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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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不用準備論文，課程也全部結束。今年就業形勢不好，大家都緊繃著精神，自然也沒興致和閑心組織什麽畢業聯歡會之類的。因此，雖然畢業生還沒拿到畢業證，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算是畢業了。
學校沒什麽事兒，莫末又早退了宿舍，一般系裏沒有要緊事，她輕易不會過去。不是她冷血沒有同學愛，她也不是對即將到來的離別無動於衷。實在是學校的氣氛太過壓抑，路上都是來去匆匆趕往推介會的準畢業生，而她的朋友們也都在為各自的前程和未來努力著，她這個閑人湊過去除了給朋友們添堵加礙事外，實在沒什麽用處，倒不如偶爾打個電話給她們鼓鼓勁兒。
況且，莫末本身的工作並不輕松。
過了年之後，大家似乎都回過神來了，看建築行業有利可圖，紛紛一湧而上。建築公司遍地開花的結果是，同行競爭越來越激烈，自家財力不太雄厚，也沒什麽背景和人脈的小建築隊果斷被擠兌的接不到大項目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水漲船高的幾個有經驗的老師傅又被大建築公司高薪挖走，甚至都沒提前打聲招呼，工資也沒結清，直接就走人了。
好在還有幾個受過嚴爸幫助的年輕人重情重義，沒有聽那幾個老師傅的挑唆，堅持留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幹了幾年了，都是聰明肯幹的年輕人，學得快，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因此小建築隊倒不至於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境地。
“要不怎麽說知識是第一生產力呢。要不是末末，咱公司真要幹不下去了……”嚴爸一臉感嘆。之前他聽兒子媳婦說莫末在什麽圍脖上有上百萬米分絲，他心裏還想著都是在網上胡咧咧，上千萬上億也沒用啊！沒成想在公司談不到大項目，連多年交情的老師傅都毫不留情地走人，眼看著公司要開不下去的時候，他們竟然僅僅靠個他至今都弄不懂是啥玩意兒的賬號吸引了一大批顧客。雖然都是些小項目。跟之前動輒幾百萬幾千萬的沒法比。可積少成多，也不用送禮給回扣請各種飯局打點，業績一個月算下來也不比年前差到哪裏去。
“叔叔過獎了。還是您帶著師傅們活兒做得精細，顧客們滿意給出好的評價，自然能吸引更多的人來找咱們……”莫末可不是在拍馬屁。為了給客戶更好的體驗，也為了收集更多的宣傳材料。每個項目完工後半個月內，她跟何慧都會帶著相關拍照和攝影器材去回訪。有時候來了興致。甚至會客串一回記者，似模似樣地采訪下客戶。那些客戶幾乎都是她的米分絲，大多數都會熱情地配合著，照實說真實感受。有時候還會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或是提出一些很有建設性的意見給大家參考。
莫末專業課學過新聞剪輯，算不上精通。可也有一定的專業基礎，因此做出來的短視頻還挺像那麽回事兒。隔幾天發一個，反響很不錯。
大概是大學期間默默無聞太壓抑的緣故吧，莫末特別享受工作所帶來的成就感。看到成效，她開心的同時也更加的認真努力。而認真努力之下，成效也越來越好。這樣良性循環之下，莫末像一只快樂的小蜜蜂，每天往返於公司和家裏，過得特別充實，也特別快樂。
這天，嚴叔叔要請建築隊的幾個年輕人回家吃飯，就順路跟莫末何慧他們一路說笑著往家走。可是在走到單元樓下的時候，卻發現大門前停著一輛救護車。
“這是怎麽了？”看醫護人員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大家怕不小心耽誤了他們救人，就在不遠處站著，準備等救護車開走再進去。
“聽說死人了……”
一聽說死了人，莫媽怕女兒被嚇著，趕緊拉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還當即往家打了電話，讓老太太他們暫時不要出門。
“咋回事兒啊？”
“不曉得，只聽說是小兩口，都死了好幾天了。”圍觀的大媽撇著嘴說，“看看住這麽大房子有什麽好，人死了好幾天才被發現，作孽啊！”
小區雖名譽上是高級社區，可大平層房型也就兩棟而已，其他的都是中小戶型。那位大媽是最近才搬過來跟兒子住的，最近沒少聽她數落媳婦矯情窮講究，也沒少聽她憤憤不平地說什麽“這世道真是不公平，那些大富豪一套房頂咱窮老百姓四五套，憑啥人家住那麽大房子，我們一家五口就只能擠在不到一百平的小房子裏”雲雲，估計早對這兩棟住大平層的住戶不滿了。
大家聽了都沒接話茬兒。人都去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真心有些不厚道。
遠遠看著醫護人員擡著兩個蓋著白布的擔架上了車，人群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沒想到那位大媽說得竟然是真的！大家都不由擔憂了起來，好好兩個人突然去了，總不會那麽巧一起得了急癥吧？而且聽說是一對年輕小夫妻，不是病逝，那就只有意外傷亡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是謀殺？大家估計都想到一塊兒去了，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莫末也心驚膽戰地緊張了好幾天。畢竟，大伯他們也都上班，家裏一般就只有爺爺奶奶和兩個孩子，要是真有什麽歹徒，這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麽辦啊！不過，等看到警方發布的通報，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傳說中的那對小夫妻其實不是真正的夫妻，年輕女人算是男人包養的小三。那房子是男人名下的，大概因為最近房產嚴查頂不住了，想要趕緊把房子賣了。可女人不願意了，覺得自己沒名沒分地跟了男人這麽多年，別的就不說了，總不能連住的房子都沒有吧，鬧著要男人把房子轉到她名下。可男人沒有大方到千萬豪宅說送就送的地步。自然不同意。女人就威脅如果不同意，她就將悄悄錄下的兩人的私密錄像放到網上，要搞得男人身敗名裂。男人哪會想到包養了幾年的女人竟然一直在偷偷錄像，一氣之下對女人動了手。女人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氣之下跟男人扭打起來。兩人扭打中女人不慎捅了男人一刀，正中要害，男人當場死亡。而女人驚慌之中摔倒撞到桌角。也不小心被桌上的大花瓶砸中腦袋當場斃命。
“我去！”看媽媽眼神淩厲地看過來。莫末連忙捂住了嘴。跟媽媽在一起工作就這點兒不好，連偶爾爆個粗都不行。“果然人生處處是狗血，這家夥曲折離奇得跟電視劇似的。”
“估計要不是那女人有偷偷錄像的習慣。警方得費好大功夫才能查清事情的原委吧？”何慧也跟著感嘆，“唉，也不知道咋這麽巧，就在我家樓下。奶奶念叨了好幾天要去廟裏拜一拜……”
別說比較迷信的老人了，就是莫末自個兒。乘電梯時看到數字“6”的時候，也總不由自主打個寒顫。
大家都對那對假夫妻離奇命案議論紛紛的時候，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最近正在交接工作比較閑的史逸辰卻翹班去了施工現場。努力勸說建築隊一個叫秦澤的年輕人買下那套兇宅。
“……錢不夠我跟嚴斌可以先借你，趁那套房子兇宅的名聲還在，房主也急著出手。趕緊低價買了，絕對不虧！”見秦澤還在猶豫著。史逸辰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是真信什麽神魔鬼怪吧？”
“不是，主要是我孤家寡人一個，買那麽大房子幹啥？”秦澤無奈地說。他自小父母雙亡，父親那邊親戚嫌他命硬，沒人願意管，幸好還有個好姥姥，把他接了去。他姥姥家跟嚴斌一個村，兩家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不過嚴斌家條件好，嚴斌的爸爸媽媽人也慈善，沒少照顧秦澤。高中畢業後姥姥也很快就去了，秦澤沒有讀書的天分，就跟著嚴爸東奔西走，這些年也存了一些家底。
“你舍得讓蘇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啊？”嚴斌沒好氣地說。
秦澤頓了下，緊張地回頭看了看，見嚴爸正在不遠處跟人說笑，沒註意到這邊，才暗暗松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正尋摸著呢嗎？我們都沒家人，又註定不會有孩子，買個小房子就行。”
“住我們樓下多好，有啥事兒相互照應著也方便，如今價格又低，多好的事兒。覺得房子大可以租出去啊，蘇冉可不像你似的，他身後跟著一群小蘿蔔頭呢，你要真買個不到一百平的小房子，塞得下這麽多人嗎？”嚴斌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是拿秦澤當親兄弟的，可這家夥誰不喜歡，偏偏就喜歡上個男人，還是孤兒院出來帶著一群拖油瓶的。他當然不想兄弟招惹這麽個大麻煩，可感情的事，就算是親兄弟也管不了啊！好在那個蘇冉人不錯，跟他相依為命的幾個弟弟妹妹也都是好孩子，算是讓他稍稍放了心。
“……那就麻煩斌子和辰子了，房子我買！”
怕被人搶了先，史逸辰托熟人幫忙，在極短的時間內以十分優惠的價格幫秦澤拿下了那套房子。到底是出過人命，為了安心，嚴叔叔不知道從哪請來個大師幫忙大張旗鼓地作了法，才讓秦澤搬過去。
因為史逸辰和嚴斌的緣故，大家又是同事，莫末跟秦澤也算熟悉，他搬家當天還過去幫忙來著。
跟莫末家偏典雅和嚴斌家偏簡約的裝修風格不同，秦澤那套房子前戶主卻是十足的奢華風，各種華麗的家具看得人眼花，閃得人眼睛疼。大概是覺得出過命案不吉利，或是覺得老公和小三的愛巢膈應人吧，那個男人的妻子接手了這套房子後，家具啥都沒要，跟房子一起全低價賣了。
秦澤好歹是做了好幾年裝修的，就算不太在意房子什麽風格，也著實受不了這濃濃的奢華風，跟嚴斌史逸辰忙活著捯飭了兩天，才讓男友兄弟姐妹幾個搬過來。
搬家那天是周末，莫末跟何慧沒啥事兒，又熱情地過去幫忙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要親眼看一看那個傳說中的蘇冉。
“那麽喜歡他啊！”見老婆一晚上話頭不離蘇冉，說什麽“蘇冉好帥”“蘇冉好有氣質”“蘇冉好溫油”，聽得他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哼，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有點兒小吃醋！
“親愛的別吃醋啊，請諒解我這顆熊熊燃燒的腐女之魂！”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活生生的帥哥組合，莫末實在鎮定不下來。“蘇冉那四個弟弟妹妹也不錯，都是很懂事的年輕人，之前聽你跟嚴斌說什麽拖油瓶，我還以為是小孩子呢，人家都是快二十的小青年了好嗎？以後可別在他們跟前那麽說，很傷自尊的！”
“記著了。”見老婆不過見一面就對他們讚不絕口，史逸辰心裏暗暗點頭，看來那幾個品行真的挺不錯。
“蘇冉有個妹妹特逗，真心傳說中的女漢子，說反正考不上大學，不想讀書了，嚷嚷著要跟秦澤去做小工……”
“秦澤同意了嗎？”史逸辰一面幫老婆按摩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初開始當然是堅決不同意，後來被纏的沒辦法了，就勉強同意說讓她試試。沒成想原本不聲不響的兩個男孩兒也說要去，說不能偏心區別對待，秦澤沒轍求助蘇冉，蘇冉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說他們想去就讓他們試試。”想到當時秦澤一臉無奈的樣子，莫末就想笑，那人平日裏跟年輕版嚴叔叔似的，成日板著個臉，沒想到也有搞不定的時候！
“也好，以現在的形勢看，若是沒有天分，也沒有很強烈的讀書玉望，大學讀不讀都無所謂。正好現在公司缺人，有我們手把手教著，他們去跟著學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ps：感謝不知叫啥好6、冰雪櫻兒和守望end的打賞(づ￣3￣)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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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沒什麽事兒，莫末又早退了宿舍，一般系裏沒有要緊事，她輕易不會過去。不是她冷血沒有同學愛，她也不是對即將到來的離別無動於衷。實在是學校的氣氛太過壓抑，路上都是來去匆匆趕往推介會的準畢業生，而她的朋友們也都在為各自的前程和未來努力著，她這個閑人湊過去除了給朋友們添堵加礙事外，實在沒什麽用處，倒不如偶爾打個電話給她們鼓鼓勁兒。
況且，莫末本身的工作並不輕松。
過了年之後，大家似乎都回過神來了，看建築行業有利可圖，紛紛一湧而上。建築公司遍地開花的結果是，同行競爭越來越激烈，自家財力不太雄厚，也沒什麽背景和人脈的小建築隊果斷被擠兌的接不到大項目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水漲船高的幾個有經驗的老師傅又被大建築公司高薪挖走，甚至都沒提前打聲招呼，工資也沒結清，直接就走人了。
好在還有幾個受過嚴爸幫助的年輕人重情重義，沒有聽那幾個老師傅的挑唆，堅持留了下來。他們也跟著幹了幾年了，都是聰明肯幹的年輕人，學得快，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因此小建築隊倒不至於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境地。
“要不怎麽說知識是第一生產力呢。要不是末末，咱公司真要幹不下去了……”嚴爸一臉感嘆。之前他聽兒子媳婦說莫末在什麽圍脖上有上百萬米分絲，他心裏還想著都是在網上胡咧咧，上千萬上億也沒用啊！沒成想在公司談不到大項目，連多年交情的老師傅都毫不留情地走人，眼看著公司要開不下去的時候，他們竟然僅僅靠個他至今都弄不懂是啥玩意兒的賬號吸引了一大批顧客。雖然都是些小項目。跟之前動輒幾百萬幾千萬的沒法比。可積少成多，也不用送禮給回扣請各種飯局打點，業績一個月算下來也不比年前差到哪裏去。
“叔叔過獎了。還是您帶著師傅們活兒做得精細，顧客們滿意給出好的評價，自然能吸引更多的人來找咱們……”莫末可不是在拍馬屁。為了給客戶更好的體驗，也為了收集更多的宣傳材料。每個項目完工後半個月內，她跟何慧都會帶著相關拍照和攝影器材去回訪。有時候來了興致。甚至會客串一回記者，似模似樣地采訪下客戶。那些客戶幾乎都是她的米分絲，大多數都會熱情地配合著，照實說真實感受。有時候還會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或是提出一些很有建設性的意見給大家參考。
莫末專業課學過新聞剪輯，算不上精通。可也有一定的專業基礎，因此做出來的短視頻還挺像那麽回事兒。隔幾天發一個，反響很不錯。
大概是大學期間默默無聞太壓抑的緣故吧，莫末特別享受工作所帶來的成就感。看到成效，她開心的同時也更加的認真努力。而認真努力之下，成效也越來越好。這樣良性循環之下，莫末像一只快樂的小蜜蜂，每天往返於公司和家裏，過得特別充實，也特別快樂。
這天，嚴叔叔要請建築隊的幾個年輕人回家吃飯，就順路跟莫末何慧他們一路說笑著往家走。可是在走到單元樓下的時候，卻發現大門前停著一輛救護車。
“這是怎麽了？”看醫護人員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大家怕不小心耽誤了他們救人，就在不遠處站著，準備等救護車開走再進去。
“聽說死人了……”
一聽說死了人，莫媽怕女兒被嚇著，趕緊拉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還當即往家打了電話，讓老太太他們暫時不要出門。
“咋回事兒啊？”
“不曉得，只聽說是小兩口，都死了好幾天了。”圍觀的大媽撇著嘴說，“看看住這麽大房子有什麽好，人死了好幾天才被發現，作孽啊！”
小區雖名譽上是高級社區，可大平層房型也就兩棟而已，其他的都是中小戶型。那位大媽是最近才搬過來跟兒子住的，最近沒少聽她數落媳婦矯情窮講究，也沒少聽她憤憤不平地說什麽“這世道真是不公平，那些大富豪一套房頂咱窮老百姓四五套，憑啥人家住那麽大房子，我們一家五口就只能擠在不到一百平的小房子裏”雲雲，估計早對這兩棟住大平層的住戶不滿了。
大家聽了都沒接話茬兒。人都去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真心有些不厚道。
遠遠看著醫護人員擡著兩個蓋著白布的擔架上了車，人群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沒想到那位大媽說得竟然是真的！大家都不由擔憂了起來，好好兩個人突然去了，總不會那麽巧一起得了急癥吧？而且聽說是一對年輕小夫妻，不是病逝，那就只有意外傷亡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是謀殺？大家估計都想到一塊兒去了，臉上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莫末也心驚膽戰地緊張了好幾天。畢竟，大伯他們也都上班，家裏一般就只有爺爺奶奶和兩個孩子，要是真有什麽歹徒，這老的老小的小可怎麽辦啊！不過，等看到警方發布的通報，她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傳說中的那對小夫妻其實不是真正的夫妻，年輕女人算是男人包養的小三。那房子是男人名下的，大概因為最近房產嚴查頂不住了，想要趕緊把房子賣了。可女人不願意了，覺得自己沒名沒分地跟了男人這麽多年，別的就不說了，總不能連住的房子都沒有吧，鬧著要男人把房子轉到她名下。可男人沒有大方到千萬豪宅說送就送的地步。自然不同意。女人就威脅如果不同意，她就將悄悄錄下的兩人的私密錄像放到網上，要搞得男人身敗名裂。男人哪會想到包養了幾年的女人竟然一直在偷偷錄像，一氣之下對女人動了手。女人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一氣之下跟男人扭打起來。兩人扭打中女人不慎捅了男人一刀，正中要害，男人當場死亡。而女人驚慌之中摔倒撞到桌角。也不小心被桌上的大花瓶砸中腦袋當場斃命。
“我去！”看媽媽眼神淩厲地看過來。莫末連忙捂住了嘴。跟媽媽在一起工作就這點兒不好，連偶爾爆個粗都不行。“果然人生處處是狗血，這家夥曲折離奇得跟電視劇似的。”
“估計要不是那女人有偷偷錄像的習慣。警方得費好大功夫才能查清事情的原委吧？”何慧也跟著感嘆，“唉，也不知道咋這麽巧，就在我家樓下。奶奶念叨了好幾天要去廟裏拜一拜……”
別說比較迷信的老人了，就是莫末自個兒。乘電梯時看到數字“6”的時候，也總不由自主打個寒顫。
大家都對那對假夫妻離奇命案議論紛紛的時候，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最近正在交接工作比較閑的史逸辰卻翹班去了施工現場。努力勸說建築隊一個叫秦澤的年輕人買下那套兇宅。
“……錢不夠我跟嚴斌可以先借你，趁那套房子兇宅的名聲還在，房主也急著出手。趕緊低價買了，絕對不虧！”見秦澤還在猶豫著。史逸辰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不會是真信什麽神魔鬼怪吧？”
“不是，主要是我孤家寡人一個，買那麽大房子幹啥？”秦澤無奈地說。他自小父母雙亡，父親那邊親戚嫌他命硬，沒人願意管，幸好還有個好姥姥，把他接了去。他姥姥家跟嚴斌一個村，兩家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不過嚴斌家條件好，嚴斌的爸爸媽媽人也慈善，沒少照顧秦澤。高中畢業後姥姥也很快就去了，秦澤沒有讀書的天分，就跟著嚴爸東奔西走，這些年也存了一些家底。
“你舍得讓蘇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啊？”嚴斌沒好氣地說。
秦澤頓了下，緊張地回頭看了看，見嚴爸正在不遠處跟人說笑，沒註意到這邊，才暗暗松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正尋摸著呢嗎？我們都沒家人，又註定不會有孩子，買個小房子就行。”
“住我們樓下多好，有啥事兒相互照應著也方便，如今價格又低，多好的事兒。覺得房子大可以租出去啊，蘇冉可不像你似的，他身後跟著一群小蘿蔔頭呢，你要真買個不到一百平的小房子，塞得下這麽多人嗎？”嚴斌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是拿秦澤當親兄弟的，可這家夥誰不喜歡，偏偏就喜歡上個男人，還是孤兒院出來帶著一群拖油瓶的。他當然不想兄弟招惹這麽個大麻煩，可感情的事，就算是親兄弟也管不了啊！好在那個蘇冉人不錯，跟他相依為命的幾個弟弟妹妹也都是好孩子，算是讓他稍稍放了心。
“……那就麻煩斌子和辰子了，房子我買！”
怕被人搶了先，史逸辰托熟人幫忙，在極短的時間內以十分優惠的價格幫秦澤拿下了那套房子。到底是出過人命，為了安心，嚴叔叔不知道從哪請來個大師幫忙大張旗鼓地作了法，才讓秦澤搬過去。
因為史逸辰和嚴斌的緣故，大家又是同事，莫末跟秦澤也算熟悉，他搬家當天還過去幫忙來著。
跟莫末家偏典雅和嚴斌家偏簡約的裝修風格不同，秦澤那套房子前戶主卻是十足的奢華風，各種華麗的家具看得人眼花，閃得人眼睛疼。大概是覺得出過命案不吉利，或是覺得老公和小三的愛巢膈應人吧，那個男人的妻子接手了這套房子後，家具啥都沒要，跟房子一起全低價賣了。
秦澤好歹是做了好幾年裝修的，就算不太在意房子什麽風格，也著實受不了這濃濃的奢華風，跟嚴斌史逸辰忙活著捯飭了兩天，才讓男友兄弟姐妹幾個搬過來。
搬家那天是周末，莫末跟何慧沒啥事兒，又熱情地過去幫忙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想要親眼看一看那個傳說中的蘇冉。
“那麽喜歡他啊！”見老婆一晚上話頭不離蘇冉，說什麽“蘇冉好帥”“蘇冉好有氣質”“蘇冉好溫油”，聽得他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哼，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有點兒小吃醋！
“親愛的別吃醋啊，請諒解我這顆熊熊燃燒的腐女之魂！”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活生生的帥哥組合，莫末實在鎮定不下來。“蘇冉那四個弟弟妹妹也不錯，都是很懂事的年輕人，之前聽你跟嚴斌說什麽拖油瓶，我還以為是小孩子呢，人家都是快二十的小青年了好嗎？以後可別在他們跟前那麽說，很傷自尊的！”
“記著了。”見老婆不過見一面就對他們讚不絕口，史逸辰心裏暗暗點頭，看來那幾個品行真的挺不錯。
“蘇冉有個妹妹特逗，真心傳說中的女漢子，說反正考不上大學，不想讀書了，嚷嚷著要跟秦澤去做小工……”
“秦澤同意了嗎？”史逸辰一面幫老婆按摩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初開始當然是堅決不同意，後來被纏的沒辦法了，就勉強同意說讓她試試。沒成想原本不聲不響的兩個男孩兒也說要去，說不能偏心區別對待，秦澤沒轍求助蘇冉，蘇冉倒是不怎麽在意的樣子，說他們想去就讓他們試試。”想到當時秦澤一臉無奈的樣子，莫末就想笑，那人平日裏跟年輕版嚴叔叔似的，成日板著個臉，沒想到也有搞不定的時候！
“也好，以現在的形勢看，若是沒有天分，也沒有很強烈的讀書玉望，大學讀不讀都無所謂。正好現在公司缺人，有我們手把手教著，他們去跟著學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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