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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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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倚天待了整整六十年,一個甲子的柳柳終於回來了,這也許是她的穿越生涯中活的最久的一次了,以前可沒有這麽長的年頭說來也是奇怪,也許是武當功法的問題,或者是武當的環境特別的養身?反正那武當的眾人一個個都挺長壽的,即使沒有張三豐那種百歲以上的壽命,一個個也絕對超過八十,像是玉帶呀那就是活了九十出頭的妖孽,連帶著讓柳柳也享受了一把什麽叫做四世同堂的老太太的滋味。

也許是在那個世界過得太平順,也許是沒有了俞岱巖感覺有點孤單,或者是因為其他,反正在俞岱巖身亡的那一瞬間,柳柳突然就不想活了,也再沒有什麽順應壽命,坐等自然死亡的事兒,直接就自斷心脈,選擇了回來,雖然她那是因為知道自己即使死了,也能回到這個社會,才能這麽幹脆,不過就她這樣的舉動,只怕在那個時代,那個地方,被其他人都看成了和俞岱巖生死相依,是情深的表現了吧。

不管那裏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回到了現代的柳柳一時半刻還真的有點不適應了,空氣,噪音,這都是小事,最要緊的是,她覺得自己好像在現代不會生活了,做菜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招呼人幫著燒火,其實有煤氣竈,還是天然氣的,早上起來的時候穿衣服一時半刻能忘了怎麽穿,最要命的是想要出個門,總是想帶著兵器,當然,因為武當都用劍的關系,人家柳柳現在用的順手的兵器也成了劍,某種程度上也屬於夫唱婦隨的典範了,不至於拿著把菜刀出門,可是就是劍也不是什麽隨便拿出來的,又不是早上公園裏玩健身的老太太的那種樣子貨,可都是開了鋒的,怎麽能拿得出去!一個不好,還不得讓警察請去喝茶啊!最最要緊的是,她如今還忘了怎麽開車,人坐到駕駛室裏,就開始傻眼,不知道腳往哪裏放,連那個是剎車,那個是油門都忘了,一腦袋空白,還要重新看一遍說明書,真是大汗啊!

整整三天,柳柳才算是把記憶中的一切和現實結合起來,把倚天世界裏的一切暫時都壓制到了記憶的深處,適應了沒有兒女孫輩繞膝的日子,適應了一個人睡的冰冷,重新穿起利索的運動裝,紮上馬尾辮,然後出門,采購,逛街,用這樣的方式開始減壓,去中藥店把自己搜集的藥材賣出去一些,換了點錢,然後又開始逛超市。

不知道為什麽,她也許是在元朝呆的時間長了點,對於關系到最基本民生的東西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執著,超市裏,大米買了足足十袋,還是五十斤的那種,面粉也是十袋,同樣五百斤,還有什麽米粉二十包,某名牌的速凍餃子,餛燉,包子,饅頭,各種各樣全來了二十包,另外還有鹽五十斤,糖二十斤,植物油二十桶,足足二百斤,什麽茶葉,醬油,辣椒,花椒,醋,連著花生醬,礦泉水都沒有放過,整個區域一遍的搜索,弄得人家超市還以為她家開小飯館的,直接給了個團購的名額,笑的眼睛都瞇的看不到了。

把東西全部放到了空間,看著空間裏堆了一堆,占著近半的地盤,足夠她一個人吃上兩三年的食物,莫名的,她的心松了一松,不過還沒完,轉頭,她又去了輕紡市場,把那什麽面料也買了好些,都是些什麽人造棉,什麽麻布,全是簡單的單色不料,不起眼,甚至有些屬於染色不過關,或者織造上有些不夠精細,沒什麽人要的那種,這樣的布料足足十來匹放到了空間裏,轉身又去了趟鄉下,那什麽棉花做成的被褥芯子買了十床,蕎麥枕五個,直接把她空間都快要堆滿了,她才算是滿意了,整個人好像都恢覆了精神。

柳柳的工作很神秘,她爹媽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只是知道這是屬於政府的工作,常常出差,還能常常帶點好東西回來,有不少的外快,可是到底柳柳有多少錢,那是真心沒人知道,反正看著她買了房子,買了車子,這已經足夠他們家老人出門炫耀自家閨□□秀了,這一次柳柳回來,雖然在家有些不對勁,人也不精神,只是家人只是覺得她這是工作累的,看著她平平淡淡的出門,神色紅潤的回來,知道她這是恢覆了精神了,家人只有高興的份,哪裏還會問什麽,再說了,她買了這麽多東西,也沒有什麽是拿在明面上的,家人也不過是以為她出去透透氣,和朋友逛逛街罷了,自然也不會多嘴。

說起來這半年來,家裏的改變也是很受柳柳各處穿越的影響的,不說別的,這家裏清一色的老式手工木質的家具,就足夠讓別家側目了,不過中國人嘛,喜歡自己國家有傳承底蘊的家具這年頭也算是流行,最多說他們家傳統,甚至還有人看著他們家這手工制作的好木料的家具眼熱的,就是沒人覺得這柳柳有什麽問題的,可見她這自我調節和隱藏的本事有多大了,按照他們同事的說法,這孩子那就是天生幹這個的料啊!嘴忒嚴。

穿越工作苦啊!穿越工作不人道啊!柳柳剛轉換過來心情,適應了當一個爸爸媽媽身邊的小棉襖的日子,眼見著這一個禮拜就過去了,又到了她出發的時候,所以說,沒有一般二般的本事,沒有點神經粗大的優點,這工作真是沒法幹了。柳柳嘆息一聲,有一次在屬於自己的穿越專用房間裏,開始了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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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的感覺居然不是接收記憶,而是感覺到餓?老天爺,這都穿越到什麽人身上了!這居然還是個沒飯吃的?難不成自己又要經歷一次丐幫生涯了?柳柳很悲催,可是悲催也要幹啊!這年頭簽了合同,那就是包身工了!

閉上眼,默默的開啟原身記憶,外帶接受任務,不過是三四分鐘之後,柳柳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甚至有點抽抽,怎麽說呢,她這一次居然成了穆念慈了,還是楊過五歲的時候的穆念慈,一個寡婦,還是個未婚生子的寡婦,最要緊的是她的任務,居然是得到菩斯曲蛇的蛇膽?!!娘啊!這好像是人家楊過二十好幾才得到的機遇中的一樣吧,這麽說起來,豈不是說自己完成任務還要二十年?她又不是熱水器!還要經過檢驗期,就不能給個痛快點的?

想想自己上一次的人物,若不是自己命好,一上來就完成了任務,好像也是需要張無忌二十來歲才能完成,這樣說的話,最近好像自己有點倒黴,連著兩次任務都是長期性的,真是讓人沒有動力啊!她還想著早點完成這裏的任務,早點回家呢,上一次的超長生命對她的影響可不是一點半點。這回好了,居然還要再從當便宜媽開始,真是折磨人啊!

柳柳在床上還感慨著這日子沒法過了,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小小的,瘦瘦的男孩子,費勁的端著一個碗進來了,一邊小心的往裏頭挪,一邊機靈的往床上看,看到柳柳已經醒了,忙綻開笑臉,連著臉上那黑一塊,白一塊的汙漬都顯得分外的亮眼。

“娘,娘,你醒了啊,太好了,太好了,過兒不會沒有娘了。”

脆脆的童音,滿含著驚喜,那閃亮的微微含淚的包含著期待的眼睛,讓柳柳的心不由的突然就軟了下來,上輩子她那幾個小崽子,哪一個吃過這樣的苦,看著這孩子的身子就知道,只怕從小就營養有些不良,才四歲多,不滿五歲,就要跟著自家娘做活,不是跟著去打獵拾柴,就是在家幫著燒火,艱難的度日,這會兒她原身病重,在床上躺了三天,吃喝都是這個小小的孩子自己做的,也不知道他怎麽勾的著那竈臺,真是苦了他了。

“好了,娘身子好多了,過兒,快放下手裏的東西,過來讓娘看看,怎麽弄成這樣了,身上全是泥。”

柳柳身子還殘留著原身病重後的後遺癥,渾身乏力,可是想到這孩子的處境,她忍不住就說了謊,只說自己好了,希望能讓這個孩子更開心些,還想著關心關心,果然,那楊過一聽自家娘好了,立馬歡喜起來,把手裏的碗往邊上一方,就湊到了柳柳的身邊,半倚著床說道:

“我跟著山下的二牛去采野菜了,用野菜和二牛他娘換了點米,熬了一些粥,娘,你吃點東西吧,吃了身子好的更快。”

柳柳的眼淚刷的一下就留下來了,這孩子還不到五歲啊!就要靠著采野菜換點粥給病重的娘吃,這該是個多麽孝順的孩子。她的原身怎麽就能舍得這樣的孩子不管,就這麽早早的走了,讓著孩子當了那麽多年的乞丐,還為了一個什麽合葬,讓這麽一個孩子一路乞討送她的骨灰去嘉興城外的鐵槍廟?這該是多狠的心啊!他們母子這時候可是在上饒啊!離著嘉興多麽遠的距離,怎麽就能舍得這個孩子走這麽遠的路啊!原著中這穆念慈死的時候,楊過才十歲,還是個孩子呢!

柳柳越想越覺得楊過可憐,越想越覺得這穆念慈心狠,她自己故而是情深,對著楊□□死相依,忠貞不二了,絕對做到了妻子和知己的完美,可是在做母親上,這穆念慈絕對是實職的,好在如今她來了,柳柳默默的想著,自己既然替原身活著,那麽絕對要讓這個孩子過得好些。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在現代大采購的事兒,也許,這也是她和楊過的緣分,她那時候怎麽就覺得自己要買這些東西呢?當時她一直覺得這是自己在發洩,為了減壓才做出這麽不著調的事兒,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楊過,為了他們母子能過得更好才會那樣的。

看著柳柳流淚,楊過露出了呆萌的樣子,伸著小手,使勁的想要去擦柳柳的眼淚,可惜人太小,夠不到,只能一個勁的伸手,墊腳,嘴上還說道:

“娘,你怎麽了?難受嘛?爹爹怎麽還不回來?爹爹回來了娘就不用難受了,都是過兒沒用,娘不哭好不好,娘你再哭,過兒也想哭了。”

小小的孩子,柔柔的話語,還有那種貼心,都讓柳柳心裏慈母之心大盛,忍不住一把摟住了楊過,眼淚不住的往下掉,摸著這個孩子渾身沒有幾兩肉的身子,心疼的不行,忍不住說道:

“過兒吃了沒有?餓不餓?這兩天有沒有人欺負你?”

在這個山中樹林裏,他們住的是別人遺棄的木屋,沒有半分地,往日全靠穆念慈打獵,采摘些山野果子,野菜,草藥過活,日子很是清苦,有沒有男人,楊過每每下山去想要找人一起玩,都會被孩子們欺負,不是說他是沒爹的孩子,就是說他是山裏野人,也只有一個二牛,和他家一樣,一個寡婦的兒子和楊過好,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也許是因為二牛家就在山腳下,住的最近,倒是讓這兩家關系還算可以,總算是能有個說話的人。

只是人家二牛家也不富裕,母子兩個也不過是野菜窩窩過日子,靠著二牛爹遺留的一畝地,半畝菜園過活,能讓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用他自己采的不知道能有幾成是能吃的所謂的野菜的東西換點米來給病人,那二牛娘已經是算幫襯到了他家了,穆念慈心下一轉,就知道這份情以後怎麽也要換上才是,更要緊的是,這楊過,想著給生病的娘弄粥吃,那他自己呢?吃什麽?

“娘,我有吃,這一晚給娘的,下一碗就是我的,過兒有吃的。”

說話間,這孩子掙開柳柳的懷抱,轉身去端碗,把那粥遞給了柳柳,看著這半碗米粒,卻清湯一樣的粥,柳柳又想流淚了,不用說,看著這粥她都能想到,剩下的那一碗,只怕是湯多,沒有幾顆米了,不然這粥不至於薄成這樣,看著這樣的孝心,她怎麽還能在床上趟的住,忍不住就想要下床來。

好容易坐穩了,在床沿上小心的穿好衣裳,柳柳摸了摸自己的脈,好嗎,不過是心思郁結,再加上一些風寒,沒什麽別的毛病,居然還能躺三天?這不是折騰孩子嘛。

柳柳就著那碗粥,趁著楊過不註意,從空間裏拿出了一顆感冒藥直接吞服下去,就這從來沒有吃過西藥的身子,一顆藥丸子估計立馬就能全面打到了。幹凈的,她還要給這孩子弄吃的呢。

看著娘起來了,楊過立馬把柳柳的鞋子拿來,放到地上,看著她喝粥,滿臉的喜色,小小的心裏想著:只要娘起來了,病好了,那他就真不用害怕了,沒有娘在一邊,他出門撿柴火,采野菜都想發抖,有娘真是太好了。

才走出屋子門,柳柳又是一陣的憋屈,你說這個穆念慈,這屋子住了有五年了吧,居然也不知道修繕一二,這一間木屋,不過是裏外兩間的樣子,一個屋子,一個客廳,她怎麽就不想著給楊過也在邊上砌上一間呢?還有廚房,也是在屋子外,一個小小的院子,用柵欄圍著,搖搖欲墜的,這怎麽住人?這可是山裏!若是來個大些的猛獸什麽的,這楊過豈不是讓野獸叼了去?太不註意了,這楊過能長大,絕對是老天爺對豬腳的偏愛,不然早死翹翹了。

想到穆念慈,柳柳都想啐她一口了,就知道懷念楊康,以前跑江湖的本事居然一樣都不知道拿出來用,改善一下生活,只要她能出手一回,哪怕因為武功不入流,只能對付些小人物呢!那些鄉間惡霸也夠她劫富濟貧了,弄點銀子,好歹能把這個屋子收拾的好些,安全些,怎麽就能讓這麽一個小小的孩子跟著她吃苦受罪?

越想越不忿的柳柳一邊走到廚房,準備給楊過做飯,一邊開始計劃起來,把這短期要做的事兒規劃出了一二三條,而和小跟屁蟲一樣緊緊的跟著柳柳到了廚房的楊過這會兒確實有點傻眼了,他明明記得自家米缸好像已經沒有米了的,娘怎麽就能從廚房梁上的籃子裏拿出一袋子米來?還是上好的白米?這是要做幹飯吃?還有那裏頭是什麽?居然還有一塊鹹肉?這是什麽時候藏的?他怎麽不知道?好歹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丁呢!

楊過看著自家娘像是變戲法一樣,一會兒出來兩個雞蛋,一會兒出來一袋子鹽,一會兒又是一塊豆腐幹,直接傻眼了!好吧,人家柳柳這采購做的比較全,連著豆腐幹都有,你說還有什麽不能有的?果然超市是我家,東西隨便拿啊!

白米飯,鹹肉幹絲,蛋羹,一會兒的功夫,柳柳就利索的做好了飯菜,不管是鹹肉幹絲還是蛋羹,那都是直接放在鐵鍋裏的米飯上一起蒸的,確實是快的很,柳柳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了,自然這一頓就是午飯了,在楊過的眼裏,這簡直就是過年一樣豐盛的午飯啊!他記憶裏真的是很少能吃到呢!

看著楊過狼狽的吃相,柳柳露出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微笑,能吃的孩子才能長得大呢!放心,如今我是你娘了,必然不會讓你吃那麽多的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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