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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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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頭子愈發得意:“怎麽樣?!也不用這麽驚訝吧?”

“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刀鞘?”

“老子是這大賽的贏家,自然本來就歸老子!”

我定定神:“寶物是一把刀?”

“你這不是廢話麽!”

“那也應該是有主辦方駐紮在終點,他們人呢?”我盯著他。

他挑挑粗亂的眉毛:“管那麽多幹什麽!!你有沒有見過這刀鞘的刀?”

我回想了一下剛才在營地外看見的那些已經“被投奔”這海賊手下的人們,想到他們的未知戰鬥力,決定還是別太魯莽的好。德雷克默不作聲地站在我旁邊,不知他在想什麽。

“唔…沒見過”,我摸著下巴作深究狀:“這刀鞘很考究啊~!難道是名刀?”

那海賊頭子鄙夷地看著我:“還算你有眼光!”

“我對刀劍只有一點點研究…這刀鞘,一看就是好刀。”

他愈發張狂:“哈哈哈哈~有見地!老子喜歡你!”說著,竟走下巨石走向我,張開雙臂,邊色瞇瞇地逼近邊垂涎三尺地說道:“來做老子的女人吧!老子不會虧待你的!”

我穩步後退:“不好意思,恕難從命。”

“來嘛來嘛~!從你一進來老子就看上你了~”我感覺他的口水都幾近要流了出來…“來做老子的女人,老子就把這刀鞘連帶著即將要找到的刀都一並送給你!”

“很抱歉,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德雷克上前一步一把攬住我的肩膀,紳士地微笑道。

海賊頭子一聽,輕蔑地對著地上唾了一口:“呸!膽大包天!騙到老子頭上來了!!有種你給老子證明一個!”

德雷克聞言,又是紳士一笑。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難道要接吻?!!這種惡俗橋段難道真的要讓我攤上?!!

誰知我真的是低估了睿智的德雷克,他並沒有這麽做。

他說:“那就讓…我和我的妻子一同來證明吧!”說話的同時,他攬住我肩膀的手指在我的肩上——畫了刀的圖案。

遂心領神會。

我嘴角漾出一抹迷蒙的笑,看得海賊頭子神情恍惚。

下一秒、我和德雷克、同時拔刀——大斬!

兩條刀風自我們刀刃飛速而出,斬擊力度不同平常,瞬時就將這帳篷斬了個粉碎!刀風像是由無數刀片組成,帳篷布被絞碎,紛紛揚揚地灑下來,像大片的灰色的雪花…

海賊頭子瞪大了雙眼站在這紛揚的“帳篷布雪花”中,並不是驚訝他身邊的手下全部被刀風擊中倒地,而是紅著眼睛看著我手中的——血映之刃!

我譏諷地對他微微一笑:“怎麽樣,是你把刀鞘給我呢,還是給我呢?”

海賊頭子反應過來剛才自己一直如猴子一般被我們戲耍掌心,惱羞成怒全身顫抖起來,一轉身就俯下身右手成拳砸向大地!

轟轟轟轟……大地被砸得震如巨鼓,地面從被砸處輻射狀生出無數縫隙!Shit,搞什麽春野櫻附體!你以為這裏是火影世界嗎?!

海賊頭子暴怒了!對著我咆哮道:“臭□□!竟敢偷老子的刀!!”

嘩擦!好臭的口氣!這是多少天沒刷牙啊!站的這麽遠都能聞到。

剃!

我閃移到掉落在地上的刀鞘邊,只消腳尖一勾~刀鞘躍起到空中,我一把緊握在手。

此時我的身後,眾人亂作一團,德雷克已和海賊頭子幹上了,正打得不可開交!而原先在帳篷外的眾人也都作鳥獸散,餘下的那些海賊頭子本來的手下,正將德雷克和海賊頭子團團包圍,當然,我的身邊也圍了□□個。

啊哈~這刀鞘到手了,我的心願也就達成了~我得到了本次奪寶大賽的冠軍獎品!(幹脆君:其實本來就是自己的… 米切爾:…請不要重申這殘酷的事實了好嘛!)其實…心裏這感覺真的是…欲語淚先流。

我可憐的愛刀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越想越不解,越想越憤怒!萬一被那惡心的海賊頭子據為己有了就真的毀了!毀了我艾達娘親一世英名!

不行!必須要讓這海賊頭子還我一個說法!他既然看得出來這是名刀,那麽來參加此次比賽必定就是沖著這寶物而來。

想著想著我就怒然而起,直接一個回旋踢幹掉了兩名圍著我的小嘍啰!

其餘人估算了一下我的殺傷力值,紛紛驚慌地四散開來,剩下兩個還算比較自信的,拿著武器漸漸逼近我。

他倆完全讓我用不著“映”,於是我抽出迷你“夜”,靈活運用“剃”和“紙繪”,在他們攻擊來的同時躲避並刺向他們!不消五秒,我這邊已經沒有了敵人。

德雷克依舊在和海賊頭子搏鬥。那莽漢還算是有點實力的——因為他在和別人戰鬥的同時還有閑暇來關註我的動向!

見我這邊他的手下被我收拾得全軍覆沒,那海賊頭子義無反顧地調轉了方向,完全不理會德雷克,直接向我襲來!

“將刀還給老子!”咆哮ing

千萬不能與被惹怒的人正面交鋒,我果斷“紙繪”閃開!呼——!夾帶著風聲,又是一拳從耳邊擦過,他反應力還蠻強的!

接下來,他刷刷刷!我閃閃閃!

海賊頭子見打不著我氣急敗壞,此時德雷克悄無聲息地對著他的後背就放了一個大招!海賊頭子應聲倒地血濺三尺!

這就是破綻!我們緊忙趁機將他五花大綁起來,並遣散了那些無辜的參賽者,海賊頭子原本的手下們見狀大氣不敢出一下,呆立於旁。

海賊頭子嘶吼著表達憤怒,倒是很有氣勢!可惜他在歇斯底裏和掙紮的同時還一秒不停地咒罵我們!簡直各種臟話都飆!

是在忍無可忍,我右手緊握“映”,毫不遲疑地將它血紅的刀刃搭在海賊頭子脖子上:“閉嘴~OK?”

“老子就是不閉!我【嗶——】!!”

竟然敢罵我媽!額爆青筋,我擡腿就給了他一腳!

效果很好,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開始千變萬化並最終停留在“痛苦”上。

“看來對付你用我的愛刀真是汙染呢~!”我俯視著他,然後坐在剛才他坐過的那塊巨石上,一字一句道:“現在,開始講述一下你的經歷。”

德雷克持刀立於海賊頭子身後,很想了解的表情。

海賊頭子對著我唾了一口,依舊憤恨地看著我:“那本來就是老子先得到的!老子找它好幾天了!”

“好幾天?”我饒有趣味地摸著下巴:“看來你早就對這寶物有所了解嘛~看來在它還沒流落到這島前你就知道?”

海賊頭子緘口不言。

沒趣!

我囑咐德雷克看緊他。然後起身抓來一旁一個小嘍啰。

威逼,對於海賊頭子沒有用,但對於貪生怕死的小嘍啰就不一樣了~我同樣把刀搭在他脖子上,他立即痛哭流涕下跪求饒,身體蜷縮著,抖得跟篩糠似的!

我命他全盤托出,不許有一絲虛假,他立即點頭,整個過程中一眼都沒有看過自家船長。我不禁還有點小感慨,人性的真實面,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會得以體現得淋漓盡致!

經過小嘍啰一番磕磕巴巴聲淚俱下的敘說,我不得不感慨命運的神奇和那些巧合,簡直將整件事鏈接的天衣無縫!加上一些主觀臆測,我個人認為全過程應該是這樣的——

“映”在我離開馬林梵多沒幾天的時候就被馬林梵多的某內部人員偷出了收繳室,且連刀帶鞘被打包寄往我所在的海軍基地島嶼,誰知投遞包裹的船中途被海賊攔截,一些包裹中值錢的東西淪為海賊己有!有趣的是,這海賊團也是個小蝦米海賊團,沒有什麽實力只有在海上搶劫的份兒,可悲的他們在路經那即將舉辦狂歡節的冬島時準備對其下手,沒想到卻被該島的城市自衛隊收拾了!於是“映”和許多寶物就被繳獲,再經過重重選拔,“映”成了當之無愧的狂歡節尋寶大賽之寶!

而話說這賠了寶物又折兵的海賊團還有個兄弟海賊團,就是被我們活捉的這位海賊頭子所領導的海賊團,他們聽說那海賊團的寶物被那冬島據為己有了,便計劃好了要來一舉奪冠拿回寶物!而且是不擇手段!他們摧毀了大賽委員會和組織辦,威脅著幾位工作人員一同前往寶物所在地點率先得到了寶物!沒想到寶物所在地的守護獸翼龍不許這一行為,海賊頭子便直接用“映”與翼龍交戰,沒想到“映”本身竟也反抗他,不僅挫傷了他的元氣,而且被他刺在翼龍背部,翼龍甩下他傷痕累累地消失了,他這才集結人馬心急火燎地去找“映”。

“這麽說…參賽者之前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我擡眼望向德雷克:“一開始這寶物就不在它應該在的地方等待我們。”

德雷克點頭:“事實就是這樣。”

無力扶額…好在我們運氣好到爆棚,掉入的深淵竟恰巧就是那受傷翼龍的老巢!只是…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中的奇怪之處也還是不在少數的,例如那馬林梵多的內部人員是誰,緹娜?青雉?

自從小嘍啰和盤托出後,海賊頭子就仿佛是那霜打的茄子——蔫了。

“現在還敢說是你的刀嗎?”我對他說。

他鼻孔喘氣,依舊嘴硬:“就算不是我的,也不是你這個【嗶——】的!”

“呵~那你知道它原本的主人是誰嗎?”

“老子當然知道!它雖然原是海軍裏凱特.米切爾那個芯嗶——】的,但她不是早就死了麽!”

強忍住被罵的各種不爽(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我也算不上是百分百的“凱特.米切爾”),我道:“你輸了,所以這刀歸我!更何況~本就是我找到的它~翼龍,沒錯吧,而且是後背xx尺的地方,深度x尺。”

他雙目瞪得快要掉了出來,強有力的事實逼得他無法言語。

原以為是勁敵的人如此輕易被解決,總是有點意外的,因此也附加了對後面可能的危險的進一步考慮,人在得到了寶物後通常為了守住寶物,會顧慮更多。

海賊頭子這偽勁敵已經被制服,那麽…我所能想到的,理論上算的上是大BOSS的…也就只有那傳說中越挫越勇的“城市自衛隊”了。

若是普通的寶物,其實在自保的基礎上,讓我拱手讓人也沒有多大幹系,只是…這寶物是“映”,是拼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一個劍士,沒有了刀劍,還怎麽算是“劍士”呢?!

通過海賊頭子的情報,我們得知城市自衛隊上山時選的是第一條路,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點,是所有路線的集結處,換言之,就是這裏是所有參賽者必經之地,簡單點說,就是一個格鬥場!

“如何?”我問德雷克。

德雷克摸著下巴思忖了幾秒,道:“溜或不溜都不是值得我們選擇的事,我們可以直接擇一好路去木艇停泊處,可難就難在,這樣的夜色想要找一條最佳路線,還不如等待城市自衛隊來帶領我們下去。”

“你怎麽能確定城市自衛隊一定會帶我們下去,而不是殺了我們奪取寶物?!”

德雷克輕輕笑了:“因為你本來就是寶物的主人。”

“我變化這麽大,他們可不一定信吶!”

“哦?這樣的話,那還是很簡單——殺了他們。不久後天亮了我們下去。”德雷克說得輕松,我聽得頭皮發麻!【殺了他們】——看來對於海賊這個身份而言,我尚是入門菜鳥,心緒還是海軍模式,得耐心去調整了。德雷克的話提醒了我,這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仁慈可言。想要活下去,就要變強!畢竟海賊沒有丁點能耐,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而海軍不然,沒有能耐,頂多是降級,還是有衣穿有飯吃的,不用整天擔心被追殺被通緝。

最終,我們選擇暫且呆在這裏,因為再過不了多久,東方的天空就會泛起魚肚白。等到天有一絲絲亮光,就啟程下山!

相比我待過的海軍基地的那座冬島和狂歡節冬島,這個海拔高度的溫度根本不算什麽。那些眼見寶物無望的人有的和我們一起等天亮,還有少數的已經急切地出發下山去了。

我和德雷克並肩坐在巨石上,被制服的海賊頭子坐在巨石下,其他人三三兩兩擠在一起,各自談論著一些事,其中也不乏野心家時不時地偷瞄我別在腰間的“映”,然後說說傳說中的“米切爾少將”。

“德雷克。”

“嗯?怎麽了?”

“你剛在在淵底為什麽要變身去和翼龍戰鬥?其實說不定用刀更快些。”我終於說出了存在心中許久的疑問。

德雷克沈吟幾秒,道:“可能是…【本能】吧~”

“怎麽說?”

“當時你在我旁邊,翼龍扇起的風從頭頂吹來,從風力看那家夥可還是有點實力的,而且體型龐大。對比之下,我竟突然發現你那麽瘦弱嬌小…危險漸漸逼近你,我有點心慌,腦中除了‘我要保護她’外什麽想法都沒有。順從本能——其實我自己沒預料到,自己會變成霸王龍的形態。”德雷克聲音沈靜,像是講故事一樣,可仔細聆聽之下,竟然被我聽出來了那麽些眷戀與柔情。

我挽住他結實的胳膊:“……謝謝你……你讓我很有安全感。”

德雷克不自主地動了下,沒有說話,似乎有點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半晌,他向我這邊挪了挪,更加貼近我,他的體溫漸漸通過身體滲透過來,溫馨的氣氛開始醞釀。

“米切爾…”這回換成了他叫我。

“嗯。”我應道。

“我……”他有點局促不安…

“操!你這【嗶——】!喜歡她就直說!一點都不爺們兒!”海賊頭子在我們腳底下嚷嚷著。

德雷克踢了他一腳,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德雷克見我笑得奔放也笑了。

“哈哈哈……呼~你要說什麽?”似乎有點不禮貌,我強制自己停下笑,問他。

德雷克聳聳肩,語氣輕松:“如他所猜,我確實喜歡你。”

海賊頭子愉悅地吹了聲流氓哨。

無視掉海賊頭子,我靜下來細想一番,然後將嘴湊到德雷克耳邊,悄聲:“我…也喜歡你。”

他渾身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捏住我一只手:“你…你說的是真的?”

“嗯…不過...是小時候了。”

他聞言手松了一半,語氣裏有掩不住的失落:“是錯過了嗎?”

“也許吧…”

我們都沈默了。鼻子有點酸。

“那時候…第一次見你,是被你從風暴中所救後的第二天早上。你知道你當時的形象給我的第一印象有多棒嗎?白襯衣,筆挺的褲子和幹凈的鞋,讓我的危機感一下子就消失大半。”

“後來幾日的相處裏,因為你的信任和…應該說是對小孩子的疼愛和同情吧,我越來越依賴你,成為你的小尾巴…而且是如此迅速地,對你有了不一般的情愫,我那時候還堅定地認為你如果成家的話,一定會是好丈夫好父親…我也可笑地幻想過你會等我長大然後我們在一起,我們的家庭一定很溫馨、沒有爭吵。”

“只是…每次不切實際的幻想之後我回到現實,看到你眼中所倒映出的幼小的、尚未發育的、任性不講理敏感多情的還是小孩子的我,就會嘲笑自己這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可惜……還是止不住一廂情願地覺得,你對我的好是超越了年齡界限的愛。”

“和你的離別是必然,當時我吻你眼睛的舉動絕不是沖動,而是發自內心的…對你的喜歡。”

我娓娓說著過往,眼睛有點濕:“德雷克…你是我這輩子第一位暗戀對象…”

德雷克不語,他伸出雙臂,將我抱入懷中:“我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呢~當時的米切爾對我的喜歡,已經濃烈到讓我無比詫異了。那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孩子能夠表達出來的。”

“那時候年輕的我面對這樣與眾不同的感情,沒有好好面對。就如所有哥哥對年幼小妹妹稚嫩表白的呵護式處理,我沒有註意你的感受,我簡單地認為你和你的同齡人是一樣少不經事——即使你在我船上的那些日子已經表現的那麽明顯……對不起,是我的錯!”

說到這裏他微微顫抖,緊緊抱住我。

“可以說說…你是怎樣喜歡上我的嗎?”我小心翼翼地撫撫他的臉。

德雷克輕輕握住我撫摸他臉頰的手,靜靜貼在他的臉上,感受著我的手冰涼的溫度。他點頭,緩緩而壓抑著某種感情道:“那年分別後經歷了很多事,遇見過幾個同齡女人,談過戀愛但多是無疾而終。”

“每次和別的海賊、海軍戰鬥後疲憊不堪時,一回憶起你那個吻的柔軟觸覺,就好像所有的傷痛都能減輕…與那些女人們戀愛時,她們親吻我,嘴唇、臉頰、身體——但從沒有誰那樣真摯地凝聚了所有感情地像你那樣吻我。米切爾…你對我而言,不僅僅是【你父母的托付照顧對象】、【年輕時偶遇的小朋友】、【暗戀我的小妹妹】這麽簡單…一開始的我,看待你很簡單,但後來每次回憶起你,都會給你不自覺地賦予新的含義。你在我心裏,不深,但無法抹去。”

“直到幾天前的那晚,在酒吧裏看到舞臺聚光燈下閉著眼睛唱歌的你,心裏萬千滋味噴薄而出,忍不住跟隨你,脫口而出邀請你去喝杯咖啡…你當時百般抵抗裝傻,可我如此篤定,確定那就是你!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我終於等到她了!她長大了,我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我終於可以…以愛情的名義,來追求她了!!”

德雷克說著,低下頭來,親吻我的額頭,顫抖的雙唇洩露了他內心此刻的強烈激蕩!他體溫驟升,雙唇發燙:“…對現在的你,一見鐘情。”

我任他親吻。

今天切身體會到,原來這就是——錯過。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德雷克聽著我幽幽吟誦的詩句,漸漸平息下來,依戀地以臉頰挨著我的頭頂。

我擡起一只手,輕輕地、一遍一遍地撫摸著德雷克的頭發,像是安撫剛剛哭過的孩子…

我說:“對不起…我不是你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可怕,這種時刻到來時,我竟是比德雷克還要冷靜。

“……就此錯過了嗎?”

“嗯。”

“米切爾…你要去哪裏?”

“還有人在等我回去。”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送你。”

坐直,我的眼淚終是不安分於眼眶中,簌簌而下。

我擁抱他:“…你何必…”

德雷克淡淡地笑了:“因為我想將你親手交給他,看你安全了我才願放心離開……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我僵直了十幾秒,想到索隆和德雷克日後在新世界必然的相遇和概率極大的對峙……於是我搖搖頭:“這對你們都不公平…你知道嗎,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這麽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我寶貴的青蔥歲月被你這樣的好男兒驚艷,真的好高興~!!”

德雷克欣慰了許多,他溫柔地嘆息幾聲,放開了我。

東方泛起魚肚白。德雷克的表情可以被模糊地看見。

“願他好好待你。”他對我笑了,一如多年前他的陽光笑臉:“若是…我是說若是,他待你不好,就回到我身邊吧!什麽時候都可以,什麽地點都可以,只要你告訴我,我就去接你。”他將自己的小電話蟲塞進我的手裏。

恍惚中,腦中播放出一個聲音:【別怕。就算你見不了我,我也會去見你。千山萬水情願翻越,海軍總部情願入侵。他們不放你,我就去救你出來!】

這是索隆勸我回到馬林梵多時說的話。我捂住臉,淚水布滿臉頰。

“真的…謝謝…”我抽噎道:“他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只是…比你早了點……他…待我很好…”

德雷克溫柔地看著我:“呼~那我就放心了~”

“此去一別…再也…見不到你了嗎?”我使勁抹開淚水。

“怎麽可能”,德雷克雙目有神地看著我:“只要好好活著,就一定能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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