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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鬼VS黃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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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軒宇討厭太監,一聽那尖銳的聲音一想到他們受過的那宮刑,身下的老二就會感覺不適,可這次他為了給柳竹蘭找個好歸宿,又不得不去拜見他一趟。叫人用一個精致的漆木盒子裝著幾根金條,屈軒宇端著來到了縣令府。

一大丫鬟領著他入座,上了茶,等了很久,那宦官才慢悠悠的進了來,屈軒宇起身拜見,然後聽他客氣了幾句,又坐回了椅子上。

“無需叫我大人,叫我孫公公就是。”

公公兩個字讓屈軒宇頭皮發麻,不由的並攏了雙腿,盡管不自在,但還是咧開了嘴角。

“是,孫公公。”

“找我何事?”

孫公公端了杯茶坐下,那翹著二郎腿的端正的姿態,跟一個貴婦人一樣,屈軒宇身上起雞皮了,於是只有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漆盒,逼迫自己堅持下去。

“草民這次前來,是想求公公一件事。”

“直說無妨。”

“草民是柳老爺的義子,他的遺願就是望自己的女兒找個好的歸宿。我義父暴斃,可謂為國為民,這些年他為朝廷效力,所作所為百姓也能見證。這次前來,只想求,孫公公,幫忙在太後面前美言幾句,讓她我義妹尋一個有才德的夫婿。”

屈軒宇念完這段自己早已背好的話,再看向那喝著茶無動於衷的孫公公,打開了漆盒,起身呈了上去,那孫公公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接過漆盒,正眼看他。

“你倒是會做事。”

“公公是太後面前的紅人,說您一字千金也不為過,我這,還只是點小意思。”

屈軒宇笑著坐了回去,看著孫公公翹著手指跟個花樓姑娘一樣摸著那金條,不覺雞皮疙瘩又要起來,不過他手快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那種麻意掐了回去,等著那孫公公表態。

“柳老爺鞠躬盡瘁,為他說話是我的榮幸,待四月我去林城,可叫那柳竹蘭跟我一起前往,可去見太後必須學宮廷禮儀,但我最近——。”

“公公放心,她要能尋個好的夫家,我日後必定重謝。”

“既然你有如此孝心,那我也不好辜負,明天起,你可叫柳竹蘭來我這,我教她怎麽討得太後換歡心。”

……

徐鳳終於跟劉姐說了入贅的事,雖然有料到劉姐會生氣,但卻沒料到她會對著自己一番數落,幸好六兒不在身邊,劉姐說的話再難聽,徐鳳也忍了過去,因為這天是黃舒考試,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不過劉姐的態度也確實讓徐鳳肯定了秦天依說過的話。

黃家有那麽多兒子,提出個入贅怎麽了?還數落她,她無父無母,想為爹娘留個後這理由不妥嗎?還有黃舒,去考試把所有應付劉姐的事情全交給她,讓她做壞人。越想這事,徐鳳越沒勁兒,又掏出秦天依的信,看了起來。

其實秦天依也不壞吧,雖然說話難聽,但很中肯,會幫她揣摩別人的壞心思,想到這裏,徐鳳不禁有些難過,難過再也見不到他。

“剛剛那劉姐怎麽了?”

又是青鬼,徐鳳別臉不想看他。

“你跟她吵架了?”

“沒。”

“那她到底怎麽了,怒氣沖沖的,撞了我還說我不是。”

青鬼在她身邊坐下,一臉義憤填膺。徐鳳覺得他跟自己有點同病相憐,於是敞開了心懷。

“我說了要黃舒入贅。”

“也難怪。”

青鬼理解的點頭卻讓徐鳳誤以為他站在劉姐那邊,所以剛剛明朗的心情又陰沈了下來。

“你也覺得我的提議過分?”

“哪有,我說難怪她會那麽生氣。”

“什麽意思?”

“她打你的算盤打了那麽久,就等著收貨了,你卻突然變聰明的來了這麽個提議,這樣的話,客棧、嫁妝、人,都沒了,他們哪還樂意。”

“可我也說了我會按月給他爹娘孝敬費啊。”

“他們的胃口要只有那麽小,心裏有想著你,早在當初就主動提議入贅到你家了,還需要你開口?”

青鬼說得在理,徐鳳也聽了進去。突然自己真的要嫁給黃舒這樣的人嗎?若是從黃舒的表現裏她看得到一絲對自己的體恤,她讓婆家占便宜也無所謂吧。

“其實才華什麽都不重要 。”

徐鳳發自肺腑,青鬼不解的看她。

“什麽?”

“我說,其實一個人有沒有才也不重要,就像秦天依說的,說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的人,我都覺得有才,都聽不懂話了,還怎麽相處。一個會理解自己、保護自己的人才是重要,哭的時候會抱著拍我背,我被人算計的時候會站出來提醒我——這才是我要找的男人,對吧?”

徐鳳豁然開朗的看著青鬼,卻見他把手伸了過來,還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他抓住肩膀強行摟進了懷裏,徐鳳用力掙脫,也擺脫不了他的手,反而還讓自己的肩膀因為他的力道抓得生疼,最好只好放棄擡起憤怒的臉瞪著他滿是胡渣的下巴。

“你做什麽!”

“現在我抱著你拍你背,只等你哭了。”

……

屈軒宇在柳竹蘭的房門前來回踱步,最終還是硬起頭皮敲開了她的房門,她的丫鬟開的門,請了自己進去,然後又退了出去。

柳竹蘭坐在桌邊手裏拿著義父的官服,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屈軒宇看著她,嘆了口氣,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該打起精神了,孫公公得知了你爹的事,想到了四月帶你見太後,所以你必須學點宮廷禮儀。”

“我不想去太後身邊,也不想學宮廷禮儀。”

柳竹蘭一臉的冷漠,都讓屈軒宇覺得有點頭疼。

“我爹真的是暴斃的嗎?”

早就想過她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不想讓她知道實情,不想她後半輩子都生活在仇恨裏,劉帆楊的事自己來處理就好了。

“那你以為呢?”

“劉帆楊派的人害死的。”

“你有證據嗎?”

“沒有,可我總覺得跟他們脫不了幹系。”

“這我也懷疑過,如果義父是他們害死的,總避免不了跟他們正面接觸,可他去世前兩天,都沒跟那兩個人碰過面。”

“如果是毒死的呢?他們給我爹下了藥呢?”

柳竹蘭一臉激動,屈軒宇雖有些心慌,但還是強作鎮定。

“他們下藥有誰看見了嗎?而且義父的一日三餐都是你親力親為,如果下藥,這嫌疑也只會指向你。”

“所以你覺得我害死了我爹?”

柳竹蘭不可置信的眼裏閃著淚花,屈軒宇見她這樣,重重的嘆氣。

“我知道不是你,可要這樣懷疑,我們又沒有證據,還是你的嫌疑最大,我不想你也牽扯進去。”

“我會找到證據的。”

“我也會找,但在沒有找到之前,我想你也要為自己想想。”

屈軒宇切入正題,卻不料柳竹蘭卻不買他的帳,堅定的眼神看著他。

“留在你身邊就是我為自己做的打算。”

她的話讓屈軒宇頭皮發麻,想自己強忍著老二的不適花重金買通那孫公公而這邊又不買賬,一時覺得有些混亂了,於是只有實話實說。

“可我不想你留在我身邊,而義父也從未有過要我倆在一起的意願。”

“那你也不必急著現在就讓我走吧?我爹可才過世!”

柳竹蘭的話讓屈軒宇無言以對,不得不承認自己盼著她早點出嫁,而且這次太後南下結交孫公公這種人物的機會也難得,他只怕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看著柳竹蘭幽怨的眼神,屈軒宇也只有讓步。

“那你仔細想想吧,想清楚了,再去也不遲。”

……

青鬼的下樓讓徐鳳想起昨晚被強行摁住還逼迫著讓哭的事,心中的怒火不免又燃了起來,但想到今天這滿堂的客人,只有無視他的存,用力撥著算盤的珠子裝作算賬來發洩。

“徐鳳。”

是黃舒的聲音,想起他昨天的考試,徐鳳強笑擡臉看他。

“昨天考得怎樣?”

“我來不是為考試的事。”

黃舒臉色不好,徐鳳以為她沒考好,又想起這事是自己挑起的,於是就有了些歉疚,接著再想到他沒考好可能會跟自己成親——

“你為什麽跟我表姐說要我入贅?”

“啊?”

原來他來只是為了這事,徐鳳松了口氣。

“我表姐現在很惱火,覺著你在耍我們一家人——”

“不是你說要我推脫的嗎?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可我沒要你的辦法氣到我的家人,現在我表姐氣得飯都吃不下了,要是被我我爹娘知道,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黃舒一臉責怪,而徐鳳聽了那話便怨氣上來,她不過是按他說的找了個不真實的借口他就這樣來找自己興師問罪,要是真的那他還得了?於是拉下臉來正準備說他一通,就見青鬼湊了上來,他一臉認真的伸手拉過黃舒的脖子,貼近著他的臉。

“談婚論嫁的事你情我願,徐鳳父母過世得早,你家又有三個兒子,提出入贅合情合理,不能什麽便宜都讓你家占了。再說既然你們不同意,那咱們就不談這親事了,你跑過來跟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究責,卻不掂量掂量自己,算不算個大男人啊!”

“你誰啊?”

青鬼因為這一句你是誰而臉色變得難看,而試圖往後仰與面前這個人保持距離的黃舒也抵不過自己脖子後的那只手,於是這一瞬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爺我住了這客棧那麽久,都認識你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誰?”

青鬼的手加重了力道,而健壯的黃舒也不是好惹,他擡手去推青鬼,但被青鬼及時的抽手借力一拉一避,黃舒就往前踉蹌的撲倒在了地,然後青鬼拍手一臉得意,爬起來黃舒惱羞成怒,而徐鳳則看著這一幕驚訝的不知所措。

“你這混賬。”

黃舒叫罵著朝青鬼沖了過來,又被青鬼一個擡腳踢中了下巴,於是他捂著臉退了回去,臉色也更加難看,緊接著周圍的客人也湊起了熱鬧,徐鳳越看越感覺不對勁,終於定神沖出櫃臺擋在了青鬼前面攔住了黃舒。

“夠了。”

“是他先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羞辱我!”

黃舒紅著眼指著青鬼,那表情可怕至極,徐鳳想著用什麽話安慰,偏偏身後的青鬼還不知好歹的張牙舞爪,於是他還沒開口就被黃舒伸手推到了一邊看熱鬧的客人中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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