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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簡直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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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簡直是荒唐

朱殷在太爺爺那裏吃了一頓飯, 告完別, 這才離開。

找到戴長老, 告知了對方自己接下來的行蹤,並將所有的事務交代下去,終於清閑了下來。

她預料到這幾日就要回歸,沒想到,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早, 不過休息了一小時,房間周圍開始湧動起了氣流。

很快,這股氣流旋轉而成旋渦,一股股靈氣爭先恐後湧入, 以朱殷為中心, 進行環繞。

在一股巨大的沖力中,朱殷的身影從房間內憑空消失。

黑暗中,星星點點的靈力環繞在朱殷周身,穩住腳步後,朱殷這才發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且, 此刻明顯屬於夜間,周圍一片黑暗, 剛被傳送過來,頭部有些眩暈,靈力又出現了暫時的情況,對於周遭的一切, 朱殷也看不清楚。

不過,朱殷知道,這不過是被強制傳送的後遺癥,只須片刻,靈力便會慢慢恢覆過來。

撫了撫額頭,朱殷準備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時,房間裏忽然傳來男人的喘息聲。

朱景之紅潤著一張臉,仗著黑夜,沒人發覺他的神情,眼神一片迷離。

被褥上四處散發著熟悉的幽香,體內一股股熱意直湧而上。

抓著被褥的手越攥越緊,埋在枕巾的臉也越埋越深。

可陷得越深,心裏空意卻越來越濃。

“嗯……殷殷。”

情難自禁喚出她的名字,眼裏的情意卻越來越濃。

“啪”

房間的燈忽然大亮,朱景之迷茫地擡頭,入眼的便是那一抹讓他夢魂縈繞的身影。

他紅潤迷離的臉龐瞬時頓住,眼神不錯地盯著朱殷,不敢眨眼。

“你怎麽在這?”

朱殷環顧四周,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對朱景之的出現不由有些疑惑。

她話落,男人的瞳孔頓時瞪大,喃喃道:“竟還有聲音。”

朱殷皺眉,湊近看他:“你怎麽在我房間?”

然而男人不理會,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眼裏彌漫著一種濃郁到無法忽視的情緒。

朱殷不知他在看什麽,臉上也是一陣疑惑。

朱景之望著這張魂牽夢縈的臉,情難自禁道:“殷殷,我幻想的你越來越漂亮了。”

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卻不敢動,深怕稍微一觸碰,眼前的一切如同水中花鏡中月。

他這副癡迷的樣子,看得朱殷一陣莞爾,只以為他神神叨叨地,伸出手,彈了下他的額頭“你在說什麽?”

朱景之迷離的眼神頓時驚呆了,瞳孔頓時猶如銅鈴。

他剛剛感覺到了真實的肢體碰觸嗎?

不可能!

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怎麽會產生肢體碰觸。

他已經不是一次產生這種幻覺了,可以往只要稍有肢體接觸,立馬就會將他拉入現實。

所以,每次產生幻覺,他都不敢有動作,珍惜這片刻的幸福。

難道說這一次的幻覺升級了?

朱景之迷楞的眼神,讓朱殷有些無奈,開口讓他下來,也就像是沒聽見似的,若是戴森敢這麽不聽話,早就一巴掌甩過去。

但對著這位,朱殷到底還有些良心,拽了拽他的衣領:“我很困,你能下來嗎?”

朱景之猶如被一道雷劈中,神情猛然清醒。

“殷殷?”

“是我。”

朱殷雖不知他為何激動,卻還是好脾氣答道。

“殷殷!”

朱景之猛然抓住了朱殷的手,如玉的手感,滑潤的感覺瞬間讓他濕了眼眶。

“殷殷,你真的覆活了?”

他的眼中帶淚,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覆活?什麽意思?”朱殷覺得不過離開一個月,朱景之比初見還難溝通了。

神神叨叨地,一會笑,一會哭,而且臉色紅得嚇人,像生病了一般。

可朱殷觀他又沒生病,她頓時對男人這種生物有些頭痛。

“你不是……”朱景之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

手中切切實實地觸感,無不提醒著他,這是一個大活人,就算是覆活,也只是魂靈覺醒,是沒有實體的。

他終於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一切可能是他們誤會了,殷殷根本沒事。

原本的疑問瞬間咽了下去,緊張地問道:“你這些天去哪裏了,是不是被誰困住了手腳?”

“你想多了,就是修煉上的問題,無意中去了隱世界。”

聽到這裏,朱景之大喜之下,才恍然。

“你去了隱世界,可我們查過隱世界的登記記錄,並沒你啊?”

當初,朱家權勢還在,利用手中的人脈幾乎在全世界的範圍搜索,可卻搜尋無果,又花了大價錢,收買了趙家,讓他們聯系隱世界的登記者,查了一番登記記錄,也沒有查到朱殷的信息。

當時,朱殷剛剛覺醒天賦,正是狀態虛弱的時候,玄士歷史上,有多少剛剛覺醒天賦就被人暗殺了的,所以,他們認定是木秀於林,被風摧之了。

可誰又能想到,朱殷竟然沒通過登記者那裏報備,還能進入隱世界。

要知道沒有報備的人,根本就沒有進入的入口,所以,根本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可能。

“我體質特殊的原因,抱歉,之前未和你們商量,你們是不是……”

“你不用道歉,殷殷,只要你活著就好。”朱景之情緒有些激動,就連嘴唇都在發抖。

朱殷看出他情緒不正常,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麽情況?”

朱景之雖然情緒有些不正常,但還是把她離開後,這麽多天,朱家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他們。

等說完後,只看著朱殷面上愕然。

朱景之忽然覺得羞愧難安,他握著朱殷的手緊張道:“殷殷,是我沒用,沒有照顧好你的家人,我……”

朱殷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怪不得朱景之。

“不是你的錯,早知如此,我應該提前和你們說一聲的。”

她前世除了和李玉白牽扯深些,幾乎算得上孑然一身,又是散修,習慣了自由和獨來獨往,沒有做事之前和人報備的習慣。

沒想到,這一疏忽,竟然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後果,她現在應該慶幸這些人謀的只是權和財,若是……

朱殷眼裏閃過寒氣。

“殷殷,你別多想,你能回來,就是我最大的幸運。”

說完這話後,朱景之忽然想到自己和朱殷的關系,頓時手一燙,連忙松開了手掌,一顆心忍不住激動又緊張起來。

朱殷沒看出她的異常,還在想著朱老爺子和朱三夫人的情況。

“明日,一早,我們去醫院,今天這麽晚了,他們肯定休息了,就別告訴他們我的消息了。”

朱景之點頭,無措地攥了攥睡衣。

朱殷又道:“對了,這麽晚了,你為什麽在我房間?”

“我……”朱景之才開口,一張臉已經紅到徹底。

朱殷沒看出他的異常:“還有,剛剛我一回來,就聽見你在喊我,是做夢夢到我了?”

朱殷問這話,絕對沒別的意思,純粹是好奇。

“轟”

朱景之只覺得腦袋都炸開來了,他方才情難自禁地聲音竟然被殷殷聽見了。

“我……”

朱景之都羞地難堪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朱殷另一個問題又拋了出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奇怪,你很難受嗎?”

這話落後,朱景之什麽也沒說,迅速站起身,落荒而逃。

他從來不知道,被殷殷問這些都是一種折磨。

尤其那純粹的眼神無辜地看著他時,朱景之只覺得要命。

可等他一聲不吭逃出朱殷的房間後,又有些後悔。

想要進去,哪怕是在她身邊看著她也好,總比幹站在這裏強。

他現在唯恐方才的一切都是錯覺,或者只是一場夢,等到夢一醒來一切只是一場空。

朱景之心裏有些不安,他越發想進去看看朱殷到底還在不在,可卻不敢敲門,一怕打擾到朱殷,二怕,等敲門進去後,卻發現並沒任何人存在,一切不過是他的幻想,更不敢用力,深怕這只是一場夢,他一個用力,會驚醒了美夢。

於是,糾結不安的他,硬生生站在朱殷的房門外,守了一晚上。

直到天明,朱景之想到朱殷說過,一早要去看望朱老爺子和三嬸,不管這是不是一場夢,朱景之都要把它演繹地完美,這才起身離開了朱殷的房門前,來到了廚房。

別墅裏的傭人早就被朱景之遣退,這麽多天,他一人住在這裏,也不過是靠著泡面度日。

但好在廚房裏米面不缺,朱景之不想委屈了朱殷,便自己親自下廚。

可他是被作為朱家接班人培養的,和朱殷一樣,都是金尊玉貴養大的,這種粗活,他壓根沒做過。

別說沒做過了,就連廚房他都很少進。

嚴格來說,這真的是朱景之第一次下廚。

不過,磕磕巴巴,也總算是做好了一碗面。

朱景之做好早餐後,再次來到朱殷房門前守著。

於是,當朱殷一打開房門時,看見的便是朱景之那張喜悅的俊臉。

朱殷初見時,就曾發覺朱景之的顏不錯,那時他還帶著病態,臉上卻不掩俊俏,如今一個月不見,朱殷訝異的發現,朱景之一張臉像是被滋補過似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俊意,原本想摸摸那張俊顏,陡然想到這麽做不合適,這才放棄了想法。

朱景之見朱殷出現的瞬間,心才安定了下來,確定這不是一場夢之後,他又不由自主地回憶到昨晚的事,頓時不敢再擡頭看朱殷一眼。

兩人吃過早飯,一同來到了醫院。

因為朱景之說朱三夫人的情緒一直很是崩潰,朱老爺子到底為了朱家著想,狀態恢覆還算不錯,所以,朱殷想了想,便率先來到了朱三夫人的病房。

可想而知,當朱三夫人見到自己朱殷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時,形態有多瘋狂。

她先是和朱景之一樣,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幻覺,神神叨叨詢問朱殷過的好不好。

直到確認朱殷是真實存在後,頓時拉著朱殷一頓猛哭。

朱殷從朱景之那裏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不能多哭,連忙哄勸著她。

朱三夫人別人的話不聽,唯獨對女兒的話言聽計從。

女兒一說,她立馬擦幹眼淚,拉著朱殷一口一個寶貝的叫著。

等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後,別說責怪殷殷了,開口就責怪朱家人,她女兒活的好好的,竟然被他們詛咒了。

對於朱殷疏忽沒告訴她這件事,她更覺得不值一提,別說怪不了她,就是朱殷真的做錯了,朱三夫人都能睜著眼說瞎話,給朱殷開脫。

等母女倆親熱了一會,朱三夫人這才發現一旁的朱景之。

頓時一笑,當下就找了個理由把朱景之支走,說她們母女有悄悄話要聊,讓他到房門外守著。

朱景之見朱三夫人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有些啞然。

畢竟之前,三嬸還將他當做救命稻草,每每見了他,恨不得他化作殷殷,如今卻毫不留情地丟下了他。

朱景之好笑了一聲後,便離開了房間。

他自然不會打擾母女的親熱,雖然他心裏很羨慕三嬸,能和她光明正大的親熱,而他……

想到昨晚,朱景之有些羞澀,心中升起一股想要逃避朱殷的念頭,可又舍不得。

走神時,朱景之餘光好像註意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進入了前方不遠處的朱老爺子的病房,在心中稍微過濾了一下,覺得好像是蘇簡的背影,朱景之便沒在意。

就在朱景之在外面守著門時,房門內,朱三夫人卻告訴了朱殷一個重磅消息。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和人結婚了,而且結婚對象竟然還是朱景之?

朱景之得知這消息的瞬間,只覺得荒唐。

她從來孑然一身,身邊怎麽能突然多出一個男人相伴。

朱三夫人似乎看出她的抗拒,連忙道:“殷殷啊,你如果不想,媽也不委屈你,可是景之這孩子,真的對你沒話說,他當初誤以為你……怕你孤單,所以這才求老爺子,老爺子當初為了你考慮,有些意動,但是他畢竟也是朱家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不忍心耽誤他的一生,老爺子一直沒松口,他哭跪著求老爺子幾個月,才答應下來的,就連我看著都感動,殷殷啊,你看看你不喜歡,這會怎麽辦呢?”

朱三夫人犯了難,她自然不想勉強女兒,她當初那麽討厭白顥,也能因為女兒喜歡對他笑臉相迎,如今自然也能因為女兒的不喜歡,對朱景之也沒那麽滿意了。

可是,她心裏其實還是很偏向朱景之,畢竟這麽多天,他的所作所為真的感動了她。

捫心自問,景之這孩子可是將殷殷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把殷殷交到他手中,她是最放心不過了。

可看著女兒的表現,她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抗拒。

朱殷更是頭痛,她就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簡直是……荒唐。

除了荒唐,她壓根想不到還有其他詞可以形容了。

“殷殷,你若真不滿意,那媽媽去幫你和景之說,讓他自己主動解除婚約,以後媽媽再給他找個好姑娘,將他的媳婦也當親女兒一樣看待,你看怎樣?”

朱三夫人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她這是為了討女兒開心,失去過一次,朱三夫人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女兒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雖說如此,她心裏卻覺得愧疚難安,景之這孩子是真的……

唉,只能委屈他了。

朱三夫人惋惜愧疚間,朱殷卻嘆了一口氣:“此事先放在這吧,先什麽也別提。”

朱老爺子已經答應,並且他們之間的事已經成了事實,這件事不是朱三夫人想象的那麽簡單,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三夫人聞言,自然是全聽朱殷的。

母女兩人聊了會,朱殷表示要去看望朱老爺子,這才離開依依不舍地朱三夫人。

出了房間後,正好和朱景之互相對視了一眼。

男人長著一個高高的鼻梁,偏偏垂著眉眼,朱殷想到兩人的關系,第一次仔細打量對方的長相。

這一細看,卻不由莞爾。

朱景之的耳朵一片粉紅,薄唇顯得有些無措,俊臉上也不知何時彌漫上一抹紅意。

她還沒說什麽呢,他就害羞上了,這是什麽奇特的體質。

正欲出聲,餘光忽然註意到朱景之今日穿著的亞麻色的襯衫上,解開了幾顆紐扣,頗為性感的胸膛隱約畢現。

朱殷伸出手指點了點他臉龐的肌肉,俊臉頓時一片緋意,擡起頭,幽深的眸子如同水墨畫,此時卻透露著茫然。

朱殷又伸手指了指他的衣領,朱景之更是不知她是何意。

朱殷偏頭,註意到來來往往的護士中,許多偷偷打量著他的眼神,目光若有若無放在那裸出的位置,擰眉道:“敞懷可不是好習慣。”

說完,她便向著朱老爺子方向而去。

朱景之臉上一片呆意,連忙照了照一旁的玻璃,透過玻璃的反射,看了半天,終於發現了是襯衫上一只扣子滑落了。

他心裏有些訝異,不知朱殷為何註意到這裏。

但竟然已經惹得她不快,朱景之不作多想,連忙將滑落的扣子扣好。

對著玻璃照了照,又不放心地將上面兩只多出來基本上用來裝飾的扣子,也一絲不茍地扣了上去。

瞬間,真個人的氣質便不由自主地刻板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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