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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為愛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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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駿璁開之前去見他的父親邵淩霄。邵淩霄聽說顏文臻病了,便猜想到這件事情肯定有內情,便蹙眉道:“你回去之後,好生跟你母親請安,不許惹她生氣。”

“兒子記下了。”邵駿璁躬身答應道。

“你去吧,這一個來回將近兩千裏路,路上多加小心,也別只顧著別人,累壞了自己。”邵淩霄低聲說道。

“謝父親關心,兒子記住了。”邵駿璁應道,“兒子這就去了。”

“去吧。”邵淩霄看著比自己還高半頭的兒子,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邵駿璁辭別了父親,隨便叫了兩個隨從牽了自己的戰馬便急匆匆的離開行宮一路往東抄近路直奔帝都城而去。

不愧是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連夜趕路,又不走官道走近路,第二天傍晚時分邵小將軍便已經踏進了帝都城的西城門。

鳳章殿內,韓芊正在用晚膳,小小的膳桌上是地瓜幹煮的小米綠豆粥,豇豆蒸的小菜窩窩,還有四個小鹹菜:鹽水花生米,青椒豆油皮,紅油芥菜絲還有一道是顏文臻夏天的時候便腌好的酸瓜條。

“娘娘。”櫻桃從外邊進來,輕輕一福。

蘋果兒立刻不滿的瞪了一眼:“什麽要緊的事情不能等會兒?沒瞧見娘娘在用膳嗎?”

韓芊把粥碗放下,擡頭笑道:“本宮已經吃好了。再說,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她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進來呢?櫻桃,說吧。”

“回娘娘,邵小將軍回來了。”櫻桃說話間,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喜氣。

“這麽快?!”韓芊也高興地兩眼放光,忙問:“人呢?”

櫻桃忙道:“就在外邊。”

“快叫進來!”韓芊說著,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吩咐蘋果兒:“快,把這些都撤下去!再叫人把他們剛進上的秋茶沏一碗來。”

蘋果兒櫻桃忙答應著各自去忙,小嫚和青梅上前來把小膳桌擡了下去。

邵駿璁跟在衛依依身後,進來的時候依然是一身征塵,可見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進來了。

“陛下怎麽樣?你們走到哪裏了?”韓芊甚至都等不及邵駿璁行禮問安,便焦急的詢問。

“臣請皇後娘娘金安。”邵駿璁還是先跪下去叩頭。

“起來。”韓芊不耐煩的皺眉:“本宮問你,你是從哪裏來?”

邵駿璁起身後,拱手道:“回娘娘,陛下一路安好。臣是昨晚自岳州行宮趕回來的。陛下收到宮中書信,不放心娘娘,所以特意叫臣回來向娘娘請安。算算這個時候,陛下應該已經到了承州。”

“果然沒有女眷相隨,走得快了許多。”韓芊點了點頭,輕聲嘆道。

邵駿璁忙回道:“是的,陛下這一路都是策馬而行,且摒棄了一應官員的接駕事宜,所以走得快。”

韓芊雖然想聽邵駿璁再多說一些關於雲碩的事情,但也明白邵駿璁此番心裏十分記掛的人還在病中,於是輕笑道:“好了,本宮知道陛下一路安好便也放心了。你一路風塵仆仆,先下去洗漱一番,吃點東西再說吧。”

“謝皇後娘娘恩典。”邵駿璁忙躬身謝恩。

韓芊又向衛依依笑道:“大姐姐,本宮想去禦花園走走,偏生小嫚又不在,你陪本宮去吧。”

衛依依雖然也想念兒子,但畢竟他們一家人都是軍旅之家,兒子常年到處跑,一出去就是幾個月的時候也有,像這次才走了幾天就回來,她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話想跟他說,更何況,兒子是為了什麽人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她更是心知肚明。

“是。娘娘請小心。”衛依依上前,伸手攙扶住韓芊的手臂,陪著她慢慢的往外走,同時又回頭吩咐邵駿璁:“瞧你這一身的土,先家去沐浴更衣後再來。”

“你母親就住在景怡宮,你就不必家去了。”韓芊也回頭看邵駿璁,笑道:“景怡宮中各色都是齊全的,也不會委屈了邵小將軍。”

“謝娘娘!”邵駿璁再次躬身道謝。

韓芊笑了笑,沒再說什麽轉身往外走。衛恬恬看了兒子一眼,想要說什麽,但依然沒說便攙扶著皇後往後面去了。邵駿璁根本沒心思回景怡宮洗漱更沒有心思吃飯,出了鳳章殿之後隨便拉了個小太監,低聲詢問:“顏姑娘在哪裏?麻煩公公帶我過去。”

小太監知道這是衛副統領的兒子,遂不敢多說,忙道:“是,邵小將軍請隨我來。”

邵駿璁隨著小太監急匆匆的闖進顏文臻的房間,把裏面正服侍顏文臻喝湯藥的小宮女靈秀兒給嚇了一條,回頭看見一個陌生的男子,還以為是哪裏來的賊人,即使嚇得要命也不忘慌亂的質問:“什……什麽人?!竟敢亂闖皇宮!”

“靈秀兒,他不是壞人。”顏文臻看清來人也很驚訝,忙擡手按住靈秀兒的手腕,低聲安慰道:“他是衛副統領的兒子,邵小將軍。”

“哦。”靈秀兒舒了一口氣,把手裏的藥碗放在一旁,上前兩步朝著邵駿璁福了福身,“原來是邵小將軍。”

“你下去吧。”邵駿璁走到窗前,雖然是吩咐靈秀兒,眼睛卻一直盯著顏文臻。

靈秀兒拿不定主意,只瞄著顏文臻不動彈,顏文臻淡淡輕笑:“你先去吧,這湯藥我會自己喝的。另外,我忽然覺得很是餓了,你給我做一碗打鹵面來。要大腕的。”

“是。”靈秀兒答應了一聲,又看了邵駿璁一眼,轉身退了下去。

屋裏沒有了旁人,邵駿璁無需再忍,便矮身下去把顏文臻一把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嗳!”顏文臻輕輕地嘆了口氣擡手攥住邵駿璁的衣裳,低聲嘆道:“瞧你這一身的征塵,怎麽連衣裳都不去換一下?”

邵駿璁悶悶的放開她,低頭看著她消瘦的面容,沈聲問:“怎麽會病了?”

顏文臻輕笑道:“人吃五谷雜糧,有個頭疼腦熱還不是尋常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旁人有個頭疼腦熱我不奇怪,只是你深谙養生之道,當初在大理寺的大牢裏呆了那麽久都沒生病,如今在這鳳章殿裏錦衣玉食,怎麽忽然生病?而且還病的這麽厲害。”邵駿璁皺眉道,“是不是母親……”

“並沒有。”顏文臻立刻打斷了邵駿璁的話,“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那邊臉盆裏是幹凈的溫水,快去洗把臉吧。等會兒打鹵面就要送過來了。”

“好,我洗洗手,等會兒好服侍病人吃飯。”邵駿璁放開顏文臻,轉身去臉盆中絞了手巾擦臉。

沒多會兒的工夫,靈秀兒果然端了一大碗打鹵面進來,另外還準備了一疊豆腐皮的包子並兩碟小鹹菜。

“有勞妹妹了,就放在這裏吧。”顏文臻微笑道。

“姐姐客氣。請問姐姐還有什麽吩咐,要不要給邵小將軍送杯熱茶來?”靈秀兒又看了一眼杵在旁邊的邵小將軍。

顏文臻輕笑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靈秀兒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邵駿璁回頭看了那小丫頭一眼,皺眉道:“這是你新收的徒弟?好像是個自作聰明的丫頭。”

“是從茶房那邊選過來的人,暫時跟著我做事。怎麽,將軍覺得她不妥?”

“看她總是左顧右盼的,對什麽都好奇,不怎麽懂事。”邵駿璁說著,在床邊坐下來,拿過那碗面便要餵顏文臻。

顏文臻擡手擋住了他,輕笑搖頭:“我不餓,這是給將軍的。我看將軍急匆匆的趕回來征塵未洗,必然星夜趕路才回來,定是極餓了,快吃吧。”邵駿璁還想說什麽,顏文臻又笑道:“我正病著,這麽油膩膩的東西是不能吃的。等會兒我吃點清粥就好了。”

“嗯。”邵駿璁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開始大口吃面。

邵小將軍乃是武將出身,吃飯不像那些世家貴公子一般扭捏作態,再加上日夜趕路,除了在馬上喝口水之外,他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早就饑腸轆轆了。

他大口的吃著,顏文臻靠在床上微笑看著,一時間屋裏只有稀裏嘩啦吃面的聲音。

一大碗打鹵面下肚,邵小將軍一時間心滿意足,擡頭看見心愛姑娘的笑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左右一看,看見那半碗湯藥,便蹙眉道:“你藥還沒喝完,只管盯著我作甚?”

顏文臻連日來的郁悶不快被邵小將軍黑裏泛紅的臉色給沖散,一時心情大好,好像連風寒癥狀也減輕了幾分,遂玩笑道:“這話說的好奇怪,你跑我房裏來,難道還怕我看?”

邵駿璁把面碗放下,隨手抓過床頭枕畔的一方帕子來抹了一把嘴,便拿過那碗湯藥來送到顏文臻面前:“喝藥吧。”

“都冷了,不能喝了。”顏文臻輕笑搖頭。邵駿璁聽說,便起身要叫人拿了湯藥去熱,卻被顏文臻攔住:“你別管了,放著吧。”

“那怎麽行?”邵駿璁皺眉。

顏文臻淡淡一笑:“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湯藥喝不喝的也沒什麽要緊了。”

“生病了就要好好地吃藥,你這樣子,連陛下都急了。”邵駿璁說道。

顏文臻淡然一笑,問:“陛下急是因為這幾天我不能料理皇後娘娘的膳食,他擔心娘娘吃不好罷了。你這般拼命的跑回來,難道只是因為聖命在身?”

聽了這般沒良心的話,邵駿璁狠狠地盯著顏文臻,目光冷銳逼人:“我是為了什麽,難道你還不清楚?”

“瞧你這樣子,是把我當成叛亂仇敵了?”顏文臻扁了扁嘴巴,哼道,“恨不得一口咬死人的樣子。”

“我是想一口咬死你!”邵駿璁一把抓住她消瘦的雙肩,低聲說道,“咬死了你,我反倒可以省心了!”

顏文臻聽了這話反而笑了,嫵媚的眸子橫了床前的人一眼,輕笑道:“少將軍不愧是屬狗的……唔……”只是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就被某人以唇堵回去,之後被人攻城略地,慘不忍睹。

本來就病著,頭暈腦脹的,再被狠狠地欺負了一通,再獲自由時顏姑娘只剩下喘息的份兒了,連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邵駿璁伏在她的身上,雙肘撐在她的耳側,手指撫開她額上被汗濕的碎發,沈默的看著她,烏沈沈的眸子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情義。

顏文臻被他看得兵荒馬亂,便擡手推他:“起來!做什麽呢!這裏是宮裏。”

邵駿璁紋絲不動,依然沈沈的盯著她看。

“一會兒有人進來,瞧見這樣,可有話說了!”顏文臻的手上又加了力氣。只是她那點力氣在力敵萬鈞的邵小將軍身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最後還是邵小將軍自行起身,順帶著以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嘆道:“怎麽在鳳章殿這極富貴的地方都沒把你養得胖一點呢?”

“那邊有椅子,你別坐這麽近。”顏文臻似是怕他反悔似的匆忙坐起來,再次把面前的人推得遠一點。

邵駿璁並不往後退,只伸手把顏文臻的手攥住,低聲說道:“你求我,我就想辦法把他從牢裏弄出來。”

顏文臻一怔,直視著邵駿璁半晌,方淡然冷笑:“少將軍你要我怎麽求你?跪下來磕頭?還是……”

“你親我一下,我就去大理寺走一趟,縱然不能讓那姓白的無罪釋放,但至少能保住他一條性命。”邵駿璁看著顏文臻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劍眉一挑,輕聲說道。

“你!”顏文臻氣結,瞪著邵駿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邵駿璁的眼神卻漸漸地變冷:“你不是一心只想著他嗎?為了他,這麽一點小小的犧牲都不願意?”

“你……可惡至極!”顏文臻忽然惱了,擡手奮力推了邵駿璁一下,轉身下床。

邵駿璁又豈會讓她就這麽離開,下意識的伸手就把人攔腰抱住,稍微用一點力氣便又把人按回床上:“你要去哪裏?病了就要有個病了的樣子。如此不知保養,若是皇後娘娘問起來,你怎麽說?”

“你也知道皇後娘娘!”顏文臻生氣的說道,“少瑜哥哥的事情,我完全可以求皇後娘娘幫我,根本無需你插手。”

邵駿璁冷笑道:“可是皇後娘娘根本不管朝中之事,再說,白少瑜這次犯的是假藥案,若要證明他的清白,需要找出相關的人證物證。若是皇後出面,就算能免了他的罪,那他白家以後也永遠不能涉足藥材生意,而且白家百年的字號也保不住了。”

顏文臻登時楞住。她完全不能想象白家上百年的老招牌若是在白少瑜的手裏葬送,他還能不能活。

邵駿璁緩緩地站起身來,看著她呆呆傻傻全無風采的樣子,無奈的說道:“你盡管好好養病,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你……”顏文臻還想說什麽,邵駿璁卻已經轉身而去,不願聽她多說一個字。“唉!”顏文臻靠在床頭看著被邵駿璁甩過的猶自晃來晃去的門簾,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韓芊由衛依依陪著在禦花園裏轉了一圈兒慢慢的回來,在景怡宮門口遇見冷著臉快步而行的邵駿璁,因笑問;“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禦膳不合口味,小將軍吃的不滿意?”

邵駿璁忙躬身道:“皇後娘娘小膳房的打鹵面味道極好,臣吃了一大碗,謝娘娘恩典。”

“嗯,吃飽了就成。”韓芊輕笑道:“看你冷這個臉,好像是跟誰生氣了?”

“回皇後娘娘,並沒有。”邵駿璁忙又躬身。

衛依依看了兒子一眼,嘆道:“娘娘別生氣,這孩子一天到晚都是這麽個臉,好像誰欠他八百吊似的。他這是天生的冷臉,並不是生氣的意思。”

韓芊笑道:“沒生氣就好。邵小將軍是陛下的愛將,也是社稷的功臣,小小年紀為陛下分憂可不比那些老臣差,若是有什麽不高興地事兒盡管跟本宮說。本宮給你做主。”

“謝皇後娘娘恩典。臣若有委屈,定然會請娘娘做主。”邵駿璁回道。

“好啦,大姐姐也有幾天沒見著兒子了吧?本宮就不耽誤你們母子說話兒了。”韓芊說著,伸手搭上旁邊香橙的手,說道:“本宮回去了。”

“恭送皇後娘娘。”衛依依和邵駿璁母子二人躬身道。

等皇後娘娘走遠了,這母子二人方直起身來。

衛依依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蹙眉問:“在皇後面前都冷這個臉,看來是跟那丫頭吵架了?”

“母親多慮了。並沒有。”邵駿璁嘴硬。

衛依依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往景怡宮裏走。邵駿璁也只能跟了上去。

進屋後,母子二人落座,有宮女送上茶之後悄聲退下去。

“你剛剛是去見她了吧?”衛依依又問。

“回母親,是的。”邵駿璁欠身應道。

衛依依看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神色,冷笑了一聲,又問:“她跟你說什麽了?”

“回母親,並沒說什麽。”

“並沒說什麽你在那裏呆了這麽久才回來?皇後娘娘叫你回來沐浴更衣,你卻只洗了個臉。倒是把晚飯吃了……哼,罷了,你怨恨母親不願跟我多說,我也懶得管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衛恬恬說完,起身便往裏面走。

“母親。”邵駿璁雖然不善言談不會撒嬌,但到底還是個孝順孩子,見母親生氣了,便起身跟著往裏走。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心頭肉一樣疼了這麽多年,衛依依的脾氣再暴躁在兒子面前也難免心軟,見他這樣悶聲不響的跟進來,便無奈的嘆道:“沒錯!她生病了是我害的。你若是生氣只管朝著我來好了!人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看來這話一點不假。”

“母親!”邵駿璁轉到衛依依面前,無奈的說道:“她並沒有說母親一個字。”

“是,是是是!”衛依依冷笑道:“她怎麽樣都是對的,母親怎麽樣都是錯的。”

“母親,不是你說的這樣。”邵駿璁在外邊八面威風,回到自己母親面前也只是個無措的孩子,“我跟她是吵了幾句,但不是因為母親。而是……而是因為白少瑜。”

衛依依聽了這話一怔,便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不滿的哼道:“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還非要往上貼!真不知道你這孩子是犯的哪門子傻!”

“母親,這事兒您就別管了。好不好?”邵駿璁低聲求道。

衛依依生氣的說道:“你若不是我的兒子,我才懶得管你呢!”

“既然這樣,那白少瑜的事情?”邵駿璁看著他老娘眨眼。

“白少瑜的案子在大理寺呢,新任的大理寺卿可是個臉酸心硬的主兒,誰的面子都不買。況且我們家從不跟那些文臣打交道,我能有什麽辦法?”衛依依說的是不假,但她不是沒辦法,是絕不可能為了顏文臻去跟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低頭。

邵駿璁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也沒有強求,只是朝著衛依依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天色不早了,母親早些休息吧,兒子告退。”

衛依依看著兒子轉身往外走,原本高大英挺的背影透著疲憊和無奈,一時心裏酸酸的,便忍不住說了一聲:“你幹了一天一夜的路,肯定累壞了。先回府去好生歇息,至於那個姓白的官司,我明日問問你蕭叔叔。”

邵駿璁躬身道:“謝母親。”

衛依依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點頭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母親也早些歇息,多保重身體。”邵駿璁再次躬身行禮後,方退了出去。

……

鳳章殿寢殿內,韓芊在小嫚和蘋果兒二人的服侍下先去沐浴,之後擰幹了頭發便在榻上靠著,與跟前的人說些閑話,等半幹的頭發幹透了再入睡。

何真真端著一碗安神茶奉上,並道:“這是衛副統領說的用酸棗仁粉和靈芝粉煮的安神茶,請娘娘用過後再安寢。”

“好,放著吧。”韓芊點了點頭,又對跟前給自己捏腿的蘋果兒說道:“衛家一門醫香,本宮剛剛跟大郡主說了一聲這兩晚上睡得有些不安穩,她便叫人煮了這安神茶來。”

“娘娘說的是。”蘋果兒笑嘆道:“大郡主外冷內熱,旁人一般都被她的冷臉給嚇的不敢靠近,實際上她是一個很隨和,很會關心人的人。”

韓芊聽了這話,立刻笑道:“嗬!合著這整個帝都城,能覺得衛大郡主隨和,會關心人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

一時間,跟前幾個人都跟著笑了。

韓芊笑過之後又問:“文臻今晚怎麽樣?邵駿璁去看她,可說了什麽?”

小嫚湊上前來,在韓芊跟前小聲說了數語,最後又笑道:“邵小將軍武功極好,奴婢不敢靠的太近,就只聽見這些。”

“聽見這些就不錯了。這一對冤家!真是叫人操心。”韓芊嘆道。

“娘娘,那個白少瑜是誰呀?奴婢聽顏姑娘那意思,好像跟他情義很深似的,都不惜為了他跟邵小將軍吵成那樣。”小嫚小聲問。

韓芊嘆道:“白家在帝都城是有名的醫者,開國時就有了,寧侯夫人對他們也另眼相看,所以他們家的藥材生意還是藥監署特批的。誰知道竟然出了假藥這樣的事情!真是利欲熏心啊!”

“不是說,那白家二爺是被冤枉的嗎?”蘋果兒小聲問。

“證據呢?”小嫚扁了扁嘴巴說道,“冤枉不冤枉的,得有證據才行。據說那藥監署查出來的那批假藥的提貨單上蓋著的是白家藥行的鈐印,你說是被人冤枉的,那總要有證據吧?”

香橙嘆道:“那白少瑜聽說是文臻的未婚夫,後來是白家的二太太嫌棄文臻,兩家才退了婚的。這事兒說起來就叫人生氣,那白家忘恩負義嫌貧愛富的,也活該攤上這樣的事兒。”

“退了婚了就沒什麽關系了。真不知道文臻為什麽還為他的是操心?真是個傻姑娘。”小嫚用幹手巾一縷一縷的擦著為皇後娘娘的頭發,一邊皺眉道。

“小曼姐姐說的是。換做我,我就安安心心的跟著邵小將軍過自己的日子。”櫻桃朝著小嫚笑著擠了擠眼。

小嫚立刻瞪她:“去!少拿我打比方。”

“不過就是說說嘛。姐姐幹嘛生氣。”櫻桃笑著躲開,“難不成你真的喜歡邵小將軍呀?”

小嫚咬牙嚇唬櫻桃:“你再胡說,晚上等你睡著了我把你剃成禿子。”

“呃!”櫻桃吐了吐舌頭,果然不敢再多說了。

說笑間,韓芊的頭發已經幹透了,幾個人便請皇後娘娘歇息。

“天心和小石頭都睡了嗎?”韓芊躺下後問蘋果兒,“你別在這裏守著本宮了,去看看孩子們吧。”

蘋果兒給韓芊蓋好被子,勸道:“娘娘放心,剛奴才去看過了,他們兩個都睡著了。”

韓芊點了點頭,又皺眉道:“嗯,文臻那事兒,你上上心。叫他們悄悄地去查查,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知道了。娘娘快睡吧,已經交二鼓了。”蘋果兒勸道,“娘娘不吩咐,奴才也得管這事兒,文臻已經在奴才跟前哭過兩回了。這事兒邵小將軍怕是不會出手了,大郡主那一關他就過不了。文臻這孩子著實可憐啊!”

“唉!那個白少瑜真不是東西!”韓芊又憤憤的說道:“本宮最憎惡負心漢了!他負了咱們文臻,本宮真相讓他在牢獄裏呆一輩子。”

“好啦!娘娘別想這些了。快睡吧。”蘋果兒又勸道。

“不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了。”韓芊說著,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又叮囑了一句:“你明兒就去打聽一下那件事情。最好能弄清楚,別叫大理寺蕭正陽冤枉了好人。”

“知道了。”蘋果兒無奈的應了一聲,看著韓芊轉身向裏漸漸地睡去才輕輕地站起身來,把帳幔放下,拿著旁邊的燈燭輕手輕腳的離去。

第二天一早,邵駿璁又進宮來。韓芊見了他很是奇怪,因問:“你不去承州了麽?”

邵駿璁忙回道:“回皇後娘娘,臣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還沒拿到皇後娘娘給陛下的書信,所以還不能走。”

“要本宮的書信?”韓芊詫異的看著邵駿璁,半晌方笑了,“本宮這些年還沒寫過什麽書信呢。”

邵駿璁看了看旁邊的衛依依,又拱手道:“可是,陛下吩咐臣說,要帶娘娘的親筆書信回去。陛下的話是聖旨,臣不敢不遵從。還請娘娘辛苦一下,不管長短,寫封書信讓臣帶去,臣也好向陛下交旨。”

韓芊聽了這話,頓時覺得犯愁。她從小不學無術,書倒是抄了不少,但都沒走過心,若是讓她比著誰的字寫她還能應付,若是寫書信……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既然這樣,那你就等兩天吧。本宮寫好了書信再叫你。”韓芊輕笑道。

“是。”邵駿璁拱了拱手,“那臣先回去等娘娘的懿旨。”

“嗯。”韓芊淡定的點點頭,心裏已經想著待會兒該翻翻什麽書,看看那些名人都是怎麽寫書信的,自己也好借鑒借鑒。

從皇後跟前出來,衛依依瞪了兒子一眼,低聲啐道:“皇後娘娘從小不喜歡讀書寫字,皇上怎麽可能要她寫什麽書信?你個混小子好大的膽子。”

邵駿璁環顧四周,見旁邊沒有什麽人,方低聲說道:“母親明鑒,兒子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兒子得在這帝都城裏待兩天,必須找個合適的理由。而且,兒子相信,陛下看到皇後娘娘寫給他的書信,肯定會十分高興,絕不會計較兒子在帝都城多留這兩天的。”

衛依依點著兒子的鼻子,嘆道:“你呀!真是昏了頭了!為了那丫頭,居然……居然……”大郡主氣得臉都變了顏色,但最終還是沒把‘欺君’那兩個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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