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諾，你想用來幹嘛？拿回家炒菜燉湯用嗎？就好像沒錢吃肉要吃自己一樣。”

玖雅鄙視的挖苦古諾，古諾還認為肉雕是個什麽儀式，正常的有分辨能力的人也好妖也好，都不會選擇自殘的，只能是檸梔當時不清醒。

或者說是有什麽人告訴她割肉可以救人，救她的情郎，她別無選擇只能犧牲皮肉。

“刮下來的肉多半是扔掉的，人確實是不太可能吃自己的肉，他們只是為了追求疼痛的刺激和花紋在身上的時間更長久，棄肉應該是不要的。”

鹿昭被他們兩個的腦洞嚇到了，真要做肉雕的人都是為了割肉吃，那這世上的變態可能有點多。

“換句話說，刮下來的肉是不要的，除非有特殊的癖好，不然這些肉就會留給店主？”

“嗯，正常情況是這樣，我也不太懂，是前陣子去精神病院看大哥時，他相鄰的病房裏有個肉雕師精神不太正常，總拿著一摞自己的作品跟別人分享，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血腥了。”

鹿昭想起那個肉雕師還有些後怕，就像對自己邀功一樣，看到自己路過他病房門口，突然發狂掙脫開身上的束縛，拿著他拍的作品照片往自己手裏塞。

也不是為了要傷害自己，就是為了把作品拿出來分享，可又不給別人看，只塞給自己，當時不知道是肉雕，還覺得漂亮誇了他兩句。

隨後他就拿著作品照片自己走回了病房，開心的像個得到了誇獎的孩子，一個勁的傻笑。

從醫護人員那裏知道他是肉雕師，工作時麻藥沒控制好量，讓女朋友死在了他的工作臺上，從那以後他就瘋了，只要不提女朋友的名字和正常人無異。

“鹿昭，你想什麽呢？古諾問你Z市有會肉雕的人嗎？我們想去拜訪一下。”

“有，但他瘋了，別的還有沒有我可以幫你查，但你能告訴我她的來歷嗎？”

鹿昭試著跟玖雅提條件，想看玖雅的反應，是信口胡謅再編瞎話還是告訴自己。

“她男朋友丟了，她很傷心，來我這住幾天，結果傷心到暈厥，還做出自殘這種事情，我肯定要幫她找找男朋友了。”

“不是低血糖嗎？”鹿昭心裏暗自竊喜，找男朋友是真，但這話還是摻著假。

自己這些年在民俗街過的太平靜了，警校學的都忘記大半了，偏偏這看微表情越來越精湛了，果然是自己對玖雅的一切實在太好奇了。

“額……低血糖，衣服穿的少，男朋友的失蹤，等等原因造成了她的暈厥。”

古諾在一旁聽的都忍不住給玖雅豎大拇指了，忽悠別人不行，忽悠鹿昭張口就敢說，也就幸虧鹿昭傻，玖雅說啥信啥，不然早穿幫了。

“那我去查，你去的時候，我可以陪你一起嗎？”鹿昭忍住笑意，繼續提要求。

“不太合適吧，我要和古諾一起去。”

“嗯？不是你的客人嗎？我去……我也好奇肉雕是什麽，我剛好去看看。”古諾感覺事情會很麻煩，但想想只要讓鹿昭離玖雅遠點，自己就當一次擋箭牌了。

“那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明天好像是萬聖節，街上要裝飾……”玖雅沒想到鹿昭會突然問明天。

他平時不會如此積極主動的，難道他失憶了？忘記那天在臻夕緣兩個人已經吵崩了，他難道不覺得現在約自己很尷尬嗎？

“你從不過西方的節日，別忘了胡珂卿女兒的禮物是你問我借的，你想什麽時候還給我？”

“明天？”

“好，我去幫你查肉雕。”

鹿昭沒再多說什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生怕玖雅反應過來會反悔。

“他吃錯藥了？為何突然對我如此積極主動？”玖雅現在二樓窗口看著走出旅館的鹿昭問古諾。

鹿昭突然轉頭，擡頭看著玖雅，暖暖的一笑，玖雅趕緊躲開蹲下。

“完了完了，他笑的還有點好看。”

“別傻了，你從十九歲就開始騙他，他這是在報覆你！要真笑的好看，你早就淪陷了，論樣貌，我更喜歡畫爺。”

古諾走到玖雅身邊，伸手摸她的頭，讓她清醒點。

“你說到畫爺我才意識到問題，養拾億被打傷，鼠小二發狂，都能找到人，知道他們目前不會有事，可畫爺呢？憑空消失人間蒸發？好像誰也沒有見到過畫爺。”

玖雅皺眉思索著，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養拾億周圍的人全員受損。

“別想了，把檸梔擡客房裏去，你先賺點房錢養家糊口再說！”

“有道理，那我先通知妖警隊聯系人參來給她結賬，不然我就虧了。”

玖雅說著跑進櫃臺，拿出房間鑰匙遞給古諾。

“我搬？”

“對啊，你給制造一個，擁有下一位前女友的機會。”

“呵呵，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古諾搶過鑰匙，拖著檸梔的兩條胳膊向客房走廊裏拽。

“古諾請註意憐香惜玉呦，把她賣了能值千萬。”

“那我直接拖她去黑市賣了算了，咱們五五分。”

“有道理，你不怕被食人藤勒死就好。”

“那還是送回房間吧，畢竟她還暈著呢。”古諾抱起檸梔送進房間，便下樓忙自家快遞公司的事。

玖雅通知完妖警隊，等了很久沒有任何東西來入住，今晚依然是無聊的一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玖雅趴在櫃臺上與周公約會去了。

“嘭！”一聲巨響，仿佛有人在自己耳邊開了一槍，震的玖雅右邊耳朵都耳鳴了。

擡頭看去，一頭白發一身禮服身後背著個琴盒，還沒從睡夢的迷糊中清醒過來的玖雅，乍一看還以為是左則背著他的吉他來了。

瞬間跳起，坐上了櫃臺，以前被左則體內祭司釘在銅鏡上的記憶，又突然湧了上來，發自心底的害怕讓玖雅渾身哆嗦。

定定神，才看清來的人是茯天才，他似乎剛從音樂會回來，但身上一股消毒水味，也可能是剛從醫院出來。

“你來找我有事嗎？”玖雅尷尬的笑笑，從櫃臺上跳了下來，收拾著被自己弄亂的櫃臺。

“正式認識一下，跨界婚管所H省執行官茯天才，我來Z市只是為了開音樂會。”茯天才說著伸出右手要和玖雅握手。

“哦，你說啥？我右邊耳朵嗡嗡的，沒聽見。”

玖雅光看到茯天才動嘴了，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麽，稍微探頭往茯天才身邊靠了靠。

“呵……耍我是吧。”

茯天才冷笑小聲嘟囔一句，伸手抓住玖雅的手腕，把玖雅拽進懷裏，附在玖雅左耳旁大聲吼道：

“我是來取醫藥費的！”

說完還不忘對著玖雅左耳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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