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胡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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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胡小雲……吧？
陳玉嬌視線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人幾乎是大變樣了，最明顯就是她皮膚，當初黑黑黃黃，她就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人時，那黃不拉幾肌膚，看著比陳媽還要粗糙，後來雖然白了一點，但印象最深還是第一次看到模樣。
哪像現在這樣，皮膚白皙如雪，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乍一看有些驚艷，但隨之而來就是有些有不對勁兒，她又不是沒見過皮膚白人，不說她自己，就是曾經堂姐們還有侯府那幾個小姐，哪個不是白白嫩嫩？
皮膚又水又潤，白裏透紅，仿佛三月裏開得正艷桃花，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可胡小雲這皮膚，感覺白沒有生氣，加上那猩紅唇，說真，仔細一看，還有些嚇人。
不過變化最大應該還是那張臉，她以前見過她好幾次，腦子裏有印象，哪是這個樣子？
跟換了個頭似，小眼睛變大了，鼻子變挺了，連嘴巴都變小了……
雖然只能算一般好看，但跟以前比卻是天翻地覆。
所以幾乎都不敢認。
也是從過去那隱約底子裏覺得有點像，再一想她兒子名字，周國華……周志軍……
應該不是湊巧。
胡小雲也認出了陳玉嬌，眉頭頓時一皺，也下意識打量起陳玉嬌來。
看著她那幾乎沒有變化臉蛋，還有眉宇間不見絲毫煩憂模樣，就知道她這幾年過得不錯。
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命怎麽這麽好，兩輩子都嫁不錯，不論是上輩子那個男人，還是這輩子俞錫臣，都能把她寵不行。
陳玉嬌上輩子那個男人怎麽樣她不大清楚，但對於俞錫臣，還是比較了解，當初結婚時候陳家人就在隊裏吹噓，以前沒當回事，甚至還覺得打臉在後面，但後來發現哪怕他們結婚過了很久，久到她和周志軍之間出現了隔閡，他們倆依舊好不行。
每次回到隊裏都能聽到陳家人對俞錫臣吹捧，連隊裏人都這樣，後來只要說到陳家都要把俞錫臣拉出來誇一誇，想不聽都難，最過分是有些人還喜歡把她和周志軍拿出來作對比。
這兩年沒回去也就沒聽到他們倆消息，只知道在城裏混不錯，俞錫臣還在政府裏幫忙。
說真，對於以前決定她心裏不是不後悔，也是她年輕不懂事，當時腦子裏通過“胡小雲”回憶斷定俞錫臣人不好，覺得周志軍才靠譜，後來想想，如果當初她要是選擇了俞錫臣，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這麽多事了。
周志軍是有本事，不然也不會那麽受領導重視了，底下人都服他，可是作為一個丈夫，她真心覺得有些不足，他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像俞錫臣那樣會準備精巧禮物，更別說有時間陪她和孩子了，當初聽隊裏人說，陳玉嬌結了婚照樣懶，孩子半夜餓了尿了幾乎都是俞錫臣起來忙活……可周志軍，對著孩子除了板著臉就是沒話說。
這個婚結是真沒意思！
她不是這個時代人，她只想找個疼她愛她人，而不是做個天天圍著男人孩子轉黃臉婆！
尤其周志軍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一開始看她和別男人聊天不高興，她還覺得被他重視，現在只覺得他疑心病太重！
她可能真是看走了眼。
陳玉嬌被胡小雲覺得看心裏有些發毛。
不過，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人就是胡小雲。
視線轉到她身側男孩身上，仔細一看，發現確實和周志軍有點像，濃眉大眼，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感覺這孩子眉眼裏帶了幾分戾氣。
沒多想，而是直接坐回到了凳子上，把寶珠抱到腿上。
心裏有些氣，感情欺負她兒子竟然是他們家孩子！
也不來虛了，張嘴就不客氣道：“喲，我當是誰呢？竟然是老熟人。”
“咦，奇了怪了，我前幾個月在家時候還聽到周家人說周志軍工作隱秘，聯系不上，還以為他在哪個老遠部隊裏呢，原來你們都沒出省啊。”
說到這裏沒憋住笑了起來，周家人也知道周志軍不想搭理他們，但為了面子不能直說，都在外面吹周志軍多苦多累，工作非常隱秘，根本聯系不上。
真真假假她不知道，不過看胡小雲和她兒子這模樣，覺得不大可信。
再忙再累，胡小雲不是輕松很嗎？這麽點距離，她回趟家時間都沒有？
“你們也真是，兩三年都不回趟家，老周家和老胡家可是天天在隊裏念叨你們，而且現在周家胡家大變樣了，有些事我也不好說，有空你自己回去看吧。”
說一半藏一半，故意拿捏胡小雲。
要是在全說了，胡小雲恐怕還覺得自己在落井下石，心裏有氣，但半說半不說，反而讓她有所顧忌。
尤其方老師還在呢。
胡小雲聽了臉一沈，她現在最討厭聽到就是家裏那些破事了。
為了那些人，她和周志軍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周志軍怪她倒賣東西犯法，帶壞了家裏人，她犯什麽法了，過幾年國家都會鼓勵做這些，她只不過比別人超前而已，是他自己太古板迂腐。
再說，他哥哥嫂嫂什麽德行他自己不知道嗎？怎麽是她帶壞？
還怪她父母做事糊塗，真是可笑，結婚前不就知道胡家是什麽人了嗎？當初信誓旦旦說要照顧她一輩子，說不會讓她受委屈，現在怎麽就嫌棄了？
“本來就是秘密工作，哪裏說錯了，倒是你們，不是大學生嗎，怎麽調到這裏來了？”
“窮鄉僻壤，看樣子讀了大學也沒多大用。”
語氣裏嘲諷不言而喻。
並不想讓陳玉嬌占了便宜。
陳玉嬌聽了這話拉下臉，正準備回擊過去時，旁邊小家夥就搶著回答，“我爸媽主動申請過來，他們這是下來鍛煉，過幾年我們就要走了，到時候我爸爸就是局長市長了，我媽媽會是婦女主任！”
說到這裏時，驕傲不行，還挺了挺小胸脯。
不願意讓別人小瞧了他爸媽。
陳玉嬌：“……”
這些都是她和俞錫臣晚上睡覺前躺在床上隨口說話，畢竟現在日子這麽苦了，還不給她個做夢機會？
沒想到就被這孩子給聽到心裏去了。
真是……下次再也不敢這麽多嘴了。
對面小男孩聽了，不服氣道：“我爸爸現在是營長，比你爸厲害！”
“才不是，你懂什麽？我爸現在是縣委書記，更大！”
“不是，我爸厲害！”
“我爸比你爸厲害！”
“你放屁！”
“你才放屁！”
……
陳玉嬌直接把兒子給扯了回來，“行了行了別吵了，你爸是最厲害，不用比。”
“嗯。”小家夥看陳玉嬌給他撐腰，頓時信心十足。
昂首挺胸退了回來，仿佛打了勝仗一樣。
還得意看了對面一眼。
對面小男孩聽了不服氣，扯了扯胡小雲衣服，“媽。”
似乎也要她表態。
胡小雲現在對周志軍已經不像當初那麽崇拜迷戀了，而且她也做不到像陳玉嬌這樣孩子氣，尤其是想到陳玉嬌兒子說那句話，既然下來鍛煉，那以後肯定升職更快，相比較與周志軍現在才混到營長，怎麽看都覺得他更有前途。
而且俞錫臣還年輕。
心裏莫名有些憋悶。
看了兒子一眼便扭過頭去了，不想搭理。
小男孩看媽媽這樣，氣呼呼鼓了鼓嘴，眼睛漸漸紅了。
陳玉嬌可不是來跟人敘舊，想到兒子事，直接道：“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
“胡小雲，你兒子在班上欺負我兒子，帶人孤立他不說，還嚇著我閨女，這事你必須得管，你要是不管也行，我兒子下次再發生這樣事，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很簡單，我直接發個電報回去，你自己想吧，要是讓我媽知道你和周志軍在這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承擔這後果？”
什麽後果？
自然是周家胡家人都知道了！
隊裏誰不知道陳媽大嘴巴？加上還有那兩個能折騰兒媳婦，有什麽事她知道了，那恐怕不到一天，全生產隊裏都知道了。
那到時候周家胡家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尤其是胡媽那性子，知道她就在本省，說不定還會直接找過來，還有周志軍糊塗爸和兩個哥嫂，肯定也要過來。
根本沒安穩日子過！
胡小雲沒想到陳玉嬌居然這麽心黑，一想到周家胡家那些吸血蟲，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人，可不想再有什麽關系，
幾乎沒有多想就道：“我回去會好好說說他。”
算是認栽了。
比起面子，她更怕那兩家無賴。
旁邊小男孩一聽，直接氣得怒吼，“我才不聽你，我沒錯。”
說完直接背過身去。
怎麽都沒想到平時什麽都順著他親媽，今天居然這麽對他！
心裏壓抑不住憤怒，仿佛一頭巨獸在胸腔裏嘶吼，有種毀天滅地沖動。
陳玉嬌看了胡小雲兒子一眼，再低頭看了眼自己旁邊乖乖軟軟兒子。
頓時覺得還是她兒子可愛。
直接抱著閨女起了身，“既然你回去教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了，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還扭過頭來看方老師，“方老師，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去。”
心裏有點迫不及待，想趕緊回去把遇到胡小雲事跟俞錫臣分享。
肯定會嚇他一跳。
方老師原本看熱鬧看高興，突然聽到這話，臉上不大好意思笑了笑，也起了身收拾東西，“行，既然你們聊好了，那我也回去。”
怎麽都沒想到這兩位居然認識，不過對於剛才陳玉嬌沒說完話，心裏有些抓耳撓腮難受，也不知道周國華媽為什麽不敢讓家裏人知道他們在這兒。
轉過頭看胡小雲，溫和勸道：“周同學媽媽可以回去跟周同學好好說一說，孩子還小，慢慢教便是了。”
胡小雲聽了這話，淡淡瞥了她一眼。
眼裏沒什麽情緒，但莫名給人一種輕視感覺。
方老師臉上神色僵了僵，然後低下了頭不再說什麽。
有些難堪，覺得胡小雲看不起人，對著陳玉嬌好聲好氣，就是因為陳玉嬌有地位，而把她則是沒當回事。
陳玉嬌看了沒好氣撇嘴，轉過頭對方老師笑道：“方老師一起吧，我還想問問我家安安最近情況呢。”
“哎。”方老師趕緊擡起頭應了一聲。
知道陳玉嬌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心裏一暖。
胡小雲看不上陳玉嬌對一個小學老師客客氣氣討好模樣，直接轉過身拽住自己兒子手走了。
連招呼也不打。
小男孩似乎還有些生氣，手使勁兒扭了扭，但沒掙脫。
出了門還喊，“我不要你管！”
胡小雲聽了，垂下頭冷冷瞪了他一眼。
周國華也不怕，直接瞪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麽樣？”胡小雲有些頭疼，無奈問。
不知道她兒子脾氣怎麽這麽大，而且還蠻不講理，感覺跟胡家人有點像。
怎麽好好隨了他們？
周國華聽了，胸口一鼓一鼓，似乎還在生氣。
最後直接拽住胡小雲戴著鐲子手就啃，“我要喝糖水！”
“給我糖水，不然我不會原諒你！”胡攪蠻纏道。
胡小雲看他那樣子，抿了抿嘴，直接要抽回手，“別喝了，過幾天再給你喝。”
“不要，現在就要喝。”
“別鬧，你這幾天喝有點多。”
“我不！”
“周國華……嘶……”
胡小雲微微擡起手，不敢置信看著咬她兒子，手被他拽著沒放，牙還在使勁兒咬著，甚至已經出了血。
而與此同時，一股溫熱液體從鐲子裏流了出來，直接被孩子吸進了嘴裏。
胡小雲低頭看著兒子，發現剛才還暴躁不安他，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正一臉心滿意足喝著靈泉水。
心裏莫名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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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嬌視線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人幾乎是大變樣了，最明顯就是她皮膚，當初黑黑黃黃，她就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人時，那黃不拉幾肌膚，看著比陳媽還要粗糙，後來雖然白了一點，但印象最深還是第一次看到模樣。
哪像現在這樣，皮膚白皙如雪，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乍一看有些驚艷，但隨之而來就是有些有不對勁兒，她又不是沒見過皮膚白人，不說她自己，就是曾經堂姐們還有侯府那幾個小姐，哪個不是白白嫩嫩？
皮膚又水又潤，白裏透紅，仿佛三月裏開得正艷桃花，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可胡小雲這皮膚，感覺白沒有生氣，加上那猩紅唇，說真，仔細一看，還有些嚇人。
不過變化最大應該還是那張臉，她以前見過她好幾次，腦子裏有印象，哪是這個樣子？
跟換了個頭似，小眼睛變大了，鼻子變挺了，連嘴巴都變小了……
雖然只能算一般好看，但跟以前比卻是天翻地覆。
所以幾乎都不敢認。
也是從過去那隱約底子裏覺得有點像，再一想她兒子名字，周國華……周志軍……
應該不是湊巧。
胡小雲也認出了陳玉嬌，眉頭頓時一皺，也下意識打量起陳玉嬌來。
看著她那幾乎沒有變化臉蛋，還有眉宇間不見絲毫煩憂模樣，就知道她這幾年過得不錯。
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命怎麽這麽好，兩輩子都嫁不錯，不論是上輩子那個男人，還是這輩子俞錫臣，都能把她寵不行。
陳玉嬌上輩子那個男人怎麽樣她不大清楚，但對於俞錫臣，還是比較了解，當初結婚時候陳家人就在隊裏吹噓，以前沒當回事，甚至還覺得打臉在後面，但後來發現哪怕他們結婚過了很久，久到她和周志軍之間出現了隔閡，他們倆依舊好不行。
每次回到隊裏都能聽到陳家人對俞錫臣吹捧，連隊裏人都這樣，後來只要說到陳家都要把俞錫臣拉出來誇一誇，想不聽都難，最過分是有些人還喜歡把她和周志軍拿出來作對比。
這兩年沒回去也就沒聽到他們倆消息，只知道在城裏混不錯，俞錫臣還在政府裏幫忙。
說真，對於以前決定她心裏不是不後悔，也是她年輕不懂事，當時腦子裏通過“胡小雲”回憶斷定俞錫臣人不好，覺得周志軍才靠譜，後來想想，如果當初她要是選擇了俞錫臣，或許就不會有後來這麽多事了。
周志軍是有本事，不然也不會那麽受領導重視了，底下人都服他，可是作為一個丈夫，她真心覺得有些不足，他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像俞錫臣那樣會準備精巧禮物，更別說有時間陪她和孩子了，當初聽隊裏人說，陳玉嬌結了婚照樣懶，孩子半夜餓了尿了幾乎都是俞錫臣起來忙活……可周志軍，對著孩子除了板著臉就是沒話說。
這個婚結是真沒意思！
她不是這個時代人，她只想找個疼她愛她人，而不是做個天天圍著男人孩子轉黃臉婆！
尤其周志軍還有些大男子主義，一開始看她和別男人聊天不高興，她還覺得被他重視，現在只覺得他疑心病太重！
她可能真是看走了眼。
陳玉嬌被胡小雲覺得看心裏有些發毛。
不過，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人就是胡小雲。
視線轉到她身側男孩身上，仔細一看，發現確實和周志軍有點像，濃眉大眼，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感覺這孩子眉眼裏帶了幾分戾氣。
沒多想，而是直接坐回到了凳子上，把寶珠抱到腿上。
心裏有些氣，感情欺負她兒子竟然是他們家孩子！
也不來虛了，張嘴就不客氣道：“喲，我當是誰呢？竟然是老熟人。”
“咦，奇了怪了，我前幾個月在家時候還聽到周家人說周志軍工作隱秘，聯系不上，還以為他在哪個老遠部隊裏呢，原來你們都沒出省啊。”
說到這裏沒憋住笑了起來，周家人也知道周志軍不想搭理他們，但為了面子不能直說，都在外面吹周志軍多苦多累，工作非常隱秘，根本聯系不上。
真真假假她不知道，不過看胡小雲和她兒子這模樣，覺得不大可信。
再忙再累，胡小雲不是輕松很嗎？這麽點距離，她回趟家時間都沒有？
“你們也真是，兩三年都不回趟家，老周家和老胡家可是天天在隊裏念叨你們，而且現在周家胡家大變樣了，有些事我也不好說，有空你自己回去看吧。”
說一半藏一半，故意拿捏胡小雲。
要是在全說了，胡小雲恐怕還覺得自己在落井下石，心裏有氣，但半說半不說，反而讓她有所顧忌。
尤其方老師還在呢。
胡小雲聽了臉一沈，她現在最討厭聽到就是家裏那些破事了。
為了那些人，她和周志軍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周志軍怪她倒賣東西犯法，帶壞了家裏人，她犯什麽法了，過幾年國家都會鼓勵做這些，她只不過比別人超前而已，是他自己太古板迂腐。
再說，他哥哥嫂嫂什麽德行他自己不知道嗎？怎麽是她帶壞？
還怪她父母做事糊塗，真是可笑，結婚前不就知道胡家是什麽人了嗎？當初信誓旦旦說要照顧她一輩子，說不會讓她受委屈，現在怎麽就嫌棄了？
“本來就是秘密工作，哪裏說錯了，倒是你們，不是大學生嗎，怎麽調到這裏來了？”
“窮鄉僻壤，看樣子讀了大學也沒多大用。”
語氣裏嘲諷不言而喻。
並不想讓陳玉嬌占了便宜。
陳玉嬌聽了這話拉下臉，正準備回擊過去時，旁邊小家夥就搶著回答，“我爸媽主動申請過來，他們這是下來鍛煉，過幾年我們就要走了，到時候我爸爸就是局長市長了，我媽媽會是婦女主任！”
說到這裏時，驕傲不行，還挺了挺小胸脯。
不願意讓別人小瞧了他爸媽。
陳玉嬌：“……”
這些都是她和俞錫臣晚上睡覺前躺在床上隨口說話，畢竟現在日子這麽苦了，還不給她個做夢機會？
沒想到就被這孩子給聽到心裏去了。
真是……下次再也不敢這麽多嘴了。
對面小男孩聽了，不服氣道：“我爸爸現在是營長，比你爸厲害！”
“才不是，你懂什麽？我爸現在是縣委書記，更大！”
“不是，我爸厲害！”
“我爸比你爸厲害！”
“你放屁！”
“你才放屁！”
……
陳玉嬌直接把兒子給扯了回來，“行了行了別吵了，你爸是最厲害，不用比。”
“嗯。”小家夥看陳玉嬌給他撐腰，頓時信心十足。
昂首挺胸退了回來，仿佛打了勝仗一樣。
還得意看了對面一眼。
對面小男孩聽了不服氣，扯了扯胡小雲衣服，“媽。”
似乎也要她表態。
胡小雲現在對周志軍已經不像當初那麽崇拜迷戀了，而且她也做不到像陳玉嬌這樣孩子氣，尤其是想到陳玉嬌兒子說那句話，既然下來鍛煉，那以後肯定升職更快，相比較與周志軍現在才混到營長，怎麽看都覺得他更有前途。
而且俞錫臣還年輕。
心裏莫名有些憋悶。
看了兒子一眼便扭過頭去了，不想搭理。
小男孩看媽媽這樣，氣呼呼鼓了鼓嘴，眼睛漸漸紅了。
陳玉嬌可不是來跟人敘舊，想到兒子事，直接道：“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
“胡小雲，你兒子在班上欺負我兒子，帶人孤立他不說，還嚇著我閨女，這事你必須得管，你要是不管也行，我兒子下次再發生這樣事，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很簡單，我直接發個電報回去，你自己想吧，要是讓我媽知道你和周志軍在這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承擔這後果？”
什麽後果？
自然是周家胡家人都知道了！
隊裏誰不知道陳媽大嘴巴？加上還有那兩個能折騰兒媳婦，有什麽事她知道了，那恐怕不到一天，全生產隊裏都知道了。
那到時候周家胡家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尤其是胡媽那性子，知道她就在本省，說不定還會直接找過來，還有周志軍糊塗爸和兩個哥嫂，肯定也要過來。
根本沒安穩日子過！
胡小雲沒想到陳玉嬌居然這麽心黑，一想到周家胡家那些吸血蟲，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好不容易擺脫了那些人，可不想再有什麽關系，
幾乎沒有多想就道：“我回去會好好說說他。”
算是認栽了。
比起面子，她更怕那兩家無賴。
旁邊小男孩一聽，直接氣得怒吼，“我才不聽你，我沒錯。”
說完直接背過身去。
怎麽都沒想到平時什麽都順著他親媽，今天居然這麽對他！
心裏壓抑不住憤怒，仿佛一頭巨獸在胸腔裏嘶吼，有種毀天滅地沖動。
陳玉嬌看了胡小雲兒子一眼，再低頭看了眼自己旁邊乖乖軟軟兒子。
頓時覺得還是她兒子可愛。
直接抱著閨女起了身，“既然你回去教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了，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還扭過頭來看方老師，“方老師，我先走了，您也早點回去。”
心裏有點迫不及待，想趕緊回去把遇到胡小雲事跟俞錫臣分享。
肯定會嚇他一跳。
方老師原本看熱鬧看高興，突然聽到這話，臉上不大好意思笑了笑，也起了身收拾東西，“行，既然你們聊好了，那我也回去。”
怎麽都沒想到這兩位居然認識，不過對於剛才陳玉嬌沒說完話，心裏有些抓耳撓腮難受，也不知道周國華媽為什麽不敢讓家裏人知道他們在這兒。
轉過頭看胡小雲，溫和勸道：“周同學媽媽可以回去跟周同學好好說一說，孩子還小，慢慢教便是了。”
胡小雲聽了這話，淡淡瞥了她一眼。
眼裏沒什麽情緒，但莫名給人一種輕視感覺。
方老師臉上神色僵了僵，然後低下了頭不再說什麽。
有些難堪，覺得胡小雲看不起人，對著陳玉嬌好聲好氣，就是因為陳玉嬌有地位，而把她則是沒當回事。
陳玉嬌看了沒好氣撇嘴，轉過頭對方老師笑道：“方老師一起吧，我還想問問我家安安最近情況呢。”
“哎。”方老師趕緊擡起頭應了一聲。
知道陳玉嬌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心裏一暖。
胡小雲看不上陳玉嬌對一個小學老師客客氣氣討好模樣，直接轉過身拽住自己兒子手走了。
連招呼也不打。
小男孩似乎還有些生氣，手使勁兒扭了扭，但沒掙脫。
出了門還喊，“我不要你管！”
胡小雲聽了，垂下頭冷冷瞪了他一眼。
周國華也不怕，直接瞪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麽樣？”胡小雲有些頭疼，無奈問。
不知道她兒子脾氣怎麽這麽大，而且還蠻不講理，感覺跟胡家人有點像。
怎麽好好隨了他們？
周國華聽了，胸口一鼓一鼓，似乎還在生氣。
最後直接拽住胡小雲戴著鐲子手就啃，“我要喝糖水！”
“給我糖水，不然我不會原諒你！”胡攪蠻纏道。
胡小雲看他那樣子，抿了抿嘴，直接要抽回手，“別喝了，過幾天再給你喝。”
“不要，現在就要喝。”
“別鬧，你這幾天喝有點多。”
“我不！”
“周國華……嘶……”
胡小雲微微擡起手，不敢置信看著咬她兒子，手被他拽著沒放，牙還在使勁兒咬著，甚至已經出了血。
而與此同時，一股溫熱液體從鐲子裏流了出來，直接被孩子吸進了嘴裏。
胡小雲低頭看著兒子，發現剛才還暴躁不安他，此時已經安靜了下來，正一臉心滿意足喝著靈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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