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話，讓豐離更是想起了之前小二一直堅持要她取康熙血的事兒，幽幽地問道：“康熙是帝王，奪帝王之氣運，你又當如何？”

完全沒想到豐離竟然會考慮到他，其實天下從來沒有白得的便宜，上天對每個人都有一個公平的起點，可是因為每個人走的路不同，經歷的過程中，參差不齊，行善為惡皆是選擇，所以最後得到的也不一樣。如果他要幫豐恒奪氣運，康熙是大清的皇帝，一國之君，關乎天下，他想要不付出代價，又談何容易。

沒有得到小二的回答，豐離也不催促，哪是看著他，小二，小二願還有些猶豫，但聽到豐離如此的關心，小二輕聲道：“主人別擔心，只是損失了些功力而已，沒事兒的。”

“用我的耳朵，換給阿恒可行？”豐離對於小二說得風輕雲淡，又怎麽會都相信了呢，沈默了半響，“一個人心甘情願去換的，想來你承受的要少一些。”

“主人，不可以！”小二第一反應便是否決了，豐離道：“沒什麽不可以的，我是阿恒的母親，他的失聰是因我而起，把我耳朵換給他理所應當。”

“康熙是小主人的生父，讓他把耳朵換給小主人，那也是應當的。”小二反駁，立場堅定地道：“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帝，不會有那麽多人千方百計的要殺你和小主人，你就不在會懷著小主人的時候逃命在外，九死一生地早產生下小主人，致使小主人先天失聰。他想要補償你跟小主人，那就讓他把耳朵換給小主人。”

這麽一臉要為她討回公道的模樣啊。引得豐離笑出聲來，伸手摸子摸小二的腦袋，“沒有什麽是所謂的應當或不應當，對我來說，阿恒比我自己更重要。能夠讓他健健康康，像一個正常人的長大，那是我的心願。我已經活了那麽久了。這個世界的聲音我已經都聽過了。可阿恒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把我耳朵換給他，讓他能夠聽到這個世界的聲音。只要想著，我便覺得十分的開心。”

小二還是第一次真正聽到豐離發自內心的渴望，“主人。”

“我希望你能幫我，小二。從阿恒出來到現在，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可以治好他耳朵的辦法。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每個人都告訴我，阿恒的耳朵沒得治，他這一輩子註定了不可能再聽到任何的聲音。我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而你，是我僅有的希望。”豐離十分真摯地看著小二，小二。小二很是憂傷，“可這樣一來。主人你就真的再也聽不到聲音了。”

“你耳朵換了給小主人，就算以後有人願意把耳朵換給你，那也是不能換的。”小二把最並的情況如實地告訴豐離，豐離聽著極其無所謂，“那又有什麽關系呢。阿恒從一出生就聽不見，我還是教會了他說話，讀書，寫字，懂得唇語，我該學的都學了，我還能比不上阿恒嗎？”

就算豐離說得肯定，但於小二，小二又豈會忍心，像是說服豐離，“主人，你再好好想想吧。”

“小二，你若當真為我著想，便順了我的意可好？”豐離竭盡全力地說服小二，小二看了看豐離認真的神情，“主人，可以讓康熙換給小主人的。”

“不必，康熙是一國之君，若連聲音都聽不到了，不過是逼著他去死。換我的就可以了。”豐離很是理智地說話，“你現在可能告訴，究竟要如何才能把我的耳朵，換給阿恒？”

一再聽到豐離的催促，可見她是打定了主意了，小二不願，但是，他想讓康熙換，沒有豐離的配合，他完全不有辦法。

“主人，主人便每日進入清緣，以血灌溉引天，直到引天開花結果，引天結果時，我會摘下果實，配以之前早已準備的其他靈藥，制成藥丸，主人只要把藥丸交給小主人服下，用不了多久，小主人便能聽到了。而主人，也會慢慢地失支聽覺。”小二說到最後，耷拉了腦袋，顯然很是不開心。

豐離輕輕一嘆，“小二，不必不開心，這是我的選擇，你願意幫我，我甚感激你。”

小二擡頭看著豐離，“主人。”

“有人來了，一會兒我再進來！”豐離察覺外面有人，意念一動，立刻出去了，擡眼一看，卻是康熙，康熙站在浴池外，“阿離是睡著了嗎？”

原先豐離閉著眼，但那不這是進了空間，在康熙問話時，恰好出來了，睜開了眼睛，“沒有。”

康熙問道：“要起來了嗎？你進來了許久，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赤身*地站在浴池裏，又掛念著小二說的以血灌溉引天之事，豐離連敷衍康熙的心情都沒有，直接道：“皇上先休息吧，明日還有早朝。”

“明天休沐。”康熙直勾勾地看著豐離，休沐呢，代表著明天不必早起早朝，他有的是時候跟豐離耗著。豐離輕蹙了眉頭，“那也請皇上出去吧，我要起身了。”

若是以往的康熙，或許更願意與豐離來個鴛鴦浴，不過……他既然動了要讓豐離離不開的心思，往日那些強迫豐離的舉動，可不能再犯了。

“嗯，阿離起吧！”康熙說了這麽一句，人便往外走去，本來還以為康熙會有所糾纏的豐離，以他如此輕易的離開，可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兒，康熙既然等著她，她要找機會再入清緣，估計是不能了，既然如此，那還是明天再尋機會吧。

感覺泡得皮膚都有些起皺了，豐離起身取過毛巾，拭擦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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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太累，也或許是因為治好豐恒耳朵的辦法終於找到，豐離也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接近中午才醒，隨口問了聶小鳳如何，得到聶小鳳還是休息的消息，豐離吩咐幾個丫頭熬些小米粥給聶小鳳送去，放她屋裏保暖，什麽時候醒了就什麽時候喝。

顏清幾個聽得面色有異，豐離莫名，轉頭問了她們，“怎麽了？”

“主子，皇上在我們的小廚房呢。”正喝水的豐離聽到這話，嗆得直咳嗽，一度以為自己聽覺出了問題，喃問道：“皇上在小廚房，做什麽？”

小羽湊這的豐離，“我偷偷去看了，皇上在熬著粥呢。”

豐離更不明白了，熬粥，堂堂康熙皇帝，想喝粥的話一聲令下，大把人的把粥捧到他嘴裏，怎麽會突然想不開的自己動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轉頭看了外頭，額，不好意思，這會兒看不見太陽。想著昨天晚上康熙很是安份地睡覺，原打算沐浴出來可要與他多有周旋的，康熙卻一句話都不說，上床便休息，豐離也甚是疲憊，所以在康熙習慣將她摟入懷中時，亦沒有掙紮。

“今天早上有什麽特別的事嗎？”怎麽想都不覺得昨天晚上有什麽特別的事可以讓康熙休沐一天，稟承君子遠皰廚的理念的人親自跑了廚房，那是早上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兒？

“沒有啊，皇上也是剛起不久，只是這一起來就往小廚房去，我還以為主子知道是什麽原因呢。”小羽直言不諱，許是剛起來腦袋有些不夠用，豐離想了想，“被刺激了？”

幾個丫頭齊刷刷地看了豐離，好吧，似乎刺激康熙的人只能是她，但是，沒有吧，她一直對康熙都是這樣的態度啊，要刺激的話，早就刺激完，何至於今天才發作。

“皇上，讓奴才來吧，燙！”外面傳來了李德全的聲音，幾個丫頭連忙自覺地往外去，看到康熙端著一碗冒著熱氣兒的粥進來，相互交換了眼睛，這是給她們主子做的，給她們主子做的？

“一邊呆著去。”康熙斥了李德全一句，進屋看到豐離，“起來了，還困嗎？”

哪怕已經跟康熙在一起時間不短，但是這樣的康熙，豐離表示從來沒有見過呢，這是什麽情況。“你月事快來了，我記得上次你來的時候很是不舒服，餘韻讓人給熬了你紅棗玉米粥，說在月事來前吃些，這樣會讓你輕松些。”

豐離完全楞住了，康熙卻像沒看見，輕聲道：“我第一次熬，味道不定有餘韻她們做的好，你嘗嘗看，若是不好的話，讓她們另熬了去。”

看到那碗看不清模樣的粥，豐離只覺得似被千金重壓，康熙端到豐離的面前，“要，嘗嘗嗎？”

那麽不確定的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豐離接過，“好！”

端在手中，勺了一口，放入口中，味道並不十分好。“味道還可以嗎？”

“還好，皇上做得很好！”這份心意，宛如一顆大石壓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更想與康熙說，以後莫要再做這樣的事，但是面對康熙那希翼的目光，冰冷的話，一時無法再說出口，她的心再硬，可一個一心記掛她的人，一心為她的人，她再那樣傷害他，亦是不能。她不怕別人對她壞，只怕人對她好。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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