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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太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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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到上清宮來,只為問此事嗎?”就在豐離想像著康熙被問起臉色得有多難看時,這位即將會被她當作看戲的人的聲音響在耳畔,擡眼一看,康熙一身便服地走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太後。

“皇上吉祥!”不管是太後身邊的嬤嬤宮女,還是上清宮豐離身邊的人,全都先行禮,縱是豐離也在驚楞之後福了福身,這個時候,康熙不是應該在乾清宮批閱奏章嗎?怎麽會在這裏?

而被豐離腹誹的康熙,一聽到太後往上清宮來,只怕太後要用長輩的身份讓豐離不痛快,雖說豐離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兒,不過,這麽兩個女人起了沖突,有長輩的身份壓著,太後總是占了些上風,豐離雖會給自己找回場子,然而這對豐離的聲名總是有礙。

太後瞧到康熙時,臉色微微一沈,極不客氣地道:“皇上此時該在乾清宮批閱奏章,如何會出現在上清宮?皇上聽到哀家來了上清宮的事兒,巴巴跑來,是怕哀家吃了皇貴妃?”

如上不善的語氣,怎麽聽著總有哪時不對勁,一時半會的兒的,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豐離皺了皺眉頭,而康熙言道:“太後失態了。”

“哀家失態,失態的是皇上吧。自從她入宮之後,皇上閑置後宮,致使後宮怨聲載道,難道那些為皇上兒育女,陪伴皇上多年的妃嬪,都不及她半分嗎?而今,皇上更為了她,置前朝之事於不顧,白日入後宮,皇上捫心自問。這是皇上當為之事嗎?”太後一聲聲咄咄逼人,且言之都是一片良苦用心之狀,乍聽之下,哪個不長嘆一句太後大義。

康熙冷冷一笑,“太後是在指責朕是昏君嗎?為一女子而迷惑身心,置江山百姓於不顧?”

“皇上若依然獨寵於豐離,事事縱容於豐離。終有一日。會毀了大清的江山。”太後將那麽大一頂的帽子直扣豐離頭上,眼神充滿殺氣地瞪了豐離,顯然今日是豁出去了。

可是。康熙的目光落在太後的身上,太後感覺到一陣寒意,斂回了沖站豐離的目光,有些怔怔地望向康熙。“太後是又忘記了朕說過的話。”

明明不過是一句很是尋常的話。但其中隱含的警告意味,讓豐離甚是好奇。究竟康熙對太後說過什麽,讓太後這麽如臨大敵,一臉受盡打擊的樣兒。

“皇上當真要如此待我?”太後捂著心口,一字一句地問。這麽樣兒怎麽感覺像是被人拋棄的模樣呢?豐離趕緊甩開自己的胡思亂想,盯著康熙與太後,也不說話。

“朕說過。只要太後安安份份的,自然是大清的太後。如若太後不肯安份,大清不是非要太後不可。要安蒙古,有阿離在也足夠了。”康熙清楚地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說了這樣的話,太後死死地看著康熙,他是當真半點情面亦不留她了。不,以前不是這樣的,在沒有豐離之前,康熙待她孝順,恭敬,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很好。豐離,都是豐離,是她的錯,她的錯。

太後滿腹的怨憤,直視著豐離,豐離甚是冤枉,她好好地呆在上清宮,太後上門來找虐,被康熙當眾甩臉子了,這也怪她?

如此異樣的情緒,豐離總覺得太後有哪些不對,而今,太後一字一句地道:“皇上,哀家是你的嫡母。”

“倘若太後不是朕的嫡母,太後以為自己還能站在上清宮裏?還能以太後的名譽指責著朕?太後,朕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可這些年來,你越發的不明白一個道理,大清是朕的大清,朕要讓人歡喜,讓誰開心,都隨了朕,你明知阿離是朕心上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她,是要讓她不好過,也讓朕不好過,太後當真就有那麽深明大義?看重大清的江山?倘若是,那太後更應該明白,身為科爾沁格格,又是豐家家主的阿離,於大清的安定有多麽重要,太後更該為了大清的江山,多敬阿離幾分,只望能讓阿離多念著朕一些。”顯然康熙是打定主意要將撕破臉皮進行到底,太後是他的嫡母,若無大錯,康熙自然是要將她敬奉到老,然而,太後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亦讓康熙越來越不喜。

太後被康熙一再地追問,臉色有些發青,“皇上心中,豐離當真就如此重要嗎?”

“朕以為,這個答應在七年前,朕將太後禁足,太後就該明白,她,博而濟吉特.豐離,她是朕放在心上的女人,誰若欺她辱她,朕都會不喜。”康熙一字一句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說是太後,就是豐離也聽得一楞一楞的。

好聽的情話,康熙不僅一次對豐離說過,但那都是在私下,這麽大張旗鼓地說出口,還是第一次。相以古人而言,其實都不喜歡那樣露骨的表達情感,尤其康熙還是皇帝。聽過之後,若說心裏頭毫無起伏,那是騙人的,只是,瞧到太後眼底掩藏的憤恨,妒忌,豐離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雙手握緊了拳頭,很多原來她想不明白的原由,隨著這個念頭的浮起,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來人,送太後回宮,往後,若是宮中無事,太後便好好地呆著寧壽宮中,太後想要誰陪著,只管點名讓誰前去。”康熙所言,卻是要將太後禁足於寧壽宮,太後臉色更是發白,“皇上,皇上如今的心裏,便只有她博而濟吉特.豐離了?”

康熙沒有回答,再次下令,“送太後回寧壽宮。”

“太後,您請!”李德全上前,語氣姿態雖還恭謹,然而卻也透著一股強硬。太後深深地看了康熙一眼,面如死灰地離去。

而豐離一直註意著太後的神情,自然也不會錯過太後臨時那一眼充滿眷戀的目光,此時更是篤定了心中的猜測,暗自冷笑,太後啊太後,是該讓你還債的時候了。

“想什麽呢?”康熙讓李德全送走了太後,回頭看到豐離失神的模樣,張口地問。豐離擡頭看了康熙,“皇上如此將太後送回軟禁,當真是要我背下紅顏禍水之名?”

“胡說八道。”康熙斥了豐離一聲,牽著豐離的手裏往屋裏走,瞧到屋裏還不來得及收拾的針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太後,你且莫與她計較,一切都有朕在。”

康熙的語氣,對太後並無敬意,與當年相差甚遠。豐離可不認為是因為自己才能讓康熙一改孝子的風範,對太後如此冷淡,定是太後做了什麽事兒,惹得康熙不喜,所以今日康熙才會順勢而為,將太後再次軟禁於寧壽宮。那麽,太後會做了什麽事兒,若得康熙如此反感,全然不顧多年的情份?

拿不準康熙為何如此對待太後,可豐離卻又覺得此事關系不小,是以,豐離張口道:“太後才來我上清宮一回,皇上便將太後禁足,旁人不知的,自然是猜想我蠱惑於皇上方有此事。皇上此舉,可是要置我於水深火熱之中,讓我不得安寧。”

康熙不以為然,只道:“外面朕自有說法,斷然不會讓你背上罵名,你且放心。”

“太後可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之罪?”豐離試探地一問,顏清正給康熙上茶,康熙正端起準備呷一口,聽到豐離一問,動作一頓,但又迅速恢覆,對豐離而言,這麽一小會兒的遲疑,夠了。

“阿離怎麽會如此問?”康熙不答而反問,豐離幽幽地答道:“當年寧壽宮中,太後陷害於我,我逼迫皇上將太後禁足,皇上亦不過是無奈順從,之後皇上雖有太後有幾分不喜,然卻也不會連一聲皇額娘的客套都不喚。所以,定然是太後犯了皇上的大忌,才使皇上再不顧往昔情份。”

康熙擡頭看向豐離,豐離坦坦蕩蕩地回視於他,康熙輕聲地問道:“阿離那麽聰明,可是猜到了,朕究竟為何對太後再無情份?”

誠實地搖頭,豐離答曰:“不知。”

康熙笑出聲來,拉過豐離的手,“那阿離便莫再猜測,便當不知此事,如何?”

不願意讓她知道,那麽,這件事便是與她有些關系?豐離捉住康熙言語與表情中的蛛絲馬跡,有了猜測的方向,腦海中不由地想起阿裏曾經說過關於端獻的一些話,端獻的死,就算與康熙沒有什麽實際的關系,然而推波助瀾,亦並非全無可能。

不,不會的,那時候,康熙與她在江南,如何能隔得那麽遠的操控,豐離否決了這一時興起的念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康熙以為豐離不喜他有所隱瞞,握緊了豐離的手,“太後所為之事,朕不願與你說起,並非信不過你,只是那樣齷齪的事兒,說與你聽,只怕臟了你的耳朵。”

豐離一楞,她現次聽出了康熙語氣中濃濃的厭惡,不由地想,康熙該不會是察覺了太後的心思,心生反感,所以才會那樣不喜太後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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