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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暈染了情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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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好咖啡,濃郁的香氣柔柔的沁在空氣了。

佳蕓把咖啡端上來“你先坐會兒,小花該喝水了”說完就走向陽臺的玻璃花房。

玲瓏剔透,恒溫恒濕,裏面的花花草草盆盆罐罐,仿佛進入花仙子的花園,仰起頭能看到一閃一閃的星星。

葉喬靜靜地看著灑水的佳蕓,她臉上洋溢著幸福,就像呵護繈褓嬰兒,花兒喝飽了水,似乎能聽到它們嘶嘶呼呼的滿足聲,葉子上還綴著些許水滴,燈光灑上去就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

似乎這一刻畫面靜止了,一個她,一個他,一些花,足矣。

佳蕓擦幹雙手,走到沙發旁坐下,仰起頭看向葉喬“有時候,覺得和你認識了好久。很熟悉的感覺”佳蕓依然自顧自的說著,像是認真思索到底有沒有見過他。

葉喬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雙手緊張的攥緊,他渴望佳蕓恢覆記憶,獨獨忘掉屬於他的那部分真的太殘忍。可是,面對突然想起過去的佳蕓,他緊張的手心出了汗。

事實證明,他又多想了

佳蕓擡起頭笑著說道“不過,認識你真好!真希望我們可以早一點認識”

葉喬苦澀的笑了,“對啊,如果我們可以早一點見面”

第二天,照例在報箱拿了報紙,佳蕓還是邊啃著面包邊喝著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也許很奇怪是不是?在網絡尤為發達的今日,大家的資訊多從網絡獲得,一個30歲不到的年輕未婚女性,居然還是由報紙提供信息。看著桌上6.5寸大屏的手機,還以為她也會是個手機控。其實不然,佳蕓只是在寶啲的強烈建議下,安裝了某些軟件,以此來增加銷金窟的效益罷了。翻了經濟版面,突然一則消息聽佳蕓停止了品嘗《林氏股份暴跌,恐難翻身》,內容講的是葉氏由於不正當交易,被媒體曝光。由此引起了股市動蕩,失去民心。佳蕓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昨天林晨風找她到底要做些什麽?僅僅是找個熟人聊天,宣洩內心的苦惱,還是因為此事和葉喬有關?她從不過問別人公事,對林晨風是這樣,對葉喬更是如此。可是偏偏就是這兩個人之間出了問題。她懊惱的放下報紙,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餵,佳蕓,你挺住。。。”寶啲嚴肅的聲音傳來。

佳蕓放下牛奶,對寶啲的語氣滿不在乎的回答“怎麽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扛得住”寶啲那丫頭,來大姨媽都能說成世界末日版沈痛。此番也絕不是很是大事。

“哎,同志,你能不能嚴肅點兒”

佳蕓想到寶啲扶額的樣子,噗的笑了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是”

“林晨風和李媛媛要結婚了”

佳蕓沈默片刻之後“哦”

“就這樣?”寶啲不解

“就這樣”

“難道你不心痛,不遺憾,不再爭取一把?”

心痛嗎?也許有點,那是對自己付出感情,而不得收獲的痛惜。遺憾嗎?倒沒有。已經訂婚,結婚也是水到渠成。爭取一把嗎?不要。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求也會離開,屬於自己的,終究會回來。

轉了轉情緒,佳蕓按照剛看完小說的句子說道“我非良人,他這麽做。。。”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寶啲不滿的聲音“哎吆餵,酸死我,別整些文鄒鄒的”佳蕓在電話這麽笑了。寶啲接著說道“不過你看開就好。你身邊不就有個更好的嗎?把握啊把握”

“不要亂說”佳蕓慌忙說道。也許她自己都未察覺聲音顫抖,急切的打斷寶啲的話,就像心裏的小秘密突然被扯出來一樣,嬌羞尷尬又急於否定。

寶啲像是領悟到什麽,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哦,呵呵呵”電話掛斷了。

腦海裏浮現出葉喬的臉,眉眼沈穩不失柔和,鼻梁高高,五官立體,嘴角或勾,或抿,氣質卓絕。。。。待清醒過來,佳蕓嘭一下把頭磕在餐桌上,這到底是怎麽了?明明剛剛失戀 ,應該五感消失才是。怎麽就。。。就覺得小小的悸動,小小的期待呢?

昨天寶啲打過電話讓佳蕓這兩天不用去店裏,好好休息。

佳蕓也不著急,反正她基本上也就是名義股東,店裏的操作基本都是寶啲在操心。而且白天店裏也不忙,佳蕓在家吃過早點,實在無聊就覺得出去走走。

她淒淒的看著路邊的建築,才發現變了很多。印象中的小店鋪不見了,變成了高樓林立的住宅樓,蔓延開來,霓虹寬廣的商業大廈,一片現代城市的繁華。

佳蕓走累了,坐在廣場裏的木凳上,擡頭就看到利銘大廈的金色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想起葉喬,記得葉喬的名片上寫的利銘集團總裁。

休息了一會兒,她打算去看媽媽,打車到了墓園,譚大爺告訴他,有一位先生剛走,她大驚,急忙追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只看到奧迪q7的車尾,葉喬!怎麽會是他?佳蕓想不明白,他們才見過兩次面,她從來沒有提起過媽媽,他怎麽知道媽媽的墓地在這兒?看著墓碑前那束鮮花,她浮想聯翩。

佳蕓渾渾噩噩,總覺得很多事情琢磨不透,那種感覺就像趴在玻璃上的蒼蠅,前途光明,出路沒有。

晚上回到窟裏,寶啲就告訴她,有熟人在天字號房,問她要不要過去看看。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很多時候這些權貴總愛以此炫耀他們的魅力。

“誰呀?”佳蕓隨口問道。

“上次送你去醫院的葉先生,哎,你還別說,他還真的挺帥,而且還…”不等寶啲說完,佳蕓已經起身,拿了兩打啤酒,敲開了天字號房門。

一個人正拿著麥深情的唱著,佳蕓一眼就看到沙發角落裏的葉喬,他支著頭,好像很疲憊。

“吆,美女,我們沒點酒,不過既然來了,陪哥哥唱兩首怎麽樣?”剛才唱歌的那人已走到她面前,佳蕓打量著他,帶一黑框眼鏡,頭發弄的像朵風卷雲,好在皮膚白皙還算耐看,正猜想他的職業,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阿奇,她來找我的”話落,葉喬人已走到她身邊“是嗎?”他望著她,帶著一絲希冀問。

這讓佳蕓詫異,她點點頭“嗯,朋友告訴我,你們在這裏,今兒這場我請”

“爽快,原來是老板娘,如此貌美如花,可真是失敬”阿奇讚嘆道。

葉喬眉頭微蹙,一記冷眼瞟過去“好了啦,我去唱歌”阿奇悻悻的轉身離開,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悶騷,郁悶了那麽多天,今天他發善心帶他出來K歌,沒想到還是一幅冷臉。佳蕓也感覺到了,今晚的葉喬似烏雲遮月,低沈的壓抑。她本有好多話要說,卻也不好說出口。

“老板娘”阿奇喊道

“韓佳蕓,你可以叫我佳蕓”佳蕓糾正道

阿奇撓了撓直沖雲霄的頭發“額,佳蕓,你唱什麽歌?”

“你們唱你們的,我還有事兒”

“別價呀,我一人唱多沒意思啊,不像某些人就當土豆了”說完,瞟了一眼葉喬怨念道,葉喬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灌著啤酒,他曲著兩條腿,斜靠在沙發裏,手裏拿著酒瓶一口一口的呀著,昏暗的燈光裏整個人透著慵懶的氣息。

佳蕓扭不過阿奇,只得過去,點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與我同行消失在風裏的身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哦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

哦哦哦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知道

曾與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裏

哦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陽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我寧願所有痛苦都留在心裏

也不願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美妙的歌聲,真有原唱的神韻。阿奇直說唱的好,葉喬卻知道她唱的真。

“少喝點”佳蕓坐到葉喬身邊,拿過酒瓶放到桌上。葉喬轉過頭看著她,他的眼睛已經蒙上了些許醉色,映著點點燈光。

佳蕓被看的有些慌亂,忙轉過頭“你喝的夠多了,酒多傷身”

“你關心我?”葉喬湊到她面前問。熱熱的呼吸混著麥芽酒味灑在她臉上,她燙的有些臉紅“是朋友都會關心,更何況你還幫過我…”

葉喬扳過她的臉,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龐,他的臉上都是淒楚“花花,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我一直在努力,為了當初的承諾,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和林晨風在一起了,我想這都是天意吧,如果你幸福我就不出現,不打擾你的生活,可是你不幸福,你在折磨自己,你在折磨我…花花,你過的不好,你知道我有多難過?花花,花花,對不起,對不起…”

佳蕓怔在原地。

“花花花花”怎麽這麽熟?這個聲音也這麽熟悉。佳蕓猛然想起,這不就是時常在夢裏出現的那個聲音嗎?佳蕓揉著額角,頭很痛,她似乎忘掉了些什麽?時不時總有些片段從腦海裏跳出來,可是她又想不起來,此刻聽到葉喬喊花花,她大腦疼的厲害。

“怎麽了?”葉喬見佳蕓情況不對,重覆的說道“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該死,不該這麽逼她的。明知道她是車禍後的創傷後遺癥,要恢覆不能這麽急攻進切,可是,可是她就光忘記了自己,獨獨他一個人消失在她的記憶裏。這就是懲罰嗎?你在怪我對不對花花?

佳蕓依然用手捂著腦袋,大腦裏總是時不時的疼痛。等到疼痛稍有緩解,佳蕓擡眸看著面前的葉喬,目光焦急,眉毛也擰成一個川字,他是真的著急了,看著他焦急的神態,佳蕓心裏很難過,就像一根弦恨恨的被揪緊,她伸手去撫平他緊擰的眉心,這個動作幾乎令葉喬瞬間崩潰,他抓著佳蕓的胳膊一緊,想要擁她入懷。

可是比佳蕓詫異更快的是瞬時推門而入的阿奇,他一臉無辜,舉了舉手裏的啤酒,斷斷續續的說:“啤酒。。。不錯。要不要來點兒?”

佳蕓慌忙起身,想撫平衣服,又覺得這種做法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知安放的手拿起一瓶啤酒隔空對著阿奇比了比“謝謝”又微微側頭看向葉喬的方向:“我會讓服務員送些蜂蜜水過來”說完,趕緊逃離了這件包房。

佳蕓手捂著胸口,裏面有一顆心臟砰砰的跳動,她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麽作出那樣的動作讓人誤會,可是。。。一切又是那麽自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不自禁,她用手摸著自己的臉,不敢相信潛意識裏她竟然有點期待那個擁抱。

包房裏面,葉喬一臉平靜的看著阿奇,阿奇自知自己壞了好事,想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解釋,他並不知道他們。。。張了好幾次嘴巴,卻說不出口,他煩躁的坐回沙發上“來,喝酒,一切盡在不言中”也不管葉喬如何,他自己自顧自的咕咚咕咚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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