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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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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啥?啥?

這都是些啥?!

易文君震驚了。

她難以置信, 不可思議地看著游戲機跳出的這一長段的信息,感到自己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就……結束了?

就這麽結束了?!

可是——

不對啊!

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不是嗎?

明明剛剛她還好好地坐在書桌前,準備徹夜奮鬥, 研讀那幾乎有人腦袋高的厚厚典籍;

明明夜色中萬籟俱寂, 她心中沒有生出半點危險預兆, 也沒有聽到任何令人不安的響動和詭異……

明明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 為什麽她就突然打出了GG呢?!

在新手副本[邪神的新娘·起源篇]的時候,易文君雖然對副本內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是怎麽迎來劇情殺的, 可在這個副本裏,她竟然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易文君不可置信地抱頭,怎麽都想不通這樣的一切。

她心浮氣躁極了,從現實的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回反覆踱步了好幾遍後, 這才終於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開始思考這一整件事。

首先, 從“慘死的無知少女”這個評價可以看出, 這一回的她對副本的探索度幾乎為零,也就是說在這一周目裏, 她什麽關鍵劇情都沒有觸發、什麽關鍵線索都沒有發現。

關於於這件事,雖然易文君很想要大叫“系統你懂個屁的龍傲天”, 但鑒於前幾回的副本劇情的確有點東西, 所以易文君忍了。

易文君:就當你這個辣雞系統說的是真的。

其次, 最令易文君想不通的,就是這一周目的游戲好感度。

經過前幾回的副本探索, 易文君已經基本明白, 游戲中統計的這個“好感度”並非單純是字面意思上的“好感度”, 而很可能是其他人對她的情緒累積——震驚、恐懼、崇拜、愛慕、友誼等等,所有正面或負面的情緒,只要是明確指向易文君的,那麽便都會被系統籠統地計入這所謂的“好感度”中。

這樣的統計方式,曾被易文君大肆吐槽,覺得這游戲機簡直離譜得就像是個盜版機,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從結果上來說,這是對易文君非常有利的——它既方便了她搞事的心和行動,也方便了她的情報獲取。

就比如說這一回。

在這一周目的游戲中,易文君可以肯定,自己在訓練營中的傳奇經歷絕對已經在教會中引起了極大轟動——這種底層逆襲、龍傲天爽文主角式的人生,換作其他任何地方,都是極引人註目的!

所以按理來說,她這一周目所收獲的“好感度”也必然是居高不下,就像是割了一波超肥的韭菜。

但事實上,她獲取的好感度是零……

零?!

這怎麽可能?

發生了什麽?

凱特老師的“好感度”呢?

德克斯特的“好感度”呢?

菲爾德的“好感度”呢?

甚至是教會上上下下的“好感度”呢?

為什麽全都沒有?!

易文君心中咯噔一下,違和感攀至巔峰。

“最後——”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的死亡原因是什麽?

是某個未知的敵人針對生命教會,放了個大招幹翻了所有人嗎?

有可能。

但這裏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教會訓練營並不在王國王都的市內,也不在教會的內部,而是在靠著低矮的山與溪流的王都外圍。

如果有人針對教會做出行動,那麽那群人的路線應該是先炮轟王都的教會與最高聖殿,再在擴大傷害範圍的時候將餘波推到訓練營這邊。

可易文君在GG前並沒有聽到任何異動。

所以,莫非問題來自教會內部?

也有可能,比如說當天在GG前,易文君從德克斯特和菲爾德口中聽到的“活動”。

對於這個活動,易文君其實並不清楚詳情,只知道這群精力過於旺盛的少男少女們準備在這天晚上去訓練營邊上的小樹林中野營和探險,活動內容大約就是做游戲、講故事、表演才藝、載歌載舞等。

在當代網癮少女的眼中看來,這種級別的社交活動實在無聊透頂。

但莫非就是在這次無聊透頂的社交活動中,那群少年團便作死地搞出了什麽可怕東西,令整個訓練營全軍覆沒,這才令遠在宿舍樓裏的她也領了盒飯?

——很有可能!

易文君稍作沈吟,心中很快確定了一個方向。

於是接下來,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探明這次副本的真相,易文君飛快拿起游戲機,再次開始——

[加載游戲場景“神聖陷落”]

[游戲加載中……游戲加載成功!]

[祝您游戲愉快!]

重開一局,易文君熟練地開啟技能,輕車熟路地來到熟悉的小木屋前,熟練地向那群面露苦色的貴族少年團們笑了一聲,擡起下巴。

而後做出了比上一周目更為囂張的發言:

“太簡單了!這麽簡單的東西,你們竟然一個能練完的人都沒有嗎?”

這一瞬間,四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對著大放厥詞的易文君目瞪口呆。

不過很快的,菲爾德反應了過來——沒錯,這次依然是這個炸毛少年率先爆炸。

“哪來的傻子?”比起第一周目時被針對的氣憤,這一次的菲爾德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和好笑,“只會放大話的家夥,你是怎麽進來的?算了我也懶得問了,趕緊滾吧!只要你三分鐘內消失在我面前,我就不計較你的大言不慚。”

易文君知道,這個名為菲爾德的少年其實也就是嘴巴壞,心腸倒還是不錯的。

但知道歸知道,當曾經叱咤風雲的鳳傲天聽到曾經的小弟竟對她這樣囂張地叭叭時,大姐頭到底還是會不爽的。

於是下一秒,只聽易文君冷笑一聲,再眨眼時,她就已然來到了菲爾德的面前。

也不知道易文君是怎麽動作的,好像她只是向前一伸手,菲爾德便迷迷糊糊地遞上了自己手中的木劍。

菲爾德:?!

一眨眼間,菲爾德手上的木劍就來到了易文君手上。

易文君一笑,半點沒有欺負小朋友的愧疚,傲然說道:“看好了!這套劍術,是這樣用的!”

易文君開始揮劍。

這一刻,在易文君行雲流水的輾轉騰挪間,眾人目瞪口呆地感到一股實質性的鋒芒正在她手中的木劍上閃動!

——分明大家使用的都是同一套基礎劍術,分明大家使用的都是同樣的木劍,但當易文君使用時,這一切卻變得那樣驚艷、那樣不可思議,差距大得就像是天空翺翔的鷹與地上撲騰的雞!

怎會如此?!

她竟然真的知道怎麽用?!

為什麽?難道她真的看一遍就會了?!

易文君:呵,你們以為我上周目的劍是白練的嗎?

雖然游戲重開後,累積的屬性點被重置,技能經驗也要重新計算。

可記憶與知識卻是不會被重置的。

而這也是玩家最大的優勢之一!

熟悉的震驚全場後,易文君領到了熟悉的圖章。

她熟練地來到辦事員的面前,熟練地將圖章在他面前晃了晃,並且熟練地領到了一套新裝備和新宿舍。

易文君熟練地回到老宿舍,熟練地打包行李,熟練地開始搬家。

只不過這一次,為了避免無謂的打臉環節,易文君幹脆地將赤色綬帶和新通行證一塊兒掛在了門口,高調且囂張地告訴這棟樓裏所有路過她宿舍門口的人:姐飛黃騰達了!想要找姐不自在的人,掂掂自己幾斤幾兩先!

而果然,在赤色綬帶的高調威懾下,曾經為難過易文君的那群少女團們這一周目壓根就沒有露苗,乖乖地當著各自的路人,從各自的世界裏低調路過。

一場風波就此消弭於無形。

但緊接著,就在易文君將所有的行李打包,取下綬帶和通行卡塞進箱子、準備提著它們離開宿舍樓時,一個上周目沒有見過的人登場了。

“請問……你……你就是來自紅木鎮的傑西卡嗎?”

弱弱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易文君驚訝回頭,只見一個面容秀氣,神態拘謹的少年正站在門口,茫然地看著她收拾東西。

“你是今天才到的嗎?”這一刻,看著易文君房間裏堆積的大箱子,少年越發拘謹了,訥訥道,“是,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嗎?”

易文君打量了這個少年兩眼。

她發現,這個少年的教會袍並沒有穿好,不但露出了袖子的內襯,就連衣領都內外不分,明明衣服是幹凈的,但偏偏人看起來有點邋遢,似乎是個性格馬虎的家夥;

而與此同時,他目光低垂,神態拘謹,像是不敢與人對視,既不擡頭看易文君,也不敢打量房間,一看就知道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或者說是非常膽小的人。

“你是——?”易文君問。

少年連忙回答:“我是伊安,是來自紅葉鎮的伊安,當初貝利亞主教帶我們來王都的時候,我就……就坐在車廂最外面……”他說著說著,臉色開始漲紅,像是為此感到羞愧和丟臉。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初,被主教選中送來王都的人,包括傑西卡在內共有六個。

送他們來王都的馬車十分寬大,按理來說坐六個人是沒有問題的,但偏偏他就是被擠到了最顛簸的車門外吹冷風,一路淒淒慘慘地熬過來了,可見這家夥是多麽的好欺負。

易文君若有所思。

“伊安啊,對,是的,我想起來了,紅葉鎮的伊安。”不,其實易文君完全沒有印象,甚至連傑西卡的日記裏都沒提過他的名字,但這不妨礙易文君信口開河,“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少年目光游移,臉色越發紅了。他眉頭微皺,難堪而無措地抿了抿唇,竟有片刻讓易文君懷疑他是不是識破了她“善意的謊言”。

但很快的,他悶悶的聲音吸引走了易文君的註意力。

“是,是這樣的……”伊安低聲說出來意,“訓練營裏,雖然有很多平民,但只有我們六個是被貝利亞主教帶來的,所以我們在加入共助會後就想到了你……想著你或許也會想要加入共助會……所以我是來邀請你的……”

“共助會?”易文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驚訝道,“這是什麽?”

現實裏倒是有個“共約會”,但它的全名是“人類守護者共約組織”,跟這小打小鬧的共助會肯定不是一回事。

伊安低聲回答:“聽說是訓練營裏一直存在的一個學生共助小組,最開始是由我們這樣身份的前輩們為了抵抗貴族團們的排擠才成立的,現在好像只是一個單純的學習小組……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莉莉和哈曼讓我來叫你的……”

說著說著,伊安聲音越發拘謹:“那個,其實,如果你不願意加入也沒關系的,這只是一個邀請,你只要拒絕後我再回去跟他們說明一下就好了……”

易文君終於明白上周目的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原來,在上周目的這個時候,伊安應該也來找過她。

只不過那時的他剛好撞上了易文君大戰少女團,所以在那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這小子被嚇住了,幹脆就沒敢露面,而她自然也錯過了這個來自共助會的邀請。

有意思。

易文君露出了笑容。

共助會嗎?這個上周目她從未聽聞過的、隱藏在訓練營中的共助會,難道就是游戲中的重要線索嗎?

很有可能!

想到這裏,易文君微微點頭,理清了頭緒。

於是當易文君再看向伊安時,她隨口問道:“隨便加入不加入都沒關系?我看不是這樣吧。伊安,你的宿舍應該在其它地方,對嗎?”

這家夥應該並不是這棟宿舍樓的人,否則當她晉升特級學員、即將搬走的事傳遍整棟宿舍樓的時候,他不可能還說出“你今天剛到嗎”這樣的傻問題。

“而我看你表情,你似乎也不是自願來這裏找我的,滿臉寫著不高興呢!”

伊安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自己“很不高興”的臉,那慌張的樣子就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動物。

易文君滿意一笑:“所以這件事的真相是,你被那個叫莉莉和哈曼的人打發跑腿,讓你來這棟宿舍樓找我,說一定要找到我拉我加入共助會,否則就要你好看——伊安,我說的對吧?”

這一瞬間,伊安吸了口氣,近乎震驚地看她,受氣包一樣的臉上寫滿了“太神奇了你怎麽連這都知道”。

但很快的,他又低下頭,唯唯諾諾,小小聲道:“還好……那個,其實也沒什麽的……他們雖然討厭我……但也不至於打我……應該吧……”

易文君聽出言外之意,越發好奇:“等等——伊安,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是很想我加入這個共助會?”否則他的想法為什麽都建立在她不會加入共助會的前提上?

他甚至連邀請失敗回去挨打的準備都做好了,但就是沒打算開口勸她,為什麽?

伊安大驚失色,瞬間否認三連:“沒有!沒有!完全沒有!我絕對沒有對你的決定指手畫腳的意思!!”

這個少年像是被欺負慣了,一聽易文君的話語可能會將話題導向危險方向,便立即開口摘清自己,連連表明自己的無害。

易文君有瞬間無語:這小子怎麽回事啊?邋遢、馬虎、膽小、懦弱,全身上下寫滿了“我很好欺負快來欺負我”,這樣的一個家夥,到底是怎麽被選中成為使徒預備役的啊?!

易文君有時候感到這個小朋友欺負起來很有意思,但更多的時候感到自己跟這樣的人實在是相性不合,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但看在這小子對她的確沒有惡意,甚至還帶著點善意的份上,易文君到底耐著性子問了下去。

“伊安,我想到了這時候,你應該能看出我不是什麽仗勢欺人的人,也不是那種會背後告狀的人。”易文君語重心長,“所以你如果有什麽重要的想法,你或許可以選擇直接告訴我,而不是對此遮遮掩掩、瞻前顧後……伊安,我相信好人的話,而我也覺得你就是那個好人——你認為呢?”

伊安驚訝地看向易文君,臉上再次紅了。

但這一次卻不再是難堪羞愧和不安,而是一種近乎震驚的無措和羞澀。

“你……這,這樣嗎……你認為我是個好人嗎……”在易文君的花言巧語下,他手足無措,很不好意思。

他像是從沒有聽過別人對他這樣直白的誇讚,哪怕只是區區的“一句你是個好人”。

他為難地想了想,最後嘆了口氣,像是決定了什麽,鄭重道:“傑西卡,其實我不是刻意要隱瞞你,或者是隱瞞大家……”他聲音苦澀,“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都不會相信我……而且認為我在拖你們的後腿……”

易文君精神一震:“到底是什麽事?”

伊安低聲說道:“共助會這個組織,歷史悠久,組織的地點與活動,也都維持了很多年……按理來說,這個組織是保護我們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麽,它們給我的感覺卻非常不好……傑西卡,我總覺得會有什麽可怕的事將在這裏發生!”

他眉頭緊皺,神色有些凝重:“雖然我沒辦法告訴你是哪裏出了問題……但傑西卡,我向你保證,我真的感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還有你們,全都不要加入這個共助會……或者說,我希望大家能夠遠遠離開它!”

這一刻,易文君聽著伊安的話,不驚反喜,萬沒想到重要線索竟這樣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開心大笑一聲,連宿舍裏的行李都不收拾了,攬著這個少年的肩膀就開始向外走。

“行!共助會是吧?”易文君開心不已,“走走走,這個共助會我是入定了!”

“啊?啊!這樣啊……”被拽著向前的伊安一呆,顯然會錯了意,頓時用尷尬的笑容掩飾失落,“對,對的,我只是開玩笑的……傑西卡你別放在心上……”

“你說什麽啊伊安?!”易文君用力拍了拍這個少年的肩膀,“就是因為相信你說的這個共助會的確有問題,我才會加入的啊!否則你以為什麽阿貓阿狗的組織我都會加入嗎?”

“……誒?!”伊安震驚了,

易文君笑瞇瞇道:“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就像是一場大冒險?!”

“……”不覺得!完全不覺得!

易文君開心笑道:“好了好了,伊安,別這麽膽小嘛,大不了到時候保護你——走走走,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共助會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一把拽過欲哭無淚的伊安,易文君興沖沖地走向了這個在一周目時藏得滴水不漏的新地點新組織、也走向了這條從未開啟過的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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