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麽？”玖雅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想再次確認一遍，但心裏已經很清楚了，他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個發出短信，讓整個Z市靈異世家被團滅的人。

“囊腫長在你身上，我也沒見過，萬一是惡性腫瘤，你現在厲害醫院就是死。”言洛不想這麽早攤牌，他害怕嚇到玖雅。

“你坐在床上別動，咱們之間隔一張床的距離，我問你幾個問題。”玖雅慢慢靠向自己的病床，與言洛隔床相忘。

“好，你其實不用這麽害怕我的，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被傷害慣了，每個壞人要弄死我之前都這麽說。”

“你吃過很多苦？”言洛仔細打量著玖雅的臉，玖雅額頭眼角上的細小傷痕，讓言洛看的心疼。

“現在是我問你，你別想擾亂我的思維，你喜歡我對嗎？”玖雅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就像炸彈，讓言洛有些不安，眼神慌亂的回避玖雅的凝視，遲疑了半分鐘左右才下定決心回覆:“對！”

“啊！又猜中了，那個我怎麽跟你說呢，我認識的男生都有那麽點問題，缺少母愛……額……這麽形容也不太對，就是……他們都多災多難你懂嗎？”

玖雅有些失望，自己怎麽就又多了個追求者，趁他還沒陷的太深趕緊解釋清楚。

“不懂！”

“就是……我是渣女！綠茶婊白蓮花那種詞，你隨便往我身上套就行，我明著暗著有……一，二，三，四，至少十個追求者，你又有錢又帥要什麽女人沒有，咱們只是經歷過一次小規模的爆炸，我也不是綁炸彈的人，你要拿什麽癥忽悠我，我也不信……”玖雅越說越沒底氣，言洛的表情由滿面笑容到笑容逐漸僵硬再到嚴肅臉，讓玖雅根本沒膽再說下去。

“你怎麽不說了？”言洛見玖雅沈默，開口質問玖雅。

“我……我醞釀情緒，說累了休息一下。”玖雅有點害怕了，自己怎麽又碰上個癡心人。

“你不說換我說了，你也許對我一無所知，但我知道你的全部。”

“不是吧？才一下午咱們總共認識有六個小時嗎？你請私人偵探調查我也沒這麽快吧？”玖雅開始用一驚一乍的策略，靠驚訝向身後的病房門處戰略性後退。

“對我來說，我認識你十年了！上學時我總是年級第一坐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我承認那時我從沒回頭看過倒數第二排的你！甚至都不知道班裏有你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不知道就對了！高中兩年同學，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位！所以咱們就此別過，山高水長後會無期！”玖雅找準時機拔腿就跑，再讓言洛說下去，自己就別想走了。

玖雅翹醫院的經驗太豐富了，又剛好是護士們換夜班的時間，沒一分鐘就到了一樓，剛跑出住院部大門，言洛就站在門口等她。

“三樓……”玖雅擡頭看看三樓，再轉頭看看言洛。

“一個兩個都腦子不正常，直說了吧，你也不是普通人吧，跳三樓能毫發無損，挺厲害啊。”玖雅懶的理言洛了，嘲諷著他大步向醫院外面走去。

“需要我開車送你嗎？”言洛緊跟在玖雅身後。

“受用不起，你到底是誰，整個Z市的靈異世家身上長這個東西，是不是你弄的？”玖雅語氣裏充滿了不耐煩，早已沒有了好好說話的樣子。

“你還記得你救過我嗎？”

“你要說籃球那事？我就是隨手一扔，誰能想到從廁所裏跑出來那麽多人……”

玖雅說著說著突然沈默了，廁所，一群男生……難道是言洛被猥.褻了？自己恰巧救了他，還是他們正好完事，自己的球打暈了言洛，讓他記憶出現了偏差？

“你怎麽停下來了？不是要回家嗎？”言洛見玖雅停下來，快步走到她前面問她。

“不然你報警吧，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取證已經不好取了，但我可以用別的手段幫你，讓他們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你是說毆打我兩個小時的那群人嗎？”

“嗯……”玖雅猶豫著點頭，心理受過創傷的人就是不一樣，能把他們的暴行美化成毆打。

玖雅著腦洞一旦開了，兩個聊的明明是同一件事，卻會變成兩種思路。

“已經不用報警了，他們有一個算一個，沒人會逃脫良心的譴責。”

“啊！風衣男是你的人！你們背後的紋身！是情侶紋身？”玖雅靈光乍現，兩個人的紋身都沒看全，但顏色和自己看到的幾處印記都是一樣的。

“……”言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果斷的選擇了沈默。

“其實喜歡男人也沒什麽不好，我以前就碰上過很多，最慘的一個兩個人不被接受一起死了。”

“我要怎麽跟你說呢，我被你父親照顧過兩個月，他每天都在開導我，講你的趣事給我聽，他讓我重拾希望，不要責怪你，他一直以為我的傷是被你用掃把打的，所以我也沒把真相說出來，我當年被打是飛來橫禍。”

言洛沈默了許久，才決定把當年被照顧的事告訴玖雅，避免她再亂想。

“所以我住校兩個月沒回家，不是我爸的同事骨折了讓他替班，而是他去照顧你了？”

“嗯，應該是，也是從你父親口中，我知道了你了解了你，你會為了吃包子，四點多就起來去排隊，買回家和爸一起吃，你還會為了減肥吃瀉藥，結果把自己吃住院了，你喜歡吃荔枝，但你父親工資有限，每次都買半斤坐一邊看你吃，等等還有很多我都知道。”

言洛如數家珍張口就來，說的都是只有姜爸和玖雅之間知道的事情。

“那他沒告訴你，我去買包子是因為我英語考了零蛋，只有那裏的包子才能讓他消氣嗎；要不是他說我胖的要把他吃窮了，以後沒人要我養不起又送不出去，我會去減肥嗎，還有荔枝，有便宜的他怕委屈了我，故意買貴的五十多一斤，十年前的價格啊！當然不夠吃了。”

玖雅被言洛說哭了，蹲在路邊想起了老爸的好，不就是陰間的大別墅嗎，明年給老爸再按揭買個車，雇十個八個的丫鬟伺候老媽，自己努力多賺錢，讓他們在陰間過的好點。

“對不起，不該說這些的，但我暗戀了你十年，你爸說的每一句關於你的話我全記住了，在外國苦的要累倒的時候，就會想起你拿著掃把朝我打過來的樣子，再累我都能停住了。”

“為什麽是我打你的樣子？”

“因為我只認真看過你那一面，以前都不知道班裏有你。”

“那你喜歡我什麽啊？我打你嗎？”玖雅的直覺告訴自己，自己無意間又吸到一個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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