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己姑娘警惕性非常高，本來就對別人不易打開心扉，魔尊又是身為魔界之首，心性與你截然不同，當然就巴不得逃走了，這才是你呀。”

唐悅己覺得有理，可是又不能接受自己已經動心的事實，估計就一點點的喜歡吧，這個沒什麽的。

她想著，捧著臉點點頭。

“每人都不同，喜歡和表現愛的方式自然就不同了，這樣才有意思。”

有意思嗎？

唐悅己沈思，有些參透不出其中的道理。

“對了，姑娘不是問識海之事嗎？”夭夭坐好。

“嗯。”唐悅己點頭。

“識海有底層和淺層之分，姑娘估計是到了淺層部分，淺層是如夢如幻，出了是記不得的，其實凡人也有識海，也就是做夢。”夭夭解釋著，很好奇唐悅己的識海裏是什麽樣子。

“悅己姑娘當真一點記憶都沒有？”

唐悅己回想著，搖搖頭：“真是像夢一樣，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越是清醒越記不得。”

夭夭笑一下：“那是，要到底層才沒那麽容易，我都要修了好幾百年才打開。”

“好幾百年……”唐悅己苦笑。聽族長說修得內丹壽命就能延長，可自己本來就沒有幾百年的時間可以等，狼族壽命，只不過短短數十載。

“當然也有不用的，識海是可以外力借助打通的。”夭夭對唐悅己挑挑眉，不停的暗示一番。

唐悅己裝作沒看見，眼睛一點點偏移。

“悅己姑娘，夭夭給你指條明路要不？”夭夭說得陰陽怪氣的，壞笑著趴著看她。

“不了，我還是自己吧。”唐悅己大概知道了她在暗示什麽，也就沒有必要再去一次了。

“這怎麽行呢？姑娘會很辛苦的，而且魔尊幫助過右手下打通識海，魔尊一來有經驗，二來悅己姑娘能提前修行。”

看看，果然吧。

“夭夭呀……”唐悅己摸摸她的頭，嘆氣：“別逗我了。”

“好吧。”夭夭也能預料到這個結果，逗趣夠了也就停了，她想起一事，忍不住和唐悅己八卦：“魔尊在識海一事上，一直有個傳聞，不知姑娘聽不聽？”

唐悅己剛想回“不想。”結果莫名其妙一頓，停了下一個詢問的眼神看過去。

夭夭心領神會，“嘿嘿”笑了兩聲湊近些，小聲道：“聽聞魔尊一直不肯去自己識海，有人說魔障太重，這也是魔尊為何入魔道的原因。”

唐悅己有些懷疑，問：“誰告訴你的。”

“許久前的事了，忘了。”夭夭倒是不在乎，悠悠道：“魔尊之前來魔界的時候只不過還是個小人，總是四處碰壁，他那時不愛說話，戾氣又特別重，故而就顯得神秘，傳聞也自然就多了。”

“什麽傳聞？”唐悅己還意識不到自己的心情，那種絲絲關心，又帶點擔心在牽絆著她。

“那可多了……”夭夭欲言又止看著唐悅己，總覺得突然又不好說出來。

唐悅己猜了猜，平穩的語氣問她：“和女人有關？”

夭夭遲疑地點頭，不得不承認，隨後又急著解釋：“不過那只是傳聞啦，真假也未得知。”

唐悅己想起他身邊總是不缺女人，便淡然直接回道：“依現在來看，多半是真的。”

夭夭無話可說，過會擺擺手道：“那這事也是邪乎得不行，我且說說，一聽就知道是假的。”

唐悅己點頭，等著她說。

“魔尊他進魔界還很小，那時也沒有教他修行，可是他進步就是很快，後來難免有覺得奇怪的便去跟著魔尊研究研究，幾天後，就傳出魔尊夜沒夜去林裏和女人混在一起，專吸女人的陰氣和靈力為自己修行。”

唐悅己皺眉，一副不怎麽信的樣子。

夭夭一看，拍著腿開心地說：“是嘛，哪有女人這麽傻這麽容易騙，以當時來看，魔界女人比魔尊年少時厲害得多，雖說魔尊長得好看，可是他和現在可不同，剛到魔界是一天都不說話，冷得嚇人。”

唐悅己挑眉，又是不太相信，她完全想象不出他冷冰冰不說話的樣子，他那麽輕浮。

“對了對了。還有一事。”夭夭向唐悅己附耳，小聲說：“那些和女人的消息倒也不是空穴來風，當年好多人都看見魔尊抱著一個女孩從林裏出來，那女孩沒人看得清面容，她當時是沒有醒著的，從回來就一直沒有露面，至今都未看見。”

“至今未見？”唐悅己聽得有點發冷：“那是還在魔界？”

“不知。”夭夭抓過自己的辮子把玩：“這事至今都是迷，特別是魔尊掌控魔界後，關於那個女孩的消息更是封鎖了，左伯有意控制，至於那些談到的，也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那你還說？”唐悅己擔心地看她，平時膽小的夭夭卻笑了：“沒事了，左伯控制住後此消息已經停了千年有餘，至於後來進魔界的，也都不知道此事，現在已經少有人知道此事了。”

夭夭說完，神神秘秘地靠到唐悅己身上：“悅己姑娘不好奇？心裏也不難受？”

“不好奇。”唐悅己推推她的腦袋。

——

左伯敲敲門後，過會沒聽見聲音再推門，一見就看見百裏烈撐手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盯著手邊的枕頭。

左伯熄滅了所有的燭火，笑問：“昨夜唐悅己姑娘來了？”

百裏烈沒回答，像是想得入神沒聽見。

“魔尊昨晚恢覆得如何，可還有傷？”

“無礙。”百裏烈目光一轉，冷冷停在左伯身上：“左伯是怎麽回事，現在設下的結界就這麽不堪一擊？”

左伯沒反應過來，想了好久才猜到和唐悅己有關：“可是被悅己姑娘破了？”

百裏烈沒說話，但冷冽的氣息也說明了確實是這事。

左伯先是驚嘆，後是對唐悅己有所生疑，礙於最近百裏烈對唐悅己的喜歡，他卻又不好多嘴什麽：“悅己姑娘怎麽進步飛快？是魔尊您教了姑娘？”

百裏烈嘴角一勾，無視輕道：“本尊喜歡，如何？”

左伯低頭：“不敢。”

“那……接下去的結界，魔尊來設？”

“自然。”百裏烈回得還有些驕傲：“她進步飛快，這古狼族還真是神秘。”

“對了魔尊，手下還有一事。”左伯向前，認真道：“這幾日聽聞有蓬萊弟子下山，去的地方，正是右手下前去的族落，不知用不用多派些人手去。”

百裏烈聽後笑得諷刺：“一個右，一個古法族族長，要是還不能處理好的話，那就別讓他們回來了。”

百裏烈慵懶地看過去，聲線懶洋洋的：“告訴他們，遇上了一個都不留。”

——

唐悅己醒來又發現已經在晚上，她嘆氣，三天了，換了無數地方和無數狀態，她始終只能在識海淺層徘徊。

她望著遠處，想起夭夭說這幾天，蓬萊的弟子一路往北方去，和右手上碰上後四處分散，現在，在魔界外的可能性很大。

倘若這些天她能離開……

想著，唐悅己拍拍衣服，起身去找落婷。

“落婷姑娘好些天不在了。”看門的小妖盯著唐悅己，不停的打量著。

唐悅己覺得不舒服，想著要事也就不想計較：“那你家姑娘什麽時候回來？”

“這可不知。”小妖笑了笑，懶懶地靠在門口，斜著眼道：“我家姑娘可是很忙的，偶爾外出一趟十幾二十天未回都有可能，不像姑娘您命好，整日就等著陪魔尊就行。”

唐悅己臉色微變，那小妖就趕緊站好，賠笑道：“瞧我說的什麽話，姑娘別生氣，我就是無心的，生來也不會說話，沒少受我家姑娘說。”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我沒非要你說。”唐悅己盯了她一眼，默默想著自己以後怕是不想再來的。

人家落婷姑娘什麽都好，就是伺候的人都是些什麽不三不四，也就落婷姑娘的好脾氣能控制得住。

可是，這下得這麽辦？

她停下，回頭望著魔界外的天空皺眉。

夭夭見不到唐悅己回來，四處找了一圈也沒見到，這才著急找了左伯上報。

左伯這邊派人去找，後便找了百裏烈。百裏烈一聽，沈思後起身：“不用找了，本尊知道她在哪。”

說著，他的人就消失在左伯面前。

夭夭後腳趕到也聽到了那句話，她笑著過來，已經不著急了：“魔尊這是和悅己姑娘有了心靈感應？”

左伯看她，反問：“倘若魔尊和姑娘真有心靈感應，夭夭不擔心？”

“擔心什麽？”

左伯微笑，轉開視線：“無事，許是我多慮了。”

百裏烈出現山上，剎那就不滿把他衣服發絲吹得一團亂的環境。

設下結界，他到她身邊，指尖在她眉心一探，怎麽也沒想到她只是在睡覺。

後察覺她意識很淺，他想一下，也就猜到她為什麽專門跑到山上睡著。

坐在她面前，百裏烈一點點捋順她亂成雞窩頭的頭發後，就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隨即進入她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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