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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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葉小公子怒道，“本公子又不是你的寵物，乖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混賬，誰準許你抱本公子的！”
葉小公子兩條腿擱在半空搖來蹬去，趙肅穩穩妥妥把他送回床上，還拉起被子裹緊他，往床內頭的地方送了送。
“乖一點。”
趙肅等葉小公子朝裏躺好了，雙臂交疊靠著外邊的位置躺下，黑夜中看不清他們的神色，葉瑞寧一只腳故意對準趙肅的腿踹，趙肅腿也是硬梆梆的，葉瑞寧踹不動，洩氣地收回腳來，自己悶著背對人不說話了。
“小公子。”趙肅慢悠悠地說著話，外頭檐下都是雨聲，唯獨屋內回響著趙肅清晰的聲音。
“害怕說出來並不丟臉面，苦苦撐著你知道那叫什麽嗎，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以為我會笑話你是不是，而此刻呢，你看我有沒有笑話你？”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你們這裏山裏的人就愛斤斤計較，那些山民收了本公子的錢卻不伺候本公子，出爾反爾，而真心伺候我的人，又悄悄覬覦本公子，想要做那些齷齪事，一個個都沒安好心，你是這地方的惡霸，我難不成還要信你？”
葉瑞寧道：“本公子沒有你們山裏人心眼多，但不代表本公子是個任人欺負的蠢貨，誰欺我一分，我就十分還回去。”
趙肅笑問：“那敢問小公子，該如何處置懲罰我呢？”
“你——”
葉瑞寧惡狠狠地瞪著趙肅，兩只眼睛忽閃著幽暗的光，真像只貓兒。
“混賬。”
“小公子不如換兩個新鮮詞兒,你罵著我心裏聽著也舒坦，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要小公子高興便可，如何？”
“你真是討罵,本公子第一次見識到像你這般臉皮厚，上趕著討罵的人。”
趙肅低笑：“就當成是我的賠禮道歉？為之前的招待不周給小公子陪個不是。”
"趙肅，你……"
葉瑞寧不認識眼前的趙肅了，還是黑夜看不清，這人在他面前偽裝起來，明日起又要奴役他去幹粗活呢？
葉小公子迷惑不已，趙肅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他不敢再問，生怕再多問半句，這惡漢又要想出些粗活來整他。
“趙肅，本公子不問你了，這幾日你伺候本公子還算不錯，數數日子，本公子再過幾日便要離開，我哥哥來接我時若你還待我這般，以往的事我可以饒你幾分，讓我哥哥罰你輕些，但該給的錢我還是會給的。”
葉小公子自認為還算賞罰分明，對趙肅不計前嫌的態度連他自己聽了都心生感動。
“趙肅，我要離開了。”
他爹當初給他的許諾便是在靈河村修養一個月，如今一個月之期將要到臨，他榮笙哥哥會過來親自接他回葉家，葉瑞寧盼著他，同時也隱隱約約盼著豹子兄弟能改變主意，跟他一塊回葉家。
可豹子兄弟一連數日不曾現身，葉瑞寧要去哪裏才能找到豹子兄弟呢？
葉小公子心心念念記著他的豹子，翌日清早用過早飯，就與趙肅道：“你隨我出門一趟，找一件東西，若找到它，本公子可不再追究你從前對本公子做的那些壞事。”
趙肅來了興致，環起手臂問道：“哦，是何事，小公子要找什麽？”
“是一頭黑豹。”
葉瑞寧說得專註，小臉仰高了直勾勾望著趙肅：“那頭豹子對本公子很重要，若你找到它，本公子就原諒你。”
黑豹是葉小公子的救命恩豹，不僅救他，還會替他蓋被子關心他是否著涼，趁他睡時將他輕輕移回床上休息，比人都來得靈性。
“趙肅，本公子說話算話，那頭黑豹對本公子真的很重要，你去幫本公子找它，只要找到它，本公子甚至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趙肅暗暗詫異，居然不知道小公子已然將豹子在心裏放了個那麽高的位置。他定了定心，小公子對黑豹看重，不正意味著對他看重，如此一想，渾身通透，有著說不出的舒爽滋味。
約莫是從未有任何人把趙肅放在心底如此重要的地方念念不忘，常人見了他避開都唯恐不及，誰敢去惦記一個惡煞般存在的人呢。
趙肅難得溫和了臉色寬慰葉瑞寧：“小公子放心，我就去幫你尋那頭黑豹，看看它究竟跑到了哪裏，若是它敢跑，我抓也會把它抓起來送到你面前。”
趙肅只是試探性的一番話，立即引來葉小公子不滿：“你敢！”
“抓不到就不抓便是，不許傷它！”
撂下狠話，葉小公子走在前方帶路，往日走路磨磨蹭蹭的小公子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叢林附近，走得飛快，片刻不能耽擱。
趙肅興味濃厚，跟著葉瑞寧進入林中，飛鳥桀桀，漏進林中的光線有幾許陰暗，葉小公子害怕地躲到了趙肅身後，命令他趕緊找到黑豹。
與此同時一只商隊緩緩駛進靈河村，村長提前得到消息，便在村口迎接，把人引進院內歇腳。
在林中兜轉半日，葉瑞寧忍著腳丫子泛疼，面上的迫切之色已經趨於平靜。他扯著趙肅的衣袖，靜道：“罷了，豹子有靈性，它若是想見我，早就出來和我見一面了，它不想見我，我們就是找上一整日都尋不到它的蹤影，本公子並非強求豹的人，只是想再問問它而已。”
“小公子當真不找了，若再堅持片刻，保不準就找到了。”
“罷了。”
葉小公子看著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天色確已不早，趙肅暗忖今夜尋個時機讓葉小公子見見他，計劃還未行通，村裏的熱鬧著實令葉小公子歡喜一把。
此番在村裏停腳的不是其他商隊，正是和葉家有生意往來的蘇家。葉瑞寧漏聽消息，二話不說往村長家趕，還與趙肅炫耀道：“一定是我榮笙哥哥過來接我了。”
趙肅瞧葉瑞寧那得瑟勁，邁出的步子生生打了幾個折：“既然是城裏來了人，我這粗人也去看看，抓個機會見見世面不是？”
葉瑞寧高傲道：“也對，畢竟這一輩子可能就只有這次機會看看了。”
數輛馬車停放在外，四周聚集著不少前來圍觀的山民，說頭一次遇到過陣勢如此大的隊伍。
葉小公子擡眼就看到商隊旗標，他楞了楞：“竟不是葉家。”
趙肅低頭看著小公子的發旋：“噢，怎地又不是葉家了？方才小公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葉家商隊？”
蘇家與葉家來往密切，葉小公子悶著不說話，哥哥沒等來，倒是等來個狗皮藥膏。
他勉強打起精神：“這是仙陽以南一帶的蘇家，我哥哥還沒來，蘇家那小子約莫是來了，你也與我一同進去看看吧。”
畢竟他與蘇家那小子也算是老友，葉小公子朋友不多，蘇昊算是他不那麽排斥的朋友了。
院內設有好幾桌酒菜，鬧哄哄的，葉小公子前腳進去，便聽到有人喚：“小葉子。”
葉瑞寧下意識地道：“小耗子。”
兩位富家公子碰了個照面，蘇昊放下手裏的酒杯，疾步趕到葉瑞寧面前，張臂一攬：“沒瘦。”
接著把人從頭到腳打量：“氣色不錯，看來你在這裏調養得很好。 ”
“小耗子拿開你的手。”葉瑞寧嫌棄地躲一邊去，“說話就說話，做什麽動手動腳的。”
“哎，小葉子真傷我心，咱兩那麽長時間沒見面，你都不表示表示？”
“哼。”
蘇昊哈哈一笑，“不逗你了。”視線一轉，蘇昊看著趙肅問，“這位兄臺是？”
葉瑞寧搶著答：“是村長安排保護我的人，他叫趙肅。”
小公子嘴巴毒利，加之看不慣趙肅，趙肅還以為他會在蘇昊面前貶低嘲諷自己，卻不想葉瑞寧並沒有那樣做，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哦，趙兄，在下蘇昊，久仰幸會。”
趙肅朗聲一笑，葉小公子驚詫，沒想到山裏出來的人在他們這些富家子弟面前，竟然不遜色半分，也是呢，依照趙肅這惡漢的性子，想來誰也不怕的。
蘇昊熱情地拉著葉瑞寧坐下吃東西，所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往他身上招呼，趙肅冷眼旁觀，心道城裏人就是矯情，吃個飯還要搬弄這些胡裏花哨的作派。
葉小公子自幼便習慣了，因此被蘇昊伺候招呼著，一派坦然接受，只是他不知為何趙肅這莽漢又要給他擺臉色看，吃頓飯怎麽了，一副要揍人的架勢，嚇唬誰呢？
趙肅越是黑面，葉小公子便吃得越歡快，以致於得意忘形，接過蘇昊遞過來的酒，一小口飲下去，滋味說不出，他咂咂嘴吧，總覺得口水要順著喉管流了出來。
趙肅看著險些捏碎酒杯，這蘇昊自詡是葉小公子的朋友，明知他身體不好卻還把酒杯往他手裏送，分明是不懷好意。
葉小公子過去的十餘年滴酒未沾，如今沾一滴酒，敏感的身體便要遭受不住，糊裏糊塗的起了酒瘋，從心窩子裏冒出一股火，起初是小火，慢慢的，火越燒越烈，白生生的臉蛋燒得紅通通，好似一個熟透的果子。
蘇昊還要替葉瑞寧斟酒，趙肅橫手奪走，道：“蘇少爺，依照葉小公子的身體狀況，你這般一直餵他飲酒的行為是否有失妥當。”
蘇昊笑了笑，道：“趙兄有所不知，我與小葉子自幼時五歲便相識，葉家對他束縛太重，一次酒宴裏，他躲在角落同我說，他羨慕大家能大口飲酒，想喝便喝，這麽多年過來，眼下他身體漸漸好轉，給他喝一兩杯酒又怎麽了。”
趙肅道：“我看你是不懷好意。”
蘇昊大笑：“趙兄你可冤枉了好人。”
無論蘇昊表示得如何情深意切，趙肅憑直覺蘇昊惺惺作態，他最不喜歡與這樣人打交道。待時辰稍晚，趙肅當眾拎起葉小公子離開，無人敢阻攔。
“葉小公子。”
趙肅背著身上的人，語氣不善：“不會喝酒為何要接下那酒，小命不想要了？”
“趙肅混帳東西……”
葉小公子嘴裏吐著胡話，倒叫趙肅方才無端堵在胸口的悶氣忽然散去，啞聲低笑。
“也行，這段時間沒白疼你，醉了第一個念著我。”
葉小公子又嗚嗚道：“豹子兄弟……”
趙肅咧了咧嘴：“爺被你叫高興了，原來這麽想我。”
背後背著的分明是個帶把的，可趙肅心裏為何卻如此高興呢，小公子雖然沒有女人的大腚，大山丘，但身段柔軟呀。
趙肅途中趁夜色過兩把手癮，小公子發夢似的哼哼叫叫。
夜裏小公子也不安分，趙肅熱了些水給他擦手擦腳，頑劣惡笑，曲起手指一彈，小公子病歪歪，該精神的地方索性沒生病。
葉小公子舒坦，趙肅也舒坦，他把擦幹凈的小公子往床裏一扔，自己躺了下去。
趙肅做了個夢，夢裏有個白軟的豆腐塊直往他身上壓，豆腐泡在水裏，無一處不白而水嫩，不一會兒豆腐塊成精似的幻化出一雙手，手也是軟滑的。
他按住夢裏那雙胡亂碰摸的手，反正是個夢，舒服舒服也不錯。
情夢有痕。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嘿嘿嘿保持點神秘感。
回到葉家的葉小公子近日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焦慮發愁，他摸了摸肚子：本公子怎麽發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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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公子兩條腿擱在半空搖來蹬去，趙肅穩穩妥妥把他送回床上，還拉起被子裹緊他，往床內頭的地方送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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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趙肅慢悠悠地說著話，外頭檐下都是雨聲，唯獨屋內回響著趙肅清晰的聲音。
“害怕說出來並不丟臉面，苦苦撐著你知道那叫什麽嗎，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以為我會笑話你是不是，而此刻呢，你看我有沒有笑話你？”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不安好心？你們這裏山裏的人就愛斤斤計較，那些山民收了本公子的錢卻不伺候本公子，出爾反爾，而真心伺候我的人，又悄悄覬覦本公子，想要做那些齷齪事，一個個都沒安好心，你是這地方的惡霸，我難不成還要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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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肅笑問：“那敢問小公子，該如何處置懲罰我呢？”
“你——”
葉瑞寧惡狠狠地瞪著趙肅，兩只眼睛忽閃著幽暗的光，真像只貓兒。
“混賬。”
“小公子不如換兩個新鮮詞兒,你罵著我心裏聽著也舒坦，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要小公子高興便可，如何？”
“你真是討罵,本公子第一次見識到像你這般臉皮厚，上趕著討罵的人。”
趙肅低笑：“就當成是我的賠禮道歉？為之前的招待不周給小公子陪個不是。”
"趙肅，你……"
葉瑞寧不認識眼前的趙肅了，還是黑夜看不清，這人在他面前偽裝起來，明日起又要奴役他去幹粗活呢？
葉小公子迷惑不已，趙肅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他不敢再問，生怕再多問半句，這惡漢又要想出些粗活來整他。
“趙肅，本公子不問你了，這幾日你伺候本公子還算不錯，數數日子，本公子再過幾日便要離開，我哥哥來接我時若你還待我這般，以往的事我可以饒你幾分，讓我哥哥罰你輕些，但該給的錢我還是會給的。”
葉小公子自認為還算賞罰分明，對趙肅不計前嫌的態度連他自己聽了都心生感動。
“趙肅，我要離開了。”
他爹當初給他的許諾便是在靈河村修養一個月，如今一個月之期將要到臨，他榮笙哥哥會過來親自接他回葉家，葉瑞寧盼著他，同時也隱隱約約盼著豹子兄弟能改變主意，跟他一塊回葉家。
可豹子兄弟一連數日不曾現身，葉瑞寧要去哪裏才能找到豹子兄弟呢？
葉小公子心心念念記著他的豹子，翌日清早用過早飯，就與趙肅道：“你隨我出門一趟，找一件東西，若找到它，本公子可不再追究你從前對本公子做的那些壞事。”
趙肅來了興致，環起手臂問道：“哦，是何事，小公子要找什麽？”
“是一頭黑豹。”
葉瑞寧說得專註，小臉仰高了直勾勾望著趙肅：“那頭豹子對本公子很重要，若你找到它，本公子就原諒你。”
黑豹是葉小公子的救命恩豹，不僅救他，還會替他蓋被子關心他是否著涼，趁他睡時將他輕輕移回床上休息，比人都來得靈性。
“趙肅，本公子說話算話，那頭黑豹對本公子真的很重要，你去幫本公子找它，只要找到它，本公子甚至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趙肅暗暗詫異，居然不知道小公子已然將豹子在心裏放了個那麽高的位置。他定了定心，小公子對黑豹看重，不正意味著對他看重，如此一想，渾身通透，有著說不出的舒爽滋味。
約莫是從未有任何人把趙肅放在心底如此重要的地方念念不忘，常人見了他避開都唯恐不及，誰敢去惦記一個惡煞般存在的人呢。
趙肅難得溫和了臉色寬慰葉瑞寧：“小公子放心，我就去幫你尋那頭黑豹，看看它究竟跑到了哪裏，若是它敢跑，我抓也會把它抓起來送到你面前。”
趙肅只是試探性的一番話，立即引來葉小公子不滿：“你敢！”
“抓不到就不抓便是，不許傷它！”
撂下狠話，葉小公子走在前方帶路，往日走路磨磨蹭蹭的小公子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叢林附近，走得飛快，片刻不能耽擱。
趙肅興味濃厚，跟著葉瑞寧進入林中，飛鳥桀桀，漏進林中的光線有幾許陰暗，葉小公子害怕地躲到了趙肅身後，命令他趕緊找到黑豹。
與此同時一只商隊緩緩駛進靈河村，村長提前得到消息，便在村口迎接，把人引進院內歇腳。
在林中兜轉半日，葉瑞寧忍著腳丫子泛疼，面上的迫切之色已經趨於平靜。他扯著趙肅的衣袖，靜道：“罷了，豹子有靈性，它若是想見我，早就出來和我見一面了，它不想見我，我們就是找上一整日都尋不到它的蹤影，本公子並非強求豹的人，只是想再問問它而已。”
“小公子當真不找了，若再堅持片刻，保不準就找到了。”
“罷了。”
葉小公子看著天色：“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天色確已不早，趙肅暗忖今夜尋個時機讓葉小公子見見他，計劃還未行通，村裏的熱鬧著實令葉小公子歡喜一把。
此番在村裏停腳的不是其他商隊，正是和葉家有生意往來的蘇家。葉瑞寧漏聽消息，二話不說往村長家趕，還與趙肅炫耀道：“一定是我榮笙哥哥過來接我了。”
趙肅瞧葉瑞寧那得瑟勁，邁出的步子生生打了幾個折：“既然是城裏來了人，我這粗人也去看看，抓個機會見見世面不是？”
葉瑞寧高傲道：“也對，畢竟這一輩子可能就只有這次機會看看了。”
數輛馬車停放在外，四周聚集著不少前來圍觀的山民，說頭一次遇到過陣勢如此大的隊伍。
葉小公子擡眼就看到商隊旗標，他楞了楞：“竟不是葉家。”
趙肅低頭看著小公子的發旋：“噢，怎地又不是葉家了？方才小公子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這是葉家商隊？”
蘇家與葉家來往密切，葉小公子悶著不說話，哥哥沒等來，倒是等來個狗皮藥膏。
他勉強打起精神：“這是仙陽以南一帶的蘇家，我哥哥還沒來，蘇家那小子約莫是來了，你也與我一同進去看看吧。”
畢竟他與蘇家那小子也算是老友，葉小公子朋友不多，蘇昊算是他不那麽排斥的朋友了。
院內設有好幾桌酒菜，鬧哄哄的，葉小公子前腳進去，便聽到有人喚：“小葉子。”
葉瑞寧下意識地道：“小耗子。”
兩位富家公子碰了個照面，蘇昊放下手裏的酒杯，疾步趕到葉瑞寧面前，張臂一攬：“沒瘦。”
接著把人從頭到腳打量：“氣色不錯，看來你在這裏調養得很好。 ”
“小耗子拿開你的手。”葉瑞寧嫌棄地躲一邊去，“說話就說話，做什麽動手動腳的。”
“哎，小葉子真傷我心，咱兩那麽長時間沒見面，你都不表示表示？”
“哼。”
蘇昊哈哈一笑，“不逗你了。”視線一轉，蘇昊看著趙肅問，“這位兄臺是？”
葉瑞寧搶著答：“是村長安排保護我的人，他叫趙肅。”
小公子嘴巴毒利，加之看不慣趙肅，趙肅還以為他會在蘇昊面前貶低嘲諷自己，卻不想葉瑞寧並沒有那樣做，給他留了幾分面子。
“哦，趙兄，在下蘇昊，久仰幸會。”
趙肅朗聲一笑，葉小公子驚詫，沒想到山裏出來的人在他們這些富家子弟面前，竟然不遜色半分，也是呢，依照趙肅這惡漢的性子，想來誰也不怕的。
蘇昊熱情地拉著葉瑞寧坐下吃東西，所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往他身上招呼，趙肅冷眼旁觀，心道城裏人就是矯情，吃個飯還要搬弄這些胡裏花哨的作派。
葉小公子自幼便習慣了，因此被蘇昊伺候招呼著，一派坦然接受，只是他不知為何趙肅這莽漢又要給他擺臉色看，吃頓飯怎麽了，一副要揍人的架勢，嚇唬誰呢？
趙肅越是黑面，葉小公子便吃得越歡快，以致於得意忘形，接過蘇昊遞過來的酒，一小口飲下去，滋味說不出，他咂咂嘴吧，總覺得口水要順著喉管流了出來。
趙肅看著險些捏碎酒杯，這蘇昊自詡是葉小公子的朋友，明知他身體不好卻還把酒杯往他手裏送，分明是不懷好意。
葉小公子過去的十餘年滴酒未沾，如今沾一滴酒，敏感的身體便要遭受不住，糊裏糊塗的起了酒瘋，從心窩子裏冒出一股火，起初是小火，慢慢的，火越燒越烈，白生生的臉蛋燒得紅通通，好似一個熟透的果子。
蘇昊還要替葉瑞寧斟酒，趙肅橫手奪走，道：“蘇少爺，依照葉小公子的身體狀況，你這般一直餵他飲酒的行為是否有失妥當。”
蘇昊笑了笑，道：“趙兄有所不知，我與小葉子自幼時五歲便相識，葉家對他束縛太重，一次酒宴裏，他躲在角落同我說，他羨慕大家能大口飲酒，想喝便喝，這麽多年過來，眼下他身體漸漸好轉，給他喝一兩杯酒又怎麽了。”
趙肅道：“我看你是不懷好意。”
蘇昊大笑：“趙兄你可冤枉了好人。”
無論蘇昊表示得如何情深意切，趙肅憑直覺蘇昊惺惺作態，他最不喜歡與這樣人打交道。待時辰稍晚，趙肅當眾拎起葉小公子離開，無人敢阻攔。
“葉小公子。”
趙肅背著身上的人，語氣不善：“不會喝酒為何要接下那酒，小命不想要了？”
“趙肅混帳東西……”
葉小公子嘴裏吐著胡話，倒叫趙肅方才無端堵在胸口的悶氣忽然散去，啞聲低笑。
“也行，這段時間沒白疼你，醉了第一個念著我。”
葉小公子又嗚嗚道：“豹子兄弟……”
趙肅咧了咧嘴：“爺被你叫高興了，原來這麽想我。”
背後背著的分明是個帶把的，可趙肅心裏為何卻如此高興呢，小公子雖然沒有女人的大腚，大山丘，但身段柔軟呀。
趙肅途中趁夜色過兩把手癮，小公子發夢似的哼哼叫叫。
夜裏小公子也不安分，趙肅熱了些水給他擦手擦腳，頑劣惡笑，曲起手指一彈，小公子病歪歪，該精神的地方索性沒生病。
葉小公子舒坦，趙肅也舒坦，他把擦幹凈的小公子往床裏一扔，自己躺了下去。
趙肅做了個夢，夢裏有個白軟的豆腐塊直往他身上壓，豆腐泡在水裏，無一處不白而水嫩，不一會兒豆腐塊成精似的幻化出一雙手，手也是軟滑的。
他按住夢裏那雙胡亂碰摸的手，反正是個夢，舒服舒服也不錯。
情夢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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