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凍死的。”畫爺看到玖雅自責的樣子，趕緊解釋。

“那是怎麽死的？”玖雅已經氣餒了，自認為救人一命，結果是白忙一場。

“拾億的個性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他讓霸季吸引值班大爺註意力，自己溜進去，想救人，結果……”

“結果什麽？你倒是快說啊！是有高僧阻攔怕擾亂陰陽啊，還是送這人皮袋子的幕後黑手背後使壞啊？”

“是褚二嬌自己放棄活著了，因為他的屍體找到了。”畫爺指了一下玖雅身後的福三無奈的說。

“二姐怎麽就這麽傻呢。”福三震驚居然是因為自己，二姐選擇了一起死，他後退幾步靠著墻，坐在角落裏縮成一團。

“到底怎麽回事？他屍體找到了是好事，褚二嬌怎麽還死了？”玖雅走到窗口，坐在沙發上質問畫爺。

“拾億只是學了一點招魂，太急了，溜進去後東西也沒準備齊全，浪費了點時間，只能把屍體偷出來，請專業人士還魂。”

“這不一切都很順利嗎？到底是哪裏出差錯了。”玖雅聽著很正常，身體只要沒凍壞，還了魂不就能活了嗎，這和福三的屍體不挨邊。

“拾億都背著屍體出了臨時冷庫了，他的屍體，被人從實驗中學廢棄的觀賞池塘裏發現了，直接送太平間暫存，第二天移交法醫室驗屍。”畫爺說著，指指角落裏的福三。

“他們兩姐弟不會就這麽碰面了吧？這也太寸了！”

“嗯，褚二嬌當時就不願意走了，變得死沈死沈的，直接將拾億壓倒在地，從藏身的門後面摔了出來。”

“難怪拾億沒回來，現在怎麽樣了？”玖雅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是畫爺帶著人皮袋子回來了。

“拘留，估計最快也是一個星期才能回來。”

“我三歲的時候，爸爸掉到造紙廠的化紙池裏，被發現的時候只剩骨頭了。”福三縮在墻角突然開口，嚇了玖雅一跳，趕緊往太陽光能照到地方靠了靠，這幽怨的聲音聽的讓人渾身發冷。

“造紙廠第二天就申請破產，還說是爸爸熬夜加班咎由自取，雖然給了賠償金但卻是一屋子原切紙，媽媽起早貪黑的賣了半年，終於換來了錢，安葬了父親，但自己又被查出了骨癌，每天疼的痛不欲生……”

福三蜷縮在角落裏，低著頭聲音哽咽，玖雅只能聽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媽媽走的時候，大姐剛初中畢業，為了能讓二姐和我繼續上學，她一個人幹四五個人的活，淩晨幫早點攤做早點，早上送牛奶和報紙，緊接著去織布廠打工，晚上還要去餐廳做洗碗工。”

“你大姐太不容易了，你們兩個都走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可憐，你還記得你大姐的聯系方式嗎？”

玖雅突然同情起褚家大姐，弟弟妹妹好不容易長大成人，卻雙雙橫死，褚家大姐萬一接受不了打擊，會選擇自殺的，趕緊問福三要到聯系方式，說不定還能救對方一命。

“……忘記了……”福三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後選擇了忘記，又開口繼續說起了自家的故事。

“二姐高中畢業，想上大學學跳舞，家裏條件不允許，她就偷偷去KTV做了公主，想幫大姐減輕家庭負擔，我也是兼職發傳單的時候，看到海報上印著二姐的照片，嚇了一跳。”

“你還記得你大姐聯系方式對不對？你們家就剩她了，你難道想看著她自殺嗎？”玖雅終於逮到福三停頓的空隙，插上話了。

“聯系上了又如何？她根本不願意再見到我！她嫌我丟人！”福三對著玖雅情緒激動的大吼！

“好……不聯系。”玖雅趕緊安撫福三，是自己沒考慮清楚，通知褚家大姐的事應該警方做，自己真就算打電話過去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二姐好不容易賺夠了上大學的學費，卻遭遇了搶劫，她抱著錢不撒手，鼻梁都被踹碎了，錢也沒了，她也毀容了，沒法再上大學了，所有的負擔又回到了大姐身上。”福三又繼續將起了自己家裏的事情。

“那你更該為你大姐想想，她看到你們兩個都死了，她會怎麽想。”玖雅本想勸慰福三，卻不想福三又情緒激動起來“我們死了對於她來說才是解脫！沒有了負擔，沒有了指指點點。”

“你大姐自己……”玖雅剛想很瑪麗蘇的幫褚家大姐說句話，告訴福三你們不是負擔，是家人，樓下就傳來了敲門聲。

“我先去樓下看看，等我回來。”玖雅趕緊往樓下跑，剛好看到從倉庫裏出來的史韶華。

“昨晚不好意思，我把霸季和程濤打傷了，你又要分件又要看店，辛苦你了。”玖雅趕緊給史韶華道歉。

“沒事。”史韶華沖玖雅擺擺手，就向門口走去，詢問門外敲門的人“您是寄件還是取件？”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有紙箱子嗎？我能白撿回家嗎？”一個沙啞低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可以，我們老板人很好，不用的紙箱子你隨便拿，我幫你收拾一下。”

史韶華擋住了門外站的人，玖雅只是隱約看到他穿著環衛工人的橘黃色馬甲，聽聲音又像是個男的，應該不會是來住店的，多半就是來撿不花錢紙殼的，玖雅沒再細看回了樓上。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只是愛上的那個人和我同性而已，怎麽就賤了？”玖雅一上樓，就聽到福三說這麽勁爆的話，有些蒙圈的看著畫爺，自己下樓這段時間，福三到底又說了什麽。

畫爺剛要開口告訴玖雅，她錯過的部分，偏偏此時玖雅手機響了。

“快接！快接！快接電話呀！”

“餵？”

“姜玖雅，我關淩，我現在通知你，如果有戴一次性塑料手套，清潔工打扮的女人到你店裏去，你先找借口離開旅館，再打電話給我，她可能是褚二嬌的姐姐，褚大嬌，一個小時前情緒激動，捅傷了鹿昭，跑了。”

“大哥，一個小時啊！你都幹什麽了，為什麽現在才通知我。”

“我去調監控，發現她的逃跑方向是你家附近，我才想通知你的。”

“具體啥情況，褚大嬌為什麽會來找我。”

“鹿昭因為褚二嬌的死有些自責，褚大嬌去認領屍體，鹿昭就想補償褚大嬌，跟著褚大嬌去了停車棚，還沒開口褚大嬌就用折疊刀劃傷了鹿昭跑了。”

“鹿昭傷的厲害嗎？”

“不厲害，就只是劃傷了手臂，鹿昭以為是褚大嬌怨恨自己，就沒再追。”

“我以為至少是捅肚子上，鹿昭不能動了，你才擔心她來報覆我的，就傷了個手臂，小題大做。”

“重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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