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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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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魔界的人到來還有一個時辰多,此時的小村落裏圍成一個圈,只是大小眼集中到唐悅己身上,安靜的醞釀懷疑。

畢竟還是一個外來村的姑娘家,模樣好生來有貴氣,就算男娃娃怎麽扯,始終也沒有一個人肯聽進去話。

男娃娃也喊累了,屁股一坐就在枯草上洩氣,唐悅己和村民同樣也聽累了,就在男娃娃退場的時候,她“唰”地一下站起來,環著手站得筆直。

廢話不多,她直接開口:“妖怪異於常人,用常人的辦法來對付他們是沒用的,我能發現你們,他們這麽多個難道沒有一個能看出來?”

村民本是無意搭理,結果沒料到唐悅己一開口就搬出這麽個不得不讓人信服的道理。好幾個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沒再擺住半點質疑的神態。

“說句難聽的。”唐悅己看眼他們,頓了頓嚴肅起來:“妖怪你們是見過的,倘若你們被發現了,你們覺得有幾個能活下去?況且都還是老人和孩子,能反抗什麽?”

“……”周圍死寂一片,半點呼吸聲都聽不到一點,就算是小孩,似懂非懂的,也是恐懼地躲在大人身後。

唐悅己再看他們一眼,收眼回來臉色微沈,從袖口抽出一枚發著寒光的匕首豎在自己眼前。她的眼裏也閃著寒光,卻堅毅而不陰暗。

“與其被殺,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她是這樣說的。

村民不認識這位陌生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的實力說那些有沒有道理,可是她的話卻像有魔力一般,在每人心中擲了塊大石,足足蕩漾了好久好久。

短短的時間內簡單做了最原始的長矛,唐悅己在上面摸了自己的鮮血,可殺妖,也可駭妖。

做完一切她再遣散了婦女和小孩往妖不愛去的陽光小道逃去,再然一個人布了道道陷阱,最後和村民躲進隱蔽處開始“狩獵。”

村民在後,唐悅己一個人守在最前,村民本是不定心的,在送走家人後就稍微定了幾分,如今看這位身板嬌柔的姑娘在前頭擋著,那種骨子裏有的正氣,又馬上讓他們安定了不少。

他們心裏默念著,算好拖住的時間後就可以下山和家人團聚了。

唐悅己藏在樹上的枝葉裏,纖細的身子影藏得不露一點顏色,她一動不動了好久,就連呼吸都起伏得極微。

她的目光盯在唯一的入口,目光深不見底,眸裏的光幽幽地縮成一點,隨天色暗下來越來越深陷。

等不到多久,她身後的村民開始有了小小的躁動,可是看唐悅己始終如一,就又不敢做什麽動作。

“爹,你說姐姐是不是睡了?”男娃娃疑惑地盯住唐悅己,就在他剛問完後,唐悅己忽然舉起一只手,躁動便倏然止住。

唐悅己的手勢沒有提前告訴他們,可是那種緊張感卻讓他們在一瞬間心有靈犀起來,帶著對危機的恐懼平息靜氣。

唐悅己還是盯著那個小小的入口就在不久後,那入口突然闖入幾道煙霧,顏色懷疑卷過陣陣狂風後,原本亂糟糟的地方就出現了好十幾個人。

那些人穿著打扮都不像是凡人,有的衣著暴露,有的面容呈獸態,唯有一點相同的就是各自都有一種陰森,眼裏都有一股戾氣。

唐悅己憋嘴,她一直很討厭那種戾氣和囂張的樣子。

那些人剛到,明顯對這裏的環境感到出乎意料,似乎有個帶頭的人很快就笑了,指指手示意手下的人搜索。

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唯獨那個帶頭的人隨意地走走停停,漫不經心地往唐悅己這邊過去。

有意似無意,藏著的村民手心都在冒汗,只有唐悅己還是紋絲不動,不過眸光更深了些,全神貫註聚焦在那個帶頭的人身上。

等那人更拉近了一段距離,她悄悄扣住捆在大腿的短劍上,準備蓄力待發。

那人眼光一掃,忽而停下又盯住唐悅己的方向,足足盯了很久,和唐悅己僅隔了一叢樹葉。

樹叢後的村民們已經出了一層汗,幾個膽小的人已經腳軟到亂顫,獨獨唐悅己絲毫不慌,眼神如劍鋒,直直與那人對視。

也就在幾秒後,那人皺眉移開眼,往別的地方過去,再等會有一個小妖過來,鼻子一直在唐悅己附近仔仔細細地嗅了一圈,來回幾遍後,他猛地睜眼,開心大喊:“發現了,有人藏在這!”

唐悅己輕笑,眼睛不用看都能知道最後某個男娃娃嚇尿了褲子。

妖的嗅覺靈敏,特別是對人類的體味最為敏感。

真是糟糕,沒辦法了。

那妖只不過剛剛喊完,扭頭的功夫只覺脖子一涼,他的餘光裏見一個身影飛快而過,他的生命也在最後一聲消逝時結束。

然而在倒下的時候,他又見那身影不是常人的速度跳起,一手一刀,瞬間又解決掉自己的兩個同伴。

妖裏驚詫,完全沒來得及反應。

唐悅己在解決了第三個後,她單膝跪在地,一雙眼亮得刺人,只見她雙手在背後快速一模,再回到前面時已經朝妖聚在一起的地方扔了無數飛鏢。

飛鏢把把鮮紅,往常,不說小小飛鏢,就是一把長劍也不能夠弒妖。

可是一切太詭異了,那女子身手詭異,還沒來得及了解敵人時,妖裏已經被她解決了大半。

帶頭的妖頓然醒來,看清唐悅己的匕首後猛嚇一跳,一步擋在前打住內力抵擋住唐悅己的進攻,大喊:“她是狼族的,快去通報左伯。”

唐悅己眼瞇起,一連貫的動作快得嚇人,腳下的行蹤詭秘,不到一會,她已經到帶頭的妖面前,對著便那長刀相抵。

狼族的人不修行法術,靠的是一身搏鬥的技能活下去,還有狼族裏的一腔熱血。

血可殺妖也可抵抗仙術妖法,不過,只能是暫時的……

唐悅己大“呵”一聲,手中月形的刀忽然有紅光滿出,足足逼著妖不得不後退幾步。

好在那妖修行不高,唐悅己笑了下,再用力幾分將那內力徹底打破。內力剛一破,她手中的彎刀在空中快速滑過,躍起後切過妖的身側,人落下來,妖也隨著落下來。

妖震驚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裏的狼血燒得他疼,一直直侵蝕到骨子裏。

“快走……”他倒下,眼球還定在唐悅己身上,只見唐悅己時而躍起又快速跳下,人所走過的地方,已經血洗成片。

魔界裏來了十幾個,如今轉眼的功夫,已經如剩無幾。

眼見沒剩幾個,唐悅己呼一口氣出來,抽神望眼村民的地方:大概都走了吧。

還好沒遇到什麽強勁的對手,不過這是魔界的地盤,恐怕不好久待。

她心想,就有收戰的意思,望著那邊幾個小妖抖得厲害,唐悅己嘆了聲氣,低頭便把手中的武器收起來。

“你們走吧。”她淡聲開口,轉身就往山下邁一步。

只是那一步剛出去,她身後就卷來一股妖風,頓時把她的周圍卷得飛沙走石。

“魔界的人豈是你想殺就殺,殺完就走的?”那聲音從沙石中透進來,音色渾厚,卻透過內力能感覺到深厚的力量。

唐悅己警惕起來,手擡起遮住眼睛尋找聲音的來源,不過只是短短的幾秒時間,她突然悶哼一聲,心口的痛感連人都摔出好遠。

她從地上起來,眼前的風沙已經停了,而不遠的地方卻戰著一位老人,不對,她笑了笑,用手背擦幹嘴角的血。

不是普通的老人,那人身上明顯帶有魔的氣息。

老人背挺得筆直,手中拄杖從上俯視她,眼裏還帶走輕視的笑意:“我還以為狼族有多大的能耐,像你這樣可不行,我們魔尊會失望的。”

“我們狼族能耐大了,不過只有我一人沒學好而已。”唐悅己坐著不動,眼觀四周,淡聲說著的同時也在計劃開溜。

魔尊什麽的,就算可惡也不至於讓她葬身在這。

老人略有所思,嘴角保持著狡黠的笑意:“姑娘這樣說,算對也不全對,畢竟我們魔尊來了十幾人幾乎被你全滅了。”

唐悅己心裏一沈,冷著臉無話可說,她靜片刻,才慢慢從地上站起,手放在背後握住藏起來的短匕。

老人眼裏透出精光,亮了亮,輕微地笑出聲,一臉祥態:“姑娘這筆賬是和魔尊算定了,是隨我們走,還是我請你過去。”

唐悅己心裏“咯噔”一聲,暗暗發覺不好,明對打不過……她思索片刻,止不住的有些慌了。

她倏爾擡頭笑笑,做出不為難的樣子給老人看,再然不知不覺中從後面的小袋裏握住一些細沙,命自己鎮定下來。

修仙的路才剛剛開始,怎可以反方向栽在魔界心裏。

“當然是跟著您。”她往前走一步,低頭表示恭敬之時,眸色忽而狠起來,快速將手裏的細沙灑向老人的眼睛。

沙裏抹了她的血,就算不傷,也能暫時封住視覺。

她一手揮去,心裏斷定命中後就往斷崖那邊過去,斷崖不遠,以她的速度不難到達。

身後有小妖驚嘆的聲音,唐悅己竊喜,連跑帶躍很快就甩開老人和幾個小妖。她跑了大概有幾秒,眼見斷崖後嘴角揚起,腳下一蹬跳下斷崖。

她乘著風快速找好落腳點,原本以為就這樣躲開了,她就突然發現周圍又起了妖風,心裏一句“遭了”剛說完,她的胸口處突然就被擊中,隨後整個身體震得生疼,很快眼前便黑了下來。

不可以就這麽被抓了……

唐悅己心裏默念,可是身體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最後一點意識還處於反抗,可是不管她怎麽反抗,她終究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昏死過去。

“真是頑固!”老人有些生氣地擦著眼睛,生氣歸生氣,他還是保有風度的忍下來:“狼族的人果然狡猾,這種小孩的招數也能使出來。”

小妖很快追來,看眼傷勢不輕的唐悅己又看眼老人,難得見老人被傷,作為小的,他們也一時找不到話。

老人的眼睛都紅腫了,隨著血跡擦幹凈,老人用內力抹過眼睛後,心情總算好了點。

他看著唐悅己頓了頓,對小妖吩咐:“都給綁好了,可不能讓這野物出什麽錯子讓魔尊動怒。”

小妖看著唐悅己遲疑了會,猶豫著問:“左伯可有什麽好辦法確定這野物使不出什麽邪招?”

左伯難得不耐煩起來,可是後也覺得這事不能隨便處理,他想了好一會,皺眉盯住唐悅己,仿佛盯出一個大洞後才緩緩道:“你們幾個除去她的衣服,確定全身沒放什麽東西再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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