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也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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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板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上班遲到。
邰星宇去衛生間解決了個人問題，作為二十八九歲的正常男人，他當然有生理需求，但平常發洩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此刻眼前浮現的卻是唐榆臀尖的那顆痣。
他一時分不清是這顆痣會長一些，還是唐榆鼻梁上的那顆紅色小痣。
他被一個Alpha勾起了欲望，對方卻錯把他當情敵。
這算什麽事？
平息了欲火，收拾好之後，已經過了四十幾分鐘，邰星宇拽起昨天脫下的衣服，神色嫌棄，想打電話讓舒言幫他送套新衣服過來，才想起舒言也在這兒過了夜。
微信上有舒言發來的消息：邰總，醒了嗎？等您一起走嗎？
邰星宇：嗯。
舒言：我在樓下客廳等您。
邰星宇：好。
邰星宇下了樓，舒言站在客廳門口，在和艾晞說話。
艾晞穿著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見到邰星宇，遲緩地打招呼：“嗨，星宇哥，昨晚睡得好嗎？”
邰星宇頷首：“很好，謝謝招待。”
艾晞：“招待有所不周，該謝謝你們賞臉才是。你和舒言要回公司了？”
邰星宇：“嗯。”
“等等，趕時間嗎？你們還沒吃早餐，我去烤一下吐司，你們路上帶著走吧。”艾晞說著就往廚房跑，“三分鐘！”
舒言看著他去的方向，話是對邰星宇說的：“您今天起得有點晚。”
在他的印象中，邰星宇是極其自律的那一類人。
邰星宇：“不耽誤工作。”
舒言：“肖經理在微信上問我您什麽時候到公司，他有事找你，應該和競標相關。”
邰星宇看了眼腕表：“讓他十點半來我辦公室。”
艾晞提著兩個口袋快步走過來，遞給舒言：“吐司和牛奶。”
舒言：“謝謝。”
艾晞笑：“慢點開車啊，路上小心安全。”
舒言：“嗯，再見。”
艾晞站在原地：“再見。”
因為他們是各自開車來的，所以也各自開車回，路上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吃早餐。邰星宇先回家換了身西裝，噴灑氣味阻隔劑，對著鏡子搗鼓一番再去公司。
到辦公室時，桌上已經放了打包好的粥和蝦餃、燒麥。
邰星宇挑眉：“吐司呢？”
舒言：“我吃了。”
邰星宇喝了一口粥，沒再說話，他點開手機推送看早上的新聞。
十點半，肖經理在外面敲門，和舒言料想的一樣，他是來找邰星宇談這次瑞爾克電器招標項目的。
邰星宇仔細看了他的標書，還算是份滿意的答卷：“這是第幾版？”
“第四版。”
“有信心嗎？”
肖經理看邰星宇的臉色：“有，我們一定拿下！”
提起瑞爾克電器開標會，邰星宇想起誼興科技，不知道唐榆會不會去參加。
這人平時又笨又容易生氣但是又愛嘚瑟，在工作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邰星宇問：“誼興科技那邊怎麽樣？”
這次的競爭公司中，誼興科技是最具有競爭力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雖然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但和甲方打好關系，多少能打探到一點消息。
“他們之前的方案被pass掉了，臨時換了負責小組。”肖經理說，“我和他們團隊打過一次照面，都是年輕面孔。”
“辛苦了，不要小看對手，不要放松警惕，再忙幾天，落實好細節。”邰星宇合上文件，“如果這次中標了，你們小組帶薪休假三天。”
“謝謝邰總。”肖經理是帶著笑容走出辦公室的。
邰星宇翻看日程安排，開招標會那天有一場不太重要的會議。
他出聲：“舒言。”
舒言進門：“您說。”
邰星宇：“把周五的會議換到周三上午。”
舒言：“好。”
交代完畢，舒言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邰星宇：“你想說什麽？”
舒言：“想問私人的問題，不知是否合適。”
舒言作為秘書，經常跟著邰星宇一起出差、應酬，兩人在某種意義上是見面最多的人，難免會接觸到他的一些私事。但舒言不是八卦的人，嘴巴也很嚴實，只要邰星宇不說，他就會裝作不知道。
今天這般倒是難得，邰星宇說：“你問。”
舒言：“想和您確認一下，您和艾晞只是朋友吧？”
嚴格來說朋友都算不上。
邰星宇：“他是我嫂子安排的相親對象……沒相上。無論他對我，還是我對他，都沒有別的意思。”
舒言似乎松了口氣：“嗯，了解了。”
邰星宇饒有興致地問：“你很關心？”
舒言直接道：“因為我挺喜歡他的。”
邰星宇楞了楞，如果是普通的欣賞，舒言大抵不會特意告訴他。
“你們昨晚睡的一間房？”
“是，他其他朋友互相之間都認識，他為了照顧我，就和我一間了。”舒言說，“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還是有點驚訝。”邰星宇說，“沒見你談過戀愛。”
舒言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舒言畢業就來星秩科技工作，總是戴著防咬環，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Alpha的味道。邰星宇只當他心氣高，沒往性向的方面想過。
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但Omega和Omega戀愛仍是少數中的少數。因為Omega數量是ABO數量中最少的那一類，卻是生育能力卻強的，有部分人認為OO戀會導致生育率下降，是一種資源浪費。
舒言很酷，很勇敢。
邰星宇真心道：“那祝你得償所願。”
周五，開標會在交易中心舉行。招標人、投標人、公證處、監督單位等與會人員按時間要求簽到，甲方公布現場紀律。
肖經理對招標文件和保證金進行了密封和遞交，轉過頭對邰星宇比了個“ok”的手勢。
但邰星宇壓根沒看他，而是盯著誼興科技的團隊。
唐榆果然在，他穿著黑西裝白襯衫，在和旁邊的人低語，頭發抹了發膠，露出光潔的額頭，神情格外認真，少了兩分欠收拾的勁兒，多了點精英的味道。
輪到誼興科技講標時，他起身走上臺，不急不緩，對呈現的方案內容熟悉，突出了主題和重點，將專業問題簡單化，和臺下進行目光交流。
可惜因為臨時換了團隊，ppt準備得有所不足，對技術力量的介紹太粗略，優惠條件不利於展開。
如果沒有星秩科技，他們或許能中標。
星秩科技是最後一個講標的，團隊代表講完標，一切都塵埃落定。雖然當場不會公示中標結果，但在場的人心裏都有數。
其他公司的老總來給邰星宇道恭喜，邰星宇掛上笑，和他們握手寒暄一番。
他被圍在幾個人中間，引人註目。這下唐榆也瞧見他了，只是想不通邰星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唐榆問旁邊的老員工：“那是誰？”
“星秩科技的創始人，上過雜志的。”老員工說，“沒想到他今天會來，看來星秩科技很看重這個項目。”
“……”唐榆遲鈍地覺得難受，雖然負責項目的時間很緊迫，但他確乎做到了不留餘力，既然沒放棄，就意味著有期待。
期待落空，比起回去被領導批評，競標失敗本身更讓他灰心。
他聽說過星秩科技的實力，回憶自己方才在臺上的自信的模樣，越發覺得像一個笑話。
他頻頻地在邰星宇面前出醜，卻自不量力地給對方遞名片。
他問邰星宇在哪裏工作時，邰星宇在想什麽呢？
對方是響當當的星秩創始人，而他是一個無名打工人，根本不足以相提並論。
唐榆走到會場外，望著馬路上的車流，琢磨該怎麽向領導匯報，領導又會作何處理。
身後傳來腳步聲，那人在他身側駐足，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抽嗎？”
明明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唐榆還是做不到用尊敬或者討好的姿態和他交流：“不抽你的煙。”
這話又有些幼稚了。
“哢噠”一聲響，邰星宇用打火機點燃煙，漫不經心地叼在嘴裏：“輸得不丟人。”
唐榆皮笑肉不笑：“這是安慰嗎？”
邰星宇：“可以算。”
“不。”唐榆語氣堅定，“輸了就是丟人。”
不管以什麽樣的形式，也不論付出過什麽，這個世上太多事情只看結果。
邰星宇不知道唐榆為何會這樣想：“誰沒有輸過？”
唐榆目光錚錚：“你也輸過嗎？”
邰星宇和他對視，輕聲說：“趕海的時候，我不就輸給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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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星宇去衛生間解決了個人問題，作為二十八九歲的正常男人，他當然有生理需求，但平常發洩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此刻眼前浮現的卻是唐榆臀尖的那顆痣。
他一時分不清是這顆痣會長一些，還是唐榆鼻梁上的那顆紅色小痣。
他被一個Alpha勾起了欲望，對方卻錯把他當情敵。
這算什麽事？
平息了欲火，收拾好之後，已經過了四十幾分鐘，邰星宇拽起昨天脫下的衣服，神色嫌棄，想打電話讓舒言幫他送套新衣服過來，才想起舒言也在這兒過了夜。
微信上有舒言發來的消息：邰總，醒了嗎？等您一起走嗎？
邰星宇：嗯。
舒言：我在樓下客廳等您。
邰星宇：好。
邰星宇下了樓，舒言站在客廳門口，在和艾晞說話。
艾晞穿著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見到邰星宇，遲緩地打招呼：“嗨，星宇哥，昨晚睡得好嗎？”
邰星宇頷首：“很好，謝謝招待。”
艾晞：“招待有所不周，該謝謝你們賞臉才是。你和舒言要回公司了？”
邰星宇：“嗯。”
“等等，趕時間嗎？你們還沒吃早餐，我去烤一下吐司，你們路上帶著走吧。”艾晞說著就往廚房跑，“三分鐘！”
舒言看著他去的方向，話是對邰星宇說的：“您今天起得有點晚。”
在他的印象中，邰星宇是極其自律的那一類人。
邰星宇：“不耽誤工作。”
舒言：“肖經理在微信上問我您什麽時候到公司，他有事找你，應該和競標相關。”
邰星宇看了眼腕表：“讓他十點半來我辦公室。”
艾晞提著兩個口袋快步走過來，遞給舒言：“吐司和牛奶。”
舒言：“謝謝。”
艾晞笑：“慢點開車啊，路上小心安全。”
舒言：“嗯，再見。”
艾晞站在原地：“再見。”
因為他們是各自開車來的，所以也各自開車回，路上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吃早餐。邰星宇先回家換了身西裝，噴灑氣味阻隔劑，對著鏡子搗鼓一番再去公司。
到辦公室時，桌上已經放了打包好的粥和蝦餃、燒麥。
邰星宇挑眉：“吐司呢？”
舒言：“我吃了。”
邰星宇喝了一口粥，沒再說話，他點開手機推送看早上的新聞。
十點半，肖經理在外面敲門，和舒言料想的一樣，他是來找邰星宇談這次瑞爾克電器招標項目的。
邰星宇仔細看了他的標書，還算是份滿意的答卷：“這是第幾版？”
“第四版。”
“有信心嗎？”
肖經理看邰星宇的臉色：“有，我們一定拿下！”
提起瑞爾克電器開標會，邰星宇想起誼興科技，不知道唐榆會不會去參加。
這人平時又笨又容易生氣但是又愛嘚瑟，在工作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邰星宇問：“誼興科技那邊怎麽樣？”
這次的競爭公司中，誼興科技是最具有競爭力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雖然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但和甲方打好關系，多少能打探到一點消息。
“他們之前的方案被pass掉了，臨時換了負責小組。”肖經理說，“我和他們團隊打過一次照面，都是年輕面孔。”
“辛苦了，不要小看對手，不要放松警惕，再忙幾天，落實好細節。”邰星宇合上文件，“如果這次中標了，你們小組帶薪休假三天。”
“謝謝邰總。”肖經理是帶著笑容走出辦公室的。
邰星宇翻看日程安排，開招標會那天有一場不太重要的會議。
他出聲：“舒言。”
舒言進門：“您說。”
邰星宇：“把周五的會議換到周三上午。”
舒言：“好。”
交代完畢，舒言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邰星宇：“你想說什麽？”
舒言：“想問私人的問題，不知是否合適。”
舒言作為秘書，經常跟著邰星宇一起出差、應酬，兩人在某種意義上是見面最多的人，難免會接觸到他的一些私事。但舒言不是八卦的人，嘴巴也很嚴實，只要邰星宇不說，他就會裝作不知道。
今天這般倒是難得，邰星宇說：“你問。”
舒言：“想和您確認一下，您和艾晞只是朋友吧？”
嚴格來說朋友都算不上。
邰星宇：“他是我嫂子安排的相親對象……沒相上。無論他對我，還是我對他，都沒有別的意思。”
舒言似乎松了口氣：“嗯，了解了。”
邰星宇饒有興致地問：“你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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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星宇楞了楞，如果是普通的欣賞，舒言大抵不會特意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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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其他朋友互相之間都認識，他為了照顧我，就和我一間了。”舒言說，“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還是有點驚訝。”邰星宇說，“沒見你談過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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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畢業就來星秩科技工作，總是戴著防咬環，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Alpha的味道。邰星宇只當他心氣高，沒往性向的方面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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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很酷，很勇敢。
邰星宇真心道：“那祝你得償所願。”
周五，開標會在交易中心舉行。招標人、投標人、公證處、監督單位等與會人員按時間要求簽到，甲方公布現場紀律。
肖經理對招標文件和保證金進行了密封和遞交，轉過頭對邰星宇比了個“ok”的手勢。
但邰星宇壓根沒看他，而是盯著誼興科技的團隊。
唐榆果然在，他穿著黑西裝白襯衫，在和旁邊的人低語，頭發抹了發膠，露出光潔的額頭，神情格外認真，少了兩分欠收拾的勁兒，多了點精英的味道。
輪到誼興科技講標時，他起身走上臺，不急不緩，對呈現的方案內容熟悉，突出了主題和重點，將專業問題簡單化，和臺下進行目光交流。
可惜因為臨時換了團隊，ppt準備得有所不足，對技術力量的介紹太粗略，優惠條件不利於展開。
如果沒有星秩科技，他們或許能中標。
星秩科技是最後一個講標的，團隊代表講完標，一切都塵埃落定。雖然當場不會公示中標結果，但在場的人心裏都有數。
其他公司的老總來給邰星宇道恭喜，邰星宇掛上笑，和他們握手寒暄一番。
他被圍在幾個人中間，引人註目。這下唐榆也瞧見他了，只是想不通邰星宇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唐榆問旁邊的老員工：“那是誰？”
“星秩科技的創始人，上過雜志的。”老員工說，“沒想到他今天會來，看來星秩科技很看重這個項目。”
“……”唐榆遲鈍地覺得難受，雖然負責項目的時間很緊迫，但他確乎做到了不留餘力，既然沒放棄，就意味著有期待。
期待落空，比起回去被領導批評，競標失敗本身更讓他灰心。
他聽說過星秩科技的實力，回憶自己方才在臺上的自信的模樣，越發覺得像一個笑話。
他頻頻地在邰星宇面前出醜，卻自不量力地給對方遞名片。
他問邰星宇在哪裏工作時，邰星宇在想什麽呢？
對方是響當當的星秩創始人，而他是一個無名打工人，根本不足以相提並論。
唐榆走到會場外，望著馬路上的車流，琢磨該怎麽向領導匯報，領導又會作何處理。
身後傳來腳步聲，那人在他身側駐足，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抽嗎？”
明明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唐榆還是做不到用尊敬或者討好的姿態和他交流：“不抽你的煙。”
這話又有些幼稚了。
“哢噠”一聲響，邰星宇用打火機點燃煙，漫不經心地叼在嘴裏：“輸得不丟人。”
唐榆皮笑肉不笑：“這是安慰嗎？”
邰星宇：“可以算。”
“不。”唐榆語氣堅定，“輸了就是丟人。”
不管以什麽樣的形式，也不論付出過什麽，這個世上太多事情只看結果。
邰星宇不知道唐榆為何會這樣想：“誰沒有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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