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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莫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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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琦在昭陽殿近身服侍了好一段時間,他那段時間裏將拓跋演的喜好摸了個底朝天,一股腦的就向蕭妙音交代了。蕭妙音拿著拓跋演那些喜好哭笑不得,但是該來的肥肉也來了。

拓跋演掐著點來的,正好是快將近夕食的時候。

此刻和秦漢時候差不多,平民一日兩餐,貴族三餐,天子四餐,蕭妙音午間吃的不少,晚上就沒胃口,幹脆坐到拓跋演身邊,自己把他當做小孩餵。

拓跋演不但很配合,還伸手要求點菜,“那個,那個多一點。”

蕭妙音瞥了一眼拓跋演指著的烤羊肉,夾起一箸的菜蔬塞進他嘴裏,“多吃蔬菜身體好。”

餵他和餵小孩一樣的,蕭妙音覺得可能拓跋演自小就沒有母親有關,面上看不出來但心裏還是缺母愛有機會就露出小孩脾性了,太皇太後說是撫養他,其實每天事那麽多,怎麽可能會親自來照顧孩子。都是丟給乳母和中官了,拓跋演沒有個甚麽怪癖好,在蕭妙音看來已經很難得了。

拓跋演滿臉笑的由蕭妙音餵完一頓飯,他今日來這裏可不是光讓她投餵的。蕭妙音擡手讓人將面前的食案撤走,拓跋演洗漱完就從後背抱了過來,他長得很高,蕭妙音整個的被抱在他懷裏,拓跋演捉過她的手,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一開口就是雞舌香的味道。

“白日裏不見我,想我沒有?”他低低問道,手捏了一把她的掌心。白日裏他要上朝還要見那些大臣,實在是抽不出空來,要不然他還真樂意來陪陪她。

“才不想你。”蕭妙音有心打擊一下他,擡頭就這麽一句。拓跋演頓時就將她鎖在懷裏不放,“你這個狠心的女子——”

劉琦見著拓跋演已經把人壓在那裏,擡頭向四周的宮人悄悄的做了一個手勢。

人在宮廷,哪裏會這點眼色都沒有?宮人們垂首退了出去。

蕭妙音今天想出了新花樣,他一按住她,她就和被非禮的良家婦女一樣的叫不要,拓跋演一開始嚇了一跳,後來發現她是在鬧著玩,幹脆就拿出架勢壓了上去。

蕭妙音衣裳被褪了大半,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她雙腿纏在他的腰上,快意洶湧的如同潮水澎湃的時候,她就抱住他的脖子一聲聲的叫他的名字。

最後事情一了,她也差不多化成了一灘水。

掌心貼在她的腰上,火熱的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蕭妙音手指勾過他的一縷頭發夾在手指間玩,他頭發烏亮柔順,比起女人來也不妨多讓。

拓跋演低頭看她紅潮未褪的臉,“等到你弟弟除了孝,就到中書學裏面去吧。”

中書學沒有一定的選拔制度,幾乎全是靠家中的阿爺或者是祖上留下來的士族身份。蕭家是寒門,自然是沒有甚麽好姓氏可以依靠,但是有了皇帝這麽一句話,那麽檀奴的前途差不了。

“陛下?!”蕭妙音原本還在迷糊糊的還沒有完全從餘韻裏清醒過來,聽到拓跋演這麽一句,嚇得擡起頭。

她從檀奴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就在打算讓弟弟走這條路,但是檀奴在讀書上面沒有太多的天賦,連她這個親姐姐都不抱什麽希望了。結果拓跋演自己提出來要把檀奴送到中書學去?

“瞧,又見外了。”拓跋演就不喜歡聽她喊陛下,外面的人不喊那是禦前失儀,但她不喊,他就只是覺得窩心。說起來也相當的奇怪,宮中美人甚多,他偏偏就喜歡她。

她到底有甚麽好?仔細想來他想不出甚麽,但偏偏就是她。

“來,應該叫甚麽?”他笑著,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輕聲問。

“……阿演。”蕭妙音聽到他問,只好開口軟軟的喚了一聲。

他垂下頭,吻住那張嫣紅的櫻唇,卷了她的舌頭吮吸,手臂緊緊的圈住她的腰,腰肢柔軟,被他一勒就顯的不堪一握。

拓跋演向蕭妙音索取著回應,她呼吸落到他的面上都帶了一股甘甜。他想要的回應不僅僅是她這樣婉轉承歡,他想知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有這樣的心情。

“嗯,阿演,阿演。”她腿被擡起來,察覺到有股火熱緩緩的侵入,她抓緊了身上人的肩膀,意識模糊中兩人的位置對換,“我喜歡你,我喜歡你。”蕭妙音照著自己喜歡的節奏動了動,她俯下頭,在他耳邊疊著聲喚。

拓跋演呼吸一窒,心口處酥酥麻麻,不知道是什麽慢慢的膨脹起來。他似是飛到雲端之上,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我不負你。”

蕭妙音迷迷糊糊聽得這麽一句,她點點頭,“嗯,我也不負你。”

第二日清晨,蕭妙音在被窩裏打了個哈欠,伸手往身邊一摸,果然是空的,不過還帶著熱氣,她有些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發現拓跋演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榻前看著她。

平常拓跋演起來就直接整理好衣冠離去,最多讓人帶個話給她。如今怎麽還沒走?

拓跋演見著蕭妙音睜開眼睛還帶著些許迷蒙的睡意看著他,他面上出現了稍許少年似的羞斂,“我吵醒你了?”

“不是。”蕭妙音伸手捂住被子坐起來,她還是困,渾身上下懶得恨不得在床榻上繼續打幾個滾。

拓跋演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按了回去,柔聲道,“你好好睡,我已經下令讓你母親進宮來看看你。”

“嗯?”蕭妙音原本還睡意濃厚,聽到拓跋演的這句話,原本差點黏在一塊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你很久都沒有見過你母親了,讓她進來和你說說話也好。”拓跋演道。

蕭妙音眨了眨眼,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就吧唧的親了一口。

常氏出身低微,要入宮還真的只有拓跋演開金口。她頓時抱住被子,感動的快熱淚盈眶了,她人在宮裏,見不到生母,有消息那也遞不出去,至於派中官回去說,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太拉仇恨了,她不幹這事。

“……呵。”拓跋演一笑,吐息間雞舌香混了麝香的芬芳從唇齒溢出。“好好睡,我到時候再來看你。”

“嗯。”蕭妙音點了點頭,悶頭又睡了過去。此刻外面天都還是黑的,宮殿中宮燈明亮,拓跋演見著蕭妙音又躺了回去,給她將被子整理好轉身看到那邊明亮的宮燈。

“將燈調暗了。”拓跋演吩咐道。

宮人上前將筒燈的手柄拉過來,將燈光遮住。

**

禦史臺已經將蕭吉和蕭閔兄弟大不孝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連同之前兄弟倆目無王法犯夜禁的事一同交到了皇帝的案前。

照著禦史臺的意思,是要嚴懲以儆效尤,而皇帝看在太皇太後的面上,免了死罪,但活罪難逃,兩兄弟身上的王爵被褫奪貶為庶人,蕭吉已經身死,只能以庶人之禮下葬,而活著的蕭閔就很慘了,不禁被廢為庶人,而且發往老家長樂囚禁起來,終身不得自由。

皇帝將這個判決一說出來,李平拿著笏版,全身覺得無比輕松。這麽多年,這兩子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刺,頭上的刀,不知道甚麽時候,這把刀就掉下來,砍了他的腦袋。當初聽到這兩兄弟出事的那刻,他還真的是松了一口氣。

廢為庶人,永囚禁於長樂,有生之年,蕭閔都沒有辦法踏入京畿半步。除非那些死了的宮人中官活過來,不然永遠都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李平站在那裏,其他的大臣時不時拿著眼神瞥著他,朝中許多人都是後黨,太皇太後出事之後,天子和兩漢那樣大肆打壓太後留下來的黨羽不同,不但沒動,反而全盤接受。這讓那些後黨在看到太皇太後康覆無望的情況下,轉投向天子。

如今李平封滎陽侯,封邑八百戶,為廷尉卿。比起侍奉太皇太後之時更加風光。

李平比起其他的後黨,是受過太皇太後恩惠最重的人,如今太皇太後兩個侄子一死一廢,李平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為蕭閔說上那麽一句好話?

結果李平不動如山,沒有半點為蕭閔說情的意思。到了下朝,有人走上來,“滎陽侯為何不替蕭閔說上那麽一句好話呢?”

平常受了太皇太後那麽多的好處,這個時候,雖然已經轉投到天子哪裏,但是太皇太後如今安在,至少面上也裝那麽一下吧?

李平聽後一笑,他轉過頭來,“說好話?如何說?此兩子犯國法在前,大不孝在後,所作所為早就不為國法家法所容,為他說情不但不利於法理,就人情上也說不過去啊。”

他說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曾經教導過他們,如今這樣我難道就不心痛?但是私情焉能越過國法去?”

這麽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聽得旁人連連點頭。

李平長嘆一聲,寬大的袍袖裏灌滿了風,他快步而去。

只是離得遠了,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

判決到了燕王府上,蕭斌也沒有話說了,他的權力原本就是依附太皇太後,身上雖說掛著個太傅的名頭,但是這會他哪裏敢對天子說三道四?

門下省早就將這道判決通過了,到了燕王府這裏,只是押解人上路罷了。

蕭斌到底是心有不忍,吩咐家人給蕭閔準備了些許些許衣物,又給負責押送的人送了財物。

名義上是自己的兒子,其實卻是自己的外甥。他受太皇太後所托,結果事情成了這樣,他已經無力回天,能做的只能是讓僅存的蕭閔在殘生好過一些。

蕭閔一雙腿已經廢了,需要家人擡出來。他聽到這個判決的時候,就在房中大哭,說在宮廷的那些日子害了他,要是東宮對他和蕭吉那麽放縱,只要他們小時候做錯的事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那是不對的,懲罰他們一下,也絕對不會至於這樣。

他痛哭了一會,被人擡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不太對勁了。畢竟這次被遷回長樂就是在那裏被囚禁一輩子,到死也不能出來了。

他被擡上車,負責押送的軍士得了蕭斌送的好處,對蕭閔自然也是客客氣氣,“四郎君可坐好了。”他見著裏頭的蕭閔哭的涕淚滿面笑道,而後就命令上路。

蕭斌聽說蕭閔已經走了,他終於從房屋中走出佇立在門口望著長長的街道搖頭嘆息,太皇太後一生就這麽兩個孩子,因為也只有這麽兩個孩子,所以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都給他們,結果太皇太後在政事上果決,可是在怎麽教育孩子上栽了個大跟頭。

“哎,溺子如殺子啊。”蕭斌嘆息。這話當初他一直想說給太皇太後聽,但從來不敢,如今說出來,太皇太後已經聽不到,而兩個孩子一死一廢說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蕭佻走出來,扶住蕭斌,“阿爺,三郎和四郎到如今這模樣,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三郎和四郎肯老老實實不惹禍也就罷了,偏偏有著這樣的身世,還囂張跋扈,比宗室諸王還要得意。長此以往必生禍端,倒是說不定還會牽連蕭家,不如幹脆就將兩人除去,也免得夜長夢多。

“哎。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兒子,莫要學東宮。”蕭斌這幾個月來不覆當年的意氣風發,頭發裏多了不少銀發,顯出幾分蒼老的模樣。

“唯唯。”蕭佻應下。荀氏肚腹已大,眼瞧著差不多快生了,蕭佻心裏打定主意,不管是男女,都要好好教導。

父子正說著話,那邊一個年老的婦人腳步匆匆走來,“大郎君,娘子她腹痛了!”

燕王府中,能夠被稱得上娘子的就只有荀氏一個人,父子倆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立刻燕王府就熱鬧起來了,蕭斌和蕭佻緊張的在房內等著消息,一開始因為蕭閔被遷回長樂而感嘆的心情一下子被緊張代替。

蕭斌一顆心都撲在要出生的孫輩身上,宮裏來人說要常氏進宮,他也只是點點頭。

如今對於蕭斌來說天大地大,大不過要出生的孫子。

那邊荀氏要生孩子,常氏得知自己要進宮的消息,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五娘妙善倒是勸她,“阿姨別那麽緊張,進宮是去見姊姊,不是旁人。”

五娘被太皇太後指給了樂平王,如今太皇太後臥病在床,但是這事已經是定下了,蕭斌給五娘請了以前被放出宮的老宮人來指點禮儀,以免到時候做了王妃禮儀還不過關。

五娘被身邊人念叨著王妃如何如何,到了如今樂平王沒見著,但是膽氣先被練了出來。反正進宮就進宮嘛,見的還是自家阿姊有甚麽好怕的?最多不過是先去拜見皇太後而已。

“你當阿姨能多拿得出手呢?”常氏緊張的嘴上差點起泡,她可從來沒有進宮過,平常去的地方也不過是平城裏的寺廟罷了,這一下子就要她入宮去,說不定還要見皇太後,她不緊張都不行。

“阿姨!”五娘急了,“阿姨進宮了就代表著姊姊的臉面,你到時候對著皇太後當然不能不敬,但是也得不能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這個阿姨當然知道。”常氏口裏發幹,知道歸知道,但是一想起進宮就緊張。

五娘幹脆就圍著常氏說話,甚至連‘太後也只有兩只眼睛一張嘴,阿姨怕甚麽’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嚇得常氏伸手就去捂住五娘的嘴。

五娘才不怕呢,“這又不是在宮裏,而且這些人都是阿姨得用的人,傻了才將兒說過的話往外頭傳。”

向外頭傳有個甚麽好處,還能直達天聽不成?

“那你嘴上也不能這樣沒有把門的。”常氏只是擔心,不會真的認為自己說甚麽都有人外傳,如今在母女身邊的都是阿昌阿梅這樣已經在院子裏服侍了十多年的老人。在她院子裏呆著前途無量,輕易不會把這麽多年積累下的成果給白白毀了。

“這話我這會在阿姨面前說,在外人面前才不呢。”五娘說著吐了吐舌頭,又被常氏沒好氣的看了一眼。

既然是天子下的令,常氏只有接受的份,她連忙叫人取出自己新作的衣裳,選出素凈的,然後又是沐浴忙活了整整一日。

到了夜裏,常氏還緊張的一宿都沒睡著。

第二日,荀氏生了個女兒的消息傳來,常氏前去道喜一番之後,再三確定自己的儀容沒有半點失禮的地方就上了犢車。

犢車到了宮門再三檢驗過才放入,蕭妙音知道常氏會入宮,大早就等著,當見到常氏在中官的帶領下過來的時候,她趕緊迎上去。

常氏見著蕭妙音,膝蓋一彎就被蕭妙音托住手臂,“阿姨這是要作甚麽,”蕭妙音聲音帶笑,“還是一起去拜見太後吧?”

常氏被蕭妙音扶著手臂,拜是拜不下去,她想起女兒被遣回來的那日,心裏感嘆萬千,眼裏也酸酸的,不過常氏很快就將這股酸意壓下,母女兩個一起向長秋宮走去。

到了長秋宮門口,讓宮人進去稟告,過了一會宮人出來,“皇太後說今日不想見任何人。”

“……妾知道了。”蕭妙音也懶得在長秋宮做停留,只留下這麽一句,就拉著常氏轉身離開。

“三娘,這……”常氏初次入宮,對皇太後也是敬畏非常,見到女兒竟然不再多等一會就轉身走人,不禁心裏發急。

“無事。”蕭妙音安撫的在常氏手上拍了拍,“皇太後受太皇太後壓制已久,如今太皇太後病重,太後這是拿我撒氣呢。”

她和太皇太後並不和睦,但在皇太後看來,她姓蕭,是太皇太後的侄女,那麽就是太皇太後一塊的。

憑什麽要她來受皇太後這個閑氣。

“……”常氏聽蕭妙音這麽說,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強行鎮定下來。她不知道宮內的形勢如何,畢竟宮內的事和她這麽一個王府妾侍沒有半點關系。可是她人在宮外,也知道有些阿家故意磨挫新婦,把新婦逼的和離的都有。何況還是宮中?上回太皇太後那事,常氏還記憶猶新。

“三娘這……”去宣華殿的路上,常氏擔心的握住蕭妙音的手。

“放心,阿姨。太後也只會這點招數了,太皇太後能把我趕出去,但是太後就別想。”蕭妙音對何太後既無好感也無壞感。如今太皇太後還有一口氣,何太後就迫不及待的拿她出氣,她要是還乖乖受著,那就是成個小媳婦了。

“……”常氏聽了這話,不做聲了,只是手還緊緊的抓住蕭妙音的。她一開始聽到太後不見她,她還松了口氣。自己這身份上不了臺面,能進宮還是陛下發話,但是聽女兒說起太後和太皇太後不合,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好了,阿姨,別擔心。今日我有好消息告訴你。”蕭妙音笑道。

從長秋宮走到宣華殿,一入宮中宮人就迎上來,常氏受寵,院子裏的侍女也不少。但是看著那些穿著錦衣的美貌宮人前來,有些畏手畏腳的。

等做到床上她還是有些渾身不自在。

“阿姨,”蕭妙音拿起宮人奉上來的溫熱蜜水抿了一口,自從決定要個孩子之後,秦女官就張羅著將她的飲品都換成溫熱的,冰塊之類不讓她再碰。

“三娘,你在宮裏還好吧?”常氏拿著玉杯問道,她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

“好的很呢,要是不好我也不會到這位置了。”蕭妙音對常氏一笑,常氏見著她笑得那麽開心,也咧了咧嘴角。

“對了,阿姨,我和你說一件事。”蕭妙音將手裏的玉杯放在一旁,“陛下和我說了,他會讓檀奴入中書學。”

“中書學?!”常氏聽了這話驚詫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常氏知道中書學那個地方不是自己兒子能夠輕易進去的地方。但是一旦只要進去了,那麽入仕就半點問題都沒有了。

“嗯,陛下親口和我說的。”蕭妙音這會提起來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她都打算要是還不行,幹脆就讓弟弟到軍中試試。寒門最快的崛起辦法也是從軍,到軍中去,若是能混出個人樣來,站在士族面前,也不比他們差。

“這……”常氏又驚又喜,她雙手合十,“菩薩保佑,天恩浩蕩。”看著似乎是高興的連話都開始說不清楚了。

“如今檀奴在家中怎麽樣,沒有和三郎四郎那樣胡鬧吧?”蕭妙音也知道蕭閔已經被遷回長樂老家關起來的事,這一關就是一輩子,她那位姑媽還真的把侄子給害慘了。

“怎麽會!”常氏道,“你弟弟雖然在讀書上欠缺一點,但是人還是不錯的,怎麽會和三郎四郎那樣?那兩個無法無天一個是東宮慣著,二個是你阿爺都不管教,檀奴要是敢學,你阿爺頭一個就要打斷他的腿。”

“阿姨,回去之後好好告訴檀奴,入了中書學一定要好好學,另外如今五娘已經是樂平王未來的王妃,對她我這個做姊姊的在宮裏不能時常照應她,只能送些東西表示一下心意了。”

“三娘這話說的,五娘也常常惦記你呢。”常氏聽到女兒想送東西過來,她原本想拒絕不要,但想想五娘的嫁妝,她還是坐了下來。

家中庶女甚多,即使五娘是王妃,蕭斌也不見得會多出多少嫁妝。為了女兒著想,常氏只得收下來了。

“對了阿姨,以後若是清河王妃和你打交道,不管甚麽,你收下便是。”蕭妙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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