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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他是嚴格的。好在白斐應該有個美好的童年,性格開朗沒有陰影,所以在他如此嚴格的教學下依舊時時闖禍不改初心。其實白子畫是開心的,他希望有個這樣的徒弟,可以無憂無慮的玩鬧,與自己的親密更像親情。這就足夠了。他生怕做錯了什麽讓白斐誤會,甚至如花千骨那般愛上自己。他害怕愛情,害怕那種飛蛾撲火的愛情。因為當花千骨死在自己面前,他內心迸發的絕望沖散了理智,幾乎墮仙。

但是,白斐傷到的時候他是心疼的,也是不願意南雲踏雪圍在白斐周圍的,自己的這種感情又是什麽呢?

白子畫不敢再想下去,這樣的感情夠了,他可以一輩子守著她,只要她不離開他。如果這樣一直下去,該有多好。

果不其然,三天將到,白斐化作一道白光閃入長留絕情殿,“師傅,我回來了。”

也不管白子畫沒有回應,感知到他在書房裏,心情平靜,白斐就直接進了臥房休息。

“小斐,我可以進來嗎?”哪知黃昏時分,白子畫敲響了她的房門。

“師傅進來便是。”

話雖如此,可白子畫進去後也是身形一僵。自家徒兒正十分不雅的“橫屍”床上,見到自己才勉強坐起來,也不下床行禮,當真是寵壞了她了。

一個法術,白斐整潔了不少,還被弄下了床站好。

看著白斐固執的堅持保有超級瑪麗的睡衣,白子畫無奈,這恐怕是她唯一堅持的事情了,“即墨之行怎樣?”

“不好,那公子仍舊昏迷,體內留著一絲陽氣,唉。”

見白斐少見的嘆氣,白子畫也有心幫她,“明日隨我出去一趟,看看那人肯不肯幫忙。”

“師傅,找誰?”一聽可以出門,白斐立刻兩眼放光,抱住白子畫的胳膊就問。

“檀梵上仙。不早了,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很傷心啊。。。

☆、歸隱茅舍

檀梵名列五大上仙,卻一直避世隱居,上一次出現還是第一次仙魔大戰之後來給白子畫送藥療傷。那一次也不過短短幾天便告辭離去。

白斐一路好奇,心裏八卦了一路。紫熏墮仙之後與檀梵怎麽相處呢?白子畫導致紫熏墮仙,檀梵怨恨嗎?沒能勸回無垢,這三人遺憾嗎?對於東華,他們還會接受嗎?

之前在蓬萊見過一次檀梵,那次紫熏也在,他倒也和和氣氣,雖不親近,也未多少疏離。

看著白斐一路心不在焉,白子畫知道又在想一些沒譜的事情了。

“到了。”白子畫停在一處鄉野茅舍之間,不過房子修的頗為講究,白斐聯想到了諸葛亮未出世時的居所樣式。

跟著白子畫推門而入,立刻藥香撲鼻,當看著一個個□□從各處走出又離開,白斐立刻興奮的跟了進去。

“小斐,回來。”見白斐一高興就沒了規矩,要是以前,白子畫是不擔心的,只是紫熏墮仙後檀梵對他更加疏遠了,有次還動了手,仙魔大戰之後是紫熏求他才去給送的藥。現在,紫熏不在,自家徒兒如此冒失,極有可能招致檀梵懲戒。

可惜,白斐一進屋就傻了,滿房子的藥材,有生的,有炮制過後的,而且都是上等佳品,看的她就像進了聚寶盆,哪裏還聽的見白子畫的聲音。

檀梵□□在她身後慢慢凝聚,一手攔住了要進屋的白子畫,“我這裏不歡迎你。”轉念又對著白斐說,“你留下些時日,幫我處理這些藥材。”

“是,檀梵上仙。”白斐樂呵呵的答應了。

白子畫無可奈何,自從紫熏墮仙,檀梵私下裏再無半分親近。罷了,只能等在院子裏,想看檀梵究竟要幹什麽。也知道白斐喜醫,亦沈醉於用藥煉藥。

“上仙,你一直不讓師傅進來嗎?”一遍跟著檀梵學炮制,一邊歪頭看一眼院子裏的白子畫,果然還是有了嫌隙。要不是這藥材太多,再不處理就壞了,估計連自己都很難放進來吧。

“不會。”檀梵答得很幹脆,聲如洪鐘,明明是讓白子畫聽見。

“師傅,等我過些日子自己回家好嗎?你先走了便是。”白斐也沒惱沒尷尬,跑到白子畫身前笑的還是一臉明媚。

白子畫看看檀梵的身影,又看看白斐,“好,問完就回來。”

“嗯。”白斐使勁點點頭,目送白子畫禦劍離去。

回屋之後,她感覺檀梵若有如無的會感知她身上的東西,“上仙,有話你問便是,白斐知無不言。”

“沒什麽,之前花千骨去哪兒他都不放心。如今我倆嫌隙叢生,稍有不慎都可能大打出手,而他卻將你單獨留了下來。”檀梵話語間手上沒停,一心二用還如此精湛,看的白斐大呼佩服。

“上仙,如果你問師傅的話,他肯定會說,我不把你這兒拆了就不錯了,留下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嘿嘿。”白斐竟然一會兒功夫便學會了,檀梵眼中都甚為滿意。

“子畫變了,他竟然會對你笑。你可知,有些人為了他的一個笑毀了一生。”檀梵接著教她下一道工序。

“那這麽看來師傅的笑很可怕啊!”白斐還有精力開玩笑,“上仙,你笑起來也很好看,這天下肯定也有為你一笑毀此生的人。”

檀梵動作一怔,果然是紫熏口中的小魔怪,這般古靈精怪,也難怪白子畫視若珍寶,是花千骨的代替品嗎?

“上仙,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

“可不可以帶我去吃三白飯?”

礦機,檀梵那偽裝許久的面具終於掉了。他仔細看著白斐,身在造化境界,仙資倒也不錯,只是這白子畫孤傲的性格終究看中的還是她那詭異的雙面星命格吧,真是屢教不改!

“好。”迅速收拾好東西,檀梵帶著白斐上路了,“聽說你上過誅仙柱?”

手上攥著一把狗尾巴草的白斐仰臉一笑,映著陽光,散出光暈,好看極了。就像一幅山野圖,那般自然,無憂無慮。

“借用流光琴逃出七殺殿,師傅放水罰了三顆消魂釘,要是現在嘛,”白斐摸摸鼻子,“估計會是十顆。”

檀梵大笑,“他對自己徒兒一向放水。不過他對你這般放松也不合適啊,本身你就,”

檀梵突然中斷的話語,知道自己一時放松差點點破天機。

白斐樂於裝傻,繼續期待她的三白飯。

看著無憂無慮的白斐,也的確討人喜歡,檀梵心裏一陣唏噓,如果這徒兒墮仙的話,對他將會是不亞於花千骨的打擊。

“上仙?”

“嗯?”

“五大上仙裏只有師傅收了徒,你們為何不願收徒呢?”

“懶散慣了,收了也會誤人子弟。”

“上仙,五大上仙時候的師傅是什麽樣子的?”

“比現在強,會笑,喜歡彈琴舞劍。你師傅叫你小斐是吧?”檀梵突然的掌握了聊天的主動權。

白斐點點頭。

“小斐,你覺得白子畫這個人怎麽樣?”

“師傅嗎?大好人一個,對正義事業執念極重,對我呢,說恩重如山有點不合適,感情有點太沈重了。應該是幫助極大。”白斐跟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一看就是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他對誰都好,就是對自己不好。他眼裏只分該不該做,卻極少考慮自己想不想做。我就想問之前,他也是這般嗎?”

“你師傅啊,一直都一樣,要不怎麽會接任掌門。唉。”檀梵明媚的臉上略過一絲哀傷。

“那麽帥又法力無邊的一個人除了師姐和紫熏仙子沒人敢愛,他能把自己糟蹋成這樣一個形象也是醉了。”

看白斐一臉痛心疾首模樣,雖然語句不慎通順,但檀梵還是喜歡的不得了。白子畫,你這個徒弟有意思啊,哈哈!

“上仙,我們來找你是想讓你出手救人的。”尋思著關系拉近了,白斐小心的說出目的。

“我知道,看你工作努不努力了!對了,你師傅給你的佩劍是什麽?”檀梵突然好奇起白子畫對白斐的心思來,這樣不好管教的徒弟,他是不是會把“心安”送給她呢?

“百辟劍。”白斐一臉驕傲。

“哦?也對。你師傅對你寄予厚望。”

“多厚?”

哈哈哈,這丫頭,罷了罷了。

☆、白斐被單春秋擄走

白斐對著白豆腐盯了很久,嘗了白菜之後讚不絕口,又專門去塞錢偷學了手藝。

“你學這個幹嘛?”檀梵看著白斐這般可愛都想收個徒弟了,看樣子養個徒弟的生活也不錯。

“回家給師傅嘗鮮啊!其實我還是喜歡炸小天災獸肉,外酥裏嫩。”突然白斐可憐兮兮的望著檀梵,“上仙,可不可以不要跟師傅提我吃天災獸的事情?”

檀梵一臉不可置信,白子畫你終於有了報應了,看來你這麽放心的把徒弟丟下還真是有原因的,也是,這孩子是顆雙面星,有著墮仙的潛質,吃個妖魔不足為奇。

“你師傅沒有罰你?”

“罰了,我下輩子都忘不了《金剛經》怎麽背。”白斐小臉一臉幽怨,我見猶憐。

“藍雨瀾風是你抓住的?”檀梵雖然不問世事,但是世間事,未曾有瞞過他的。

“是。上仙,修仙不應該有煞氣嗎?可是師傅為何沒有罰我?”白斐一直疑惑,又不敢問白子畫,現在既然檀梵知道這事情,就順便問問。

“修仙之人因為一心向善,一般不會有煞氣。但也有像你這種命裏帶煞的。你師傅不罰你,無非是因為這煞氣不是你故意修來,而是你命裏自帶的。”檀梵突然替白子畫可悲,這徒弟要麽如白子畫一般保長留千年基業,要麽墮仙危害六界蒼生。如果是後者,白子畫身敗名裂不說,又要面對至親和蒼生的選擇,何其痛苦。

註意到白斐手上的神農玉鐲,檀梵若有所思,“誰給你的鐲子?”

“三生池裏撿的。”

檀梵皺眉不語,這鐲子他前些年還見過,不可能是上古遺留,很可能是被人故意扔到池水裏的,甚至很可能是故意扔給白斐的。可是,這鐲子對控制她體內的煞氣實在有用,不知是好是壞。

“藍雨瀾風一身幻術造詣極高,既然囚禁在你長留,你可讓她指點一二,對你也是大有裨益。”如果是花千骨,檀梵斷然不會說出這話,因為花千骨不會違命接近藍雨瀾風,而白斐不一樣,她有著更大膽的執行力,不會因為顧及白子畫而處處受制。

白斐默默記下,看樣子又得惹師傅一回了,唉。

很快,兩人折返而回,繼續主仆生活。

一個月的時間裏,白斐對藥物的炮制及功效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一日,白斐與檀梵兩人繼續情緒高漲的曬藥。院子裏突然出現白子畫的身影,檀梵臉色瞬間黯淡下來。白斐放下藥,不顧一身臟兮兮的跑出去抱住了白子畫的胳膊。

“師傅你來接我嗎?”

白子畫點點頭,“檀梵,東海有事,我帶小斐去看看,待事完之後,再來幫你。”

“不必了。”檀梵依舊黑著臉,說著從屋內取了兩個小瓶交與白斐,“紅的是給即墨城主公子的,白的是給那女的的。”

白斐開始不明白檀梵所說的女的指誰,撇到白子畫的白衣,瞬間了然,是對付藍雨瀾風的。

“謝上仙。”白斐說罷取了百辟劍就要走,被白子畫一把拉住,給她施個法術,一身幹凈整潔的漂亮衣服就出現了,也沒有了臟兮兮的小臉。

“師傅,以後我可不可以用法術洗衣服?”

“不可以!”

……

檀梵目送兩人離去,依舊面色不善,可白子畫依舊和和氣氣的向他告別,還許諾再次要把白斐塞來。

“師傅,檀梵上仙人特別好,教我好多東西……”

白斐一路嘰嘰喳喳的就把這個月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匯報了,白子畫始終一言不發。

“到了,念避水訣。”

眼看著白子畫直接躍入海中,白斐也是趕緊念了跟上。入海之後便是另一番景象,完全的西游記再現啊!

“師傅,我們來見龍王嗎?”白斐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龍宮了。

“不是,來見玄冰上仙。

在海底一處不深的地方,這裏還有陽光微微透入,加上夜明珠和法術,依舊燈火通明,景色宜人。

“多年未見,可好?”一聲空洞悠揚的問候在水中飄來,聽著柔柔的。

“很好。今日前來是想借玄冰劍一用。”白子畫淡淡的語氣回過去,倒也沒覺得失禮。

然後一襲白衣就從前方臺階處出現了。清瘦,有些慘白的臉色,眸子中是比白子畫更加無欲無求的冰冷。這個人,仿佛從亙古走出,與這個繁華喧鬧的世界格格不入。也難怪長居海底。

“殺人,還是救人?”語氣果然也是冰冷的,但不尖銳。

“救人。”

“不借。等有一天你用它殺人時,我自然會借。”說完盯著自言自語的白斐,目光如刀,“你竟然想搶?”

“玄冰劍,原名嗜血劍,以血養劍,換湯不換藥,這劍極兇,本應封印,是唯一一件不是神器,卻神力等同神器的非神器。”白斐資料還是看的挺全,其實她早就喜歡上這劍了,不次於憫生劍,只是一個慈,一個煞。

玄冰上仙慢慢靠近白斐,帶著巨大的壓迫力,“等你與你師傅一樣,有本事跟我比試一場時再來搶玄冰不遲。”說完擡眼看上白子畫,“你這徒弟,會貽害蒼生。”

玄冰上仙慢慢走回臺階之上,白子畫也轉身離去。

白斐跟在白子畫身後,總覺得哪裏不妥。白子畫借劍不成卻一點沒有失望。

“師傅,有齊天大聖嗎?”白斐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再說,白子畫的想法她也猜不透,是死是活看運氣了。

“西天佛門,鬥戰勝佛。”白子畫已然出了東海,感知到白斐還在海裏東莊西竄也不喚她,就在海上那麽等著。

嗖。

白斐化作一道光,沖天而起,穩穩立於白子畫身旁。

看著白斐利落、精準的動作,一臉明媚卻更加獨立的傲氣與頑皮,白子畫暗暗發誓,絕不讓她墮仙,絕不!

“自己去檀梵那裏吧,我去即墨送藥。”白子畫顯然看出白斐喜歡跟著檀梵學醫,一個月的時間只是皮毛而已,“多呆些日子,莫要荒廢了修行。”

看著白子畫溫言軟語的替自己著想,白斐笑的如落葉星辰,燦爛而明亮。

“師傅,那我去了。”

看著天邊那一道光,白子畫收斂心神,小鷹要長大了,羽翼漸豐,待她得道成仙,也該是自立門戶之時。本來想多守著她些時日,又怕將來萬一真的墮仙,歷練不夠而遭人欺淩,只好忍痛讓她自由飛翔。飛吧,我的小鷹,不論將來如何,仙還是墮仙,只要你不為害蒼生,師傅永遠護你周全。

沒人會相信一向只認為天道大義為先的白子畫,對自己的徒弟早就起了私心。墮仙又如何,只要她不曾害人,我白子畫照樣是她師傅。

可惜,歲月無常,白雲蒼狗,待到那一日來臨,才知道,這究竟有多麽的不可能!看到她一身銀裝隨風飄揚,百辟在手,嘴角上揚,站在她身邊的不是他,而是殺阡陌。

當白子畫救了即墨城主家的公子,回到長留不久,就得了一個消息。

“師兄,還請來大殿一趟。蜀山來報,單春秋帶人抓了一個長留弟子,我懷疑,是小斐。”儒尊沒用信,急到來不及寫,千裏傳音把絕情殿上閉關的白子畫呼到大殿。

大殿裏,世尊背手而立,皺眉不語。

儒尊合閉紙扇,焦躁的走來走去,“師兄,殺阡陌來信了。”

看到那封魔君來信,白子畫的心沈了下去,檀梵,你究竟做了什麽,讓小斐在你手上被擄!

“師兄你去哪裏?”看白子畫未發一言就一臉怒氣的要走,儒尊趕忙阻攔。

“找檀梵。”說罷,禦劍而去。

還是那座茅屋,檀梵坐在院子裏,感知到白子畫來了,起身等他。果然,黑臉怒容,這麽在意她嗎?也罷,那孩子的確招人喜歡。

“對不起。”

“有用嗎!”白子畫重重還了回去,“單春秋怎能從你手上拿了人去!”半是憤怒,半是不解。

“隔壁村裏鬧鬼,小斐說要去幫忙,我只當孤魂野鬼,不成氣候,便放她去了。”後面的不用解釋,單春秋在她獨自一人時捉走了。

“我隨你去七殺殿。”檀梵了解白子畫,徒弟出事,他直接找殺阡陌要人是有先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修文,大家久等。親們,我覺得文章改名為《五上仙恩怨情仇錄》比較合適了,淚奔。。。我挖著挖著,把五上仙都湊齊了,OMG。。。

☆、雙面星出世

[七殺殿]

待到了七殺殿,白斐才知道抓自己的是單春秋,驚訝於他近年來暴漲的功力。自己修行已屬不慢,而他,明顯功力大漲。

“護法,你練了何種禁術,不怕反噬?”在等殺阡陌的空隙裏,白斐還有興趣逗弄單春秋。

單春秋冷笑,“魔無禁術,但練無妨。”

“報!護法,血魔攻下了十杖崖。”一個慌慌張張的魔兵與單春秋耳語太急,未曾布好結界,被白斐偷聽個正著。

血魔是誰?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而單春秋大變的臉色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十杖崖不是連接魔妖兩屆的要道嗎?難道,妖魔兩界沒有想象中那麽和平。

被單春秋拋在大殿裏,了無生趣,殺阡陌也不來,估計在睡美容覺。白斐幹脆席地而坐,練起功來。她已達造化境界,得道成仙指日可待。不如好好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白斐靜靜的修煉著,從未感到如此安寧,只想一直盤坐下去。甚至連殺阡陌在殿外與白子畫、檀梵的大戰都不曾驚動。

一年,兩年,三年。終於,七殺殿上黑雲遮月,六界天地異象,雙面星正式出世。

長留大殿上,白子畫剛剛從七殺殿回來,一口鮮血剛吐,外面日月失輝,萬獸吼叫的異像就發生了。

世尊還是亙古不變的負手而立,望著那些陰暗的雲彩,野獸甚至仙獸中吼叫聲中的恐懼,神情落寞。蒼天薄了長留,雙面星出世,沒有五彩祥雲,沒有彩虹祥獸。白子畫,又一個好徒弟啊。

“不可能,定是殺阡陌搞得鬼。”儒尊不信,卻也雙眼通紅,仙輯令,快下了吧!

“小斐,不可成魔!”白子畫不顧重傷,用盡全力千裏傳音,力圖打破殺阡陌結界,讓白斐聽到。

七殺殿中的白斐終於睜開雙眼,看著烏雲遮日電閃雷鳴也嚇壞了,難道,在魔界修煉只會成魔?

白子畫的話音此時傳入耳中,感受到師傅受傷,白斐內心更加恐懼。呆呆的望著眼前不可思議的景象,從來沒人跟她說過,她會直接成魔啊!

“你也不必擔心,雖說在魔界修煉得道,但也不是必定成魔,只是你默許了殺阡陌給你的暗示。你只要摒棄被迫接受的惡念,依舊成仙。”竟然是紫熏。

“紫熏,你找死!”旁邊傳來單春秋怒不可遏的吼聲。

不顧兩人在面前動手,白斐清空雜念,閉目入定,默念起《金剛經》和《般若蜜多心經》。

待一個時辰之後,烏雲漸散,陽光普照,萬獸喑啞,然後,一道彩虹橫跨天地,萬朵祥雲浩瀚如海。

“師傅,徒兒成仙了!”長留大殿裏傳來的那聲千裏傳音清脆又帶些頑皮,“我想回家。”緊接著帶著暗啞的嗓音,讓人不禁傷感。

白子畫本來就思徒心切,再聽聞白斐這一聲呼喚,瞬時再次大口吐血。

閉關,白子畫閉關一年,幾次從絕情殿上傳來靈力躁動,看著白子畫這般不顧一切的修煉,甚至不顧及走火入魔,世尊幾經勸諫,終是無功而返。

銷魂殿上,蘇木無奈又惱怒,這丫頭都已成仙一年,自己還在飛升境界,在魔界都能修成正果,也真是厲害。

看著那道快到極限的白光,蘇木知道,白子畫出關了,應該又去找殺阡陌了吧。

這次來到七殺殿前的除了白子畫,還有洛河東。

“喲,我當誰呢,白子畫,你怎麽又來了。”殺阡陌翩躚而至,搖搖下落,“洛河東,你也來湊熱鬧嗎?”

“白斐馬上就要成為我魔軍一員,還是斷了這念頭吧!”曠野天霸氣的跳下來,侍奉殺阡陌一側。

另一邊,單春秋也冷笑著出來,“別做夢了,你就是拿藍雨瀾風也不換!”

“子畫,回去吧,白斐已被他們種了魔念,過些時日,終究要成魔的。”紫熏淺夏搖曳而至,臉上帶著哀愁與可惜,她心疼白子畫這些年來的執著。

單春秋大笑,“你那徒弟是雙面星,在魔界亦有大作為,聖君恭候這員大將多時了。費勁周折,怎麽能交還與你。”

“混賬!給一個孩子種下魔念,心腸如此歹毒!”洛河東氣的上手就打。

“慢!”殺阡陌嘴角勾笑,“讓他們帶白斐回去,讓白子畫和長留親眼看著她入魔,哈哈哈!”笑聲恐怖又放蕩,給白斐種下魔念,強迫她墮仙成魔,然後給她洪荒之力,成為魔界另一大護法,為了報覆白子畫,他必須親眼看著她成魔。

白斐像破包袱一般被丟了出來,一臉的憤恨不平,“對你們白護法就是這般態度嗎,看我不油炸了你,哼!”

“小斐?”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魔念心中生,有多少人能堅持,又能堅持多少年?白子畫不敢去試,他怕徒弟已有魔性,可又必須去試,還希望她一如既往,那一切還來得及!

“師傅?”白斐轉頭看見白子畫,一下子撲進他懷裏,“殺阡陌欺負我,555,我要回家,他們夥食太差了!”

洛河東本想攔住白斐,如果她已成魔,那麽這是暗殺怎麽辦?好在白斐似乎並沒有染上什麽魔性,一絲魔念,也不是祛除不掉。

“走,回家!”白子畫帶起白斐禦劍而去。

洛河東懷疑的看著殺阡陌,“一絲魔念而已,休想挑起內亂。”

作者有話要說: 乃們喜歡東華還是無垢?話說我早就放棄電視劇了,不曉得他們把東華怎滴了。。。

☆、第二次生死劫

[絕情殿]

白斐第一次睡了個好覺,待到日上三竿,蘇木直接扯掉被子的時候,起床氣爆發,這麽多年日夜抵禦魔氣侵襲,未曾睡過一個好覺,“找死!”

暴怒的白斐起身就將蘇木踹了出去。

一口鮮血噴出,蘇木倒飛出門,“咳咳,你魔性大發了嗎?”

睡眼惺忪的白斐看見蘇木胸前的殷紅馬上就清醒了,趕快過去扶,“對不起啊,我沒使勁啊?”

“仙欺負人啊!”

“你還沒有成仙?”好嘛,這句再次內傷蘇木。

白子畫一夜無眠,感知到那淡淡的熟悉的氣息,身心安寧,終於,回來了。

“聽說你被種了魔念?”蘇木爬起來,努力裝出受傷不重的樣子。

“嗯,殺阡陌親自種的。不過單春秋說沒用,反正我遲早墮仙。”白斐一臉無所謂,”其實七殺還好,有些小魔也挺可愛,就是天生顧忌少,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當真與師傅不一樣。”

“仙魔本同道。”蘇木輕嘆。

白斐慌忙用真氣捂住他的聲音,怕被白子畫聽見,“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本身就是!魔無輪回,本就不公,他們及時行樂本不稀奇。”蘇木也不知從哪兒聽了這些理論,聽的白斐心驚膽戰。

“你這些話留著別處說!”示意他白子畫在絕情殿裏,蘇木也未曾退縮。

白斐又何嘗不知“存在即合理”的道理,只是白子畫一心為道,怕他聽了逆耳而已。

白斐從白子畫那兒又學了幾套內功心法,都是靜心的,還天天念著靜心咒,這才讓世尊放心。

“師傅,教我劍法啊!”求了多少次,白子畫才同意。

白斐還偏不學別的,就學他的那一套“風華劍”,長留絕學,學成者不足五人。

雖然世尊嚴重警告不得傳與白斐核心功法,可是白子畫還是再次徇私了。

他自負的認為自己的徒弟不會入魔,他也以白斐若能練成“風華劍”而驕傲。哪個師傅不是望徒成才,何況還是資質優秀的獨苗。

白斐被白子畫鎖進閉關的山洞練習,也是練的起勁。

當初有小成,白斐榮幸的被放了出來。記憶力時好時壞的她,記起了檀梵當日的話“去找藍雨瀾風。”

趁著白子畫入定,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白斐偷偷溜進仙牢。

“藍雨,好久不見。”白斐晃進去,看著一臉幽怨的藍雨瀾風故意刺激,“我沒被燒死是不是很不爽?哦,對了,你的職位殺阡陌許給我了,只要我入魔!”

藍雨瀾風繼續無視她。

“來,吃個藥丸丸!”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現在的白斐即使藍雨瀾風全盛時期,在不用幻術時也是難以對付的,何況修為盡失。

“你給我吃了什麽?”藍雨大驚。

“來,你最擅長的幻術是什麽?”

“幻影。”藍雨眼神迷離,語言機械。

“可能對付得了殺阡陌?”

“若修得最後一重,可以。”

“教我!”

“好。”

……

知微旁,白子畫劍眉緊皺,白斐鬼鬼祟祟去看藍雨瀾風已經可疑,但她沒有放她,而是逼著她教她幻術,難道,殺阡陌真的對她做了什麽?還是,白斐已經叛離仙門?回來的,到底是自己的徒弟,還是魔界的奸細呢?

被自己的推測嚇到,白子畫立刻否認。小斐只是貪玩,又未曾傷到藍雨瀾風,何況,她未曾防備知微。

白斐夜會藍雨瀾風的事情白子畫沒有向外人提起,他決定多觀察些日子。

如果,當時他選擇問白斐的話,也許,一切不會萬劫不覆。

白斐並沒有發覺白子畫的異常,她甚至還偷著去找檀梵要了第二粒藥丸。

每一次被關進洞裏練習風華劍,她都在入定中偷習幻術。

再一次感受到白斐借入定偷習幻術,白子畫怒了,多次旁敲側擊,仍舊不思悔改,偷習魔界幻術,已經大逆不道。

起身,一路急行,“檀梵!”

聽到白子畫怒不可遏的聲音,檀梵並不吃驚,起身,迎客,一氣呵成。

“前些日子,小斐來找你何事?”

“你的語氣與用詞偏急迫,如此在意嗎?”檀梵示意他坐下,沏好茶。

“你既知道,為何不通知我?”白子畫是了解檀梵的,現在氣也消了一半,檀梵既然知道,就不會是自己所想那樣。

“小斐,你保不住的,天命難違。”檀梵語氣輕輕的,像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是雙面星,更加需要引導,否則會墮仙成魔。”白子畫皺眉不悅,很是維護。

檀梵不語,品茶半晌,才輕輕開口,“子畫,你可知,生死劫有些人會遇到兩次?”

自從花千骨之後,他的驗生石一直是摩嚴保管,何況他並不知生死劫可有兩次之說。

“你既不知,我也不說了。走吧,藍雨瀾風的藥是我給的,點播她偷學幻術也是我,只是希望她日後能有多一些自保之術。聽說你教了她風華劍,很好,日後她不至於受太多欺淩。走吧,天命已起,我等只能一切順其自然,是劫是緣隨小斐之心。”

白子畫再問,檀梵始終不曾開口,無奈只能離開。

回到長留,白子畫不曾耽誤,直奔貪婪殿 。

“師兄,我的驗生石。”不容置疑的語氣。

摩嚴想抵賴,無奈白子畫鐵了心的要看,甚至出言威脅。

無奈,打開盒子,驗生石透著柔和的白光。

原來是真的!

“你早就知道?”白子畫多年心如止水,只有這次心緒難平,低聲問摩嚴。

摩嚴點頭,“子畫,這是你的造化,兩次生死劫,渡劫即成神。花千骨是你的死劫,而白斐是你的生劫。”

“替我擋天譴的?”白子畫第一次露出冷冷的微笑,摩嚴看了也是自知理虧。

“天命難違!”摩嚴只道這句,低頭不語,他就算荒廢一世英名,也要把白子畫送上神界。

“那小斐呢?”忍住胸中怒火,白子畫質問摩嚴,事已至此,讓他如何面對!

“入魔,擔下所有罪惡,替你。”摩嚴也是不忍,畢竟白斐這孩子也算他看著修煉這麽多年。

“如果,我不同意呢?”

“與你無關,只在她心。如果是為你,我想她會的。”摩嚴繼續一心要當壞人。

“我不許,你們誰也不許讓她知道!”白子畫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恨,但仙性馬上掃除而去。

“只有你我知道,我不會說的,你放心。但是,天命難違。”摩嚴嘆息,成就一個就必須毀滅一個,他也不喜歡這種選擇,但是自己必須變成那個壞人,成就白子畫,即使他恨自己。

☆、即墨屠城

白斐依舊貪玩,整日纏著白子畫學這學那。

白子畫看著那樣明媚的小徒弟,心裏無端的疼痛。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心痛,她將要面臨的是怎樣的困難與坎坷,天譴又是如何強大,白子畫每次想到這裏都恨自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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