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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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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林、馬場他們人呢?”

榎田撐著酸痛的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起床, 想要找某人麻煩的想法更重了。

老板瞅瞅榎田,含蓄地說:“他們去萬屋了。”

次郎就直接多了:“你還在睡大覺的時候,他們就走了。”

榎田翻了個白眼,“我為什麽那麽累?”

次郎:“還不是你平日沒鍛煉身體。”

就連美咲都難得開口道:“榎田你該多動動。”

“……”榎田撇嘴,“我知道。”

現在的他,完全有機會也有能力提升身體素質——重組過的、已經被開除人籍列入付喪神籍的他,當然可以像付喪神一樣通過種種方式升級, 對應的身體各項機能也會提高。

然而。

“就像怠惰認為‘不會打架的科研人員不是好科研人員’,我認為‘死宅、體虛的黑客才是好黑客’啊。”

榎田小聲哀嘆,隨後他想起什麽, 連聲問,“他們去萬屋見誰了?”

老板輕輕咳了一聲,次郎就歡快地給出答案:“去見木葉、鴉他們了。”

榎田:“什麽——!!!”

他們是去實驗特殊紙人的吧?一定是吧?去實驗居然拋下他這個唯二的創造者!人幹事?

時間倒退一小時。

林憲明收拾好自己,下樓和馬場善治吃完午飯, 跟老板和今日的近侍山伏國廣打過招呼後,手裏提著一個大袋子, 背後背著大提琴盒,在亂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進入傳送陣。

“嘛,林醬你都不讓我幫你拿袋子和琴盒。”

馬場善治半開玩笑地說。

林憲明:“我為什麽要你幫我提?”

都是男人,他們之間又沒有特殊關系, 他沒理由讓他提。

馬場善治眼中滿是溫情:“我不舍得讓美人受苦。”

空氣一靜。

林憲明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因為受傳送陣場地大小限制,他妥妥的要跑得遠遠的。

“你受什麽刺激了?”他瞪大眼睛,探究似的看著對方。

馬場善治滿臉無辜:“我沒怎麽啊?林醬你反應怎麽這麽大?”

林憲明緊了緊提袋子的手指, 頭皮發緊,“……感覺你……像是被誰上了身。”

馬場善治腦袋上經過精心打理的毛都焉了,“林醬你太傷人心了!”

哀怨的同時,他飛快調整臉上的表情。

看來鶴丸桑給的建議也不是全有用啊,馬場心想,唔,那之後就不幫忙攔找鶴丸麻煩的人了。

林憲明疑惑地上下打量馬場善治,最後看著他恢覆正常的模樣,勉勉強強放下心。

馬場善治只字不提和鶴丸國永的“追人大計劃”,輕笑著說:“到啦。”

傳送陣終於對接完畢,兩人不約而同地靠近,一起進入萬屋,直奔一間比較隱秘的茶屋。

“歡迎歡迎。”

進入茶屋後,他們沿著指示找到最裏側的包廂,一打開包間門,木葉沖著他們露出八顆白牙,給了個大大的笑容。

“你看起來蠻高興?”

馬場一邊幫林憲明把袋子、大提琴盒還有身上的短刀卸下來,一邊沖著木葉揚了揚下巴。

“我當然高興。”木葉仗著他和林憲明、馬場善治二人是提前來的,言談間肆無忌憚,“在倒黴的時候發現一個比你還倒黴的人,不該高興?”

林憲明終於安穩地坐下,他無言地看著洋溢著一股喜氣的木葉,想了想,沒有把心底的疑問問出。

——你家那些大佬在特意找了包丁做“貼身刺客”後,居然轉移了首要“培養目標”?

馬場善治興(八)致(卦)滿滿地問:“誰倒黴了?”

木葉無比自然地略過他自己,雙眼放光地說:“就上次把我提溜回去的那個人,千手柱間大人啊!”

“什麽?”

這下,連林憲明都有了點兒興趣。

“你不是說那位千手先生實力強大,還是你們本丸的最大BOSS之一嗎?”

木葉高深莫測地看了林憲明一眼,又掃了掃馬場善治,一本正經地說:“話先說在前面,我沒有要DISS孤兒的意思啊,我本身也是從我們村子的福利院長大的。”

他話一轉,拳頭握緊,手臂一展,在空中劃出一道瀟灑的弧度,挺起胸膛,慷慨激昂道,“就在前兩天!我!和我的同期小夥伴!從一個小世界裏,撈回了柱間大人的親生父親!”

聞言,林憲明下意識想到如果他能找回他的媽媽,他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放在媽媽面前。

那是就算再苦再累,依舊咬牙不願意放棄他和妹妹任何一人的媽媽。

隨後他精神一振。

“他父親和他不對付?”

我認定的朋友(歐皇)居然沒意識到我口中加重了的“同期小夥伴”!他還是不是我的朋友(歐皇)了!?

木葉用看負心漢的眼神看著林憲明,然而林憲明完全沒GET到木葉的點。

找回夥伴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嗎?

木葉最後沒法只能放棄了,他轉用“你想得太簡單”的眼神註視著林憲明,“首先,我要跟你們澄清一件事。千手柱間他雖然實力強,性格好,然而,他經常會腦子一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

林憲明想到那天給他留下了深刻映像的男人,他仔細看了看木葉的臉部表情,發現木葉是真的這麽認為的。

“所以啦,雖然千手柱間擁有強大的感染力,但受到他感染加入他之後,聰明的人就開始了痛並快樂的給他收拾爛攤子的日子。”木葉背後燃起熊熊火焰,“而替忍界之神——千手柱間收拾爛攤子收拾得最多、最久的人是誰呢?”

“當然是他親弟弟千手扉間啦~”

被小心放在桌面上的短刀悄然溢出一絲能量,然而沈浸在“我竟然圍觀了大佬黑歷史”中的木葉理智全無,壓根沒註意到這絲不尋找的動靜。

馬場善治正聽得津津有味,然而木葉這全然沒頭沒腦的“評書”不專業到了極點,他不滿地提出抗議。

“千手扉間?你撈回來的不是千手柱間他爸嗎?怎麽一下子跳到他弟去了?前後一點兒不連貫,差評!”

林憲明滿頭黑線,但眼睛裏的讚同清晰可見。

木葉沒把兩人的抗議放在心上,他滿不在乎地說:“馬上就連上了,這不除了最多、最久,還有第三多嘛。”

林憲明忍不住吐槽:“第二多是誰?”

木葉兀自繼續道,“排在第三的就是他爸千手佛間大人。雖然佛間大人在他兒子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逝世了,然而你們想想,那個時段的柱間大人,半大小子,性格包容,活潑,還有能力活潑。”

“那不就是一個巨大的移動麻煩制造機嗎!”

林憲明:“……我看你也不差。”

那天死纏著他不放,要死要活地索要他貼用物品最後被變成小盆友被人拎走的人是誰?

木葉:“所以你們想啊,有這樣的一個兒子,他爸佛間大人每天會生多少次氣?”

林憲明:……不在沈默中滅亡,就在沈默中爆發,木葉你怕是在一天天暗無天日的訓練中變。態了吧。

木葉突然嘿嘿一笑,“我有沒有和你們說過,柱間大人的家庭?”他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狡黠,“他娶過一任妻子,有過親生孩子,然而,最讓他念念不忘的,是他曾經的死敵,宇智波斑大人!”

“這斑大人嘛,就是我本丸裏的另一大BOSS。”

“柱間大人過去認為他和斑大人是一生的摯友,可是在其他人眼裏嘛……這個就不說了。後來我們都來到了此世,柱間大人突然開竅了!他開始追求斑大人!”

“然而被誤認為是背棄者的斑大人憑什麽要答應有妻有子名聲尤在的柱間大人?”

“柱間大人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他認定了,於是就持之以恒的刷斑大人的好感度。”

說到這兒,木葉頓了頓,忍不住槽了一句,“雖然我覺得斑大人心裏其實是有柱間大人的,然而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陰差陽錯多到斑大人無法答應柱間大人。”

“但是早早離世的佛間大人不知道啊!”

木葉語氣上揚,代表著最精彩的部分終於來了!

“佛間大人來的那天,柱間大人和斑大人剛好一起去虛擬空間試驗新招式,我剛給佛間大人說了些現在的事,還沒說到他們倆人呢,柱間大人和斑大人就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那時,柱間大人正在進行日常的每日表白和請求斑大人答應他。佛間大人就看了一眼,腦子就炸了!”

林憲明和馬場善治二人同時無聲的“哦豁”了一聲。

這是喜聞樂見的翻車啊。

桌上的短刀極其細微的動了下。

……表白?答應……什麽?

木葉興奮極了,就算他努力表現出沈痛哀悼的表情,上揚的眼角、昂揚的語氣都出賣了他。

“佛間大人當即問柱間大人,‘你和那個宇智波是什麽關系’。”木葉繪聲繪色地轉述。

看得出來,他私下裏一定多次回憶、反覆咂摸。

“柱間大人看到佛間大人的第一反應,是驚喜。我記得,當時柱間大人都快哭了。”

“然而下一秒,柱間大人就方了!要知道佛間大人還在的時候,柱間大人和斑大人的家族還是死對頭!”

“‘我兒子和我死對頭的兒子搞在一起了’!這恐怕是佛間大人當時驚怒的原因之一。”

木葉頗為咋舌地說,“我看佛間大人那時的氣勢,八成是想打死柱間大人。但是下一秒,柱間大人居然當著佛間大人的面說——”

“父親,”千手柱間極其鄭重地對他父親說,“我愛斑,我想和他共同渡過剩下的日子,我想和他一起走過時間的盡頭。”

“父親,我在追求斑,您能支持我的選擇嗎?”

“……非常有魄力。”

安靜的包間內裏,半晌才聽到新的動靜。

馬場善治輕輕瞥一眼林憲明,掩下心中的震動、驚愕與覆雜,輕聲道,“千手佛間應該不支持千手柱間同宇智波斑的事吧,然而就算如此,他依舊無所畏懼地將自己的心意在父親面前攤開。”

木葉悠悠一嘆,“是啊,佛間大人可不是百般阻止?尤其在知道柱間大人還是明面上的一頭熱後,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可是,就算佛間大人再反對,柱間大人仍牢牢地攔住了他父親,不讓佛間大人去找斑大人的麻煩。他還一有空就跟佛間大人說現在和過去的不同,聊斑大人對他來說有多不同多重要。”

馬場善治神色一動。

林憲明聽到這兒,有感而發。

“明明心上人還沒松口,那位……柱間大人,已經在提前說服家裏人,還讓家人別去找心上人麻煩了嗎?”

他似乎明白了一點點。

他每次見木葉,木葉總會跟他哀嚎這回又沒找到想找的人,會跟他抱怨前輩對他的訓練太辛苦,甚至會八卦前輩。

然而,木葉也從來沒有掩飾過他對他前輩們的推崇,沒有真正拒絕過那些堪稱慘烈的訓練。

他似乎知道原因了。

光是千手柱間對於愛情的追求,那份坦蕩,那份熾熱到家人都無法阻止的感情,已足夠引人註目,足夠讓人熱血膨脹。

下一瞬,林憲明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一絲自嘲。

和坦蕩無畏的千手柱間相比,他這樣畏畏縮縮瞻前顧後還扯著大旗的人,憑什麽收獲想要的愛情?

三人沈浸在這”感天動地“的感情裏,終於齊齊忽視了桌上明顯移動了一下的短刀。

木葉發自內心讚嘆道:“柱間大人何其磊落。”

無意間戳到對面兩人痛點的木葉還沒意識到問題,就興高采烈地說:“然而柱間大人怎麽想不重要,只要佛間大人一天不同意,柱間大人就得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說服佛間大人身上!”

“同時,斑大人被佛間大人的態度搞得也非常不高興,因此柱間大人把剩下的時間都花在了安撫斑大人身上!”

“柱間大人成了夾心餅幹,當然沒空管我,”木葉喜滋滋地說,“我最近的日子就滋潤多了!”

林憲明沒說話,馬場善治輕飄飄來地了一句:“有關你的訓練計劃,不是提前制定好的嗎?”

木葉:“哦哦,那是,偷懶嘛,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對他的同伴,他本人的不尊重,“斑大人後來還特意給我加了些別的,我都一一完成了。”

“最重要的是!兩位大人因為私人原因,不會時時刻刻盯著我訓練了!就算是相同的訓練,兩位大人在場與不在場,那給人的差別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哦……”

“哦,是嗎?”

包間裏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林憲明飛速後退至墻根,大腿側的小刀眨眼間握在右手上。

馬場善治以毫厘之差擋在林憲明左前方,他的本體太刀悄然露出一抹猙獰的刀鋒。

木葉更直接,分0身術一出,唰唰唰N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分0身遍布整個包間。

“剛才不是說得那麽起勁兒?怎麽不繼續了?”

林憲明和馬場善治精神稍松,他們不約而同的拿眼睛掃木葉。

——是啊,你有本事背著你前輩八卦,有本事在一個疑似你前輩的人面前繼續說啊!

木葉還在結印的手指突然僵住,他臉上的笑意和警惕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個不期然出現在包間裏的男人有著銀色的頭發,殷紅的雙眼,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的制服和木葉穿的極其類似。

男人掃了依舊舉著刀的林憲明馬場善治二人一眼,將註意力集中到木葉身上。

他薄唇輕起,完全沒有一點兒危險感,似笑非笑地問:“木葉?這是你的代號?居然用木葉做代號?”

木葉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扉間大人……”

“所以說,那振短刀就是千手扉間,而木葉當著千手扉間的面八卦他哥和他對頭的私情?”

被銀發男人客客氣氣地請出房門,重新在茶室裏開了個新包間後,林憲明逮著馬場善治喃喃自語,“木葉還八卦得那麽歡……”

馬場善治撐著下巴笑得不可自已。

“是啊,不僅當著別人弟弟面八卦哥哥求而不得的感情,還放出話說沒了人哥哥的監督,訓練都不夠有意思了。”

林憲明和馬場善治對視一眼,兩人轟然大笑。

“千手扉間這突然的醒來算什麽?算因為聽到親哥的感情不順怒氣得都睡不下去了?”

突發狀況實在太不可思議,林憲明心裏的陰影消失得無影無蹤,還難得的和馬場善治討(八)論(卦)起來。

“不止吧。”馬場善治回想起千手扉間難以掩飾的難看的臉色,低聲道,“估計這位扉間大人和他父親是站在同一戰線的。”

林憲明想了想,“也是。”

千手扉間死得比千手柱間還晚,他和千手柱間真正的妻子相處過,想必更不願意接受千手柱間的轉變。

“所以他是被親哥的神操作給氣醒的?”林憲明把話題轉回來。

馬場善治望著被他們拿過來的大太刀,別有深意地說:“說不定。”

“說不定沈睡在刀劍裏的人雖然不願意主動醒來,但他們能被動聽到外界的聲音。”

房間裏一時沒再有其它聲音。

半晌,馬場善治無奈地聳聳肩,林憲明盯著大太刀的視線慢慢移開。

“我覺得可以下結論了,這把大太刀絕對不是木葉那個世界的人。”馬場善治張口給大太刀定了個性。

林憲明慢慢點頭。

說實在的,他覺得這把大太刀要不是睡得特別沈,要不就是對剛才這瓜無所謂。

他和馬場兩個純吃瓜路人都舉著瓜吃得超開心,沒道理他們本世界的人不吃這瓜。

馬場善治看著大太刀的目光有些深,“也不知道他們以刀劍的姿態都聽到了什麽。”

林憲明尷尬地撓撓臉頰,“是啊。”

天,他沒有在刀劍面前自言自語過吧?

“哎對了,馬場,當你變成刀時,你有正常的視野嗎?還是視野會變?”

林憲明臉色一變。

馬場善治沈默半秒,“有,視野還會變寬。”

林憲明:“…………………………”

突然後悔出於安全考慮把短刀裹吧裹吧塞衣服裏的做法了。

這一次,房間裏的安靜變成了死寂。

林憲明只是別扭,懷中抱“男”殺……哦不,懷中抱“男”尋親友的事兒和體。位讓他微妙的覺得和母親抱著嬰兒、孩子的姿勢有點類似。

馬場善治就是真實的自責起來。

“是我沒有考慮到更好的安置方案。”他的聲音低沈。

明明有更好的、更安全的安置千手扉間的方法,他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放任了千手扉間進入林林的衣服?

雖然林林特意用其他東西將千手扉間包裹了起來,理論上他不會碰到林林半點兒,但是……

“林醬,我發現我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馬場善治鄭重其事地想林憲明道歉,“我總以為我考慮得足夠周全,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

“行了,”林憲明打斷道,“這麽小的事,你還悟到了什麽?別小題大做。”

馬場善治靜靜地看著林憲明。

是,他的反應過了。

當聽到千手扉間說話的那一刻起,他心裏就掀起了九級巨浪。

千手扉間因為聽到親哥的神來之筆怒而醒來,是不是代表著往日被放置在他們臥室的千手扉間也能聽到他和林的對話?

往深了想,當他使用刀劍體型時,他能看到更廣的視野,而他和林林日常保養刀時,刀是不是也在同樣註視著他們?

一想到因為他的疏忽大意,他和林林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被盡收眼底、耳朵裏,馬場善治就無法忍受。

因而進入新的包間,馬場善治便開始試探剩下的大太刀。

——無論大太刀有沒有清醒,給個警告總是沒有錯的。

而他的林從他的只言片語中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並阻止他往下說,說出一些或許讓他們的關系無法恢覆到從前的話。

這又意味著什麽?

林憲明下意識低下頭避開馬場善治的目光。

好一會兒後,馬場善治穩穩地從桌上拿起大太刀放入大提琴盒,然後仔細將周圍一圈散落的東西收進盒子裏,再輕輕蓋好蓋子。

他翻出通訊器,在通訊器上敲了幾個字,直直地遞到林憲明眼皮子底下。

——林憲明瞳孔猛地一縮。

他在害怕。

馬場善治異常清醒地認識到。

林在怕什麽,馬場直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林憲明的目光明顯的閃躲了一下,才移到通訊器上。

【突然覺得我們這樣交流才不會被其他人偷聽到呢QAQ】

馬場還發顏文字賣了個萌。

高懸的心臟落回地面,林憲明剛想扯出一個微笑,擡頭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

既然要給林憲明看通訊器上的字,馬場當然要靠近一點。他還特別有小心機的前傾上身,進一步縮短了距離。

林憲明到嘴邊的話卡了一瞬,頓時全都掉回肚子裏。

”你……“

你不要靠得那麽近啊!

林憲明才剛說了一個字,一根帶著溫熱體溫的食指輕輕靠在他嘴唇上。

【別說話,打字。】

馬場善治緊緊註視著林憲明,單手盲打出幾個簡短的單詞。

等林憲明意識到他嘴上的是什麽,或深或淺的紅色從他耳後一路往周下蔓延,直至衣領之下。

他喘了幾口氣,用力接過通訊器 ,然後一把推開馬場善治。

【行吧,你想說什麽。】

馬場善治只瞟了一眼通訊器,繼續死盯林憲明。

他盯著他圓潤的紅紅的耳尖,看著他泛著緋紅的肌膚,一個字一個字按下。

【我在想要不要換個房間。】

剎那間,那令馬場善治目眩神迷的淺紅飛速褪去。

馬場善治被林憲明推開後,又坐回了不遠不近但兩人能挨著手的座位。這個距離,他能清楚地看見林憲明眼底深刻的迷茫和僵硬。

在又一次無意識撩了他之後,馬場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嗎……

林憲明垂眸,心中翻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馬場善治看著久久沒有動靜的林憲明,心裏的猜測愈發肯定。

他拿過通訊器,慢慢在上面又打了一行字。

【當初規劃本丸時專門劃了一塊地來安置可以被喚醒但不知道TA屬於哪個世界的人。我們也可以將無法被喚醒的刀劍放進去。只是需要特別註意一下放未喚醒刀劍房間的防護裝置。】

隨著若有若無的敲擊聲,長長的一段解釋出現在林憲明眼裏。

林憲明繃著的那口氣終於松了下來,然而另一疑惑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間——

馬場善治這個該死的天然撩的男人,有沒有意識到他對他的撩人做出了反應?

馬場善治無聲地將林憲明的一系列反應記在心間。

他有些不解,林愛他嗎?林喜歡他嗎?

不是親情的愛和喜歡,是愛情的愛和喜歡?

一個人會希望長久的和親人住在一起,那麽他會不習慣近距離接觸久住的親人?

好像,不太可能啊。

更別說林對他稍顯親昵的舉動反應劇烈啊。

馬場善治心底驟然盛開出一叢叢鮮花。

【當初那屋子是按照人住的習慣來設計的吧?如果要改成放置刀劍,可得大改一下。】

林憲明掩飾地接著話說。

馬場善治:【對,回去後是需要好好討論一下。】

林憲明呼吸一滯,心臟又停了半秒。

馬場這半遮半掩的語氣 、就是不說清楚的習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啊!

林憲明突然不規律的呼吸順理成章地進入馬場善治眼中,他心底的疑問慢慢擴大,他不斷地試探著提出一個思考方案,又不斷地否決。

他有些貪婪地看著林憲明細膩的皮膚。

不管怎麽樣,這一趟的收獲遠遠超出他的預期,甚至超出了他所有的想象。

馬場善治眸子裏染上一絲繾綣和勢在必得。

林醬,我最好準備了,你呢?

“咚咚。”

幹凈利落的敲門聲打碎了蔓延著一股莫名溫柔氣息的房間。

林憲明猛地從遐思中醒來,他擡頭,神情裏是些微的慌亂。

馬場善治平靜而不容拒絕地幫他理好衣服,語氣從容:“看起來隔壁商量結束,該我們登場了。”

“……”林憲明,“好。”

林憲明深吸一口氣,迅速而熟練的收斂好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正打算開門,馬場善治先他一步。

“木葉?你看起來……還不錯?”

馬場善治擋在林憲明身前,含笑看著清爽的青年。

木葉頓時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他含糊地說了句“別說了”,然而對著他們的做了個“痛死我了”的口型。

“恩?”

林憲明、馬場善治二人的正面,木葉的背面突然傳來耳熟的輕哼。

千手扉間像是開了天眼一樣知道木葉沒有說得那麽好聽。

林憲明不禁莞爾。

嘛,和木葉的麻煩一比較,他的那點兒小情思都不算什麽了。

時刻關註著林憲明的馬場善治註意到心上人放松的表情,這才讓開身體。

“我們去之前的房間,還是轉移到現在這個房間?”他問。

木葉眼睛一亮,連忙道:“當然是回之前的包間!那個包間是整座茶室風景最好的一間!”

話音剛落,也許是想幹點兒什麽分散註意力,木葉嘩的一下跳進房間,抱起桌上的大提琴盒和周邊的袋子。

“放著我來!我最皮糙肉厚了!”

林憲明差點兒在千手扉間的面前扯木葉的後腿。

——“痛死我了”加上“皮糙肉厚“,聯系起來不就能構成完整的脈絡發展嗎?

林憲明沖著千手扉間點點頭,沒管故意找事兒做的木葉,打算去前一個包間。然而馬場善治一個無意間的回頭,見到了驚人的一幕——

木葉左邊臉貼著大提琴盒背面,後邊臉貼著口袋上方和人手心接觸的位置,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無聲地跟著他們幾人前進。

馬場善治難得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隨後湧上大腦的是無盡的怒火。

他!今天!才勉強確定了林醬的心意!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和林醬心意相通!一個野男人就跑出來一副癡漢林醬的模樣!

就算知道木葉這麽做的目的,還是不能忍啊,這絕對不能忍啊!!!

馬場善治原地一個180°回轉,一手拽住大提琴盒,一手揪住袋子。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勞煩木葉先生幫忙拿,我自己來。“

木葉正吊在後面抓緊時間從林憲明近距離接觸過的東西上吸歐氣呢,聽到馬場善治疏離的口氣,看著他無情的舉動,以及揭發他鬼祟行為的選擇,萬分震驚。

“不不不,我來就好。”

他使勁兒給面前僵持的男人打眼色。

兄dei,兄dei~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好不好?我都沒找你喜歡的人要貼身物品了好嗎?

馬場善治堅定地拒絕了木葉的請求,手上開始加力。

木葉一驚,下意識放開大提琴盒。

這裏面裝的可是一把人刀混血兒,萬一磕著碰著了可怎麽辦?

後面兩人的停頓和爭執引起了前面兩人的註意。

千手扉間饒有興致地看著忘記把姿勢調正常的木葉,意味深長地說:“‘木葉’,一村之影,居然有這種儀態啊。”

那一刻,木葉的頭皮發麻,那一刻,木葉回想起了被千手柱間、宇智波斑混合雙打時的慘狀,那一刻,木葉悲痛地意識到以後的混合雙打絕對會變成三人接力。

那一刻,木葉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戰國時代下的陰影。

強烈的求生欲讓木葉猛地挺直了腰板,拿出了還在木葉忍校念書時的標準站姿。

他完全忘記了他手裏還有倆東西,他唰地一個用力……

“咯吱。”

清脆的破裂聲在四人耳膜炸開。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馬場善治沒來得及收回全部力量。

他的腦子又空白了一瞬。

接著林憲明大叫:“臥槽!刀呢?裏面的刀呢?”

一陣兵荒馬亂,四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坐在木葉口中的風景最優的包間裏。

“我不該因為意氣之爭和木葉桑推攘。”馬場善治首先自我檢討。

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如果馬場善治沒有執意要求收回那兩樣東西,大提琴盒也不會斷裂。

千手扉間非常果斷地否決道:“不,事情真正的□□不是馬場桑你。”

他慢慢將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木葉身上,眼裏的冷意非常明顯。

見狀,林憲明有意替木葉說兩句,然而看著木葉呆呆的模樣,他又忍下嘴邊的話。

“不過首先我也需要自我檢討,”千手扉間接著說,“我由死到生,詭異地覆活,剛覆活時又聽到匪夷所思的消息,我失去了慣有的理智。”

”不……”

聽到千手扉間冰冷的陳述,木葉苦笑一聲,深深地低下頭顱。

“最主要是因為我的魯莽。很抱歉,我因為個人緣由,對林桑有了不一樣的想法,還妄圖從林桑身上獲取一些無需縹緲的東西。”

“是我狹隘了。”

“我更沒有準確判斷,而是一味的縱心而行,造成了不必要的危險……我愧對你們,愧對那些相信我的人。”

木葉擡起頭,神情愧疚,他慢慢反省自己的一系列不當舉動。

千手扉間臉色稍緩。

林憲明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包間裏的三人中好像只有他最清白。

然而最清白的他當時如果堅持自己拿,就不會發生現在的虛驚一場。

萬幸,真的是萬幸,大太刀沒事。

林憲明看著桌上破損的大提琴盒、完好無損的大太刀,還有滾落在地上又被他們細心撿回來的屬於怠惰的特殊小紙人。

他輕輕開口:“我想,我沒有資格替他安慰你們,說沒事。所以,等我們成功喚醒他,我們再一起向他道歉吧。”

這廂氣氛沈重各自檢討,那邊和林憲明、木葉約好來試驗本丸裏所有人的特殊紙人的鴉等人都快瘋了。

“鴉……你剛才有沒有感受到一絲特殊的……能量?波動?”

向來理智的草薙出雲手快拿不穩手機的打火機。

“好像……有……”

代號鴉,真名為八田美咲的青年背脊僵硬,話是從嘴縫裏擠出來的。

“……淡島,你呢?”

草薙出雲又問身邊身高腿長胸還大的大美女。

“……室長……”

淡島理世突然小聲說了兩個字。

鴉和八田美咲震驚地轉頭看她。

“室長——!”

突然,淡島理世甩開身後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拔腿向某個方向狂奔而去。

草薙出雲和八田美咲對視一眼,也飛快奔跑起來。

特定方向的盡頭,雅致的茶室內飄著隔壁甜品店飲料的香氣。

馬場善治、千手扉間正在對話,忽然,他們同時擡頭看向窗外。

“木葉桑,我記得你們還約了約了鴉他們?”

木葉點頭:“對……“他突然一頓,“有人高速朝這邊過來了!”

千手扉間默默摸出不知藏在哪兒的本體短刀。

林憲明瞟了千手扉間一眼,又看看桌上被收起來的特殊紙人。

“我說,”他突然道,“我們今天來目的,是為了試驗未喚醒的刀劍對於你們兩座本丸的人有沒有反應的吧?工具就是特殊紙人。“

“既然這把大太刀不是木葉你們世界的人,剛才琴盒碰落的時候說不定盒子裏屬於怠惰的紙人碰到了大太刀,恰好來到萬屋的鴉等人感應到了能量波動?”

說實在的,林憲明也只是提出一種可能。誰讓特殊紙人對和主人同世界沒聯系的人有反應的概率不定?

馬場善治一聽,直接將包間的窗推到最大,手裏的到依舊沒放下。

下一秒。

一個靚麗的人影從屋外一躍而入。

“室長!”

她大喊,聲音嘶啞,眼睛死死定在大太刀上。

鴉和草薙出雲只慢了一步。

“別動手別動手!這是我們的同伴!”

馬場善治讓出一個位。淡島理世直接撲了上去。

“室長,室長?室長!真的是室長!我不會認錯的!”

她激動不已,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謝謝,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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