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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白玉古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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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古道,車水馬龍。

燭燈遍布之下,這巴山夜雨愈發吸人眼目。

在這‘天府’的雅閣包間之內,樊秋塵極盡享受的品食著一道道蜀地美食。

趙煜只是偶爾的提起竹筷,隨便夾塊食物便放進嘴中。他的精力更多的則是側重於,欣賞著身旁恬然而安詳的樊秋塵。

樊秋塵沈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顏,不知能傾倒多少這世間男子。

她那恬然進食的美姿,仿若超凡脫俗的仙子一般,是那般的聖潔而韻美。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天生的氣質,這世間又有誰人能效仿?

趙煜凝視著樊秋塵進食時的美姿,霍然露出了一片癡癡傻傻的樣子,似進入一片冥想,渾然不知手中竹筷夾住的一塊雞肉已然掉在了桌上。

“阿煜哥哥,你是怎麽了?”

樊秋塵瞧著那塊掉在桌上的雞肉,眉頭皺了皺。忽地將目光移到了正在凝視著自己的趙煜身上,一臉疑竇的向趙煜問道。

“阿煜哥哥,你在發什麽楞?”

樊秋塵一句話問將出來,見趙煜依舊癡癡傻傻的凝視著自己。她忍不住揮動起她那纖細的秀手,在趙煜眼前晃動了起來。

趙煜的視野猛然受阻,旋即清醒了過來。

不經意間,趙煜瞧見桌上自己弄掉的一塊雞肉,他先是一楞,隨即尷尬的朝樊秋塵笑了笑,旋即向樊秋塵打著圓場,訕訕道:“適才只因阿煜哥哥陡然思起一事,才會有所失禮,秋塵且莫見怪。”

“哦!原來如此。阿煜哥哥,這些菜肴的確美味,難道不合你口味麽?”

樊秋塵掃視著滿桌的菜肴,不解的問道。

“這巴山夜雨的菜肴可謂是CD一絕,焉有不合口味之理?阿煜哥哥經常來此,只是此刻腹中飽實,所以難以進食罷了。”

趙煜腦中一明,旋即想起此般說詞。

“這些菜肴的確美味,秋塵此刻已然食飽。不如秋塵現在就將剛剛所得之曲譜,奏給阿煜哥哥聽聞一邊如何?”

樊秋塵掏出手巾拭去嘴角的殘漬,朝著趙煜微微一笑道。

“如此甚好!正好這梨木臺上的屏風後面,有置琴臺具”

趙煜凝視著樊秋塵那白皙的面頰,連連拍手叫好。他指著身旁的梨木臺,一邊說道。

“秋塵給阿煜哥哥獻醜了。”

樊秋塵說完這話,倏然站起身來。旋即拿起身旁的白玉古琴,走到了梨木臺上。

繞過梨木臺上的屏風,樊秋塵便即看見了屏風後面擺放著的木幾,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白玉古琴平整的放在了木幾上,然後坐在了木幾旁的蒲團上。

樊秋塵於蒲團上端詳坐定,這才仔細的腿去了裹在白玉古琴身上的琴袋。

通體脂白的古琴,在屋內墻壁上懸著的燭燈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油脂光澤。

樊秋塵伸出雙手按在弦上,調了調琴弦,旋即撥動琴弦,試了試弦音。

待七弦音過,樊秋塵赫然閉上雙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襟危坐。

驀然她的美目緩緩睜開,顧盼神飛間回眸一笑百媚生。

樊秋塵旋即舞動著自己的纖纖秀手,十指輕按琴弦,琴音頓起。

一時之間,恰如遠處的天籟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這曲音一響,樊秋塵的心神頓然凝於琴曲之中,專心致志的撥動著手中的琴弦。

一段段美妙動聽的曲音,迂回回蕩在這間雅閣之中。

恰如那深山幽谷之中涓涓流淌的溪水,寧謐而又空絕。令人迷醉於此曲的韻味之中,陣陣曲音讓人如癡如醉。

每根琴弦足以觸動著聽者的心弦,那曲音飄如白雲,渺如大海,如同天外來音,時遠時近飄忽不定。

趙煜瞇上雙眼,全身心的凝聽著這世間少有的仙曲。

他的心神瞬間從疲憊不堪的私塾苦讀之中,來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青草草原之上。

頃刻間,他忘掉了所有的困苦,心靈得到了莫大的寬慰。

正聽得如癡如醉,這天外仙曲忽地戛然而止。

伴隨著曲斷音息,趙煜立即回醒了過來,他睜著一雙滿帶疑惑的雙眼,向著那屏風上的靚影瞧去,一臉的迷茫之色。

“好曲!好曲!可謂是天下絕音。”

伴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趙煜倏地聽見這聲音是從自己身後傳出來的。

趙煜聞音尋去,只見自己的身後赫然肅立著一人。雖年近中年,這人卻依舊風韻猶存,圓圓的臉蛋,修長的眉毛,容色清秀。如此美韻姿態,絕不輸給年歲十七八的小姑娘。

站在趙煜身後之人,正是這間巴山夜雨酒樓的老板娘餘氏。

餘氏一邊朝著梨木臺上屏風之處鼓掌,一邊仍禁不住讚道。

“老板娘!”

趙煜驚訝的喊道。

“趙大公子,適才奴家在鄰間聞得這等仙曲,便情不自禁的走了進來,打攪雅興之處,還望莫要見怪。”

老板娘陡然覺得自己失理,急忙向趙煜道歉道。

“餘姐這是哪裏話?我們借貴地獻醜,還望多多擔待了!”

樊秋塵自屏風後繞了出來,見來人正是老板娘餘氏,恭恭敬敬的說道。

“秋塵所言極是,老板娘勿須自責。”

趙煜旋即微微笑道。

“適才樊姑娘所演奏的曲子美妙動聽,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老板娘餘氏禁不住好奇的問道。

“適才所奏乃日間,小女子剛剛學得的,名叫‘歸緣別客’曲。”

樊秋塵語氣平緩的介紹道。

“這名字的確耳熟得很,卻又一時響不起來。奴家還真是第一次聽見這麽好聽的曲子了,今日要不是特意上來給趙大公子與樊姑娘敬酒,還真的與這‘歸緣別客’曲緣慳一面了,好曲,好曲子。”

餘氏凝視著樊秋塵,一口氣說了長長的一段話。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樊秋塵懷中的白玉古琴上,餘氏禁不住在這白玉古琴上多瞄了幾眼,倏地異常沈重的說道:“樊姑娘手中這琴,做工精湛,采用的乃是上等漢白玉材料所制,莫非就是民間傳說的白玉古琴?”

餘氏一臉疑惑的凝視著樊秋塵,等待著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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