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記不清了，我記不清了！啊……！”小三子又伸手，將自己的頭抱了起來，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發出刺耳的鬼哭聲。

“留不得了，怨氣加重了，他似乎是想起什麽了在逃避。”畫爺伸開畫紙，用毛筆在紙上做畫，準備封了小三子。

但剛要起筆，小三子突然憑空消失了，地上的水跡也連帶著一起消失了。

小三子就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玖雅還專門趴到地上，想找尋一點地板縫中的水跡，拿去鑒定看看是哪裏的水；結果把整間屋子都翻遍了，地板幹的都起毛刺了，根本不像被水泡過的樣子。

“真是活見鬼了，身為一個鬼，連一個鬼的自我修養都沒有，好歹留下點懸念證據啥的，證明你來過啊。”玖雅放棄搜尋了，從地上站了起來，只當自己是大白天撞鬼出現幻覺了。

“畫好了，他應該是時間到了，回到自己身體裏，再重覆一遍死亡。”畫爺將自己的畫遞給玖雅。

“畫爺……這個畫，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玖雅接過畫紙看到的只有一團，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泡過的墨跡。

“沒辦法，他是有怨氣的水鬼，想畫他太難了。”畫爺頓了頓又說“你還想幫他？不如先弄清他的身份？”

“估計是弄不清楚了，光知道叫小三子，聽著和太監的名字一樣。”

“你想想他說的話，和陸老師一起放生的魚，看來這陸老師才是關鍵。”畫爺指指躺在床上的陸老師。

“這件事你還想繼續管下去嗎？”畫爺見玖雅看著畫不說話，便繼續問。

“容我想想，沒利可圖，我又不是你家養拾億，管了好像也沒用。”玖雅盤算著，自己好像沒有需要管這件事的理由。

“那就不管？”

“嗯，不管了，他親愛的陸老師還欠著我房錢呢，等這姓陸的醒了，問他要了房錢再說。”

玖雅在猶豫，自己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畢竟小三子還那麽年輕，就英年早逝了，屍體還找不到，泡在水中的委屈酸楚根本沒人了解。

但自己什麽也不會，管這件事也只是幫小三子報個警，等警察來管。

玖雅送畫爺下樓，隨口說了一句“天黑的晚了，五點了，天還沒黑，春天是真的來了。”

“他穿的校服就證明他還在上學，四點半學生下自習，他多半是放了學掉水裏去的。”畫爺似乎看出了玖雅的心思，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唉，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啊！說不管，心裏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說陸老師的課他掛科，那他有可能是差生。”玖雅也試著分析。

“不不，陸老師年紀不大，應該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在實驗中學實習的概率比較大，學生能和老師一起放魚，證明教不是主課。”

“畫爺你都猜完了我還能猜什麽？咱們直接看實驗中學的論壇好了，學生最單純了，有人失蹤肯定八卦！”玖雅坐回櫃臺內，用電腦開始搜實驗中學的論壇。

先搜與陸老師有關的帖子，再進行篩選，排除掉無用的信息，發現實驗中學有六個姓陸的老師，排除掉年紀大的，女的，主課老師以後就剩一個人了。

課外實踐老師，陸洐！

但論壇的帖子似乎是被清理過得，幹凈的有點問題，不僅連點八卦都沒有，甚至連陸衍的照片也沒有。

“畫爺，私塾裏傳不傳緋聞？例如誰喜歡誰了，那個老師離誰近了之類攀比的緋聞。”

“我當私塾先生的時候，教的都是男生，都是胸懷大志，心系家國的好少年，怎麽可能會有八卦呢。”

“我上學的時候可不這麽陽光，我媽媽早年出車禍走了，我在學校寄宿，那怕是前腳還跟你談天說地的人，後腳就會把你的事情掛論壇上罵你。”

“什麽意思？”

“學生心智還不成熟，攀比造謠無事生非很正常，又何況是年輕帥氣的老師，一點緋聞都沒有，太不正常了。”玖雅基本可以斷定論壇被人清洗過，過激言論應該都被屏蔽了。

“程濤！霸季，程濤上班了嗎？”玖雅下樓親自去請程濤，查人這種事情，還是高手靠譜。

“小姜老板，您是想黑那個網站，小程現在可是重案組編外人員，黑程序是要收費的，一小時一千塊呢。”

霸季湊過來跟玖雅談價格，他現在可是程濤的經紀人，兩個人合夥賺錢九一分，自然要訂個整數價格，誰讓自己沒本事，只能分一成，被程濤坑好幾次了。

“哦。你們老板欠我四十萬，我用程濤的錢，你問你們老板要去唄，從四十萬裏扣好了。”玖雅聽出霸季的意思了，就讓古諾這個老賴對付他這個小賴吧。

“這是陸衍的照片，別聽霸季胡扯，我怎麽可能跟你要錢。”程濤拿著平板，從倉庫裏出來遞給玖雅。

“慢著，你是怎麽知道我要查的人姓陸？”玖雅看著程濤給自己遞過來的平板電腦，上面確實有一張樓上那位的照片。

“我對你電腦裏那個入住系統，挺感興趣，就黑了你的電腦，留了個後門，準備自己抽空研究一下，剛才偷懶的時候看到你們在查姓陸的老師，我就順手看了看。”

“這麽說，你是不是把我電腦裏的數據全看了？”玖雅驚訝的問程濤，自己絕對是電腦白癡，被盯梢了都不知道。

程濤萬一能接受他看不見的世界還好，萬一接受不了，把自己電腦程序賣了，以後再來奇奇怪怪的客人，自己怎麽給他們安排房間。

“看完我感覺你家是連鎖經營，後面數據庫太大，根本看不完，還有妖籍系統，精靈定位我都看不懂，正在研究。”

“程濤，咱們差不多大，我不想看到你英年早逝，別再盯著我家電腦不放了，我們家其實是有黑.道背景的，你再看下去很有可能稀裏糊塗就丟了。”

程濤一說完，玖雅就明白了，敢情自家電腦系統，和妖警隊聯網，程濤再關註下去，就該親手把自己送進妖警隊了，不是被吸收成妖警，就是被妖警監視，情節嚴重說不定會被抹殺。

玖雅正勸著程濤，拾億騎著摩托車帶著鼠老大回來，直接朝自家店裏來了。

“你找畫爺嗎？樓上呢。”

“我找你，有件事咱們需要聊一下。”

“程濤查一下陸衍，我等著看結果。”玖雅交代程濤一下，就跟著拾億出門了。

拾億左右看看還是不太放心，拉著玖雅到了自己的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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