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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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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的庭院,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風搖曳在院中,想要帶走什麽,

又像是在留戀什麽。讓這個稍顯悶熱的下午,帶上了一種暧昧的氣息。有著

藍紫色發絲的少年站在庭院門口,眼睛向前凝視著,連眼角都漫著笑意。外

套披在肩上,隨著風搖動,顯得身姿瘦弱。

路邊的落葉在地上打著滾,像是少年此刻的心情。快樂中夾雜著不安。

不一會,馬路邊停下了一輛黑色轎車,身著白色吊帶長裙的女孩從車裏走下

來,白色的裙子,黑色的車子,和炫目的陽光,三者交叉在一起,營造了一

種強烈的視覺對比,讓少年的心就此安定下來。

“好久不見,精市。”女孩笑著說,可是最後的兩個字卻好像寒冰一樣,深

深的刺進少年的心底。

這一劍不深不淺,不奪走他的命,卻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記憶如同潮水一樣紛至沓來,帶著尖銳的爪牙,撕碎一切可以稱之為保護網

的東西。

“哥哥!你不準再捉弄我了!”女孩雙手插腰,嘟著嘴巴,口吻稚嫩,卻滿

是認真的說:“要是再這樣,我就不喊你哥哥了!”

“嘛......好吧好吧。”男孩笑著捏了捏她略帶嬰兒肥的臉頰,將這句話看

作了戲言,“不過為什麽生氣就不喊我哥哥呢?”

“因為哥哥是最重要的人吶,如果不喊哥哥了,就說明你在我心裏的地位不

是重要的啦!”女孩把玩著手中的娃娃,頭也不擡。

幸村的笑容僵了僵,又很快恢覆正常,快的讓人感覺那只是錯覺:“真的是

,錦顏要叫哥哥.....小時候和你說了多少遍了......”

錦顏嘴角的笑容沒有變的更真實,眼角卻彎的更加的厲害了,帶著譏俏與嘲

諷:“精市說什麽呢,怎麽會有很多遍?我總共呆在日本的時間也就只有那

麽多,屈指可數,也就只聽了幾次罷了。欸,話說,那個時候我小學的課程

好像才剛剛上完是吧?”

心中的那些怨恨,開始不受控制,四處飄散,緊緊的圍繞在周圍,揮散不去



“錦顏,你.....還是沒有原諒我麽?”幸村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眼神開始

有了些許的飄忽,聲音也越來越輕,輕到根本等不及讓人深究,就飄散在空

中,“是呀,怎麽會原諒呢......”

錦顏頓了頓正向前進的腳步,站在臺階上回望著這個被世人尊稱為神之子的

少年:“怎麽會呢?精市怎麽會這麽想?我們,呵,可是兄妹呀。”

兄妹這個詞,多好聽呢,在關鍵時候可以當作犧牲品來拋棄的兄妹呢。多好

,指不定在某個你將後背交給他的時候,就在背後□□一刀。

錦顏看著他低沈下去的身影,忽而一笑,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滿足:“瞧我

,和精市聊以前幹什麽呢,難道我回來精市不開心麽?”

幸村的眼睛被發絲給遮住,看不清神色的變化,沈默了很久後他說:“不,

錦顏能夠回來面對我,我很開心。只是......”

“只是什麽呢?”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曾經將你當做生命的全部的女孩已經

長大了麽?變得你都不敢去觸碰了麽?渾身帶著菱角。

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在這斑泊的時光裏。

幸村擡起頭,註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只是,我幻想過無數次我

們再次見面的場景,卻都沒有一次會是我們現在的這個狀態,針鋒對麥芒,

像敵人......怎麽都不像......兄妹。”一陣輕風拂過,空氣開始變得稍

微有些悶熱了,路邊的柳樹沙沙作響,吹動少年額前的發絲,露出那沒有戴

任何東西的光潔的額頭。

這個少年,即便他被人們稱之為神之子,可終究,他還年幼。過往的那些日

子裏,即便曾作錯了什麽,亦或是為了保護什麽,而去做些什麽,都

還.....年幼。

“我不想去逼迫你做些什麽,也不想你來強顏歡笑些什麽。”幸村看著她的

雙手交織在一起,不斷的搓揉著,身邊的氣息越發的自信起來,“錦顏,你

只需要知道,不管來路如何讓曲折,前路如何黑暗,我們其實,一直在你的

身邊,不曾離開。”

有些沈寂,四周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樹梢上知了的鳴叫。

原先還在猶疑的錦顏聽見最後一句話,忽然放松了下來。像是思索一樣,歪

著脖子,彎著的嘴角再也忍受不住,聲音裏帶有笑意,她說:“精市真的是

,難道不知道這些話由你說出來意外的可笑麽?那是祖母說過的話,我怎麽

可能忘記呢?‘不管來路如何曲折,不管前路如何黑暗,我們這個家庭中的

每一位,都將緊緊的擰在一起。’也許,我也錯了,這句話,也許由這個家

說出來就是個笑話。”

幸村的眼角像是閃過一絲什麽,可是太快了,快的讓人找不到蹤跡。

錦顏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看著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從前從未有過的無力

感此刻充斥著她的整個身體。這裏不屬於她,她也終於明白了,她登上日本

島嶼的那種深深的陌生感究竟是因為什麽了。對於這裏,她沒有任何的歸屬

感。

歸屬,是的,縱然這裏再怎麽變化,如果擁有那種濃濃的眷戀與歸屬,怎麽

變都沒變。

“我說搭檔,你看的出來那邊怎麽了麽,那女孩......怎麽做到登堂入室的

,嘖嘖,搞定部長也不是個可以小覷的對象啊。”仁王捅了捅柳生的胳膊,

扒開面前的樹枝,小聲的說。

柳生搖搖頭,沒說話。

切原不滿的將頭從仁王的手中解救出來,搬開了另一片樹枝。

“看來我們還是要被發現了。”仁王嘆了口氣,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著身邊

一個個動作誇張的隊友,“我說搭檔,你說我們會不會被部長扔到東京灣去

。”

柳生的眼鏡片劃過一絲光亮,站直了身體,淡淡的掃了啊一眼後說:“是你

被扔進去,不是我們。”

“我說搭檔,我們好歹是一起奮鬥的革命情誼,你怎麽能夠做到如此狠心。

遙想當年,我是為你拒絕了多少封情書啊......”仁王四十五度角仰望著天

空,散發著文藝片的味道。

“你是去東京找忍足通宵看電影了吧。”柳生默默地離開了他幾步,“我們

不熟,謝謝。”

“不要害羞嘛,好搭檔,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就是要秀恩愛麽。”仁王摸

了摸他後腦紮起來的頭發,不客氣的說。

“雅治,我覺得你的針線活......”

“啊~~~~這個下午真的是意外的愉快啊,我們剛剛說到什麽了?”

切原激動的拍了拍仁王的胳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手指顫抖著指著樹枝間

的空隙:“副......副......副部長他們來了!!!”

“精市,弦一郎他們來了。”錦顏走下臺階,緩解了他們之間一直沈默的氣

氛,無意中叉開了話題,縱然有些許的生硬。

“真的,好久不見了。”待到兩人走至面前時,錦顏彎下腰,鞠了個筆直的

九十度的躬,“弦一郎哥哥,蓮二哥哥。”

匆匆趕來的兩人略略的有些頓住,一瞬間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再次見面

,他們好像已經變成了那種說著“初次見面,請多指教”陌生人,不,也許

比這個還要陌生。眼前的這個少女,一舉一動都在散發著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的氣息。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雙手緊了握握了松,最終伸手扶起了鞠躬的少女。

“好久不見了,錦顏。”一旁的柳握緊了手中的筆,筆在空白的筆記本上劃

過長長的一段痕跡,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錦顏的唇角還是那個弧度,客氣而又疏遠,再也找不到先前的信賴了。年少

時的那種信賴,仿佛再也找不回,被那片海域所蒸發。

“我想,弦一郎,應該是沒有發現吧。”幸村的眉眼彎了彎,身後仿佛綻放

了大片的黑色百合,危險且迷人,“這個屋子周圍還有著不少並不高深的偵

察兵呢~看來是我們的訓練還不夠刻、骨、呀!”

真田扶了扶帽檐,轉過身大吼道:“太松懈了,後面的!明天訓練翻三倍!



“會不會多了點呢~”幸村理了理衣角,笑著說。

“五倍!”真田咳了咳,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又往上升了升。也就在

這一瞬間,那種原先彌漫他們周圍的那種尷尬氣氛也真的消去了很多。

錦顏嘴角含笑的看著正在向這邊走來的神態各異的正選:“那就進去吧,這

麽些人全都在門口呆著,會熱的吧。進去喝杯水也好。”

“進去說吧。”幸村帶著錦顏先進了屋,朝著身後是正在不斷推卸責任的正

選隊員們點了點頭。

吵吵鬧鬧的,在這個悶熱的下午雖然煩躁,但卻愉悅。

所有的人都愉悅麽?嘛,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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