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水蛟火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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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第四道八卦圖,進入的背景,赫然是間洞窯地道。四面八方皆有岔支旁道,洞內墻土赤紅,宛如煉獄之火無休無止的焚燒,四季不休;晝夜不眠的焚烤著墻土一般。
自四周墻壁散發出來的熱流彌漫了整個空間。適才與水蛟一番纏鬥,任瑤楓渾身衣服濕透,此刻被洞窯內熱流烘烤得脫去了大半水濁,人也變得精神了許多。極目四望,岔支旁道內盡皆照應赤紅。倏地自四面八方散發出來的陣陣熱流,匯聚於任瑤楓所立的洞窯之內,激烈的蒸汽自任瑤楓身上的衣服蕩漾向空中蒸發散去。
任瑤楓左右手依舊各持半截玉笛,分上下護住身體諸大要害之處。驀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怪叫聲,自四面八方旁支岔道內傳了出來。任瑤楓警覺性霍然升至極點,絲毫不敢怠慢,原地踏步移位,環顧四周,凝神戒備。
想這玉笛也非凡物,兩截玉笛早已化著了一對碧芒雙刺,一前一後將身體護得嚴實。
怪叫聲方息,一陣陰陽怪氣之聲續又自旁支內道內傳了出來:“爾乃何方敵物,驚擾本火妖清夢?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就讓你先嘗嘗被三味真火灼烤焚燒的滋味是如何的慘烈。”
怪聲剛落音“如何”二字之上,四周旁支岔道內先繼後續的飛出或大或小的火球來。任瑤楓急忙施展厴行訣絕技,或高躍;或下伏;或前跨;或後縱;或左閃;或右移。厴行訣獨步天下,卓力輕身縱躍功夫三大奇功之首,施展出來,當真別異如常,無論是縱躍、移閃都非常人所能料及。輕身縱躍功夫,其宗旨大多是以“輕盈敏捷”四字為中心要義,厴行訣能脫穎而出,名列輕身縱躍功夫天下第一,自然“輕盈”於異常;“敏捷”於無倫。
自赤炎洞諸多旁支岔道內飛出來的大小火球約有數十之多,無一不是攻向任瑤楓周身要害之所在。任瑤楓心裏甚是明白,倘若一不小心被這火球撞上身來,自是大劫難逃,免不了被三味真火焚燒灰盡。
火球雖多,但這間洞窯鬥室卻也寬敞開闊,足以容下百數十人。厴行訣施展出來,洞窯內處處可見任瑤楓身影,只是稍縱即逝。頃刻間洞窯內任瑤楓的身影幻著百十,其數之眾甚至優勝於火球數目。眾火球在追擊任瑤楓的途中不時與同伴相撞,火光大盛,之後被撞的火球炸散開來,般宛如歲末燃放爆竹煙花般,火花四濺,轟隆聲此起彼伏。待得火光暗去,轟隆聲回音尚滅,一個個被撞擊得四分五裂的火球碎末,掉在地上,消失得毫無蹤跡可尋。
一陣逐戰維持片刻,火球數目遽然大減。驀然任瑤楓臨空折向,竄入左近一旁支岔道內,將真氣盡聚在右手半截玉笛之上,玉笛在真氣催使之下,光芒大盛,宛然是件罕世少有的發光體。左手持著那七音孔缺其三孔的半截玉笛,貼在唇邊,吹奏音律。腳下厴行訣縱躍如飛。
任瑤楓忽然揚起右手,右手中那半截光芒璀璨的玉笛,便如飛器一般,夾帶著呼嘯之聲,向前直射出去。玉笛飛嘯之聲,伴夾在音律不全的笛曲之中,另幻作出一段別出心裁,巧工天成的曲調,悠悠揚揚飄散四方。一心三用,毫不拘泥帶水、心神未有半點渙散
“好一段‘滅魂忘魄曲’,善作此曲絕非人間凡塵俗類,既然你已能過得前三關,這第四關雖說勝敗未定,便破格算你過關。速速停奏你的‘滅魂忘魄曲’,我把“火熾”交給你便是。”這火妖到也聰明,明知尚待片刻勝負便曉,自己定然吃虧,還不如及時繳械投降得好。任瑤楓身前數尺外,一面目奇醜,身肥體大,五觀歪斜,渾身是火的龐然妖物,神色間哀求之意鑿鑿。
任瑤楓含笑點了點頭,道:“不戰而驅人之兵,自是妙極。適才不才飛仍出的那半截玉笛可否一並歸還?”原來適才任瑤楓以那半截玉笛擊殺火妖,配以‘滅魂忘魄曲’擾亂火妖心神及註意力,豈料那火妖鬼精得很,聞得飛物破空之聲,慎加防備。半截玉笛破空疾射,玉笛逼近火妖尺許遠的距離時,卻已被火妖展肢自上滑下斜引一個弧度,化去了笛上勁力,盤肢綰住收了去。
其實適才任瑤楓真正的殺著本在曲音之上,而所謂的聚氣、飛物、射敵實為迷亂火妖心裏思防的旁支輔招罷了。火妖先聞得笛曲聲本謹慎戒備,之後又聽得飛物破空之聲甚疾,這才卸去了在曲音上的防範,而全心戒備飛來之物,這才著了‘滅魂忘魄曲’的道兒。
火妖見任瑤楓索要玉笛,先是一楞,隨後展開火肢一瞧,但見適才綰住的那半截玉笛早已被身體上熊熊燃燒的三味真火灼烤得烏黑異形。火妖一心罷和,此刻不知如何說詞圓場作答,訕訕之態盡顯其舉止之間。
木然片刻,支支吾吾道:“那半截玉笛……已是物焚灰燼……不得原物歸還,多有得罪。這把便是第四把鑰匙,名‘火熾’”火妖伸出火手,在胸前自下至上,從左至右做了個手法,嘴唇微動,念了段咒語。任瑤楓眼前隨即浮顯出一把白乳色澤的鑰匙來,鑰柄尾葉鑲‘火熾’二字。
任瑤楓約有惋惜的無奈苦笑一聲,伸手接過火熾,與金箔、木醇、水壩三把鑰匙一並系掛在腰間玉佩系帶之上。火妖早已在任瑤楓身前開啟了第四關出口八卦圖,八卦圖散發出璀璨光芒,自行運轉。
任瑤楓朝火妖輯手作別之後,踏入了八卦,驀然間光華大盛,眨眼間又回到了浮雲秘洞之中,面前已只剩下最後一道白色八卦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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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妖見任瑤楓索要玉笛,先是一楞,隨後展開火肢一瞧,但見適才綰住的那半截玉笛早已被身體上熊熊燃燒的三味真火灼烤得烏黑異形。火妖一心罷和,此刻不知如何說詞圓場作答,訕訕之態盡顯其舉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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