盆大口的鬼後一點興奮的心情都沒有了。

因為神之體,花千骨總能招來不少鬼魂。絕大部分的鬼魂都長得奇形怪狀,還都滿身鮮血,嚇得她一見到鬼魂就想要逃跑。

花千骨猶記得師傅語氣淡淡地問自己:“小骨,你現在還怕鬼魂嗎?”

花千骨點點頭。小時候被鬼魂嚇到了,即使現在已經有能力殺掉它們,每次見了還是感覺害怕。

“小骨,不論是鬼還是妖魔,或者人,都只是生命的一種存在形式罷了,沒有什麽不同。對待人也好鬼也好,要心懷敬意但不可畏懼。只有無畏才能強大。”

“小骨知道了,師傅。”

然後,花千骨就被師傅一個人扔在了原地,對付來找麻煩的鬼,包括面前這只比自己還大一圈的=-=!!

“不要畏懼不要畏懼、、、、、、”花千骨在心裏碎碎念著師傅的話,鼓起勇氣,將斷念附上靈力,揮劍斬向鬼魂。

斷念在蕭白羽身邊溫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又曾跟隨白子畫殺過不知多少妖魔,劍上附著煞氣,能力稍差一些的鬼魂都沒有辦法接近斷念。這樣的利器用來殺鬼不要太容易。

經過幾天的鍛煉,花千骨面對鬼魂時膽子大了不少。至少逃跑比以前更順了。如果運氣好找到機會還可以殺不少。

花千骨對自己的進步很滿意。

“師傅師傅,我是不是很厲害,將鬼打得滿地找牙。”花千骨得意洋洋的向白子畫炫耀。

“恩。不過還要多加練習。”看著眼前笑瞇了眼的徒弟,白子畫伸手摸摸花千骨軟軟的頭發,難得的稱讚了一句。

“師傅,那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花千骨的眼裏閃著無數小星星。

白子畫好笑的看著花千骨擺出想吃骨頭的小狗的眼神,帶著她走進了人間繁華的都市。

回到魔界後,單春秋不甘心神器被奪,趁著殺阡陌閉關的時候籌劃著奪回神器。他知道殺阡陌閉關通常都是找個靈力充足的地方一睡就是好久。沒有殺阡陌的阻撓,想要對付花千骨輕而易舉。白子畫作為花千骨的師傅,又怎麽會看著徒弟出事?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會踩進來的。

單春秋仔細盤算自己的手下。自己和雲翳身受重傷,肯定pass。曠野天只對機關術感興趣,對其他的事就是一個豬腦子,妥妥的肌肉男,pass。紫薰淺夏對白子畫情根深種,要讓她知道自己要偷襲白子畫一定會來鬧一場,甚至會通風報信,絕對pass。茈萸倒是可以,只可惜她在上次進攻太白山的時候受了傷,現在還沒養好,pass。算來算去,只有藍雨瀾風雖然丟了神器盤古斧但本身沒有太大的損失。又兼她精通幻術和攝魂術,擅長制造幻象麻痹和傷害對手,簡直是這次行動的不二人選。

從南向北,白子畫帶著花千骨四處游走。看過大漠孤煙直的壯麗,看過小橋流水的秀氣;看過邊城的雄偉壯觀,看過皇宮的富麗堂皇;看過潮汐的洶湧澎湃,看過海洋的平靜柔和。花千骨的修為有了十足的長進,更在一次與妖魔的搏鬥中順利進階堪心境。

單春秋的計劃順利實行,白子畫和花千骨被引入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白子畫雖看出不妥,但自信以自己的實力不會有大礙,權當是小骨的歷練。

絕情殿,蕭白羽靜靜坐在殿上,雙目微閉,進行這段時間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推演天命。妖神即將出世,知道的越多,越有把握對付妖神。突然一陣心悸,蕭白羽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開始推算白子畫的命數。結果,大兇!

閉目感應了一下自己曾送給白子畫的蓮花吊墜的位置,蕭白羽撕裂空間,趕往出事地點。撕裂空間雖然方便快捷,但形成的通道極不穩定,想要通過就要頂住巨大的空間壓力和時不時出現的空間裂縫。也就只有蕭白羽將它當成常規趕路方法了。

白子畫身中劇毒,被困在神農鼎中,處境極為危險。花千骨被暗算中了神農鼎的毒。為了救她,白子畫將毒引渡到了自己身上。如今被困在神農鼎中,白子畫不得不張開光盾保護花千骨和自己,靈力消耗極大,根本沒有多餘的靈力來遏制身上的毒。而神農鼎的毒若不及時處理,待到它融入骨髓,即使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來不及去管自己體內的毒,白子畫調動所有靈力撐起光遁,希望可以堅持的久一點,以便有時間想出對策。只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光遁上流轉的光芒越來越弱,眼看就要破裂,卻依舊沒有應對之法。

就在白子畫力量不濟,光遁即將消失,花千骨準備出手撐起護盾時,白子畫身上蕩起一片青光,瞬間將兩人籠罩在內,保護他們不受神農鼎的傷害。

這是……師父的力量!白子畫低頭看去,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師父送的蓮花吊墜不知何時已由花骨朵變得完全盛開,正放出柔和的光。白子畫松了一口氣,抓緊時間調息。

蕭白羽來到白子畫身邊看到的就是身中劇毒的徒兒和在一旁幹著急幫不上忙的花千骨。

“仙尊!”看到來的人花千骨驚喜地叫了出來,撲上去抱住蕭白羽的大腿,“求您趕快救救師傅,他為了救我中了神農鼎的毒。”

“師父。”感應到蕭白羽的到來,白子畫站了起來。

“先出去再說。”蕭白羽沖兩人點點頭。

情況緊急,當務之急是突破神農鼎的圍困。蕭白羽將自己的力量凝成一柄長劍,向空中斬去。神農鼎劇烈地晃動著,半空中出現一個缺口。趁此時,蕭白羽帶著白子畫和花千骨禦劍而起,沖出了神農鼎。

“沒想到白子畫你身中劇毒居然還可以活著出來。”藍雨瀾風甩著自己的尾巴,嘲諷道。話音剛落,她就看到脫困的人居然多了一個,立即戒備起來:“你是何人?”

蕭白羽憂心自己徒兒的傷勢,沒心情和這個人魚廢話。收起神農鼎,一揮衣袖將藍雨瀾風擊出老遠,頭也不回禦劍返回長留。

一回到絕情殿白子畫就支撐不住昏了過去。蕭白羽及時接住他,一邊快速叮囑花千骨別讓任何人進入絕情殿,一邊走向自己修行的地方。

將白子畫放在寒冰所制的床上,蕭白羽眉頭輕皺,將手指搭在徒兒腕間,凝神細診。半晌,方才收手。

白子畫體內的毒相當麻煩。因為沒有及時壓制,神農鼎的毒已擴散入血脈。不僅如此,神農鼎作為封印妖神的上古十六神器之一,其中封印著大量妖神之力。在神農鼎中待得時間過長,白子畫體內被煉入一絲妖神之力。若白子畫擁有神之體,這些許妖神之力根本構不成威脅。可惜,白子畫只是仙身。沒有神之體,神農鼎的毒借著這絲力量變得更加霸道,難以驅逐。在沒有解決妖神之力前蕭白羽也沒有辦法解掉神農鼎之毒。

白子畫臉色蒼白,嘴唇漆黑,眼角透出不正常的青色。拉開他的衣襟,白子畫微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白皙透明的胸膛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竟透出幾分禁欲般的魅惑。看著眼前的美景,蕭白羽不為所動,伸出手指在右手腕上輕輕滑過,散發著淡淡清香的鮮紅血液流出。以血為引,配合自己獨特的靈力,蕭白羽在白子畫左胸處畫出一個繁覆的符文,護住他的心脈,順便壓制毒素,延緩它的蔓延。血色的符文閃了幾閃,沒入肌膚。

將白子畫安置在自己的床上,蕭白羽仔細翻看自己龐大的記憶和藏書,想要找出救治自家徒兒的辦法。

白子畫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花紋。看了一陣才後知後覺這是師父的房間。

沒有立即起身,白子畫躺在床上閉目整理自己的思緒。

都說人在生死關頭會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神農鼎中身陷險境,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時白子畫並沒有感到慌亂。人終有一死。經歷了太多,白子畫並不懼怕死亡,只是擔心自己的責任沒有盡完。長留上一任掌門曾說過,“有子畫在,可保長留千年基業,可守仙界百年平安。”如今,妖神大劫尚未開始,自己卻要身隕,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白子畫以為自己所念者唯有長留而已。但在光遁即將破碎,自己即將迎來死亡的那一剎那,眼前出現的不是守護千百年的長留,不是新收的徒弟花千骨,不是別的任何人,卻是自修仙起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師父蕭白羽!師父腹黑時的微笑,俯視長留時的高高在上,獨飲獨酌時的孤寂,游歷天下時的輕松,教導自己時的認真、、、、、、一幕幕場景一張張畫面擾亂了白子畫從來平靜無波的心池,昭示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對師父情義。

“修道之人最忌七情六欲。”“斷念斷念,是要告訴你斬斷所有雜念,不可妄動私情。”當日對花千骨所說的話猶在耳邊。此時,說出這些話的人卻已然動了情。

師父,我該怎麽辦、、、、、、白子畫的氣息隨思緒的不穩而略有起伏。

“子畫,現在感覺怎麽樣?”蕭白羽手拿一本看起來就很古老的書籍推門而入,感覺到自己萌萌噠的徒兒已經醒了。

白子畫撐著有些乏力的身體起身:“暫時已無大礙。此次子畫過於自負,以致身心陷阱。多虧師父及時趕到。”

蕭白羽將手中的書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伸手搭在白子畫腕上察看了一番,相較於剛剛返回絕情殿的時候確實好了很多。“你身上的毒已被我暫時封印。切記,神農鼎之毒尚未清除時不可妄動靈力。”

“子畫知道了。”白子畫點點頭。

“再休息一會兒。別擔心。無論發生什麽,總會有師父在。”輕輕拍了拍白子畫的肩膀,扶著他躺下,蕭白羽走回桌邊坐下,繼續研讀手中的古籍。

白子畫躺回床上,合上雙眼。黑暗中,蕭白羽悠深綿長的呼吸格外清晰。心如止水,亂則不明。如今,他的心已然亂了。

自己的毒有多難解,跟隨師父學過醫術的白子畫很清楚。即使是師父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依照現在的情況,毒素的擴散已延緩了許多,自己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子畫此生不負長留,不負六界,不負天地。如今,是否可以讓子畫放縱一回,用最後的時間陪陪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狀態意外的好啊,O(∩_∩)O!

我開這篇文的時候只想到了開頭和結局,結果現在寫過程的時候卡文卡的有點銷魂(⊙﹏⊙)b~~~~~~~~

親們誰有好的構思(比如子畫和師父相處時發生的事,花千骨和殺阡陌、東方彧卿等人的互動等等)可以說出來,幫幫我度過難過的卡文時期。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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