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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神獸異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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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如此互不搶攻,如同賽跤場上,相互觀勢固守,以逸待勞,瞧其破綻而一擊定成敗。當雙方還未掂量出對方真正實力之前,誰也不敢貿然先出手,以靜制敵的對敵原理並非只有人類才能會悟的,動物界也能領悟到這點,饑蛇捕食;猛虎覓食諸類範例無不或間接或直接的透視著以靜制敵的原理,抓住時機一即而中。

任瑤楓似乎瞧準了一個大好的時機,就在他的目光在東北向稍作滯留之時,他似乎通過多次的觀察中猜透了那圓行異物會從東北向迅捷的拋向空中,之後落在西南方向稍有停留,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的停留,但任瑤楓認定這就是出手攻擊的大好時機。所以在他目光剛從東向轉落到東北向時,持半截玉笛的右手已在潛運真氣,準備在那圓形異物自半空中疾落在西南方向時,忽施奇招,反手投射出玉笛,一舉擊中圓形異物。生命堪虞,在此危難關頭,任瑤楓縱使對玉笛再怎麽不舍,他也無暇再顧。

真氣愈聚愈盛,玉笛已裹在一團光圈之中,四周光芒閃爍如同金屬在劇烈的太陽光照射下反射出的光芒。

嗖的一聲疾響,劃破空際。半截玉笛在光圈的罩護下勁射而出,擊向那圓形異物。就在玉笛飛射而出之時,任瑤楓猛然一躍而起,展開厴行訣神技臨空踏步,雙掌凝聚真氣追逐玉笛所飛射的方向拍去。

那圓形異物奔行神速,反應卻慢了些。半截玉笛終究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圓形異物身上,飛射出的半截玉笛力道雖然強勁猛烈,卻如同打在了一道極厚的鋼鐵之上,只擊得砰的一聲響,半截玉笛被擊了個粉碎,碎片濺落得四處都是。那圓形異物膚體雖然堅硬似鋼鐵,任瑤楓匯聚在那飛射而出的半截玉笛上的真氣卻也強盛猛烈。

圓形異物受此一擊,暫時難以裹成一團,體肢展散開來,已可辯得出四肢五官。但見四肢扁平,寬及半尺,四肢展開如同烏龜的四支腳,指向四個不同的方位,人立在地。兩條上肢中間生出一個圓圓的腦袋,一雙圓黑的眼睛近似熊貓的雙眼;黃色的鼻子向上高高翹起;一張嘴巴大得猙獰恐怖,占去了腦袋三分之一的位置,通紅通紅,如同抹了濃濃一層番茄汁;圓圓的腦袋兩

側長著一對碩大的耳朵,近似大象的巨大扇耳,長相滑稽怪異。

眼見任瑤楓緊隨其後所凝聚真氣拍出的雙掌就要臨空拍下,倏然那異獸嘴裏吐出兩聲輕蔑的笑聲,驀地土遁而去,不見了蹤影。任瑤楓雙掌凝聚真氣,臨空拍出,砰的一聲響過,掌力所至之處,在地面上霍然留下了一道土坑。任瑤楓雙掌擊空,飄落在土坑旁邊,見那異獸忽然失去了蹤影,先是大吃一驚,隨後似有所悟,心中暗自一驚,自言自語道∶“土遁術?”背心霍然一涼,莫名的恐懼之心油然而生。任瑤楓素來英姿颯爽,此刻竟也變得聲色俱怯。上天遁地之能本屬仙神佛聖所能通曉的,絕非泛泛之輩凡俗眾生所能修行出來的。

任瑤楓天性豪爽、性喜活躍,膽怯之餘終不忘身處陷境,稍靜心神,依舊聚神戒備。忽然自地下傳出那異獸的怪笑聲∶“人生如夢,亦生亦死。我乃夢回千緣陣鎮陣異獸,爾過得金鴉、木人、水蛟、火妖前四陣,尚勿高興。倘若過得本獸所鎮守的這最後一關,方可破陣。回觀前世今生,前者過;後者來,今生來世如夢如幻,苦於人生短暫。人生無常,且行且珍惜。”怪笑聲自地底傳來,甚是詭異。任瑤楓聽完這句話,先有的恐懼之心頓時消盡,恢覆往日的瀟灑活躍之姿,仁立當地,靜觀其變。

驀然!任瑤楓急躍而起,剛剛縱躍丈許開外,那異獸已現身在任瑤楓適才所立之地,微微點頭讚許:“凡夫俗子,確也有點本事。”任瑤楓臨空回施一禮,笑道∶“承蒙獸仙看得起不才,不才別無所長,唯在輕身功夫上頗發了些功夫。不才這點道行與獸仙相比,實有天淵之別,不值一提,但不才既然得入陣中,唯有盡力一搏。倘若獸仙不棄,不如就在輕身一道之上為不才指點迷津吧!”說話間,任瑤楓已肅立在異獸對面十來米處。

異獸瞅了任瑤楓幾眼,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無知凡類狂妄得緊,也好!卻不知如何一個比法?”

任瑤楓心下早就暗自盤算,這異獸本事通天,渾身刀槍不入,不賣些乖討點便宜,實無它法有勝算之機。當下不假思索,回答道∶“輕身之道無不考究輕盈浮灑、靈敏巧勁,既然比較的是輕身之道,自然得著眼於輕敏靈巧的身法絕技,不如草尖踏步,一較高下。”

異獸一聞此言,欣然應道∶“如此便是,草上踏步飛行,確是考究輕身縱躍神技之良法。”

任瑤楓一覆昔日瀟灑之姿,卓立當地,背負雙手,手中雖然少了玉笛襯托,那份修來的仙姿神韻卻分毫不少。他擡頭瞅著異獸,嫣然一笑,舉止間畢恭畢敬,慢條斯理說道∶“倘若一方先前落下地來,另一方自然算是技高一籌。此翻較技如若不才輸了,不才也無顏面再在獸仙面前顯眼,這夢回千緣陣不才也是無能再破之了。”

異獸聞言一楞,思忖片刻,姿意縱笑道∶“然也,如此較技,雙方免去了生死之搏,勝敗只在頃刻間。”

任瑤楓點頭微笑道∶“是極,事不宜遲,獸仙可準備好了?”

異獸狡黠一笑,喝一聲∶“變。”軀體已裹著一個圓球。而如此同時任瑤楓已縱身躍起,展開厴行訣神技,蜻蜓點水般,蕩行在長及過膝的草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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