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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風雨前的寧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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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如何教徒弟,白子畫並沒有經驗。考慮了片刻,他決定按照師父教自己的方法來教花千骨。

花千骨起了個大早,飛快的將自己洗漱幹凈就開始找白子畫。可是絕情殿太大了,花千骨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索性扯著嗓子大聲吼起來:“師傅——師傅——”

“在書房。”

書房,,,,書房,,,,花千骨在絕情殿轉了半天才找到了書房在哪兒。

這番動靜不僅驚動了白子畫,還驚動了同樣在絕情殿的蕭白羽。

蕭白羽好笑的看著徒兒微微皺起眉,一副不堪其擾的樣子。伸手拿起桌上放得書,有樂譜、詩譜、棋譜、畫譜、劍譜、藥譜、食譜,七譜束為一本泛黃的書籍,名曰《七絕譜》,一看就是一本極為珍貴的古書。

看到書名,蕭白羽挑著眉,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前的白子畫。眼中露出一絲笑意。信手拿了本古籍,蕭白羽隨處坐了下來。

白子畫淡定地翻看著記錄宗門事物的卷軸。宗門事務極多,一般都是世尊摩嚴在處理。擺在他桌子上的事物不多但極為重要,需要掌門親自處理。

殿外晴空萬裏,不時傳來桃花精們空靈動聽的笑聲。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室內,為書房的兩個人披上一層柔和的光芒,滿室的寧靜祥和,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們。

花千骨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師傅和仙尊雖然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氣息卻格外協調。自己就好像一個誤入的過客,無法融入其中。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還不待細究就杳無蹤跡。花千骨按照在禮樂課上學到的禮儀向蕭白羽和白子畫行禮,“弟子花千骨拜見師尊,仙尊。”

白子畫沒有看花千骨,只是說道:“這些禮儀今後就免了。還有你不必再像往常上課一般起的那麽早,隨意就好。”

“昨晚睡得可還好?”

“很好。”

“恩,如果睡不慣你可以換個房間。絕情殿房間有很多,你可以隨便挑。”

“額~~~弟子知道了。”

“那就好。這幾本書你拿去看,一年之內將它背下來。”

花千骨捧著薄薄的書,信心百倍。這本書這麽薄,別說一年,一個月就可以背下來。不過師傅教徒弟不都是讓徒弟努力修行嗎?為什麽自己的師傅卻讓自己背書啊?

作為一只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狐貍,蕭白羽一眼就看出了花千骨的想法,卻沒有提醒。白子畫在自己的“□□”下已經變得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想要看到他變臉真的很難了。可花千骨還只是個13歲的小孩子。可以預見自己未來的生活一定會很精彩。

回到房間,花千骨打開手中的書仔細研讀才發現其中的奧妙。薄薄的書頁上用螞蟻大小的字密密麻麻寫滿目錄,根本就沒有正文。那紙張極為奇特,手指輕點在目錄上甚至只要心中默念,書頁上的字就會變成該目錄下的內容。而遇到不懂的地方時還可以一層一層向下查詢。

薄薄的一本書幾乎涵蓋了天下所有樂、詩、棋、畫、劍、藥、食方面的知識。以藥為例,書中甚至囊括了不少早已滅絕的藥材名稱及其功效。

七譜,每一譜中都包含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知識,有人窮極一生估計都無法領悟哪怕一譜的全部內容。

幸好師傅沒讓自己將整本書都背下來。花千骨暗自慶幸。

這本書奇妙之處遠不止這些。書中記載的內容不僅有文字,還有動畫和聲音。比如點開劍譜,就會出現拿劍的小人將書中的劍法一一演練。而樂譜中優美的旋律令人心醉,神仙姐姐的舞姿更婀娜多姿。藥譜中各個藥材的實體圖無比清晰,幾乎可以以假亂真,諸如人體經脈都在小人身上標註的清清楚楚。

花千骨碰到不感興趣的就先記著,而感興趣的諸如琴棋歌舞就跟著學。

隨著書卷的變幻,花千骨感覺六界的一切玄妙都在自己面前展開,星空、山川、河流、大地,這一切都在吸引著她深入探尋。

花千骨手不離書,幾乎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常常看得疲倦仍不舍得放下,就這麽睡了過去。糖寶只能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拼命將花千骨搬回床上。

《七絕譜》包羅萬象,乃長留花費無數精力打造而成的。不過遺憾的是在糖寶看來那就是一本無字天書。可能是因為它不是長留弟子的緣故吧。

為了實踐在書中學到的劍招,花千骨拿著斷念尋了處開闊的地方慢慢比劃,細心體會自己與書中小人的差距,然後逐漸改進。

白子畫偶然看到這一幕,對花千骨的努力很滿意,同仙劍大會時相比,花千骨對斷念的掌控無疑更好了。

“這把斷念還用的習慣嗎?”

看著突然出現的白子畫,花千骨不自覺的有點緊張:“很好,我很喜歡這把斷念。”

“喜歡?此劍雖然有靈,但終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對劍有了感情,在對敵時有了牽絆,反而不能很好地發揮劍的作用。“

”可是沒有感情,又怎能與劍心靈相通,融為一體呢?豈不是更沒有辦法發揮它的威力?“

”小骨,你要知道,修道之人最忌七情六欲。多少人都是因為□□而在修道之路上再無寸進。雖說仙界多年前因為鬥闌幹一事,新的天規出世,如今得道成仙之人愛戀婚配實屬平常,但未成仙的弟子依舊不許妄動凡心。這長留山之所以設三殿,不僅是為了護衛門派,還是為了警醒長留弟子要絕貪,絕欲,絕情。況且你命格奇特,衰運連連,感情這種事,無論對你還是對他人都只是負累。你需要做的是心中只有大愛。對人也好對物也好,都萬不可產生執念。斷念斷念,是要告訴你斬斷所有雜念,不可妄動私情。你可明白?”

花千骨看著師傅淡漠無情的雙眼,心中一陣發涼。

當初得到斷念,知道這是師傅曾朝夕相處過的佩劍,以為師傅對自己終究還是有所不同,心裏不知有多歡喜。拼了命的學習,不想讓尊上失望。可如今看來,即使是曾經相伴數載的佩劍在師傅看來與別的劍也沒有什麽不同,更不可能是什麽珍貴之物。

說師傅情薄,不如說師傅本就是個無情之人。對自己曾經的佩劍猶且如此,那麽自己呢?即使成為師傅的徒弟,自己在師傅心中是否和別人沒有任何差別?

白子畫看著突然變得有些沮喪的花千骨,猜測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果身體不適就先去休息吧。習劍重在堅持,並非一朝一夕就可練成。”

“弟子告退。”師傅對自己終究還是有一點不同吧,畢竟師傅剛剛關心自己的身體了。所以還要更努力才行,即使是為了師傅對自己的這點與眾不同。花千骨暗自握緊了拳頭。

不僅是劍譜,花千骨對食譜也有著強烈的興趣。

自從看了食譜後花千骨一直想找個機會練練手。鑒於絕情殿沒有食材,花千骨在溜達一圈後將視線放在了池中的兩朵蓮花上。蓮子羹粥個不錯的選擇。

一大早花千骨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拿出向仙尊討要來的材料,花千骨嚴格按照書上所描述的步驟執行。蓮花只有兩朵,為了今天能夠一次成功,花千骨可是提前演練了很多遍,確保每一步都不會出錯。功夫不負有心人。熱騰騰帶著香氣的蓮子粥順利出爐。

捧著自己辛勤勞動做出來的蓮子粥,花千骨去找師傅,正巧看見白子畫端坐在鏡前,任由蕭白羽打理自己的頭發。

花千骨有點羨慕。師傅柔順墨黑的長發,自己也好想摸一摸呢~~~~~

和蕭白羽在絕情殿上生活千年,因為不喜歡事事依靠術法,也不喜歡身邊有太多的人,白子畫動手能力還是不錯的。可只有束發這一項他無能為力,只能拜托師父了。

蕭白羽手指靈活的在白子畫發間穿梭,不一會兒就將頭發束好,帶上了頭冠。其動作之熟練,一看便知已經做了很多遍了。

花千骨不知為什麽看到這一幕,自己的心卻有點悶悶的。

見師傅仙尊都收拾妥當,花千骨趁機將蓮子粥獻寶一樣捧到白子畫的面前:“師傅嘗嘗。”

抵不住花千骨濕漉漉的眼神,白子畫用勺子慢慢嘗了一口。恩~~清涼可口,意外的很好吃呢。

“仙尊也嘗嘗。”

蕭白羽接過另一碗蓮子粥,慢條斯理的享用了起來。她可是知道這粥的原材料是什麽。想到自家徒兒得知真相後的表情,蕭白羽表示,這碗粥似乎更好吃了。

“很好吃。”白子畫嘗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被稱讚的花千骨眉眼彎彎,開心的笑了。收拾好餐具,轉身離開。就在花千骨的腳即將邁出門檻時,身後傳來了師傅的聲音:“等一下。”

疑惑地轉過頭,花千骨問道:“師傅,還有什麽事嗎?”

“這粥是用什麽做的?”

“就是池中的兩朵蓮花。我見它們開的好看就拿來做了蓮子粥。”花千骨答道。

蓮花!!!那是當年自己大老遠自極北苦寒之地移植過來的,悉心栽培了數百年,今年才開了兩朵!她,,,她,,,

“今晚罰你不許吃飯!”白子畫長嘆一聲,為自己的蓮花哀悼。

“???”花千骨完全不懂,剛剛還很高興的師傅為什麽會突然罰自己。

站在一旁看著布滿低氣壓的白子畫和滿臉懵懂的花千骨,蕭白羽咳了兩聲讓自己不要笑出聲。

來到後院,蕭白羽狀似不經意的經過池邊,手指低垂,將一團青色的光打入池中,然後離開了。

身後,蓮葉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一株株蓮蓬,幾個呼吸後,原本空蕩蕩的池面飄滿了盛開的冰蓮,一股清香氣息隨風飄散開來。

察覺到異樣的白子畫來到後院,看到的就是冰蓮滿池的景象。心情頓時好了很多。就知道師父不會放任可憐的徒兒不管的。

所以說,蕭白羽的藥園仙植長得那麽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嘛。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白子畫這個角色在仙俠文裏穩穩占據男神位置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偶有爭議,爭議來自哪裏?我認為是因為總有人以為自己是瑪麗蘇花千骨,殊不知你不過是被白子畫庇護著還要對他橫加指責的螻蟻凡人。

誠然我中二時也曾覺得負盡天下人只為你這種愛情驚天動地,萬千蒼生都不及你一人好蘇好帶感有木有?然而細讀花千骨,才悚然發現白子畫才是承擔的最多卻又始終緘默不言的人。

這個角色之所以光彩奪目,就在於他在一堆戀愛腦無三觀的人中猶如一股清流,他的人生不像某些小言裏的男人只為了女主和愛情而活,他有他的大愛,責任和擔當。

試問那些指責白子畫為什麽不早點直接跟花千骨在一起的人,換了你花幾年時間養大一個小孩你能毫無芥蒂接受他/她對你的愛慕嗎?

又試問如果他們在一起的代價是如你我一般的普通人生靈塗炭家破人亡,你還敢拍胸脯讓他為了區區私情放棄天下人不放棄就是自欺欺人優柔寡斷嗎?

劇雖然還沒播,但是從片花也能明確看出一開頭點明了花千骨就是白子畫的生死劫,會害得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讓六界動蕩蒼生受難的生死劫,普通人如果提前知道這點,都該從一開始就殺了她以絕後患,可是白子畫非但沒有,反而收她為徒悉心教導,為她中毒為她受銷魂釘為她違背原則為她從堂堂上仙淪為凡人,養育她教導她包庇她保護她,你還要他怎麽樣?一個愛字有那麽重要嗎?難道他的實際行為還不夠?更何況愛一個人,難道不就是應該理解他包容他,為他的理想而共同努力,為他的信仰並肩奮鬥嗎?三觀都不合的兩個人怎麽輕言在一起?最後的最後,還要用天下人的性命逼他親手殺了自己,花千骨,何其殘忍?

心疼白子畫,因為他是一個強大無匹而又內心堅韌柔軟的人。

網上搜的,和我的想法一樣,白子畫太讓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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