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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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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景好,大家手裏應該都有些餘糧,你就放心吧,小心凍到。”蕭奕一邊安慰阿好一邊替她將衣服裹了裹。行動間,他的手碰見她的肌膚,兩個人都是一顫。

阿好低下頭自己裹緊了衣服,蕭奕的話有點道理,但那是相對於家裏本來還算富裕的人來說的,像她家以前在村裏日子過得不上不下,可是每年也沒有多少餘糧,就算種了小麥磨成面粉也是要換成雜糧才能吃一年的,這次這場倒春寒真的很嚴重。

況且還有很多不如她家的呢?

希望以後一切平安順遂,此時阿好有些減淡了之前跟朝廷爭鬥的心思,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她不想用人命去換什麽,那樣換來的,無論是什麽,她都不想要。

蕭奕知道她心軟,想了想,安慰道,“放心吧,我手裏有一批糧食,要是哪裏需要,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先救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阿好擡頭,“現在是朝廷看你們蕭家不順眼,想拔除你們,你們跟朝廷爭活路,這是一場博弈,稍微有點閃失可能就會家破人亡,我懂的,也相信你,你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好。”

“嗯。”蕭奕明白。

“對了,你哪來的糧食?”阿好想到這個問題。

蕭奕有些猶豫,阿好轉身,他要是不想說,她不會逼他的。

蕭奕趕緊拉住了她,他對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我告訴你。”

“不用。”

蕭奕卻直接說了,“你還記得去年何初醒來的時候嗎?他跟你說最好囤糧食。”

阿好聽他提起這個,變得認真起來,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不過我沒囤糧食,囤了草藥。”現在烏天明還在外面跑呢,過年都沒回來。

蕭奕也變得認真起來,他盯著阿好的眼睛,“你當我跟何初醒談了那麽久是在談什麽,不客氣的跟你說,這景朝四分之一的糧食都在我們手裏。”

“啊!”阿好驚訝出聲,隨即一想也是,何初醒既然讓她囤糧食,他自己肯定也會囤的,何家,蕭家,兩大家族,他們若是想幹點什麽事,自然有的是錢。

“怪不得今年開始糧價漲了那麽多。”她道。

“不,其實我們去年年底就不再收糧了。”蕭奕搖頭。

“那怎麽會?”

“是朝廷,朝廷發現我們有囤糧的跡象,也開始囤了。還有就是百姓的自然反應,市場上的糧食越來越少,價錢越來越高,糧食又是生活必須的東西,若是你,你也會想多買一點放在家裏吧?

大家都這麽想,這糧價當然會漲。”蕭奕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買那麽多糧是?”

蕭奕舉手發誓,“我們可沒想囤積居奇炒糧食,就是想度過今年的難關而已。”

是了,剛才蕭奕還說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一定會先救人。這麽一想,阿好就放心了很多,望著窗外那蒼茫的大雪也沒那麽心寒了。

蕭奕也望向窗外,悠悠的道,“我還想跟你說一件事。”

“什麽?”阿好的心一片寧靜。

“關於邱瑩瑩的,還記得紅猴兒嗎?就是你一直在喝的那種茶。”蕭奕這次沒賣關子,直接說了下去,“當時邱瑩瑩說她在常府見過這種茶,所以知道它的泡法,還說她在常府後院埋了雪水,想明年喝對吧。

我派人去查了,常府是有紅猴兒這種茶,在常府後院,我也找到了埋雪水的地方。”這時蕭奕的神情就變得有些奇怪了,“這一切都跟她說的嚴絲合縫,可是我派人拿著紅猴兒摻和大紅袍去試探常家人,他們的表現可不像久識紅猴兒的模樣。”

大紅袍阿好知道,是一種極品紅茶,說起來倒真跟紅猴兒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放在她跟前,她應該能分出兩者的。邱瑩瑩作為常家婢女,都如此熟識紅猴兒的脾性,常家人沒有理由會認錯。

“你的意思是她在撒謊?”阿好驚訝,仔細回憶那天的事情,電光火石之間,她也想起了一件事,那天田妤看見她就往後退,好像很怕她,她還覺得挺奇怪的,平時田妤也沒這樣,後來她一轉身卻發現邱瑩瑩在自己的身後,當時她腦中就閃過一個念頭。

可惜那時邱瑩瑩打斷了她,那個念頭就散了,現在她想起來了,田妤怕的似乎是邱瑩瑩。

為什麽?田妤跟邱瑩瑩素昧平生,她怎麽會怕她?

這時蕭奕又道,“還記得林賴子嗎?他想報覆你們,所以半夜拿著松油跟火把翻山越嶺的往這邊來,結果半路上卻掉下山崖摔死了。”

阿好點頭,當然記得,她當時還覺得挺幸運的,只是蕭奕這麽說,“難道他的死也有蹊蹺?”

“假的就是假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住一世,我一直在盯著那個案子查,終於讓我找到破綻了,林賴子的屍骨已經完全腐爛了,結果我們在他的後脊椎骨上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足可以證明他是被人打下山崖的,並不是失足。”

“這……”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直指邱瑩瑩,“她到底……”阿好澀聲道,“她不會是朝廷派來的人吧?”說起來邱瑩瑩出現的時機真的很湊巧,不然蕭奕也不會從開始就懷疑她。

“有一多半的可能是。”

“真是?那我們怎麽辦?”阿好有點急,他們的秘密不少,有邱瑩瑩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她真的有點怕。

蕭奕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我早就防著她了,她什麽也探聽不到的。”

“可是……”

“留著她,就像以前一樣,說不定哪天會派上大用場的,就比如這次祝家的事情。若不是朝廷確定我們都中了計,他們怎麽可能這麽放任我擴大勢力。”蕭奕冷靜道。

這麽一說也倒是,阿好稍微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第二天,她再看邱瑩瑩,自然又是另一種感覺。從此以後,她在她面前也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了。

一場大雪,所有的秧苗全被凍死了,百姓痛不欲生,可是他們能怎麽辦,不能眼看著這地荒著吧,擦幹眼淚,他們或賣或借,還是要準備種子重新耕種。

這一下,大家就損失了一大筆錢,民心也更加動蕩,比冬天的時候更甚,他們擔心再出什麽問題,那將是他們無法承受的。

也因此,來蕭奕礦上應聘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此時多賺點錢才是最實在的,手裏有錢,才會不那麽慌張。

蕭奕來者不拒,蕭家礦場變得越加熱鬧。

半個月後,阿好聽說了祝家跟曹茵洛的事情,她楞了很久才回神,她之前還以為朝廷會跟祝家聯合起來對付蕭家跟何家,沒想到他們這麽狠厲,直接借著曹茵洛的婚事將祝家一網打盡了。

“朝廷對我們三大家族是存了必滅的心思。”祝家被滅,蕭奕並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兔死狐悲,接下來恐怕就輪到他了。

“朝廷應該不知道三郎手裏有祝家的秘術,不然他們不會殺死祝家這個盟友的。”阿好道。祝家人死了,田三郎掌握的祝家秘術就顯得尤其珍貴。當然,朝廷應該也有祝家的秘術,可是跟鉆研了千年的祝家人相比,他們一時半會哪裏夠看的,這點上,他們算是失策了。

“嗯。”蕭奕也想到了此關節,慶幸自己運氣比較好,遇到了阿好。

“祝家還有一個族叔沒死?”阿好又問。

“是,他去西邊處理一些事情,沒來得及趕回去參加婚禮,現在朝廷已經下了通緝令,正在追捕他呢。”

“這樣啊。”阿好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你說這個人現在最想幹什麽?若是我們找到他……”

蕭奕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祝家的事情蕭家也有份,那個族叔就算因為恨朝廷想跟他聯手對付朝廷,他都不敢相信他,現在這種時候,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有田三郎就夠了。

再說,據他所知,祝家那個族叔表面是處理西邊藥材的生意,實際似乎跟西戎有些關系,蕭家祖訓,跟西戎不共戴天,所以他根本不想沾惹那個人。

阿好明白了,沒再說這件事,她又想起了曹茵洛,蕭奕說她並沒有回皇宮而是失蹤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很擔心她。被自己的父母兄弟利用,她此刻一定很傷心吧,那樣驕傲活潑的姑娘,怎麽受得了。

西部邊陲,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看見前面的關卡處站了幾個士兵立刻不著痕跡的向後退去,然後壓低了帽檐漸行漸遠。

忽然,旁邊有一個胖子在打罵他的夥計,這吸引了他的心神。

這西鳳鎮是通往西戎的一處關卡,胖子就是專門來往西戎做生意的,將景朝的茶葉跟絲綢販到西戎去,再從西戎買些皮毛、藥材等物回景朝售賣,一來一回賺個差價,著實好賺。

此刻他們正要去西戎,胖子讓夥計將那些絲綢小心捆好放在車上,結果這夥計似乎是個新手,那繩扣捆的不好,馬車一顛簸,繩子就開了,絲綢差點滾到地上,胖子當然要責罵夥計。

這絲綢可是專供西戎貴族使用的,萬不可有一點瑕疵,不然賺不到錢不說,西戎人野蠻,更看不起景朝人,到時他們發飆胖子都不曉得自己還有命回去嗎。

老者見此頓時有了主意,他的手在袖子裏一晃,一個小東西立刻朝著馬腿打去。

馬受疼,立刻亂跳起來。車上的繩子開了,哪裏禁得住它這麽折騰,眼看著那成堆的絲綢就要從車上滾下來落到下面的黑土上,胖子跟夥計都嚇得張大了嘴巴,似乎連呼吸都停滯了一般。

周圍還有很多來往的人,他們看到這一幕也吃驚不小,但大家都往後退去,生怕那馬會傷了他們的貨物,根本沒人管胖子。

這時,那個老者沖出了人群,他握住馬韁繩雙手一用力就鉗制住了那馬。

那馬剛才是受驚了,且老者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驚了它,又沒傷它,此刻疼痛散去,又有老者拉扯,那馬跳了兩下自然安靜了下來,後面的馬車也平穩了。

夥計趕緊趁機上前拉住馬車上的繩子,生怕那些絲綢會落下來。

胖子也松了一口氣,這時他再看老者,那是怎麽看怎麽順眼了。

這只是西涼道上的一個小插曲,根本沒人在意這些,不一時,大家就各自趕路了。而在這些人之中,就有那個胖子跟那個老者,只是此時那個老者的樣子發生了一些變化,身份也不同了。

成功通過關卡,老者跟胖子分開,回頭望望那熟悉又陌生的景朝山河毅然決然的朝西戎的王都而去。

蕭奕之前查的沒錯,祝家曾經不止一次跟西戎交易過,但他們始終記得自己是景朝的人,只是賺點錢而已,他們賣給西戎的武器也都是景朝淘汰不用的,可是這次不同,祝家滅了,滅的只剩下他一個,他要報仇,還有別的選擇嗎?

一個月後,農人新種的秧苗又長到了一尺高,漫山遍野一片綠色,大家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臉上也逐漸有了笑容。

大家都漲價阿好店裏的東西沒漲價,經過此波折,她的生意更加紅火,儼然成了這裏的第一家,而田老二那邊的生意則全被他敗光了,此時門可羅雀,兩家隔街而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阿好並沒有因此高興,田老二也沒有因此傷心,田三郎做到了他之前承諾的事情,過年之前給他賺了一萬兩,現在每個月也給他賺不少錢,他還做什麽生意,正經過一個富員外的生活好好養老才是真。

但他也有擔心的事情,那就是田三郎的婚事。以前他根本不在乎田三郎,他的婚事自然也不上心,現在田三郎就是他的金疙瘩,他以後的依靠,他自然要好好想想怎麽把他留在身邊。

他最怕的事就是田三郎娶一個兇悍的媳婦然後娶了媳婦忘了娘,嗯,還有他,那他以後怎麽辦?

依他的意思,當然要給田三郎找一個聽話孝順的媳婦,然後將錢全部交給他管才好。又或者,他覺得那個何笙歌就很好嘛,長得又漂亮家裏又有錢,若是她肯嫁給田三郎,她不管他叫爹,他管她叫爹都行。

不然……

怎麽樣都好,就是想把田三郎的婚事趕緊定下來,可是當時他答應了田三郎不管他的事情,現在又不好出爾反爾,這就難辦了。蹲在門口瞅著對面又嘆了一口氣,田老二有些悻悻的。

這時,街道那頭來了一個瘋婆子,她的頭發亂糟糟的滿是打死的結兒,衣服更是臟亂不堪,屬於丟在街上都沒人撿的那種,還有她的臉,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嘴唇幹的全爆皮了,說是瘋婆子一點也不冤枉她。

她低著頭渾渾噩噩的走著,似乎根本不關心這裏是什麽地方,又會不會撞到旁邊的人。

周圍的人有遠遠看見她就躲開的,有被她碰了一下暗罵晦氣的,反正大家都避她如避蛇蠍,生怕她臟了他們。

田老二聽到那邊的動靜扭頭往那邊看去,也看到了那個瘋婆子,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真是晦氣,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下一秒,他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因為那個瘋婆子竟然朝他沖了過來,她的速度不知道怎麽那麽快,轉瞬間就來到了他的身前,揪住了他的衣服。

“啊,你幹什麽?”田老二一邊往後退一邊喊,結果後面是臺階,他一個沒留神直接摔了一個仰八叉,連帶的那個女人也跌倒撲到了他的身上,看起來就好似那個女人在非禮他一樣。

田老二驚的嗷嗷亂叫,他是喜歡女人,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的啊,他也沒有被女人強的愛好。

這時那個女人的臉又湊了過來,他一著急,就使勁朝女人推去。

那個女人的身體輕飄飄的,也沒什麽力道,好像剛才那一系列的動作已經將她的力氣全部耗光了一樣。

“嘭”的一下,女人被田老二推開,撞到了一邊的柱子上,然後趴在那裏沒了動靜。

田老二驚慌站起,這時周圍有不少人在朝這邊看,還有人在偷笑,他自然沒好氣,擡腿就朝那個瘋女人踢去。

只是他踢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剛才他跟這個瘋婆子臉對臉,他似乎看見這個瘋婆子……猛然彎腰,他用手擡起瘋婆子的臉仔細看去。

真的是……他不放心,又仔細看了好幾遍才確定這女人真的是那個人,他先是詫異,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這麽高興,不會喜歡上這個瘋婆子了吧?”周圍有認識他的人打趣他。

“喜歡你娘,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去。”田老二怒懟了那人一下,立刻抱金元寶一樣將地上的女人抱進了自己的飯莊,然後找來了楊氏,跟她耳語起來。

晚上,楊氏說找田三郎有事,不顧他說他很忙,死活將他拉到了家裏,然後什麽話也沒說,直接將他推進了一間房,然後還把門給反鎖了,告訴他不完事絕不放他出來,真是古怪至極。

田三郎敲了半天門也沒人給他開門,外面的腳步聲越遠,他絕望了,轉身朝屋中看去。

這屋子的布置也很奇怪,他不記得他們家這飯莊有一間房是這樣的。屋中掛著粉色輕紗,風一吹進來就飄飄搖搖的好似無根的水蓮一樣,蕩的人心煩意亂。透過那些輕紗,他看見裏面似乎有張床,床上還有一個人?

人?什麽人,田三郎快步走向床邊,然後一把掀開了床邊的紅色紗幔,楞在了那裏。

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一身紅衣,眼睛緊緊閉著,就像沈睡的美人,又像待嫁的新娘,田三郎的心跳登時漏跳了一拍,他沒想到會看到這種場景,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

她瘦了,昏睡中眉頭依然緊緊皺著,似乎在經歷著什麽痛苦的事情,忍不住,田三郎伸手想替她撫開眉頭。

這時,蝶扇輕扇,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

田三郎心頭猛跳,驚的趕緊收手。

曹茵洛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後眼淚止不住的滾了下來,落到了他的手上,如滾燙的開水一般燙的他驚慌失措。

田三郎往回抽手,曹茵洛死死的抓住了他,兩個人掙紮間,曹茵洛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環住他的腰,趴在他懷裏委屈的哭了起來。

“三公主,你放手,我們這樣不好……三公主,你先放開……”田三郎開始還掙紮,後來他慢慢的放棄了掙紮,坐在那裏任曹茵洛趴在他懷裏哭了一個痛快。

等曹茵洛哭累了,他扶著她慢慢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想站起身。

曹茵洛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她什麽都沒有了,難道他也不想要她嗎?

“我不走,我就坐在旁邊,你睡吧。”田三郎輕聲道。

曹茵洛再三確定他不會走這才拉著他的手陷入了昏睡,這次,她的眉頭是平的,似乎她已經沒有那麽難過了。

田三郎坐在旁邊看著她,想了很多很多。

樓下楊氏跟田老二聚在一起正竊竊私語,“你說那是公主,你確定嗎?”楊氏小聲問田老二,她跟曹茵洛沒什麽接觸,上次也只遠遠看過她幾眼,再加上這次曹茵洛的變化其實挺大的,她當然不敢確定。

“你就放心吧,我幹別的不行,認人絕對是這個。”田老二一挑大拇指,得意的道。

楊氏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樓上也沒什麽動靜,她又忍不住問,“你說三郎知道怎麽辦嗎?就他那個性子……你之前就應該好好教教他,不然他就算把媳婦抱上床恐怕都不知道幹什麽。”

田老二懶得理她,“這還用教?是個男人都會。”

“那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田老二也納悶呢,“你確定把門鎖好了?”

這次換到楊氏不想說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氏又有些擔心的問,“那可是公主,明天她跟咱們鬧怎麽辦?這好好的日子,我還沒過夠呢。”

“就是因為她是公主……哎呀,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今天可救了她的命,她不得報答一下咱們。”田老二底氣不足的道,“再說,富貴險中求,要不是我抓住時機,這飯莊能是咱們的嗎?”

楊氏想想似乎也有點道理,又等了許久,她實在覺得困,就睡了過去。

“就知道睡。”田老二埋怨了一句,瞪著眼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也忍不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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