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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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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采用白色為主基調,是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從墻上的雕刻就可以看出主人的風格品位,竭力追求奢侈華麗。縱然是廚房,也不例外。

錦顏端著蛋糕,慵懶的坐在偏廳的沙發上,神情滿足的像只正在享受午後陽光的狡黠狐貍。

中村則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廚房裏的傭人將剛剛出爐的慕絲擺好送往跡部的書房。

“景吾什麽時候開始吃起甜食來了?”錦顏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問。她的印象裏,他從來都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是少爺。”中村笑著搖了搖頭,端走了她面前剛從廚房拿來的第二碟蛋糕,“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開始我是端了兩碟過來的,後來您又拿了一碟。”

“唔,不是景吾?”錦顏眨巴著眼,依依不舍的看著對方手中的瓷碟。

“是少爺網球部的正選。”

錦顏理了理衣服的褶皺,站在書房門口,哀怨的看著往門內送的慕絲,瞥了眼旁邊的中村。

“不可以哦。”中村淡淡的說,“吃多了小姐你會胃疼的。”

“嘛,好吧。”錦顏放棄了掙紮,安靜的站在門口聽著門內的對話。

“侑士,侑士,這道題很難誒~我可不可以先吃塊蛋糕然後再寫啊!”男孩的聲音像是撒嬌一樣,軟軟的,有一種讓人想要推倒的沖動。

“這個理由你已經使用過了,事實告訴我們這並沒有用。”帶著關西腔的優雅嗓音不緊不滿的說。

“嗷唔,侑士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嘛,如果你寫出來了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錦顏捂著臉站在門外,聽著門內的談話,不自覺的笑出了聲。她才不是因為聽見對方吃不到蛋糕而笑的,不、是!

--少女,你的語氣助詞出賣了你。

“景吾他們在寫題目?”

呆在中國的那三年,她清楚的了解到,中國是個博大精深的民族,知幾知彼,百戰不殆。只八個字,適用於一切情況。

“是,是在進行月考前的覆習。”管家的聲音裏滿含笑意卻也有些無奈,“錦顏小姐要學會習慣,這種覆習經常發生,而且慘不忍睹……”

--管家君,你這種我終於解脫了的口吻是為以後拉仇恨的麽?

“網……球麽?”低首間,發絲從兩鬢滑落,隱藏了那容顏的變化,“這幾年,真是辛苦你了呢,中村爺爺。”

跡部以後必然會接受家族企業,現在還可以分些心思在網球上,定有您的功勞。

中村微怔然後緩緩的勾起嘴角看著錦顏推開門走進去。

坐在最外間的少年都快要將頭埋到試卷裏,煩躁的在草稿紙上畫著圈圈。

“不是這樣算的。”錦顏用手指了指卷子上的圖說,“在這裏畫上一條輔助線就好。”

“這樣麽?”紅發少年依言用鉛筆連起一條線,頓了好一會,忽然跳起來猛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你是誰呀!”

原先呆在屋子裏間的少年聽到他的聲音後都走到這邊,探究的看著眨著眼睛表示無辜的錦顏。

白色的短T恤配上淺綠色的雪紡裙,襯得錦顏的皮膚愈加白皙,藍紫色的長發被隨意的挽在腦後,雖然稍稍有些從兩鬢滑下,卻也不負整體的美感,給人一種溫潤舒心的氣質。

本不屑走過來的跡部,看見她後略微的有些呆楞,不過幾秒鐘後便立刻回過神來,將她摟至懷中,聲音裏帶著絲不易察覺的黯啞:“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終於知道回來了麽?”

“嗨、嗨,大少爺你最華麗了。”錦顏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低聲說,眼裏微微泛起澀意。

“這次回來不走了?”跡部收緊了手臂,在她的耳邊問。

“嗯,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沒有人會喜歡離別這個詞,它是刻在心上,亙古不變的傷痛。

每一次午夜夢回,想到這個詞,心底就會一抽一抽的疼。良藥無醫。

跡部揚著眉眼,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周圍的人都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周身歡娛的氣場,他的好心情。

錦顏松開環繞在跡部腰間的雙手,攏了攏頭發,看著站在旁邊盯著他們看的眾人輕笑出聲:“吶,景吾,不需要介紹一下麽?”

站在最前面的男生首先打破沈默僵硬的氣氛,錦顏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從下到上來來回回不停的打量著,眼鏡後的眸子裏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走至錦顏面前說:“忍足侑士,很高興認識這麽美麗的小姐。”

跡部朝著忍足皺了皺眉頭,瞪了眼身旁笑的歡快毫無自覺的某人。

“你好。”錦顏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站在跡部旁邊,一副世家大族模樣。在她還沒有走進門時,就已經從中村爺爺那裏摸到了他們所有人的基本資料,現在只需要對號入坐就好。

“原來是部長夫人呀,部長夫人你好,我是向日岳人,以後請多多指教。”是剛剛做題目的那個男生,有著紅色的妹妹頭,身材顯的略微有些嬌小,乍一看反而更像是一位小女生。

錦顏點點頭,對著他微微笑了一下。如果要說點什麽的話她一定會嘲笑他剛才騙蛋糕的行為,為了良好的形象,她一定會忍住。

“啊喏,那個,我是鳳長太郎,請多指教。”帶著十字架的少年撓撓頭,帶點小羞澀,最後開口說。

錦顏點點頭,然後扳起手指開始數了起來:“網球部的正選什麽時候只需要幾個人啦?我的印象裏好像……一二三,誒呀,好多好多的啊。”

忍足看著錦顏誇張的動作,笑著說:“恩,是好多好多的沒錯,但是除去我們幾個之外的好多好多有的在裏面睡著了,有的沒來。”

“這樣啊。”錦顏說,“看樣子景吾你的魅力下降了嘛,沒有一呼百應哦。”

向日憋笑的看著跡部的臉色,得到對方的一記瞪眼後連忙咳嗽幾聲正色說:“咳咳,部長夫人怎麽稱呼?”

“幸村錦顏,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錦顏回答道。她的唇角勾起到一定的弧度,有一種看見擺在商店櫃臺的娃娃一樣的感覺。細看起來有些機械,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一樣。不像面對跡部的笑容,藍色發絲的少年推了推眼睛,沒說話。

“快要姓跡部了。”身後的大少爺淡淡的開口。

“啊!跡部,你,你要結婚了?”向日首先跳了出來,大叫道,一臉的詫異。

他們的帝王就要結婚了?明明和他們一樣大的年紀好不好,開什麽玩笑。他可不敢想象,等跡部上大學的時候孩子都出來了的景象。

--我說,少年你是不敢想象,一個翻版跡部雙手放胸前和你說本大爺的場景吧。

他們口中睡著的少年被向日的大叫而驚醒,揉了揉還帶有睡意的眼眸,淡淡的開口:“誒,跡部,我還沒有吃喜酒呢。”話音剛落又沈沈的睡了過去。

錦顏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又看了看旁邊習以為常的眾人:“這樣,沒關系?真的不要送醫院?”

“沒關系。”一旁的忍足笑笑,對著身邊的隊友緩緩地說,“部長夫人才剛回來,我們就不過多的打擾了,至少要讓女孩子有休息的時間。岳人,我們走了。”

“是這個道理,跡部,你就好好的陪陪部長夫人,我們就先走了哈。”向日對著鳳眨了眨眼睛,語音還沒落下,原先還在客廳站立的一群人瞬間便沒了蹤影。哦,對了,還有地上的那一個,也沒了蹤影。

錦顏看著跡部的表情,捂著嘴偷笑。門外的少年們討論的聲音太大,隔了這麽遠她還是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們的談話,就如同在耳邊一樣。

“真是不華麗的行為~”跡部斜靠在沙發上,指尖輕點眼角的淚痣,有些無奈的說,“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怎麽回來都不給我提前打個招呼?”

“這不是因為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嘛。”錦顏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剝著手裏的荔枝皮。她是不會承認她是忘了提前和他說的,恩,不會。

“那你明天要回神奈川的本家看祖母麽?”跡部接過她遞來的白色果肉,慢悠悠的問。

“是啊,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回過本家了。”錦顏的話語中透著幾絲惆悵,讓人心酸。

親愛的幸村精市,時隔多年,我再次踏上日本這片島嶼,對你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感情,我總歸是要學著長大,過誰都不依賴的生活。

你的所做所為,其實沒有錯,錯的是那個時候自以為是自己,誰都沒有任性的資本,即便在血緣之間也沒有。

只是,心底還是有一道傷疤,它只是結了痂,沒有掉落下來。每每想到心底都會痛,我會試圖去避開它,努力去維持自己心底的平橫,不讓那份感情澎詠而出。像滾燙的地下巖漿一樣,灼傷旁邊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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