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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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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奴抱著你睡著…我們生小娃娃好不好?

腰背上突然覆上一抹熾熱的溫度, 楚言枝脊骨一麻,即刻挺直了,微瞪著將他的手拿下來, 卻又避著外間宮婢的目光,低聲道:“不許亂碰我。誰要死了?我不會死。”

狼奴不能理解, 仰著頭懵懂地望著她,手指蜷了蜷, 克制地按住了她的手腕:“殿下不騙奴?”

“為什麽要騙你?這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她們都說是正常的,每個女孩兒都要這樣月月流血。誰曉得為什麽你們男孩兒就不用。”

狼奴想起小時候辛鞍對他說過的男孩兒與女孩兒的差異。其實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沒有那個……女孩兒該怎麽……

難道因為沒有那個,所以會流血嗎?

狼奴不敢細思這奇怪的問題, 他一想, 鼻尖就故意要尋那縷血腥氣似的,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想往殿下小臂半捂著的腹部去瞥。

可不想,也忍不住好奇。

“殿下睡覺怎麽辦呢?黏糊糊的, 會很難受。”狼奴依賴地揉了揉她手腕內側,擔憂地問。

且不說那幾年北地的狩獵生涯, 狼奴這些年練功、參與任務,也偶有受傷的時候。他知道血跡黏在身上的感覺有多不好受。

楚言枝察覺到他偶爾掠過的餘光,不禁把旁邊的小枕頭放到了自己的懷裏抱著, 一邊撥弄著枕頭角,一邊不動聲色地把他帶繭的手從自己腕子上旋下來,掀開裏側被子一角:“有月事帶,就像受傷了裹紗布一樣, 血都留到紗布上, 就不會弄臟其他地方了。”

她拿了只月事帶出來, 想到是得貼身帶的東西, 並不給他碰,只給他看了眼下就塞回了被子裏。

“好了,你別瞎想了,娘親也說我以後來著來著就能習慣。”楚言枝瞥他,“不許用狼鼻子亂嗅,他們說這東西有點兒忌諱。”

盡管身邊人有各種各樣難以理解的忌諱,狼奴心裏卻沒那些。不過涉及殿下的隱秘事、男女孩兒的不同之處,他也曉得害羞,點點頭應了。

他從懷裏掏出那封名帖,雙手捧到楚言枝面前,歡喜道:“殿下看,狼奴今天打了第一名,他們都佩服奴。”

楚言枝接過,看到上頭筆鋒遒勁的“辛鞘”二字,再越過紙封瞥著底下他期待的眼神,點頭隨口誇道:“很爭氣。”

狼奴臉上掬了笑:“奴會是殿下最爭氣的小狼。等殿下能起身了,要找陛下要奴啊。”

他心裏時時牽掛著這事,不得殿下許諾便放不了心。

楚言枝合上名帖還給他:“我今天是第一回 來葵水,實在難受,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好些。要是能好些,自會找陛下去。”

她指了香幾旁的凳子,讓他坐下。

狼奴見殿下待自己親近,心裏高興,一邊熟練地給殿下熱茶倒茶,一邊同她說自己跟校尉們辦的案子,以及今日選拔賽上發生的事。

聽到辛鞍摔斷了腿,楚言枝抿唇笑了:“我記得他這人自小就狂傲。”

狼奴見殿下因這件事發笑,反而莫名有點後悔提起辛鞍了。他搓揉著殿下滾織銀線的袖口,垂眸悶聲道:“他還從小就不要臉。”

“為什麽這麽說?”

狼奴喉結微動,指尖貪涼似的觸上她的手腕,狀似無意地揉著:“……奴就喜歡一個人洗澡,他非要拉奴和他們一起。奴不願意,還故意開奴的門。”

“他偷看你洗澡?”

“嗯,非要笑奴羞得不像男孩兒。”狼奴眨眼道,“奴不管男孩兒女孩兒的事,奴比他們愛幹凈。”

楚言枝越聽越討厭這些不愛幹凈不知道羞的男人了。自從搬來長春宮,她和娘親與各宮都有了來往,便發覺有些皇子格外討人厭。特別是寧妃宮裏的六皇子楚琥,原本只纏著三皇子楚玳還好,前兩年楚玳被封為瑞王出宮建府了,他就無法無天起來,常要欺負幾位姐姐和她。只有宣王和三姐姐能治一治。

但也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治得住。有幾回他想對三姐姐身邊一個專給黃豆洗澡的宮婢動手腳,三姐姐知道了,直接把他提到了陛下面前。然而陛下只是笑笑,竟沒說什麽,過後還想讓三姐姐把那位宮婢送到寧妃身邊伺候。三姐姐有氣發不出,又去找了太子殿下,好在太子殿下一向嚴苛,厲聲斥責了他。

才老實下來沒兩天,聽說前些日子宮裏幾只野貓兒發.春情,他故意讓人去逮,鬧得夜裏都是亂糟糟的貓叫聲,也不曉得他這一天到晚哪來這麽許多無聊的精力。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到晚間,狼奴見室內漸漸黑了,正要起身點燈,楚言枝掩唇打了個呵欠,扶著迎枕側躺下來,雲鬢松散堆落頸側肩頭,懶懶道:“不用點了,我困了,你也回去睡吧。”

夜色淡如水墨,逐漸湮進天際盡頭的金烏只散著一點微白的光。月色漸浮,楚言枝隨手從裏搭下薄紗帳子,伏在枕上闔眸吐息。

狼奴落在燈罩上的手微頓,透過那一層薄薄的紗帳,朦朧間看到殿下軟白的臉,頸下隨呼吸微動的鎖骨,以及錦被下時凹時伏的腰腿線條。

狼奴的心尖浮上一層異樣的酥癢。殿下不一樣了……不僅僅是長高了。

她這樣靜靜地、毫無防備地睡著,讓他格外想貼近她。

從她身後後將手臂落在她的腰間環住,下巴抵上她的肩膀,臉埋進她的頸窩……殿下整個都在他一人的懷裏。

狼奴的心臟突然飛速搏動起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渴求感自踩不到實地的虛空處往上升起,他放下了手裏的燈罩,指尖轉而往那層薄紗上觸碰。

身後腳步聲近了,宮婢輕聲問:“殿下睡了?”

狼奴長指一蜷,克制地落於身側,點了點頭。

兩個宮婢把外頭那兩層紗幔也放下了,殿下被這重重厚重的雲層遮蔽著,狼奴再難看清她。

但鼻尖仍能嗅到一抹奇異的氣息。獨屬於殿下的溫軟氣息,以及新添的那縷淡薄的血氣。

宮婢們將香幾上殘留的茶水茶點收下去,換了新的上來備用,狼奴的手按在木奴的腦袋上,心緒紛亂地離開了蘭心閣。

得知狼奴下午又回來了,年嬤嬤這邊見疏螢領著宮婢服侍姚窕歇下後,拎著食盒來看狼奴,怕他晚上只知道陪殿下,不知道吃飯會餓肚子。

狼奴回了後院主屋,拾起桌上已涼透的茶喝了整整兩大盞。他仍覺不夠,正要再去添些,嬤嬤便來了。

嬤嬤給他帶了幾個菜,狼奴卻並無胃口吃。他渾身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幹燥感,很想把自己泡在一汪水裏,甚至是將口鼻也一並淹進去。

但狼奴知道滿心期待做的飯菜若被對方拒絕會有難受,他乖乖拾了筷子,在嬤嬤愈發慈祥和藹的目光下都吃盡了。

送走年嬤嬤,狼奴去打了水來,刻意把水溫放涼些了才泡進去。

那股奇異的燥熱感並未因此褪散,反而因為這水溫涼,讓他想起了方才蘭心閣薄紗帳後的一幕。

經昏沈沈的天光一照,殿下的臉看起來很軟涼,烏濃的發下,那白皙的頸部也涼。還有她裸在袖口外的腕子、未能完全貼合著薄被的腰線……

應當同此刻的水溫一樣,涼得讓他渴望,渴望得想觸碰。

狼奴讓水線淹沒自己的口唇下巴,讓渾身每一處肌理都浸在這溫涼裏。這讓他感受到最接近於擁住殿下的觸感。

直至這水完全涼透,外面靜悄悄的了,狼奴從浴桶中出來,囫圇地擦凈水,換上幹凈衣服。將水倒了,狼奴回到屋中,給木奴換衣服,換完將木奴冰涼的臉貼向了自己的臉。

二更時分,狼奴躍進了蘭心閣內。

這些年,只要是回到長春宮過夜,狼奴幾乎夜夜來此。漸漸嫻熟之後,他本不會再那般緊張了,今日的心跳激烈得卻幾乎要勝過當年第一次撩開殿下床帳的時候。

窗欞外月光如水,他從中穿梭而過,臨到掀開紗幔時,又止了步子。

但他指尖的動作只停頓了一刻。狼奴撥開濛濛霧氣般的紗帳,沈默著垂眸看躺在床榻之上的殿下。

殿下早換了睡姿,此刻正平躺著,眉心舒展,烏鬢亂散,鎖骨下有盈盈起伏,錦被則已斜滑至了她的腰下。

狼奴蹲下身,渴盼地將自己的臉貼向她的臉,並不敢蹭,只維持著這輕柔的姿勢不動。

他不滿足。

狼奴將她的手握住,茫茫然地貼上自己的心口,不明白自己今天怎麽了。

興許是因為和殿下分離太久後,又乍然太親近,殿下貼著他的耳朵說悄悄話,說流血……月信……

他的心跳太烈,呼吸也發促。狼奴咬唇忍了忍,松開了殿下微涼的臉頰。

他靜靜看著她,忽再度貼近,笨拙地用唇去貼她的臉。

唇是他最軟的地方,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只這樣輕輕碰一碰,都能讓他好滿足。

貼了幾回,狼奴感覺到自己的心尖血不再那般躁動了。他將殿下的手從自己心口移下,握在掌心裏。如今他已能很好地控制力道,即便殿下睡得沒那麽熟,也不會輕易因他的舉止醒來了。

狼奴擡手要為殿下蓋好被子,指尖觸到被子內側溫熱的觸感,心念微轉。

他的視線落在殿下的腰腹處,又忍不住地想再往別處移。

他想起白天殿下在他耳邊的問話。

“你那裏會不會流血?”

男孩兒與女孩兒是不同的。

不同在哪?

有那個,沒那個。沒那個,那會有什麽?

北地的狼永遠都有好奇心、冒險心,這些在夜間格外強烈。

但狼奴不敢揭開殿下的被子,怕突然一涼,殿下就會醒來……也怕看到不該看的。

他很想看一看。

狼奴忽地屏息,被自己這個無比僭越的想法震住了。

看什麽?

狼奴松了手,卻也沒將被子提上去。

殿下的手指動了動。

狼奴立刻回神,才發覺是自己的胸腔在震,手心在發燙,殿下於睡夢中感知到了。

他將殿下的手放於枕下,殿下不適地翻翻身,背對著他朝裏躺了。

狼奴看她亂掩玉頸的發,看她纖薄的背,看她凹陷的腰,起伏的臀胯。

他睫毛亂眨,將臉輕埋在被角上,雙唇輕張努力緩解著呼吸。

他將眼閉上,腦海裏卻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面。

他的手臂從後環上殿下的腰,臥上她的床榻,臉埋在她的頸窩,她整個都被他抱住,他安安心心地嗅著殿下的氣息直到睡著……

不對,不對。這樣會有小娃娃的。

狼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突如其來的渴念將他整個人攪進了熔巖裏,渾身都燙,呼吸也燙。

殿下抱起來一定是涼的吧。

不行,他不能總想著抱殿下。他怎麽可以抱殿下?還是在殿下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

可他已經偷偷親了殿下……只是抱一抱,只是抱一抱的話……

狼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掐完清醒的那刻又有些後悔。這麽用力,掐出了印子,他怎麽同殿下解釋?

他咬住唇,遏制住那些不該有的沖動與想法,提起殿下的被角,想要為她蓋好後即刻離開。

他第一回 如此後悔踏進蘭心閣,第一回在進來後,分明沒有遇上任何一點危險的境地,卻被自己不該有的想法震懾得想走。

狼奴牽握住被子往上提,睡夢中的楚言枝察覺到後,無意識地揮動著手,要把這被子再褪下,嚶嚀著又變作了平躺的睡姿。

狼奴望著殿下這樣子,唇角抿出了一絲笑弧。殿下長大好幾歲了,睡覺仍不愛蓋被子。殿下的脾性也與從前沒什麽兩樣,她根本沒有長大,還像小孩子。

殿下沒有變,為何一見到她,他的心思就完全變了?因為他長大了嗎?

他發覺自己再不像從前那樣只是想要和殿下貼近那麽簡單了,他想要得更多。可是到底要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但不論他想要什麽,既然殿下不知道,他就不能全然趁著她睡著的時候肆意取奪。

他早該滿足了,能靜靜看著她、拿她的手觸碰自己,甚至貼她的臉、揉她的臉,這怎麽能不滿足呢?

何況殿下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身上一直在流血。殿下說,肚子偶爾還會一抽一抽地發痛。

狼奴愈發覺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太過分了。

他碰了碰殿下平坦柔軟的肚子,歪頭想了想,催動內力將之輸進去。

楚言枝本還輕蹙的眉心漸漸松了。

狼奴的心跳漸趨平緩,他輕柔地扶了撫殿下的腹部,想到這裏會有鮮血不斷流失,心口卻又一陣一陣地發痛了。

為什麽要他的殿下受這個罪?

如果非要流,為什麽不是男孩兒流?

娃娃要女孩兒生,血也要女孩兒流,好不公平。

狼奴甚至希望殿下能是同他一樣的男孩兒了,省得受這種想著就可怕的折磨。

提好被子後,狼奴從殿下的床裏側摸出一只月事帶,在月色下細看了一番。

白天的時候殿下只給他看了一眼,他還沒看清就給收回去了。他明白,殿下一定是有點害羞了,這畢竟是貼身的東西。

殿下肯給他同他聊切身的事,又肯給他看貼身的東西,狼奴心裏很歡喜,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這月事帶約有三指長,四指寬,摸著軟厚軟厚的,四角各有一條長長的系帶。系帶應該是往腰上系的。料子是綢棉的,裏頭塞的芯子是鵝絨或鴨絨一類的東西。

殿下流著血,狼奴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些什麽分擔她的難受,不如給殿下做月事帶吧。他要用世上最好的料子和最柔軟幹凈的材質來做。

反面要繡一只小小的狼。

狼奴臉紅通通的,總感覺把小狼繡在這上面,若殿下願意帶的話……讓他有一種隱秘的興奮與刺激感。

狼奴將這月事帶放回去,再度給殿下提好被子後,躍窗回了後院主屋。

臥回床上,狼奴緊緊摟住木奴,望著窗外的月亮,睡意卻始終淡淡。

他閉上眼,調勻呼吸,迫使自己睡著。

風突然吹開了他的房門。

三月夜裏的風還帶有幾分涼意,狼奴睜開睡眼,抱著木奴起身,穿鞋將門關上。

回頭時,他櫸木質的床上忽垂下了一層薄薄的帳子。帳隨微風輕動,於月下如水紋漾開。

空氣中漸漸彌漫出一道微弱的血氣,這血氣和殿下的氣息攪弄在一起,那股異樣的感覺再一次浮上來了,他的心尖血跟著往上湧動。

狼奴走近些,看到自己的床榻上臥著一道影,一道獨屬於殿下的影。

她面朝他臥著,手無意地放置於胯部,呼吸綿長得像在吐絲,每一縷絲線都勾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像黃昏時一樣,立在帳前伸出指尖,想要掀開帳子。

這次沒有煩人的宮婢上前打斷,他將帳子撩開了,但殿下似有所覺,朝裏翻去睡了。

床榻上空出了一塊。

他垂眸看著,殿下睡得安然舒心,全然不知有他在窺伺。

清醒時被努力壓抑的沖動此時如同一頭蟄伏在密林之中的狼,雙目炯然如炬,只盯著眼前無知的獵物。

他最惡劣、最不堪、最不該有的念頭燙得沸騰,足以將他所有的乖巧與聽話都煮成癱軟的死物。

狼奴想抱住殿下。

不考慮殿下是否知道,不去顧忌殿下是否願意。

手臂環腰、臉埋頸窩,完完全全地占據殿下的體溫。

狼奴將木奴丟在了地上,大著膽子將膝蓋跪上榻沿,手則覆上殿下的肩膀。

他渴切地將臉貼上殿下的背,感受她纖薄之下的溫度,待他已跪坐在床時,殿下似被忽然沈了幾分的床榻弄醒了,睜著迷蒙的眼看向他。

狼奴渾身的血液並未因此而變得沈冷下來,他靜靜與她對視,腦海裏閃過無數個借口。

但不論哪個借口,他都不打算先說出口。

殿下看著他,就在他以為她會豎眉瞪眼,要大聲兇他放肆的時候,她彎著眼睛笑了,頭靠在他的手臂上,仰著視線望他:“狼奴?”

狼奴喉結滾動,手竟也不由自主地撫了撫她散落在臉畔的烏發。柔順軟滑,讓他的指尖貪戀。

“殿下。”他微微俯下身,貼近她的臉,又喚了她一聲,“殿下。”

楚言枝眨著眼睛,月色下她像一柄通體泛光的劍,但這光是軟的,軟到讓人幾乎忘記她是一柄能破骨刺肉的劍。

“你想我了?”

“想。”

“你一想我,便每天夜裏都要偷看我嗎?”

狼奴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慢慢移向自己的臉,眼睛難抵愜意地瞇了瞇:“是。”

“你不怕被我發現了,我趕你走嗎?把你關進黑黑的小耳房裏……或者鎖進千機籠,送回上林苑做一頭被關到老死的狼。”

她兩臂摟住他的脖子,朝他故意張嘴呲牙,做出了一個很好看很好看,讓他心發癢的鬼臉:“嗷嗚——讓老虎這樣咬你。”

她含住了他撫上她臉頰的食指指節,齒尖銜咬著,如水杏眸只盛著他一個人的影子。

狼奴呼吸驟然急促了幾分,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的脊背。他想到白天自己情急時不小心落到了她背上,卻被她極嫌惡似的甩開的手掌,漸漸收緊了五指,不肯放松。

“奴不許殿下趕奴走。”狼奴朝她傾身,把她抱得緊緊的,唇落在她的臉上,又啄弄到了她的耳垂,“要去籠子,那殿下和奴一起,奴便不怕。”

楚言枝的耳朵像說悄悄話的時候一樣紅了,落到他唇上時也極滾燙。

可她竟沒拒絕他的擁抱,臉只稍稍往旁邊難抑地躲了躲,摟他脖子的手便也環住了他的腰。

狼奴身體猛地一顫,她還對他笑,眼睛裏除了月光,仍然只有他一個:“好呀。”

狼奴親她的臉,親她的額頭,又親她輕顫的睫毛。

他將她緊緊抱住,卻猶嫌不夠,摸著她的腹部,拘著她的腰,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而他的臉湊近她的脖子。

不止是她的背,她的每一處都被他籠在了懷裏。

她肌膚微涼,像晚間時他浸泡的那一汪水,讓他滿足,又讓他無法滿足。

他不知怎麽消解連擁抱都無法消解的渴望了,一遍遍蹭著她的脖子,又揉她的肩膀和腰窩,他鬼使神差地問:“殿下,讓奴抱著你睡著……我們生小娃娃好不好?”

殿下又側頭來看他了,沒有疏離或嫌棄,只有親近。她笑著同他說:“好呀。”

狼奴更用力地將她擁緊。

他嗅著她的氣息,感受著她的體溫,心跳仍激烈著,直至睡著。

不知過去多久,薄白的眼皮漸被一層曦光覆蓋,狼奴睜開了眼。

他的視線在那扇窗上定了定。

沒有床帳,沒有血氣,沒有殿下的氣息。

他往身側看,空空蕩蕩,連被角都整齊。

狼奴坐起身,看到木奴不知何時跌到了床下,落在他的鞋上。

是做夢。

狼奴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跳做不得假。可那的的確確只是個夢。

殿下怎麽可能會讓他上她的床榻,還肯讓他抱著她睡覺,同意說,說和他一起生小娃娃……

狼奴落寞地垂下眼睛,貪戀地想,要是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過來就好了。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木奴,正要起身,忽然意識到腿.間有一片濕涼黏膩。

狼奴立刻回身看床墊,沒有血。

他從櫃子裏拿出新的換洗衣服,褪下來看了,確實不是血。

是,是……

狼奴屏息,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來不及多想,他換上幹凈衣服,將被子疊好,把木奴掛到腰間,將那扇每晚都栓得很緊,根本不可能被風吹開的門打開了。

他避著所有人的視線,不理會他們的招呼,迅速打了水進屋,一遍遍地清洗自己和換下來的臟衣服。

作者有話說:

長大了,不能再瑪卡巴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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