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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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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開始沒多久, 網上熱議最多的就是陳跡和祝歲即將舉辦婚禮。

陳跡自從回縉北後,除了在新年晚會露了面,平時都在家休養, 遛遛狗, 和祝歲出去約會,最近一次拍到他們,是他們去民政局領證, 兩人大大方方朝鏡頭揚了揚手裏鮮紅的結婚證。

一月底時候沈從言終於騰出時間, 去試了伴郎服, 試完禮服他們一起吃了個飯。

“有話就說。”沈從言見祝歲好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發慈悲給她個臺階下。

“沈天王...婚禮時候我想給沈夕留個位置可以嗎?”

沈從言夾菜的手沒停,吃進一口辣椒,口齒清晰地說:“你的婚禮你做主。”

祝歲之後沒再提過關於沈夕的話題, 飯沒吃很久,沈從言明天要趕早班機, 便早早結束了飯局。

三人在車庫分開, 沈從言說了句“婚禮見”便驅車離開。

“阿跡,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兩人回到車上, 祝歲懊惱地說。

陳跡沒及時回答,車子開出車庫,他才說:“他沒有我們想象中脆弱, 他會走出來的。”

“也許吧。”

縉北剛下過雪,一片白茫茫, 沈夕已經去世兩年了, 沈從言也兩年沒去過臨西, 他那條置頂的微博還掛著, 每天都有粉絲去打卡評論。

“其實我很遺憾, 沈夕去世前兩天給我發了微信給我道別,但我第二天才看到,結果第三天,她就去世了。”

陳跡疑惑皺眉,反問道:“沈夕去世前兩天給你發過微信?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大概是淩晨三點的時候,那時候我睡著了,也沒想到她會那麽晚給我發信息。”祝歲怕陳跡不信,還找出手機裏收藏的沈夕語音,給他看時間,“我19號接到沈從言的信息,她給我發信息的時間是十七號。”

“阿跡,怎麽了?”

陳跡在路口停下,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快速敲了好幾下後,對祝歲說:“可言哥說沈夕昏迷五天後去世的,中途,她沒有醒過。”

祝歲一陣冷汗。

“...可..聲音是沈夕啊...”祝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最大的可能是沈夕中途醒過,而言哥不知道。”

紅燈結束,陳跡發動車子,他想起沈夕去世後,他們喝酒到深夜,沈從言哀戚的眼神望著窗外的夜景說:

“她一句話都沒有留給我。”

祝歲都收到了沈夕的告別短信,沒理由不給最愛的人留,他一邊開車一邊對祝歲說:“你把這事告訴他。”

“好。”

祝歲抖著手點開沈從言的對話框。

沈從言到家才看到祝歲的微信,他連車都沒下立馬給祝歲打電話。

“微信什麽意思?什麽叫沈夕醒過給你發過信息?”

“沈夕昏迷的那五天你都在她身邊嗎?她醒過一次,她去世的兩天前給我發了最後一條信息,她跟我說再見。沈從言,如果沈夕真的醒過,她不可能不給你留一句話的,她那麽愛你...”

沈從言連車都沒鎖,跑回了家。

沈夕昏迷的那五天,他只有一次沒在,他熬了好幾晚,鄭嬋看不下去求他去睡,說有護士在,讓他睡幾個小時也是睡,那晚他只睡了四個小時,六點不到就醒了,沈夕在他睡著的時候醒過,怎麽可能,護士沒說。

他連鞋都沒脫沖向了家裏其中某間房,這個房間的擺設和他在沈家住的房間一模一樣,沈夕最喜歡來他的房間,所以他完完全全覆刻了一個回憶在這裏,房裏放了很多沈夕的東西。

他顫抖著打開了沈夕的手機,點開她和祝歲的對話框,果不其然,祝歲說的是對的,淩晨三點,她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祝歲晚安,再見。”

沈從言的眼淚滴在屏幕上,緊接著,他開始翻沈夕的手機,可他翻遍了沈夕手機上的每個軟件,都沒有只言片語是留給他的。

很久之後,他起身離開房間。

“晚安,夕夕。”

沈從言第二天去趕早班機。

這兩年他像個機器活躍在大眾視線,他可以幾天幾夜不合眼各地跑,高強度的工作導致他助理一年內換了四個,粉絲高興自己愛豆敬業的同時,也不斷叮囑他照顧身體。

即使是早班機,來接機的粉絲也不少,兩個助理在前面接粉絲送的花,他走在後面,帽子下的臉看上去有些疲憊。

“沈從言,你有沒有好好睡覺啊。”旁邊的粉絲說完遞過一束花,沈從言本想讓助理接,看了幾眼後,他伸手接了。

“這是什麽花?”

“是海棠!你喜歡海棠嗎!”粉絲頭一次和偶像說話,眼睛亮閃閃的,開始表忠心,“海棠的花語是單戀,我覺得很符合我,反正我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嘛..”

沈從言把那束花抱上了飛機。

早班機的頭等艙人不多,沈從言把花放在一旁,放倒座椅本該閉眼補下眠,卻怎麽都睡不著。

那年街舞比賽完,沈夕等他的那個深夜,她送了自己一束花,有一支就是海棠。夾在白色花裏太顯眼,沈從言問這是什麽花,沈夕眼神躲閃說不知道,店家送的,那時候沈從言沒在意,沈夕這麽一說,他就不再追究。

原來是海棠。

他深深吸了口氣。

這兩年,他並沒有刻意想起沈夕,總覺得沈夕並沒有離開,她還和平時一樣混跡在人群裏,以為自己不會發現她而洋洋得意。

怎麽會不知道她偷偷跟了自己兩年,他們一起長大,他熟悉她每個動作和表情。

沈從言起身從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這個筆記裏記錄了這幾年他對沈夕想說的話,本該在去韓國那年給她,最後終究成了他一個人秘密。

他摸出一支筆低頭寫字。

--2021.1.28

今天很冷,我現在在早班機上。

好幾天沒給你寫信,這幾天太忙,總騰不出時間。

夕夕,祝歲和陳跡要結婚了,祝歲會給你留一個位置,你到時候記得來參加。

昨晚祝歲說你昏迷期間醒過,還給她告別了,那我呢,為什麽一句話都不給我留,我讓你這麽失望了嗎?

你肯定也很看不起我吧,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勇敢,總是顧慮太多,到最後連一句喜歡都說不出口。

算了,不說這麽矯情的話。

馬上過年了,你那邊過年有什麽習俗,來夢裏告訴我,不要那麽狠心,一次也不肯來,別那麽討厭我行嗎。

就寫到這吧,夕夕,夢裏見,來看看我。

沈從言把筆記本放好,機艙外太陽已經升起,他戴上眼罩一直睡到下飛機。

兩年過去,一些徒增遺憾的事他已經看得很淡了。

日子總得過下去,他總得自己走出來。

日子平淡如水過著,三月開頭的某天,網上冒出條“多年以後”的熱搜。

多年以後是一家開在雲城的老店,開了快三十年,來這的顧客可以給未來的自己寫明信片,店主會根據明信片的地址按時寄出,這家店承載了太多人的青春記憶,現在城區擴建要拆除,而店主前幾年因為心梗,身體也不行,決定寄出最後一批明信片後關店。

這個消息在微博一發出,引來好多人的熱議。

“11年高中畢業我和我爸媽一起去玩過,給自己寫了一張明信片,五年後我收到了,但那個時候我媽已經去世兩年了。”

“和當時的好朋友去的,不過現在我們早已經分道揚鑣了,時間真殘忍。”

“我是和男朋友去的,現在他已經是我老公啦~”

“我懷念那個和我一起寫明信片的人,即使我們沒在一起,我也祝他幸福。”

……

熱搜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掉下去了,可沒幾天,這條沈寂的熱搜帶著沈從言的名字竄到了第一。

消息還是助理給沈從言看的,他剛下節目,助理就把手機遞過來求證:“言哥,這是你嗎?”

沈從言外套剛套上左手,滿不在意擡眼,在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後劈手奪下手機,看了十幾秒後,聲音微抖問:“哪來的?”

助理從沒見過沈從言這樣,唯唯諾諾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現在訂雲城的機票。”

其實店主並不認識沈從言,他一個人忙不過來,便找人來幫忙,店員整理時,開了口的信封裏掉出一張照片,店員一眼就認出了照片裏的沈從言。

雲城,是那年他們一起來旅游過的城市,沈從言沒想過,他會再因為沈夕和這座城市發生聯系。

他坐在車裏,看著外面陌生的街景,試圖找到一點過去的影子,可時間太久了,這裏的一切早已不是當初的樣子。

而那間叫多年以後的店,沈從言更是毫無記憶。

到店時,已是淩晨,一推門,門檐的風鈴叮叮咚咚響了起來,等在店裏的人不約而同看向門口。

“你們好。”沈從言摘下口罩和帽子朝店裏的人打招呼。

“...你..好。”幾個年輕店員看到沈從言話都說不利索了,從椅子上站起來背挺得直直的。

店分上下兩層,裝修看上去有些年頭,又因為即將關店的緣故,店內顯得很空。沈從言沒再多打量,對店員說:“我是來取東西的。”

“這個。”店員把早就準備好的信封遞過來,沈從言一看到信封上的字就認出這是沈夕的筆跡,信封很薄,薄到讓人以為裏面是空的。

沈從言把信裝進口袋,看向店裏兩鬢斑白的老人,從進來他就坐在老舊的沙發上看報,對他毫不關心。

“請問,她是什麽時候來的您還記得嗎?”

老人從報紙上擡頭,一句話打碎沈從言的期待,“時間太久了,我早忘了。”

也對,畢竟那麽久了。

沈從言失望沈下肩,又一次道謝,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放在櫃臺上,“這麽晚打擾你們了,很抱歉。”

“不要緊不要緊,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

“可以。”

沈從言簽完名又一次鄭重跟他們道過謝準備離開,看完報紙的老人站起來叫住他,他把櫃臺上的信封重新放到沈從言手裏,望著他說:“雖然我不記得她,但來這的每一個人都是帶著期待來的。”

“謝謝。”

風鈴聲叮鈴一陣響,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這裏和縉北差不多冷,街上人影伶仃,沈從言沒上車,沿著陌生街道一路走下去。

他雙手揣兜,信封的邊角時不時刮到手背,這條路是一段很長的下坡,靠近老城區,四周很安靜,零星幾個晚歸的人騎著電瓶車經過,車輪碾過窨井蓋發出咕咚一聲響。

身後的車一直跟著,直到看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沈從言小心翼翼撕開封口,倒出裏面的東西。

一張照片和一張明信片。

照片裏是20歲的沈夕和23歲的沈從言。

他們身後是冉冉升起的朝陽。

--沈夕,十年後如果你還活著,希望你已經和沈從言在一起了,如果沒有,我希望沈從言永遠幸福。

--沈從言,對不起,昨天我說謊了,初中喜歡你是真的,不想和你做兄妹也是真的,這幾天我真的真的非常開心,謝謝你。

--還有爸爸,當你的女兒很幸福,我先去找媽媽啦,爸爸慢點來,我會等你的。

--最後想對你們說,如果想念我讓你們難受的話,就不要想啦,我在天上肯定會當上仙女的,你們不要擔心我,也不要讓我擔心。

--大家,要往前走呀。

明信片上好幾處被水洇開的印記已經泛黃,而現在又添上了新的。

這兩年沈從言時刻都在被鈍刀子淩遲,每一刀刺不中要害,但每一刀都疼,漸漸的,他也習慣了這種疼痛,而如今,這張跨越七年的明信片變成一把鋒利的劍,一下把他貫穿。

他被掏空,被濺了一臉血,痛到站不起緩緩彎下了腰。

失去為什麽不能是一瞬間的事,為什麽它變成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日常,只要活著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刺傷,連天氣變化都能成為人痛哭的原因。

那年回程飛機上,沈夕神秘兮兮說的禮物,跋涉了七年來到他手上。

“沈從言,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什麽禮物。”

“一個秘密。”

禮物我收到了,

可是夕夕,它讓我很痛。

三月中旬,陳跡和祝歲在縉北低調舉辦了婚禮。

陳跡的婚禮沒有請不相關的人,能來的都是熟人,婚禮上空了兩個座位,一個是沈夕,還有一個是宋巡。

沒有記者媒體,婚禮整體很溫馨,祝歲沒有找人牽著入場,她穿著陳跡專門為她定制的婚紗一步步走向舞臺盡頭的人。

陳跡看著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紅了眼眶。

從一開始,她就是這麽走向他的。

最後幾步,陳跡等不及主動上前牽她,錢波笑著調侃道:“要不是我剛攔著,新郎怕是這一段路都不舍得讓新娘走。”

陳跡攬著祝歲的腰,沒理會大家的笑聲,低聲問祝歲累不累。

“高跟鞋穿不慣。”祝歲小聲說。

“忍一忍,等會就脫了。”

祝歲倚在陳跡懷裏,抱怨道:“婚禮好累啊。”

沒想到婚禮這麽累,她天不亮就開始弄妝發了。

“也就體驗這麽一次,沒有下次了。”

祝歲一楞,笑著逗他,“誰知道呢?”

陳跡暗暗掐她。

沈從言坐在臺下,看臺上新人交換戒指,聽陳跡溫柔看向眼含熱淚的人說:“我很幸運娶了我最愛的人..”

他看了一眼旁邊空著的座位。

婚禮場地選在郊區,婚禮儀式結束後,現場放起了煙花,沈從言站在草坪上擡起頭,明明滅滅的光影落在他臉上,一如那年中秋。

“真美對不對。”

他轉向旁邊的人,眼也不眨望著她,幾秒後緩緩點頭,“是啊。”

“沈從言,你瘦好多,有沒有好好吃飯。”

沈從言視線開始模糊,“有,每天都有吃。”

煙花聲一聲接一聲,遠處傳來賓客笑聲,他們靜靜站著,宛如與這世間一切隔絕,

“禮物收到了嗎。”

“嗯。”

“那就好。”

“沈從言,記住我的話,走出來,答應我。”

視線越來越模糊,視線裏的人也一樣,沈從言紅著眼眶,在她消失前對她承諾,

“好,我答應你。”

煙花熄滅,四周重新籠上一層淡淡的灰,沈從言立在昏暗裏,時間回到他們看完煙花回去的那個晚上。

沈夕口渴,誤喝了他放在車裏的果酒,一路昏睡到家。

他給她解安全帶準備叫醒她時,她的雙臂突然環了上來,沈從言沒防備,差點摔在她身上,手撐著副駕座椅才堪堪穩住。

有人點播了一首電臺情歌,前奏正緩緩響起。

車裏只有一盞閱讀燈,昏昧不已的光線裏,兩人以極暧昧的姿勢對峙著。

“回去喝點溫水。”沈從言艱難移開眼,擡手要去扯她的手,不料她更加用力,他又一低頭,鼻尖幾乎貼在了一起。

“沈從言,你是喜歡我的對嗎?”葡萄果酒的香氣如海浪,淺淺拍打過來,沈從言幾乎要被染醉。

“哄哄我也好,我喝醉了明天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說句好聽的哄哄我好嗎?”沈夕含著細弱的哭腔,“沈從言,我喜歡你。”

沈從言遲疑了三秒,之後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然低下了頭。

那是他們最接近愛情的一次。

車裏發酵的酒氣不斷彌漫,環在後頸的手,指尖用力嵌進了皮膚,駕駛座已沒人,車窗上映出一對人影,他們溺斃在這個漫長的吻裏。

“明天我會忘記。”

“好。”

沈從言拂去她眼角的淚。

電臺裏歌手唱到最後一句,

--我曾擁有你,真叫我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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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擁有你,真叫我心酸--林宥嘉《心酸》

熬了幾個夜,改了好幾版,這是我能給他們的最好結局。

故事到這裏真的結束了,要和大家告別了,希望你們每天都能開心度過。

這章留評發小紅包,謝謝你們看到這裏。

最後按照慣例,放個新文預收,這個故事是我一直非常想寫的,有興趣點個收,沒興趣希望我們有緣再見,拜拜啦~

拾冬被房東趕出去那晚,遇到了郁之,彼時他正遭遇鬼打墻,在小巷轉了半天出不去,是她帶他走出小巷的。

郁之見她無家可歸,下巴一揚問她:“我家去嗎?免費。”

去,幹嘛不去,不住白不住。

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開始了“同居生活。”

郁之把人帶回家後,家裏頻頻出現怪事。

晚上房裏似有若無的腳步聲,浴室鏡子的手掌印,衣櫃傳出來的女人哭聲,還有小孩的嬉鬧,就連晚上做夢都夢到餵的流浪貓化作人形說想跟他結芬。

他把懷疑目光投向新來的鄰居。

拾冬住進郁之家沒多久,家裏多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比如劣質銅鏡,三角符,還有桃木劍。

無意間她聽到他給人打電話,

“大師,照妖鏡沒用,潑狗血有用嗎?”

拾冬:“?”

拾冬有一個秘密,她天生陰陽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住進郁之家後,那些鬼魂也跟著一起住進了他家。

“阿冬啊,小帥哥八塊腹肌我幫你看過啦。”

“衣櫃沒有女人衣服,是個單身狗。”

“姐姐,哥哥還會去餵小黑,好有愛心哦。”

“拿下他。”

拾冬面對他們的情報漫不經心擺弄指甲,“兒女情長什麽的真的很影響大哥我行走江湖。”

從大師那得到犀牛角粉末的郁之聽完全程,槽點太多,一時間不知從何反駁。

在拾冬眼裏,郁之膽小,善良,直到某天,她撞見他眼也不眨粉碎她鬼朋友的頭蓋骨,白燦磷火照亮他半邊冷漠側臉,

才驚覺原來他的一切都是偽裝。

鬼王郁之,幾百年前遺失了一顆心臟,幾百年後,當他找回那顆心時,他卻更不快樂了。

“她有說什麽嗎?”

“她說,不想再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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