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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微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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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色的瓦片有層次的在紙面上鋪開,和蔚藍色的背景相對比形成一種強烈的色差感,刺激著你的感官神經。畫幅空蕩蕩的沒有什麽生氣,是座古色古香的建築,沒有一個人的建築。

錦顏安靜的坐在凳子上,放下手中的畫筆。看著那幅在自己手中勾勒出來的畫卷被傳閱,被讚揚,卻沒有一點驕傲自滿,只是平靜的站在那,接受所有的目光打量。

“小姑娘長大了。”浩也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跡部那小子敢欺負你就和我說,堂哥給你撐腰!好歹我是他學長。”

那幅畫卷給他無限的落默感,透露著一股可以將他拉進去的低沈。可是邊角的顏色轉換,又告訴他,那個描繪這幅畫面的作者正在努力走出來。

“哥哥,你是學生,又不是流氓。”錦顏拍掉肩膀上的手,離他遠了點,眉宇間若有若無的帶著嫌棄的意味。

“噗,別瞎說。”剛剛笑出聲的女生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跡部怎麽可能會欺負她,在我看來,冰帝那些女生這段時間可是安分的很呢。哦,對了,自我介紹一下,白鳥美惠,冰帝高等部三年級生。”

“幸村錦顏,多多指教。”錦顏理清頭發,對著她宛爾一笑。

白鳥美惠,冰帝高等部學生會的秘書長,家族在政界占有不小的席位。這是忍足給她的資料上面的話。

“錦顏妹子,歡迎加入美術社!”那個叫做杏子的女生走過來伸出一只手,儼然是一幅社交模樣。

“以後就請多多指教。”錦顏笑著伸出一只手禮貌的握了一下。

她在提醒她,這裏不是用鞠躬就可以等同的地方。這裏是一個社會的縮影,一個每一個字都要考慮後果的地方。一個,也許中間的每一個成員都是沈睡著的獅子的地方。

“學習畫畫多久了?”杏子坐在沙發上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畫,“這個要有一番功力才可以畫出來吧。”

“也就零零散散學了一段時間。”錦顏看著被她指著的畫,想了想說,“如果你是單說這一種的話,學了兩年了。”

“只是兩年?!”坐在沙發最右側的卷發女生不可思議的驚呼。錦顏掃一眼她的名牌,對著她笑了笑。

“恩吶,去中國的第二年學的,也許是因為我經常畫的原因。所以看起來會覺得較為老練。”錦顏聳聳肩看起來有些羞澀。

“你是怎麽了,想要反超你精市哥哥?”浩也睜大了眼睛,湊到她面前。他明白,她的經常必然是不舍晝夜。

“怎麽會,哥哥是神之子,誰可以做到他那樣。”錦顏將他推遠了點,搖著頭說,“那太累了,我做不到。”

那種高度她也想要達到,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她不是一個喜歡將全部精力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的人,也許,只是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做不到面面兼顧,做不到八面玲瓏。做不到在所有人面前都掩飾的好好的,即使我認為自己可以。可是,時間證明還是跨不過心中的那道檻。在家人面前,在信賴的人面前,在那些被自己所認可的人面前,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錦顏打算多久來報道一次?”杏子打斷想要說些什麽的浩也,若有所思的問,“你不會以為我們這裏是最輕松的吧。”

在別人拒絕這個談話前,你總要找到給自己走下來的臺階,是自己建造的也好,別人給予的也罷。免得讓自己獨自站在高臺之上,表演著一個人的舞臺劇,徒生尷尬。

“……你要告訴我…這裏不是最輕松的麽?!”錦顏瞪大眼睛盯著笑的得意的杏子,滿眼的驚恐,“不要開玩笑,我很懶的。”

“嘛,誰知道呢。”

誰知道呢?故事也許下一秒鐘就來了大逆轉。是誰規定的,那些所謂的盟友要一直合作下去?只要沒有了被利用的價值,當然要甩的遠遠的,難道還要呆在一起?真是有趣的看法,你說……是麽?

“我想,過河拆橋這招你們用的特別順手。”青木平靜的晃著手上的吸管,瞟了眼對面安靜的坐著的人,“青木家你們覺得要衰敗了?於是幹脆舍棄,免得引禍上身?”

“這是守則,你懂的,商場裏誰都在遵守它,沒有例外。”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意外的看著她,像是在嘲笑她的無知。商場裏的守則,弱肉強食,趨利避害。

“ok,那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呢?等價交換,我也為你們做了不少事情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沒有看見影子。別告訴我,你是想要就這樣拍拍屁股就走人。”青木推開玻璃杯,興味的看著他,“商場規矩,哦,是的。和守則相對自然也有規矩。關於商場交易的任何事情公司都會有存檔,就連電話都會有錄音,你也是明白的。”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一拍兩散。到底是誰會比較受傷?青木家經的住大風大浪,這邊空了,那邊可以迅速補上。只不過是點小損傷,過段時間自然會好。可是像那種精心設計了三四年的計劃呢?你舍得有任何危險麽?一子錯,滿盤輸。

“好算盤。”男人眼角透露著滿滿的輕蔑,嘲笑著說,“首先,是誰將青木家給捧上去的呢?我想想,啊對!好像是我們來著,你以為你父親做得那些事情天衣無縫,找不到馬腳?其次,你覺得我們會蠢到完全放手讓你們管理麽,異想天開。青木家怎麽會蠢到要你這個丫頭開插手,沒人了麽?”

既然可以讓你躋身上流,也就可以讓你變成庶民。不要妄想用那些根本就不成熟的理念來控制只能夠讓你瞻仰的人,以卵擊石,受傷的只能夠是你自己。

“懶懶的錦顏妹子,記得要常來報道哦。”杏子靠在門前,打趣的和錦顏招手告別,“慢走不送了。”

錦顏笑瞇瞇的和杏子揮手再見,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表哥。

“別別別,小祖宗,您可別瞪我,我送,我送!”浩也從杏子背後竄出來,連連擺手賠罪,“送,送,肯定送。”

路邊的樹葉綠的像是要滴出汁來,在風中搖曳著,偶爾帶著幾絲清香,撲入鼻腔,沁人心脾。

“你怎麽會離開夕紀姐自己來東京啊?不是應該呆在神奈川高中部,和精市在一所學校的麽?”錦顏偏過頭,看著帶著笑跟在旁邊走的男生問。

“聽說你這個小祖宗回來了,還呆在冰帝,我當然要跟隨你的腳步啊。”浩也掛著討好的笑容,讒媚的說。

錦顏停下前進的腳步,聽著耳邊傳來的昆蟲的鳴叫聲凝重的看著他。

“不要騙我了,幸村浩也,你以為我不知道麽。”我只是,只是想要讓你親口和我說出來而已……有那麽困難麽?明明是因為家裏幹預太多,連婚姻都妄圖當做籌碼,你不甘心。可是我真的不是觸碰不得黑暗。

“錦顏乖,這麽久沒回來。走,哥哥帶你去哥哥所在的籃球隊看看!咱也不比跡部那小子差的嘛~”

“你在回避些什麽?就連我都選擇慢慢走出來了,幸村浩也,你有什麽好回避的?”錦顏甩來拉在手上的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就是被叔父逼著和青木家大小姐結婚麽,你是不能夠反抗還是不能夠怎樣,我不是放在櫃子裏的玻璃娃娃,什麽都不知道。”

“這麽久了,你看,我也不知道你的技術怎麽樣了,等會好好的和哥哥我打一場,也不知道你的技術下降了沒有。”浩也溫和的收回了手,瞳孔快速縮了一下,很快恢覆回去不在意的說。

“……不了,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錦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試圖在他笑著的面龐上找到什麽,最後還是失望的回過頭,註視著路邊搖曳的樹葉緩緩的說,“哥哥也別送了,我一個人也是可以去找景吾的,不會迷路。”

“好吧,那我也就走了。”浩也摸了摸她的頭,毫不流戀的轉身離開,沒有絲毫遲疑。

有些東西不僅僅是表像那麽簡單,看事情,要看透徹。怎麽可能就因為逼婚就離開神奈川呢?你還是不明白,但是,個中原因,也許不明白才是最好。

那個你生命中的惡魔,最好再也不要想起。

網球場有些熱鬧,但和平常比,稍稍冷清點。這個時候才剛到放學的時間。因為錦顏他們班最後一節是體育課,所以忍足和紀子都在裏面。

“紀子。”錦顏在鐵絲網外招了招手,沒有踏進去。

正在收拾器材的紅發女生擡起頭四處望了望,放下東西,走過去問:“怎麽不進來?美術社那邊弄好了?”

“進去不用幫你收拾的吧。”

“餵!我是那麽沒有良心的人麽!”

“………”

“怎麽不進去?”跡部從後面走過來,奇怪的看了眼站在球場外的錦顏,“本大爺的球場有那麽可怕麽?啊恩~”

“當然沒有。”錦顏笑瞇瞇的看著他,接過跟在跡部身後的燁地手上的熱水杯,“多謝景吾,多謝燁地~”

“恩哼~”

青木坐在房間的電腦前,無意實的滾動著鼠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琴美,下去吃飯了。”穿著寶藍色短袖的直發女生推開房門說。

“就來了。青木按下關機鍵,理了理坐久了,起皺痕的長裙。

女生安靜的站在門口等著她出來,不多說一個字。

樓梯不窄,至少是可以容納的下兩個人並排走的,但是女生還是選擇和青木相錯開,落後兩格距離,不爭,不搶。

白色的仿象牙筷子擺在餐桌上,等待著這場晚餐的開始。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不是和幸村家那個人準備訂婚的麽,怎麽樣了?”青木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恩,不過那個人逃走了。”女生平靜的吃著碗裏面的飯,完全不在意對面那對母女的反應。

“你怎麽這麽笨,找個法子抓住他不就好了。”那個斜對面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夫人瞪著她說。

“好了,媽,不和這種木頭生氣。”

“真是,快要到手的錢就這樣沒有了!”

“……我吃好了,阿姨慢用。”

女孩上樓前回望了眼餐桌,眼中的疲倦越發濃厚。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真的讓人是一秒鐘也呆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點什麽好呢……

每次說了好多潛水的妹子們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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