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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一章生死未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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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豐離有著聶小鳳三不五時的進宮探望,逗著羅原說得童言童語的話中流逝,豐離的肚子越來越大,因著雙胎,豐離也分外地註意身子,盡量不多吃,以免胎兒過大,到時難以生產。

康熙那樣暗裏查了一翻前朝後宮,直接把那些個不長眼的奴才都給清理了一遍,前朝後宮再次變得清靜了許多。而繼十二阿哥成婚之後,十三阿哥胤祥也要大婚了。豐離的身子已經七個多月,著實沒有那體力和精力安排胤祥的大婚事宜,只得交給下面的人。

幸好,後面得到回稟那婚宴辦得甚是妥當,豐離這才放下心來。

胤祥大婚帶了兆佳氏入宮請安,因著上一次十阿哥大婚惹得康熙不悅,自那之後,十二阿哥成親,所謂認親也分宮中與宮外,宮妃們阿哥愛去不去,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康熙也不摻合,是以十二阿哥成親帶著福晉進宮,豐離也只備了禮便讓他們自便。

終歸她性子冷清是眾所周知,她與十二阿哥不過幾面之緣,話都沒說過幾句,加上她有孕在身,理由也是充足的。只是十三阿哥算是掛在她名下的,不見是不成的,便縱是如此,豐離也只說了幾句話,便打發他們離開了,十三阿哥是知曉豐離的性子,並不在意,倒是兆佳氏心裏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啊,鬧不準是不是豐離不喜他們。還是十三阿哥點拔了幾句,才叫兆佳氏放下心來。

眼看康熙的生辰在即,豐離卻接連做了幾晚的噩夢,總是夢見豐恒叫喊著救命,那種窒息。更叫豐離不安。“顏清,可有孟傑傳來的消息?”

這般接二連三的,豐離心緒不寧,又想著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孟傑的飛鴿傳書,豐離不得不追問了顏清,顏清一楞,搖頭道:“並無。主子。可是有事要吩咐孟傑?”

“沒有!”海上行蹤飄浮,雖有行程計劃,然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隨著他們漸行漸遠,半個月傳一回信亦有些艱難,豐離不得不按捺下心頭的不安,在豐離看不到的時候。顏清抿著唇,握緊了拳頭。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十八。康熙五十二歲生辰,因不是整壽,康熙並不曾大辦,只讓子女們聚乾清宮中。吃個團圓飯。因著豐離臨盆在即,康熙本更無心讓人操辦,但懿貴妃言之。平日裏的阿哥公主們想與皇上好好地享受天倫之樂恐無機會,似這等讓他們略表心意的日子。皇上若都剝奪了,未免殘忍了些。

想了想,康熙終究還是答應了辦這家宴,只想那日豐離與他一同出去,點個卯回宮亦可。活得越久,康熙的情緒越發的內斂,哪怕是他從小一手帶大的太子,也越發不能看透他的心思,也更讓太子心驚。

“弘暉想阿瑪額娘了,那就去找他們吧!”弘暉緊跟在豐離的身後,這麽七八個月,天天運動的弘暉看著比以前健朗了許多,四福晉那拉氏每瞧著弘暉一回,這心裏對豐離也越發的感恩。弘暉一看到自家的額娘阿瑪就眼睛發亮,豐離小聲地與弘暉說話,弘暉轉頭道:“弘暉可以去嗎?”

“有何不可呢,快去吧!今日若是想,就隨你阿瑪回府住個一兩日,恰好這兩天上書房的師傅休沐,你好好地陪陪他們。”乖巧聽話的弘暉啊,看到她挺在大肚子走動時會知道上來扶著她,在她腿抽筋時,也會學著疏雲她們為她按摩,豐離又如何能不喜歡他呢。

弘暉笑得眉眼彎彎,“那弘暉請了。”

見以一禮,得了豐離答應,弘暉這才笑盈盈地往胤禛與四福晉那兒走去。那拉氏瞧著兒子回來當然是歡喜,隔得遠的,豐離是不知弘暉是如何與那拉氏跟胤禛解釋的,瞧著那拉氏起身無聲地朝她福了福身,豐離頷首便移開了目光。

那頭的康熙正與太子與被封為直郡王的大阿哥說豐話,並沒有註意到豐離這邊的動靜。

豐離向來不是長袖善舞的人兒,宮中之人,與她說得上話的只有懿貴妃,康熙的女兒們,有些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可也當年沒入宮時,在宮外就跟這些沒多少的交情,入宮之後又一直深居簡出的,更沒有跟她們打交道的機會,且她挺著個大肚子,直讓人看得心驚膽顫的,只怕她出了什麽差錯,一個宴會下來,也只有懿貴妃與她說了幾句,其她的時候,豐離只安靜地看著康熙與太子和幾個阿哥說話,康熙也會不時地註意瞧她一眼,見她並不顯得無聊,想她回宮亦無事,便也由著她坐著。

若是知道之後發現的事兒,康熙卻是怎麽也不會由著豐離繼續這般坐著的。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公子,公子出海的船被海賊擊落,公子,公子落海,生死未蔔!”一個小太監模樣的少年突然地沖入宴會,跪在豐離的不遠出就喊出這連串的話,直讓原本各自說著話的人們都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而那少年焦急地道:“主子,主子你快讓人去尋公子,再晚,再晚就來不及了。”

許是懷孕了,豐離的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乍聽這人的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康熙卻已經下令,“來人,把這胡言亂語的奴才推出去杖斃。”

一開口就讓人死,是半點不曾顧忌今日是他自己的生辰。“皇上,奴才沒有胡言亂語,主子……”

“給朕堵了他的嘴!拖出去!”康熙再次地下令,李德全已經招呼了兩個強壯的侍衛上前將那小太監的嘴給堵了,準備著拖出去,豐離卻開口了,“慢著!”

“阿離,只是一個奴才胡言亂語而已,拖出去杖斃就是了,不必在意!”康熙已經先一步地想要寬慰豐離的心,豐離的目光只看向那小太監,“或真或假。皇上且聽我一問可行?”

“阿離!”康熙顯然是不願豐離為這樣的事兒傷神,上前攔著豐離,豐離卻推開了他,“皇上攔著不讓我問,卻是因為這奴才說的是真的,阿恒,當真是出事兒了?”

“不是!”康熙立刻地否認。豐離一轉身。拿著手裏的茶杯直接砸向顏清,喝道:“跪下!”

顏清被正砸中了胸口,面對豐離這一喝。立刻就跪下了,懦懦地喚了一聲主子,豐離目光如劍,“我只問你一句。阿恒可是出事了?”

“主子!”顏清跪著上前,豐離盯著她喝道:“回答我!”

顏清咬了唇。目光竟然看向康熙,豐離再次拿了一邊的茶杯,這回卻往顏清額頭上招呼了一去,顏清被砸得頭破血流。一陣暈眩,但還是不敢動彈,康熙握住豐離的手。“阿離,是朕不許顏清告訴你。阿恒,在半個月前被海賊擊落入海,生死未蔔,此事,朕亦知曉!”

天旋地轉,豐離粗重喘息著坐下,腹部一陣絞痛,“皇上好手段啊,連我身邊的人都收伏了。只是皇上以為此事瞞得我一時,瞞得過我一世?這世上想死的人,遠比要我活著的人要多。顏清,皇上既然覺得她甚是合用,往後,她就是皇上的人了。”

“主子!”顏清一聽,顧不得血流了一臉,爬到豐離的跟前,“主子,奴婢並非要背叛主子,只是主子有孕在身,這一胎本就艱難,若是得聞主子出了這等大事,定然是要心緒不寧,將有性命之憂,奴婢豈能罔顧主子的性命,將這般消息告訴於主子!”

豐離一聲冷笑,“我可是要感慨一聲忠仆啊?不能罔顧我的性命,就私自替我作主,瞞下此等大事兒?顏清,是我把你縱得如此不知天高,讓你分不清,究竟誰是你的主子了。”

“主子,顏清,顏清絕無此心。”小羽跪下一同求情。

“第一次,你要小羽顏虹顏蘭一同瞞住京城的流言蜚語,是要為我好;第二次,你將我懷胎於性命有礙之事告訴皇上,亦是為我好;今這第三次,你依然打著為我好的名號,瞞住阿恒落海之事;顏清,你要學餘韻,還是馮芊芊?”豐離理條分明的說出顏清所做過的事兒,顏清大驚,連忙抱住豐離的腿,“主子,主子,奴婢絕無芊芊之心,主子!”

豐離一揮袖將她甩開,取了她腰中的那正面刻著蓮花,背面刻有豐字的玉牌,“從此刻開始,你再不是我豐家總管,既然皇上覺得你甚是合用,那往後你便為皇上盡忠吧。而小羽,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主子!”無論是顏清和小羽,此時的臉上都滿是驚恐。豐離卻似是看不到,她們想要上前,但胭脂已經帶了人將她們壓住,點了她們的啞穴,豐離轉向顏蘭,“顏蘭,你可敢臨危受命?”

顏蘭立刻跪下,“奴婢在,但請主子吩咐。”

“立刻去辦兩件事兒,第一件,立刻派人前往阿恒落海之處搜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豐離雷厲風行,顏蘭答應,“第二件,查清阿恒落海之事,真海賊自讓他們償命,假海賊,就讓他們傾國而還。”

這麽大的口氣,直讓在場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兒。豐離盯著顏蘭,“辦好這兩件事兒,這塊玉牌就是你的,但凡你一日記著我是你的主子,往後就都會是你的。”

“是!”那最後一句的警戒,顏蘭銘記於心。卻聽著一片驚呼,“皇,皇貴妃!”

原是不知何時,豐離的下身已是血流不止,顏蘭要沖上去,豐離卻喝道:“去,立刻去把事情辦好,若是辦不好的,你也不必回來見我。”

“傳太醫!”康熙要抱過豐離,哪裏知道豐離卻再次拒絕他的靠近,顏虹上前扶著她,胭脂也是一臉的焦急,豐離道:“快去請小鳳姐姐進宮。我連皇上都信不過,皇上的人,我也不要!”

“莫與朕鬥氣,阿離。”一再被豐離拒絕,康熙的目光漸漸變得猩紅,那麽多的血,也不知可是羊水破了,豐離這一胎有多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聲嗤笑,豐離道:“我並沒有那麽多的精力與皇上鬥氣兒,一屍三命,我與皇上鬥不起。皇上若是不肯讓小鳳姐姐進宮,那我出宮亦並無不可。”

扶著顏虹的手要起來,康熙卻已下令,“立刻召羅玄與聶小鳳入宮。”

而顏蘭這會兒是進退兩難,是要留在宮裏等著豐離安然生產之後再去辦豐離交代的事兒呢,還是如今就去把事情辦好呢。還是豐離忍著身下似是被撕成兩半的痛,與顏蘭下令道:“去辦事兒吧,我生孩子,你亦幫不上忙。”

“還請主子保重,公子落海生死未蔔,需得主子主持大局,豐家方能一心尋找公子。還有主子腹中的小主子……”顏蘭叩頭墾求,豐離已是滿頭的汗珠,卻還是扯了一個笑容道:“放心,我不會死的,我的阿恒,也不會那麽容易死。”

顏蘭這方起身退了出去,豐離與顏虹吩咐道:“扶我回上清宮。”

康熙卻早已一個彎身將她抱起,吩咐李德全道:“立刻讓人回上清宮將產房整理,不,收拾乾清宮的耳房,讓人將一應物甚備齊。別讓什麽不幹凈的人跟東西進了產房,若不然……”

“是,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去辦。”眼見著豐離下身的血染了康熙一身,那黃色的龍袍已看清原來的模樣,但面對康熙那猩紅中帶著瘋狂的目光,李德全縮了縮脖子,龍袍染血什麽的都是小事兒,皇貴妃千萬莫出什麽事兒,否則皇上會瘋掉的。

“皇上還是讓我自己走吧!”豐離小聲地說話,康熙怒道:“都什麽時候了,阿離,你縱然再怒再怨,等你平安之後,你要如何,朕都隨你不成嗎?”

“皇上多慮了,我要自己走動,不過是想著能讓產道開些,生產之時更能順利些。”如同她自己所說的,她沒那麽容易死,今天晚上的事兒,明顯是有人設了圈套,目的當然是希望豐離以一屍三命。越是有人盼著她死啊,豐離就越是要撐著一氣兒,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死,不僅是她,她也相信,她的阿恒也定然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L

☆、第兩百七十二雙生雙喜

豐離一邊忍著下身撕裂的痛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一邊吩咐著胭脂去給她弄些吃的來,生孩子是體力活,沒有吃飽怎麽成呢。剛剛那一桌子的菜她可沒動過幾口。

康熙只是配合著豐離,一開始豐離都不願意讓她扶著走,只是這位已經成精的康熙帝啊,深谙帝王之術,皮厚,心黑。豐離甩了他一次,他伸一次手,甩他第二次,他伸第三次手,楞得無賴得讓豐離沒辦法再與他鬥氣兒,只好扶著康熙的手,來回地走著。

胭脂端了一碗面上來,豐離剛要動手,康熙卻比她更快地接過碗,餵著豐離吃起來。這康熙沒叫散席的諸位不好走,只得跟了上來,瞧了康熙對著豐離這般的體貼,面面相覷,五味交雜。

豐離不停地吸氣兒,吐氣兒,只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周而覆始,她吃著面,更要保存體力,早已是滿頭的汗珠,頭上已濕了大半。“阿離!”

康熙扶著豐離的手都在發顫,豐離半閉著雙眼,“皇上與我說說,派人尋阿恒可有什麽進展?”

如今的豐離是向心都在煎熬著,雖已將近足月,可驟然聽聞豐恒遇險,豐離心境起伏太大,於自身或胎兒都多有不利,偏偏她懷胎就已是萬分艱難,如此刺激之下產子,風險更是翻倍。豐離並不想讓自己過於糾結,她不能死,不管是為了腹中的胎兒,還是生死未蔔的豐恒,她都必須要活下來。轉移註意力,相對心境平覆有利,但說起這麽個話題。著實也沈重。

乍聽豐離問到這個問題,康熙一怔,感覺到豐離的緊張,康熙順著道:“禘兒落海之處是遠是與大清並無邦交之境,朕只能暗派人馬尋找,至今未尋到禘兒的屍身。”

“沒有屍體,活著的可能性便更大。阿恒從小就喜歡水。水性非同一但,落水形如魚兒入海,亦可為水遁。看來,我選著跟他去的人裏,出問題了。”見微知著,豐離從來都是一個擅於從細節處覬得事情大方向的人。“我與皇上談筆交易吧。”

不說其他不敢作聲的人。就是康熙也是一楞,“阿離要與朕談什麽交易。”

“皇上定已得到消息。阿恒這回出海的船上,有豐家最新研究的大炮,這一次阿恒遇險,皇上派人去找阿恒。定然也知曉了那大炮的威力。如此,若是查出,阿恒此次是海賊所為。當誅海賊,若是他*方之人。皇上也需要他國交出主謀,那麽,制作大炮的方子,如同當日的槍支那樣,不但方子,連人我都給皇上。而後,阿恒若是平安回來,阿恒出海,代表的將是大清,我要皇上一道聖旨,如何?”豐離那一句,若是假海賊,當傾國而還,當然不是說說而已。

康熙盯著豐離,“禘兒出海至今,已將近兩年,這兩年來,阿離的人,定然也研制出了更好的大炮。”

“是!”豐離微微一頓,但還是如實地回答,大清律令中,並無禁止研究大炮火槍之令,這也是豐離敢這麽實在承認的原因。康熙一字一句地道:“阿離將研究大炮的所有人手跟方子都給朕如何?”

“可!”豐離想都沒想地答應了,“但從今往後,我的人是我的人,皇上的人是皇上的人。”

“這樣的話,阿離會相信嗎?”康熙突然挑眉地問,豐離一笑,也是,馭下無能,就算康熙不動豐離的人,又如何止得住旁人侵蝕。

今天的事兒,與其說豐離怪康熙,更無法原諒的是顏清的背叛,她跟康熙之間,誰也不敢說的身邊沒人,但處在他們兩個人的位置,無論是哪一個,都有他們的暗線,但如顏清這樣明面的人,顏清擅自作主的三回,都是背叛!是*裸地打臉。

“如此,至少我面前的幾個人,皇上莫再撩拔她們。”豐離有些無奈地退而求其次,康熙點頭答應了。

“皇上!皇貴妃!”這會子,羅亦與聶小鳳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康熙與豐離也算是談妥了,豐離這會感覺下身的痛更劇烈了,“姐姐,勞煩你了。”

“快進去!”聶小鳳也顧不上那些虛禮,趕緊地趕著豐離往產房裏去,康熙回頭看了羅玄一眼,羅玄面不改色地道:“皇上放心,內子在,皇貴妃定會無憂。”

聶小鳳的醫術早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而且,似康熙這般的人,他一個男兒身卻闖入女子產房,誰能知道後面康熙會不會來個秋後算賬。

許是豐離的走動得久,剛入產房,不過一柱香的功夫,卻已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再沒一會兒,又是另一陣聲音,隨後產房中胭脂歡歡喜喜地跑了出來,“皇上,主子生了兩位小格格!母女平安!”

“好!”康熙的心隨著這麽一句話,可算是落下了,背後的眾人可不都是大松了一口氣兒,太子胤礽上前恭賀道:“恭喜皇阿瑪!”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都是真心真意地道賀,康熙又豈是不知他們的心思,“皇貴妃誕下二女,當普天同慶,各宮有賞。皇十女賜封為固倫壽寧公主,皇十一女賜封為固倫壽安公主。”

即出生而封為固倫公主,固倫公主位比親王,除了太子胤礽,這可真是比她們的哥哥們爵位都要高啊!可見康熙對於豐離的寵愛。此時此刻,眾人的心裏都暗自慶幸,幸虧是兩個女娃娃。

好不容易生下兩個孩子,豐離有些力竭地昏睡過去,並不知道她生的兩個閨女已是位比親王的固倫公主。幽幽醒來,只見康熙坐在床前,豐離有些恍惚,康熙喜道:“可是醒了?”

“皇上!”豐離想要動動,下身痛得厲害,康熙按著她道:“莫亂動!”

隨之端過一旁的溫水,餵著豐離喝了幾杯,直到豐離搖頭不要。康熙這才放下。豐離側頭想了想,“我聽著小鳳姐說是兩個女孩,孩子怎麽樣了?”

“都是極好的,奶娘在隔間餵奶,一會兒讓她們抱過來讓你瞧瞧。”康熙從聽到豐離安然誕下孩子,母女平安,那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兒。之前那份緊張與瘋狂都慢慢平息了。這才說完。顏虹的聲音響起,“皇上,兩位小公主喝完奶了。主子可要見見?”

“抱她們進來!”康熙發話,顏虹領著兩個奶娘抱著兩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娃娃進來,放在床邊,豐離探著腦袋看著她們。兩個還睜不開眼的娃娃啊,只一眼。卻融了豐離的心。

“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豐離詢問?

“回主子,左眉角上有痣的是十公主,右眉角上有痣的是十一公主。很是好區分呢!”顏虹為豐離解惑。豐離仔細一看,果然兩個皺巴巴的娃娃竟是一左一右有著一顆痣,豐離愛不釋手地親了她們的臉蛋。“真是會長,一左一右。總不怕把你們搞混。”

康熙與豐離一般地笑著,“阿離為她們取名吧!”

豐離擡頭看了康熙,也不謙讓,“長寧,永安,大姐為長寧,小妹即永安,唯願她們姐妹一生,長寧永安,一世太平!皇上以為如何?”

“好!”與他所賜的封號大同小異,他們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康熙很是高興地勾了勾唇。顏虹一聽也是低頭而笑,豐離不經意地瞥到,“怎麽?”

“昨夜兩位小公主剛出生,皇上便賜封固倫壽寧與壽安公主,卻是與主子所起的名字大同小異。”顏虹如實地回答,為豐離解惑。豐離擡頭看了康熙,康熙點點頭,“朕與阿離一般,只願她們姐妹將來長寧永安,一世太平。”貴為帝女,一世榮華已定,獨缺的便是這長寧永安。

“主子,另有一喜,今早孟傑來報,已尋到公子,公子平安無憂!”顏虹急忙忙地進來,目光灼灼地張口與豐離道了這般的好消息。豐離喜得也不顧不上身下的痛,撐起來問道:“當真?”

“是,還請主子過目!”顏蘭將消息奉上,豐離翻閱,卻是一目了然,康熙在後一看,也是大喜,“禘兒無事,阿離也可放心下來,專心養胎了。”

豐離但笑不語,但眉宇間的喜悅,也透出了她內心的想法。顏虹道:“兩位小公主與皇上同月同日,一出生十五阿哥就平安回船,可真是可喜可賀。”

“可見兩個都是小福星,保佑她們兄長平安,也讓她們的額娘寬心。”康熙竟也是深以為然,摸了兩個孩兒的小臉蛋,目光露著慈愛。他不喜她們,因她們危及豐離的性命,如今她們出生了,豐離也是平安無事,這是豐離拼了性命為他生下的孩兒,他處是要萬分疼愛的。那麽,為她們造勢,又有何不可呢。

“皇上!”從康熙一開口,豐離就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福星不福星的,她根本不在意,康熙為她們造勢,於她而言卻無多大的必要。有她在一日,不管是宮裏宮外,也沒人能給她們臉色看。

“孩兒平安出生,禘兒平安歸船,如此也算是雙喜臨門。待她們洗三之日,可要大辦一場。宮中多年未曾添丁,得要趨此好好地熱鬧熱鬧。”康熙一聲令下,眾所皆知,與康熙同月同日的十公主與十一公主的洗三吶,要大辦,隆重的辦。

剛辦了康熙壽宴的內務府,又再次動了起來,這次是康熙下令,而生下這十公主與十一公主的,又是那位一再讓他們內務府脫了幾層皮的皇貴妃,內務府的人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只怕有哪個地方做得不好,惹了豐離這等煞星,那他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相比掌管後宮權利的一貴妃與四妃,內務府更懼的是在宮中沒有半點權利的豐離,實在是豐離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會讓他們內務府大換血,而且還會讓人永無翻身之機。

所以,這樣洗三的一應器物啊,內務府那叫一個配合,直讓一同辦理此事的懿貴妃與四妃都有些驚嘆,著實她們打理宮務多年,對於內務府,她們能使喚手下的人,卻沒能讓內務府的所有人都聽她們的,平日裏她們要辦什麽宴席,從來都不會說一蹴而就,總要賣內務府的副總管幾分好,這才能把事兒順利辦妥。似這回這般,沒等她們說,內務府卻把事兒都辦好了,直讓她們面面相覷。

其中的內情,她們也不是那等蠢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兒,她們更明白的是,她們沒有豐離那樣的底氣兒,豐離不靠康熙,只憑自己也同樣能把內務府一網打盡,可她們呢,所能倚靠的,從來都是康熙與家族,偏偏在很多時候,不管是康熙還是家族最先考慮的永遠不會是她們。

作為兩位小公主的親姨母,也是為親王妃的流舞啊,三朝那日是一大早的就進宮,豐離還要坐月子,自然是不會抱著兩個孩子出去露面的,如此自然是全托了流舞,兩個經過三日,漸漸褪了紅色,變得白晳的孩子啊,只一看流舞也是愛不釋手啊!

之後兩個孩子在響盆時那洪亮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中氣兒十足的,原還擔心豐離懷胎艱難,又生的雙生,只怕孩子有哪裏不妥的,聽到這樣的聲音啊,也都放下心來了。

借機添盆示好的人不在少數,穩婆瞧得那叫一個歡喜啊,而胭脂更是負責把前殿的事兒一五一十地都轉述給豐離,所說的內容當不外乎是來的人有多少,添盆的東西有多好,兩個小公主的聲音有多洪亮,豐離最關註的當然還是孩子。

“讓穩婆註意著些,莫讓她們著了涼!”豐離任由胭脂說得眉飛爭舞,只是囑咐了胭脂。胭脂拍著胸脯道:“主子放心,兩位小公主的奶娘奴婢都再三囑咐過了,萬不敢怠慢了兩位小公主。”

豐離點了點頭,洗三的熱鬧由此而完結,豐離更多關註的是豐恒的來信,如此落海,豐恒定然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她說個清楚,收到豐恒的來信,她也要準備幫著兒子討回公道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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