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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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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緋薇被庫克拉到大廳外時,一聽到隱隱的樂器聲和女人的笑聲,就當即站著不肯走了。

“我……我能不去嗎?”她皺著眉頭問。她不想在一群吸血鬼裏呆著,何況——

“我不會跳舞,做不了主人的女伴。”

庫克才不管她說什麽,既然是主人決定讓她來,她就得過去。

南緋薇很不情願地被庫克帶到了亞爾曼身邊,她身上還穿著黑白兩色的女仆裝,與宴會上衣香鬢影的眾人格格不入。

亞爾曼看了她一邊,便皺起了眉。

南緋薇忐忑地揉了揉裙擺,怨念地想,她本就不想來的。

“我這裏有女士的衣服,我帶她去換吧。”

剛剛了解了方才事情的艾賽克斯適時走了過來,對亞爾曼說道。

好在有這個主人翁的相助,亞爾曼便讓南緋薇隨艾賽克斯離開。

離開大廳,一下子靜了起來。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廳中,別墅的其他地方一個人也沒有。

旁邊是她名義上的第二個主人,雖然只相處了不過幾分鐘,可南緋薇卻完全沒有忘記第一次見他就要咬她。

所以走在艾賽克斯身邊,她心底有些戰戰兢兢,垂著眼只盯著地。

艾賽克斯將她帶進了二樓的套間中,他走進裏面,推開了一扇壁櫥的門,裏面滿滿地掛著各色禮裙。艾賽克斯一件件地拿出來挑選,時不時看一眼南緋薇,審量著她。

“穿上這個吧。”

艾賽克斯選出一條白色的長裙,從另一邊的抽屜中挑揀出一套首飾,交給南緋薇。

南緋薇抱著裙裝,無聲地張了張嘴,真的要換上啊?

艾賽克斯走後,一個血族女仆走了進來,幫著她換上了新禮裙。然後給南緋薇梳了一個新的發型,將她的一頭黑發松松地挽在腦後,留下一半撥到胸前。

南緋薇對這新的發式很不適應,鏡子裏的自己因為這種裝扮似乎也顯出了貴族式的貴氣驕矜。

女仆幫她戴上了項鏈,說:“已經可以了。”

南緋薇看著鏡子,輕輕翹了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的自己看起來才有了熟悉感。

“唔,果然和我想象的樣子一樣。”

看著從內間走出來的南緋薇,艾賽克斯手放在下巴上,撇嘴笑道:“看你這樣子,我又開始後悔讓亞爾曼要走你了。”

艾賽克斯的眼一瞇,南緋薇就有想抱住胸捂住脖子的沖動。

好在艾賽克斯並沒有做別的,說完之後就將南緋薇帶去了亞爾曼身邊。

南緋薇怯怯地將手放入了亞爾曼向她伸來的手中。亞爾曼冰涼有力的手握住她的,將她牽到身邊。看著她低著的腦袋,亞爾曼冷著臉想了一下,說道:“只是牽手而已,不許介意,我是你的主人,知道嗎?”

“我沒有介意,主人。”南緋薇有些莫名,擡頭說道。

“……”亞爾曼看了看她的表情,真的不介意握手環腰這種親密行為?如果是這樣最好,不然他還要處處小心著。

女人的淺笑和男人的低語一直在耳邊徘徊,南緋薇似乎隱隱聽到了人類、亞爾曼、女仆這些詞。

亞爾曼挽著她走過的時候,時時有血族沖亞爾曼點頭致意,再順眼看上南緋薇一眼。

“呵,亞爾曼一向和你不對付,你要他的女仆,他肯定不會給你。僅憑這不能說明他看中那個女仆吧?”

在另一個角落,坦西門長老倚著墻,似笑非笑地對克洛鉑說。

“重要的是他出現得實在太及時了,何況我攔住那女仆的時候是在城堡偏僻角落,要不是時時註意著她,亞爾曼怎麽可能知道她被我攔住了?而且,幾千年了,亞爾曼身邊從未有過人類,這一點我最清楚。突然之間要來了這個女人,不合常理。”克洛鉑斬釘截鐵地說,“這女人肯定對亞爾曼很重要。”

坦西門細長的眼睛越過許多身軀,定在了和亞爾曼並肩的南緋薇身上,悠然地笑了一下:“重不重要,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怎麽試?”克洛鉑興致勃勃地問道。

坦西門的笑容意味深長。

因為亞爾曼大半的時候都在僵死期,而清醒的時候太短,大多在處理領地上的事務,又因為他的性格,所以亞爾曼雖然是親王,但是和大多血族都沒有建立太熟悉的關系。

在熱鬧歡樂的宴會上,亞爾曼也沒有融入進去,而是帶著南緋薇走到了角落中坐了下來。

南緋薇:“……”

這樣也不錯。

客人們談笑得差不多時,艾賽克斯令奏樂停下,敲了敲高腳杯,清脆的響聲令大廳中靜了下來。

“我們有幸迎來了兩位長老加入今天的歡慶,為了讓大家更加盡興,下午時我們確定了今晚活動的主題。”

艾賽克斯頓了頓,微笑著環視了一圈,說:“諸位應該都知道了,我看到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抓好自己女伴的手,舞會現在開始了。”

伴樂頓時響起,是一首浪漫緩慢的曲子。

南緋薇慌張地對亞爾曼說:“主人,我不會跳舞啊。”

亞爾曼望著雙雙步入舞池的其他血族,克洛鉑摟著一個女人旋轉著,目光卻試不試投向亞爾曼這邊。

亞爾曼明白克洛鉑今晚是盯上了她,現在南緋薇在他身邊,他不想和克洛鉑直接沖突。

亞爾曼站起身,向吃驚的南緋薇攤開手:“跟著我就行了。”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跳過什麽舞啊,南緋薇萬般為難地將手放入亞爾曼手中。

亞爾曼將南緋薇的手搭在他肩上,他則環住南緋薇的腰。因為身高的差距,南緋薇很費勁地攀著他,因為距離的貼近,她似乎聞到了一絲鹹腥的味道——血的味道。

兩只手相扣,他冰涼的手讓她的手也變涼了。

在亞爾曼低聲的提點下,南緋薇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舞步,一步一頓的,一直緊張地低著頭,總算沒有踩到自家主人的腳。

“擡起頭,挺直背。”亞爾曼擡了擡手,示意她註意儀態。

南緋薇急忙按他說的做,鼻尖正好戳到了他襯衫外翻的花領上。

她的臉紅了下,默默地將背挺得更直,學著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女性微微昂起下巴。

正當南緋薇逐漸熟練起來的時候,樂曲突然一換,變得激昂快速。雙擁著的舞伴也都隨之變換了舞步。

南緋薇無措地擡頭看了亞爾曼一眼,他微皺著眉頭,看著四周激烈來回旋轉的血族,有女性血族張揚地笑了起來。而亞爾曼腳下依然是遷就著南緋薇的穩慢,在狂歡的氣氛中一下子格格不入了起來。

坦西門並沒有進入舞池,而是站在外面,望著狂歡的同族們,悠然地笑著,點燃了一塊香料,隨手投入旁邊一個空的高腳杯中。

縷縷白煙從燃燒的香料上升起,沒多久就消散在空氣中。整個大廳中卻漸漸彌漫了甜膩暧昧卻又燃燒血液的香味。

沈浸在舞蹈中的血族們,在越發激昂的舞曲中,瞳孔的血色慢慢向整個眼珠蔓延。

南緋薇聞到了這香味,但她並不知道這種香氣對血族有著什麽樣的影響。她隱約發現了周圍血族的異樣,疑惑地想問亞爾曼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獠牙變長,伸出了唇外。

南緋薇嚇了一跳,腳下一亂,狠狠地踩了亞爾曼一腳。

亞爾曼眉頭動也沒動,垂眸看她一眼,收回了獠牙。

“點了鈴亢香。”他說。

“那是什麽?”

“一種香料,血族私下聚會時偶爾使用,可以讓血族神經興奮。”亞爾曼淡淡說著,似乎在發現有鈴亢香後就克制住了鈴亢香對他的影響。

血族狂歡時喜好點燃這種香,可以讓他們更加縱情地取樂。亞爾曼明白這一點,所以將南緋薇向自己擁得近了些,慢慢地遠離那些血族。

但是坦西門的聲音卻在此時響了起來,他呵呵笑道:“現在開始,按照游戲規則,讓我們做一些放肆的事情吧,如果有誰不敢做,則要受到大家的懲罰哦。”

“下面各位可以開始交換對方的血液了,讓我們的關系更加拉近吧!”坦西門的聲音似乎富含魔力,他宣布完後,有好幾個女性血族都吃吃笑了起來。

互換血液?亞爾曼的臉色微變。

血族以吸食血液為生,人類是他們主要的食物,別無可選時動物的血液也勉強可以食用。

而血族雖然能夠吸食同族的血液,但因為血液中含有血族本身的力量,所以通常情況下,血族不會浪費一點自己的血液。

相互吸食血液,對血族而言,是親密度不亞於交~合的行為。

在宴會中提起這樣的游戲規則,算得上肆意放浪。

而在場的血族情緒已經調動了起來,晃動著身體,相互擁抱著,將頭靠近對方。關於誰先咬誰,似乎他們已經達成默契。

在交織在樂聲中的暧昧的低笑裏,南緋薇發白了臉,靠著亞爾曼的身體微微發僵……

這算什麽匪夷所思的游戲,這就是今晚亞爾曼必須帶上女伴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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